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摄影先驱大师索尔·莱特Saul Leiter

王坚敏

　　“人不必去到遥远的地方才可以发现美。”

Saul Leiter（索尔·雷特）的这句话是他照片的一贯基调，他擅于从平凡的场景中发现美，他的作品仿佛是从雾气中透视纽约，是抽象的，模糊的，却又能让你隐隐嗅到照片里每条街道的味道。

有句话是对Saul Leiter最精到的概括：“被人忽略是一个人不可多得的优待。”

在他的拍摄生活中，他似乎总是站在一个角落里，不愿被关注，拿着相机静静地看着眼前来往的人流和喧闹的城市。而结果是，他并没有被人忽略。

索尔·莱特Saul Leiter

拉吉·拉尔瓦尼（Raj Lalwani）从索尔（Saul）和他那些平和状态下拍摄的照片中，看到了从那些影像表层所触摸的慵懒的如诗情境。

采编索尔·莱特（Saul Leiter）的拍摄，是一个非常吃力的事情，我必须谨慎地进行，带着些许歉意。作为摄影史上最伟大的先行者之一，索尔对于这样的采访，关于他所做的一些事情，是什么原因，经常是保持警惕的。与其让他描述他的拍摄实践，倒不如让他真正实践；让他回答拍摄照片的问题，他宁可回答拍摄照片时所带来的吸引力。

“我没有所谓的摄影哲学，我只有一个相机。

——索尔·莱特“

虽然莱特的大部分梦幻的作品都是彩色的，但看哪些黑白作品所凸显的安静的美，也同样令人着迷。

但是他那种避免直接和公众对话的性格，那种安于自我的平静生活，仅仅维持到2006年。随着这一年他出版了一本名为《早期彩色摄影》的彩色专著之后，世界注意到他的工作，最终导致了人们重新评估彩色摄影的历史。

到今天差不多三年过去了，还有那么多未开启的箱子，很多的绘画，照片和涂抹作品都有待深入探索。有一点我们需要意识到，我们谈论的是上个世纪最多产的艺术家，而他的多产只有一个原因——对生活那种朴实诚恳的爱，当然，摄影里的时尚感是他顺带的。

索尔·莱特在匹兹堡一个严格的犹太人家庭长大，23岁时他跳上一辆到纽约的巴士，逃离了那个地方。他一直在逃离他的父亲，那是一个正统的拉比，为他的儿子决定追求艺术作为职业而感到痛苦。下东区的公寓成了他的家，而这个城市成了他半个情人。

无论是水，玻璃还是门框，索尔的大部分作品都呈现镜头和拍摄主体之间所造成的对抗。在这个过程中，对抗被征服并趋于缓和，因此画面变得很有张力。

一生缪斯 半生情人

实际上，索尔最让人惊讶的是，他一生的超额的工作量，都是在那屈指可数的几个街区拍摄的。恒定是他唯一不变的，六十年来都呆在同一个住所，在半径为六个街区中拍摄。他曾经承认，“尽管我一生都住在纽约，但我不能说我认识纽约。

戏剧性从来不是莱特作品的追求。相反，它若有若无，一种将要发生却没有真正发生的感觉，这才是事物应该的方式。

“有时候，当有人阻止我问路时，我告诉他们我不住在这里！”当然，他大部分标志性的时尚照片都是在这个街区里拍摄，大部分是为《绅士》和《时尚芭拉》所拍摄，在那里他拍摄了无数的封面和杂志内页，和其他一些时尚摄影中坚并列，例如Richard Avedon（理查德•阿维顿）和Hiro（若林康宏）。

他的彩色摄影桀骜不驯的特点来自绘画方式的色彩运用；黑白相间的画面，刻画意图运用的是姿态和张力。

但要看他的时尚商业探索，我们需要同时参照他的个人工作。他在这条街上如芭蕾般的舞台脚步将这两个艺术之旅绑在在了一起，交织融合，留下了一些非常低调和具有强烈的个人标签的时尚影像。

对他而言看到在街头工作中发现的各种视觉点是令人兴奋的，分析其特点，并不时的在委托拍摄中有意的使用它们。

清晰的混淆

一次偶然他使用了过期的柯达胶卷（Kodachrome），导致了色调的改变——现在被认为是他的独特的色彩运用，那是一种强烈的暖色调并伴有奇怪的褪色。那个时候，那种颜色是普遍认为恐怖的，与当时严肃的艺术实践截然不同，只有像布鲁门菲尔德等那样的摄影师，在拍摄一些装饰在报纸和商业空间的照片时运用。但是，索尔选择了这样的颜色来编织一种梦幻。不像同时代的Winogrand和Klein，他的街头照片仅仅挑逗，但不承诺。

没有决定性的时刻，只是一系列的瞬间和一堆不确定的可能性。大部分照片使用长焦镜头，镜子和窗口等是作品常常出现的近乎抽象的意象。有时几架飞机聚集在一起，模糊了照片的主要内容。

他倾向使用小景深，也往往使用超长焦镜头，我们在他的时尚拍摄中看到两种设置是交替使用的。“我喜欢在不同的时期用不同的镜头。我喜欢长焦镜头，也喜欢我拥有的一只普通的50mm镜头。我曾经有一个150mm的镜头，我非常喜欢它。我喜欢它拍摄的效果，我测试了很多相机。有时我会用我手边的一只镜头，但当时我心里可能会想着另一个镜头。我认为毕加索曾经说过他想用绿色画画，那是因为他没有用过，他使用红色，“他笑了起来，“完美并不是我所追求的。有一丝混乱是我想要的东西。“

回味索尔·莱特的影像，就像是一系列的询问，通过图片提出的问题，以及那些观看的人提出的问题。我们在看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看？当我们看到超出我们视觉经验时，我们会看到什么？你感觉到它，渴望看一眼。一点一点地，一个个窗口，我们正在寻找一个梦幻怀旧的世界，在那里，一个单调的城市景观转变成一个记忆的海市蜃楼。

大胆地运用留白，深藏不露，甚至失焦模糊，这个图像和上一张图像，显示了他的时尚形象是如何大胆和前卫，同时传扬了美的传统意义。

尽管他从来没有用语言来描绘他的城市环境，但对大部分观众来说，他在影像中使用诡异角度和部分可见的路人所构成的多层次意味艺术品，事实上已诠释了这样的主题。作为回应，索尔把话题从这个主题探讨转向他的艺术实践，他说，我的创作只是在最平凡和普通的地方寻找一种美，这是很合理的解释。

索姆斯·班特里，索尔交往最长时间的朋友、缪斯和情人，她是许多莱特型摄影画面的主角，包括那张给人印象深刻的雨中卡车和索姆斯，索尔最著名的摄影作品之一。

“一个人不需要为了拍摄美而去那些遥远的美如梦境之地。”不管在他的彩色或者微妙组合的黑白影像，都有一种只属于他对美所定义的味道，拍摄那些在他周围的细微之物，仅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兴趣，从一滴水到光穿过它的光，画面中那种柔软的姿态，加上光的微妙运用，但就像所有的浪漫影像，在试图去分析其视觉原理时会一无所获。

这不仅仅是你拍摄照片的事情，假如你有精力拍摄你生命中每一秒的画面，那些你拍摄的画面，那些你从不认为是摄影作品的影像，其实是你在看世界和观察事物的方式。

索尔的时尚作品少不了模特, 甚至服装。它总是充满色彩，情绪和气氛,，从一个画面到另一个画面， 经常被构图的轻盈吸引，那种能够在普通场景中呼吸到生命的轻盈。

当被要求分析他的作品的平面性时, 他曾说过， " 即使我很聪明, 当我在拍摄东西时, 我并不考虑一维或三维。我仅仅想，那里有我要拍的画面，我要拍一张。

他继续说: "我对艺术品分析非常怀疑, 因为对某些事情的解释不是拍摄他们的真正原因。这里有一点神秘的东西。为什么是马蒂斯？为什么卡地亚-布列松有一种框式构图的方法？为什么那些优秀的人总是能出好作品，为什么那些不优秀的人做不出好作品？

索尔·莱特 (1923～2013) 的拍摄风格，连同黛安·阿勃丝和罗伯特. 弗兰克，现在被新纽约摄影学院所熟知。相对埋没了那么多年， 他在2006年出版的 《索尔·莱特的早期颜色摄影”》一书，又让彩色摄影的历史再一次定义。

撰写：Raj Lalwani 翻译：Hello HB

　　在艺术史中，很多优秀的艺术家在一段时间内被艺术圈所忽视，却在以后的日子里被广泛接纳。“纽约派”的重要摄影师之一索尔·雷特就是一位曾被忽视的艺术家。

“纽约派”是一个活跃于1936年到1963年的松散的摄影家组织，包括罗伯特·弗兰克、威廉·克莱恩、李斯特·穆德和海伦·利维特等人。但到70年代，索尔雷特几乎在艺术圈消失，直到1993年，纽约的霍华德·格林伯格画廊举办了他的个展，还有之后在密尔沃基美术馆的摄影展览才使得他再次走进人们的视线。

索尔·雷特，美国已故摄影大师、画家，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12岁时母亲给他了第一台相机，23岁时他移居纽约从事艺术相关工作，并显示出对于绘画的兴趣，期间他有幸遇见了抽象表现主义画家Richard Pousette-Dart，后者鼓励他从事摄影，很快他便沉迷于这个新的艺术领域，1948年他开始积极尝试彩色摄影。

Saul Leiter的街头摄影作品在摄影史上拥有巨大而独特的贡献，扎实的绘画基础让他的作品拥有抽象而创新的构图；他曾为纽约摄影学院（New York school of photography）的创立作出了重要贡献。

“人不必去到遥远的地方才可以发现美。”Saul Leiter的这句话是他照片的一贯基调，他擅于从平凡的场景中发现美，同时，早年融于心中的绘画梦想让他的照片看起来有着浓重的油画色彩，这种色彩以抽象的方式拨开空间的质感，既模糊又唯美。

Saul Leiter并未受过正规摄影训练，他更多是凭借自己对摄影的认识进行创作。虽然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Saul Leiter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商业摄影师，但他仍旧进行街头摄影，巴黎与纽约是他的常驻地。不过，Saul Leiter在那个时期并未将自己的私人摄影作品展示于众。

“要成就一番事业，一个人必须有决断力，有野心。”Saul Leiter说，“不过我更爱在喜欢的时候喝喝咖啡，听听音乐，画画画……可能我有点不负责任，但活着的乐趣就是我并不把很多东西看得那么重。”

Saul Leiter曾对媒体说，我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被大众忽略的状态，这是一种我喜欢的生活状态。有时候能被忽略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这就是我能看到他人所看不到并作出我所能做出的他人做不出的反应的原因。我有时以简单的方式观察世界，然而这个世界并未对一切做好准备。

“我必须承认，我不是审丑学校的一员，我对美的看法有个确切的概念，尽管有时会有点过时。有些摄影师通过拍人类的苦难去解决问题，对我来说，苦难不比快乐更深刻。”Leiter说。

Saul Leiter与两位著名的摄影师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和黛安·阿勃斯(Diane Arbus)私交甚笃，一次在巴黎的展览上，Saul Leiter透露了和两位的轶事，一天早上罗伯特·弗兰克与Saul共进早餐时抱怨说，他在美国呆够了，在这里根本拍不出来什么有趣的东西，想要马上回到瑞士。说完罗伯特就转身出门，那一天之后罗伯特就拍出了摄影史上伟大的《美国人》；Saul Leiter坚决不拍摄名人，这一点他受戴安·阿勃斯很大影响，坚持拍大街小巷寻常的人们。

Saul Leiter总喜欢购买过期的胶卷进行拍摄，他说这会给他带来莫大的惊喜，你永远不知道颜色会发生何种变化。

Saul Leiter大胆地开启了彩色摄影的艺术之门，他作品中那些基于日常生活的精准色彩、细微的色调，炫目和充满热情的图像，将我们熟悉的城市建筑纷繁的色彩变化成为图形和色点的结合物，使这些照片甚至具有超越绘画的感人魅力。

这也得益于他在绘画方面的本能和天赋，他的作品着重于表现质感、空间的模糊和唯美的味道，他如同作画一般认真地校准调色板。Saul Leiter力图捕捉日常生活中稍纵即逝的幻想，他对画面的控制精确得近乎科学，但画面中却不乏感性的诗意和丰富的视觉层次。

Saul Leiter在84岁的高龄依然坚持他的摄影创作，2013年11月Saul于纽约逝世，享年89岁。

一生不懈创作，Saul用行动诠释了“呈现艺术，退隐艺术家”。

索尔雷特画作

Saul Leiter，用相机绘画的90mm大师

Saul Leiter（索尔·雷特），生于1923年，2013年离世，终年90岁。

对于Saul Leiter来说，90是个非常特别的数字，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因为在一众以使用35mm和50mm镜头见长的徕卡大师中，Saul Leiter是个独特的存在：作为擅长使用90mm镜头，并且将这个焦段用于街头摄影的摄影大师，他可能是独一份的。

Saul Leiter用过很多的相机和镜头，但90mm始终是他的最爱，也是他巅峰期最主力的街拍镜头。

如果不去讨论各种“主义”与“流派”，我个人粗浅地把街头摄影的表达分为三个维度：

哲学表达：

用于街头的图像表达作者的哲学思考，包括探索人性与生命的意义等，比如法国哲学家及摄影师Jean Baudrillard（让·鲍德里亚），就在他的镜头中赋予了大量的象征性元素，用于论述他对“后现代性的命运”的研究。

社会学表达：

大多数街拍大师专注的领域，如Elliott Erwitt（艾略特·厄威特），如Marc Riboud（马克·吕布），如“决定性瞬间”的提出者Henri Cartier-Bresson（亨利·卡蒂埃-布列松），还有最近大火的保姆摄影师Vivian Maier（薇薇安·迈尔）等。在这些大师的镜头下，街头的图像多是历史与时代的折射，是对社会问题的呐喊，是对生存状态的批判。

美学表达：

图像中不包含太多的深刻反思和辩论，更多的是展现生活中美的一面。这里并不是说摄影师没有深层的思考，而是每个人对于生活价值的取向不同，希望用镜头展现的内容不同。生活从来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这批注重于美学表达的摄影师，就是为大家发现美的眼睛。街头美学表达的最重要的代表可能就是今天我们要写的Saul Leiter了。

“人不必去到遥远的地方也可以发现美”

Saul Leiter出身于宾州匹斯堡，1930年代初，就曾在纽约的Talmudic Acedemy就读，1940年代，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的Telshe Yeshiva Rabbinical College就读。1946年，23岁的Saul Leiter离开学校，只身前往纽约发展，从此之后他一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纽约度过，真实的践行了他的名言“人不必去到遥远的地方也可以发现美”。

Saul Leiter与他的好友Robert Frank（罗伯特·弗兰克，2019年9月刚刚去世，代表作《The Americans》）一同，被认为是“纽约派”（活跃于1936年到1963年的松散的摄影家组织）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同时也与百年名校纽约摄影学院有着颇深的渊源。

1935年左右，Saul Leiter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台相机（来自他的母亲的礼物），不过彼时，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会以摄影师的身份青史留名 -- 那时候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1946年左右，受到画家Richard Pousette-Dart的鼓励，Saul Leiter开始拿起相机走上纽约街头，通过拍照的方式为绘画收集素材和寻找灵感。渐渐地，Saul Leiter发现摄影这种表达方式对自己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人们告诉我，我是彩色摄影的先驱”

Saul Leiter早期有很多黑白作品，虽然也很不错，但是远没有形成自己的个人色彩，一些照片中甚至可以看得到模仿的痕迹。

1948年起，Saul Leiter开始使用彩色胶卷（他最喜爱的胶卷应该是已经停产的柯达正片Kodakchrome，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去看看同名电影，虽然与Saul Leiter无关，但是还是能很好的感受到胶片的魅力），并逐渐形成了独特而浪漫的摄影风格：“他摆脱了Robert Frank或William Klein（威廉•克莱因）等摄影师对城市焦虑的本能对抗。相反，对他来说，相机提供了另一种看东西、构造事件和解释现实的方式。他在曼哈顿的大漩涡中寻找人性的宁静时刻，从最不可能的环境中营造出一种独特的城市田园风情。”

Saul Leiter是彩色摄影的先驱之一，在黑白摄影被认为”更艺术“的年代，他是少数拿起彩色胶卷走上街头的摄影师之一，被认为“打破了彩色摄影无法提炼并艺术化的定律”。当然这是后话，就连他自己都说：“人们告诉我，我是彩色摄影的先驱，但是我没想过我会成为先驱，我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今天，当人们谈到Saul Leiter的作品时，总是会提到他的绘画经历，说“基于日常生活的精准色彩、细微的色调，炫目和充满热情的图像，将城市建筑和色彩变成图形和色点的结合物，使这些照片甚至具有超越绘画的感人魅力，开创出崭新的审美领域”，或者“很强的油画感，这得益于他在绘画方面的本能和天赋，他的作品着重于表现质感、空间的模糊和唯美的味道，他如同作画一般认真地校准调色板”。

实际上，你可以说绘画对他有着基础性的影响，但Saul Leiter的彩色作品本身是非常“摄影”而非“绘画”的。画面中大量运用色块、留白、反射（折射）和遮挡，带来抽象的、朦胧的美感是其表层风格；而独特而巧妙的构图和90mm中长焦镜头带来的距离感和戏剧效果则是他作品的灵魂。

Saul Leiter善于在雨雪雾天气中寻找美好的画面，也非常看重光影的结构。他的街拍作品极为优雅，无论拍摄的是动态的人物还是静态的物体，都有着非常独特的“疏离感”。得益于焦段，或者可以说受限于焦段，他的街拍作品极少有与被摄者的“直接交流”，更多的是从旁观者的视角，毫不打扰地进行记录，所有画面会显得格外宁静而温柔。个人认为这也是街头摄影中“美学表达”的重要标志之一：如果要表达哲学思考或者社会观点，可能标准视角的感同身受或者广角带来的冲击感更能引起共鸣，而如果要表达美感，则更加适合稍长的焦距，就像看画展和摄影展一样，有时候退后几步，更能看到作品的美。

Saul Leiter作品中最常出现的两个元素，是帽子和雨伞。连他的助理都叫他“不要再拍雨伞了！”，而他则直接回答：“我爱雨伞！”。

他自己也说自己不是“审丑学校的一员”，认为摄影师给予观众的礼物应该是“高于寻常事物的美”，在他最巅峰的作品中，展示的就是这样的美感 -- “苦难不比快乐更深刻”。

“我希望我的作品看起来不像时尚摄影”

Saul Leiter主攻领域是时尚摄影，但他说“我希望我的照片看起来是摄影作品而不是时尚摄影作品”。所以一生中，他都不曾放弃钟爱的街头摄影，而为他带来极大声誉和崇高地位（可能也没有，但是在我心中，Saul Leiter是我最爱的摄影师之一）的也正是那些为自己拍摄的照片。

不过我个人也非常喜欢他的时尚摄影作品，与Frank Horvat（弗兰克·霍瓦特，也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位摄影师，下次单独给大家介绍）有些类似，他们都擅长将时尚置于街头，而非影棚。Saul Leiter的时尚作品中，也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大量运用了他擅长的那些元素。

1958年起，Saul Leiter开始为Harper's Bazaar拍摄时尚图片，直到1981年关闭位于纽约第五大道156号的工作室，Saul Leiter在Harper's Bazaar，Elle，Show，British Vogue，Queen，Nova，Life, Infinity等杂志中留下了大量的作品，同时他也是U.S Camera和Photography Annual等专业媒体的供稿人。

晚年的Saul Leiter再次投入了纯艺术领域的怀抱，摄影（黑白/彩色）和绘画始终是他的最爱。

Saul Leiter大事记

1923年 Saul Leiter出生于匹兹堡。他家里本来是要培养他做犹大教拉比，但最终放弃在犹大教学院的学习；

1946年 到纽约学习绘画。他在纽约的绘画生涯其实起步相当顺利，在他与抽象表现主义画家理查德·普赛特－达特的交往中，他发现了摄影作为一种表现手段的潜能；在纽约，他还与尤金·史密斯成为朋友，到纽约不久，他有机会看到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卡蒂·布勒松个展，深受影响；

1953年 他的部分彩色摄影作品曾经被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主任斯泰肯入选，同时，他也与罗伯特·弗兰克等人有了交往；不过除了以摄影谋生，拍摄商业、人像与时装照片之外，他并没有太多展示自己的摄影。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是被人忽略的。我很喜欢那样。被人忽略是一个人不可多得的优待。这样我可以学着看其他人所不那么看的，并且以不同的方式去作出反应”；

2006年 他才被重新发现。马丁·哈里逊为他在纽约办了个展：Saul Leiter—早期彩色摄影，是Saul Leiter获得重新关注的重要契机；

2008年 卡蒂·布勒松基金会为他举办的大型展览，更加巩固了他在摄影史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