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家里过年的时候打的糍粑非常好吃,打好的热糍粑蘸上白糖与炒好的芝麻,入口即化,甜甜的、香香的,让人久久回味,这留在我童年的舌尖美味,无论我走到哪里,每年到这个时候总想起家里的热糍粑,年轻的时候,每到年跟前,归心似箭。       </h3><h3><br></h3>  <h3>  记得儿时,每年腊月二十几,山里家家户户浸糯米、村里老少围在一起。年轻力壮的打糍粑,年长的老人出糍粑(把打碎的糯米团捏成小团),小孩子们把糍粑压得圆圆的,压好的糍粑用山里的泉水浸上,可以收藏到来年端午,不坏不变色,从田间地头辛劳回家烧几个糍粑、咪上一口米酒,绝对是至尊享受,疲乏全无,亲人远行,兜里总要放上几个糍粑在路上吃。</h3>  <h3>  乡亲们正在打糍粑</h3>  <h3>  小时候听村里的长辈说,每年六月六尝新是个“宝”,过年吃热糍粑是个“宝”,以前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打糍粑的糯米非常珍贵,因为糯米的产量不及籼米的一半,所以到过年的时候看谁家打的糍粑多,象征着财富。</h3>  <h3>  因为家里的有亲人与可口的糍粑,过年的时候,回家是身在他乡的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h3>  <h3>  每到年跟前排在一望无际的火车售票厅前,下了火车挤上去县城的汽车,晚了在县城找个小旅馆住下,第二天清早爬上回山的拖拉机,坐到山脚下,然后踩着泥泞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山深处的家里风尘赴赴,回到家里时,衣服裤子全是泥土,全湿了。</h3>  <h3>  随着年龄的增大,父亲的离去,回家的路越来越漫长,多年前有一次我去黄沙河送货,从广西回来路过新宁著名作家李波笔下“独立岭六十里,放不下一张椅”的家乡时,随行的一个在城里长大的朋友想去我人间仙境的家里坐坐,当他来回走五个小时的山路,在泥泞的路滚了又滚,到山脚下时已认不出人了,他发自内心的感叹:幸亏我没生在这里。</h3>  <h3>  今年,省社科院在我们村里扶贫,扶贫工作组给山里修通了盘山水泥公路,家家户户都有了车,家里的父老从此告别肩挑背扛的生活,侄儿打来电话说:叔,今年你回来杀猪打糍粑吧,从家里开车到县城买年货二十分钟就到了。我想,如果曾经日走百里去广西挑盐的父辈们都还在的话,那多好呀!在家乡的微信群里我的童年伙伴每天都唱着山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