【民俗.年味】院坝头的“抽脚席”

王迪

快过年了，大街小巷忽然就挤满了人。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鲜活的生活，于是，万源的城市和乡村，吃喝蔚然成风，热闹非凡。

在乡村，办事儿，走人户，吃酒，坐席便成了百姓世俗生活中的一道靓丽风景，在百年民居的院坝头，一排排八仙桌，一盘盘家乡菜，浓缩成一股浓浓的乡情和亲情。

办席的理由非常丰富，婚丧嫁娶，新居落成，乔迁之喜，爹妈寿辰，娃儿满月等等，都能把周边的乡里亲亲，街坊邻居聚拢起来，上演了一个热热闹闹，荡气回肠的“抽脚席”实况直播。

“抽脚席”是农村社会办席的一大特色。由于客人骤然增多，场地制约，桌子板凳有限，开席就只好分期分批进行。常常是上一桌的人还在推杯换盏，下一桌的人就在他们身后围了一圈。前桌刚刚放下筷子，起身离席，后面的人就以矫捷的身手，敏捷的速度，轻盈的韵律，一屁股抢到那张热板凳上。然后，帮忙的人一边打扫上一桌的残羹，一边就把新的佳肴和老酒摆上了桌。此时此刻，新的客人才举起了筷子，身后又立马又围拢了一圈守候的客。

这样的“抽脚席”千万不能讲礼。如果害羞的话，那一天都抢不到位置。正所谓“脸皮厚才吃得够”。在这里就是追求一种“你争我抢”的意境，也是最淳厚的乡情民俗。大家见惯不怪，也乐于享受这种“抢饭”的氛围。

乡村宴席的菜品也传承了风俗，结合了时代。老少皆宜，美味可口。土鸡呀，全鱼呀，烧白呀，品腕啊，荤的，素的，炒的，炖的，油炸的，凉拌的，潇潇洒洒就是十多个菜，而且大都土碗盛装，摆成一朵花儿，勾起客人垂涎欲滴的表情，无限神往的食欲。

这些菜全都来自农村人自己的巧手。走进后台，那是大厨，帮手忙碌的身影。一般来说，要张罗一场农村丰盛的宴席，当地人提前一两天都在准备了。搭灶台，借餐具，杀鸡宰羊，采购食材。看起来是一场酒席，其实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一次交流，沟通，联络了感情，加深了友谊。

办席虽然免不了涉嫌“送礼风”。聪明人都清楚，送少了是个情，送多了是个债。但是这个风俗都是千百年的人情世故，历史久远了，就是一个生活习惯，也是生存的无奈。于是，一辈一代的大巴山人依然会在矛盾和纠结中，去张罗一个又一个宴席；也会爬山涉水，去走赴一个又一个酒桌。

一旦坐上宴席，年味就浓了。其实，过年，不就是和亲朋好友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吃好，喝好就够了。其实，吃就是生活！也是过年的主旋律！

开席啦……开酒，上菜……

（图文：王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