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流浪在泰北的战争难民家庭——泰北教联高级中学贫困生家庭调查走访录

张永文

★序言

这是一篇泰北华人村大谷地村的家访记。

教联高级中学建校于2011年，现有28个教学班级，涵盖了从幼儿园到高三、师范班所有年级，现有教职员工38位（其中：中国公派老师16位，大学生志愿者2位），学生一千余名，教材为大陆九年义务教材，并且和大陆相应年级同步，学校以“自立自信，和谐发展”为校训，她不仅是清迈华人村唯一的红色学校，还是华人村唯一向政府注册的、合法的华文学校。

现有在校学生一千余人中，贫困学生有一百一十多人。约占学生总人数的百分之十。

通过一段时间的走访，我发现泰北华人村大谷地教联高级中学的贫困生们的家庭有一些共同之处:

其一:他们的家庭大多是因躲避战乱从缅甸北部迁移到大谷地村的。

其二: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也就意味着没有国藉。

其三:好多家庭都没有自己的房子，都是寄居在亲戚家或者租房住。

其四:好多家庭都是单亲家庭。

其五:大多数家庭里人口多，未成年人多，劳动力少。

其六:大多数家庭仅靠一两个人的打工维持生活。

好多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因为没有身份证只能在大谷地村里帮忙赚取一点劳务费，收入低且不稳定，一旦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家就陷入了吃饭都成问题的困境之中。

因此， 居无小屋，住无小房，他们没有自己的房子，他们是一群漂泊在泰北的流浪者。​

每到一地，她们就算住了下来，也只能住在已经被废弃的到处是洞的"危房”里。​站在那屋子里，到处是阳光，风从那些洞里呼呼而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几乎等于将自己置身于野外一般。泰北的夜里很冷的，我不能想象他们怎么熬过那一个一个的寒夜。

作为战争难民，他们甚至没有土地，生活全靠家里的一两个人的打工钱​维持。

他们是流浪在泰北华人村里的华人，亦是今天这个世界的战争难民。他们大多是为了躲避缅甸被抓壮丁而举家迁移到大谷地村的。据说，仅2019年就有近200余个家庭从缅甸搬到大谷地村的。

大谷地村是这些华人的避难之地，而大谷地村教联高级中学成了这些家庭的精神避难所，成了这些难民家庭的孩子们寻找人生出路的港湾。

在如今这个网络时代，他们知道中国的"一带一路"，他们知道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强大了。他们也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因此再苦再难，他们也将孩子们送到学校，希望孩子们通过努力学习找到自己的未来，同时借此改变整个家庭的现状。在这些风雨飘摇的家庭中，读华文学校、接受华文教育成了整个家庭摆脱贫困、寻找美好未来的希望。

因为教联高级中学是清迈华人村唯一的红色学校，还是华人村唯一向政府注册的、合法的华文学校。许多没有身份证的泰北华人村的孩子通过教联高级中学送往中国留学，可以获得中国海外护照，从而获取自由走向世界各地的身份证。尤其是通过读泰北教联师范学院师范班到中国留学，同时获取身份证成了泰北孩子们的人生出路。

走访中，让我十分感动的一点是这些难民始终牢记"我们是华人”。无论生活如何艰难，他们要求自己的孩子必须学会说汉语、必须接受中国传统文化教育。

随着中国的强大，以及中国到泰国旅游的人的增多，很多华人村的孩子们从小的梦想就是学好汉语，然后到清迈或者曼谷当导游或餐厅服务员。因为这几种与汉语有关的工作，工资是最理想的。还有一部分学生的梦想是学会汉语然后到中国留学，然后再找到更高的目标…

“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难民家庭里走出的孩子们也很懂事。他们很小就知道了家庭的处境，因此他们一边努力地学习一边还要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如果是家里的长子或者长女，他们读完初中，拿到了毕业证就会赶紧走上打工养家的路。从这个时候起，整个家庭的生活就靠他(她)来维持了，小小年纪的他们要努力赚钱，每个月都要向家里寄回去2500铢左右的钱，以便养活家里的人。

泰北的天空没有冬天，阳光晒得如火，面对这一个个为了活着而努力拼搏的家庭，我的心里常常会涌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在泰北的华人中，许多人的生活可以说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1 祁建云

祁建云现在住的地方。上面是一个养猪场。

学生姓名:祈建云， 教联高级中学师范学院师范班学生。

家庭住址:  大谷地村

家庭实况走访登记:

2019/12/28，早上。

我随王明明校长一起走访了祈建云的家庭。缅甸北部华人村人，​2019年2月，迁移到大谷地村。居无家所。现暂时寄居于姨妈的一间破屋。家里共7口人，父亲于2019年7月病逝。

最重要的信息是全家人都没有身份证。

祈建云在家里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哥哥曾被缅甸抓壮丁当过兵，之后全家人因害怕再被抓壮丁迁至大谷地。

目前，祈建云和弟弟、妹妹三人都在教联高级中学读书学习中文。

全家人靠哥哥和妈妈在大谷地村里打点散工补贴家用或过日子。靠事情的大小或多少赚取工钱，工钱有时候是1O0铢，有时候是200铢。经常找不到活计，收入极其不稳定。

王明明校长想出了很多办法让朋友们一对一以“认养”的方式进行资助或者直接减免了孩子们的读书费，但因人多收入不稳，这个家庭仍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因为人多，原本只是一层的矮房子被横腰改成两层。

一层只能弯着腰进去睡觉。旁边还吊着吊床，也是用来睡觉的。

　　王明明校长对祁建云的母亲说:再困难也要让孩子们去上学。真正有困难的，我们学校一定会帮助，费用该减的减、该免的免。不能耽误孩子们。

2 朱绍婷

学生自述家庭情况：

我叫朱绍婷，家里有3口人，妈妈，姐姐和我。

我现在在教联读着高一，姐姐朱绍芳在教联读高三。

父亲在我还没出生就去世了，姐姐当时3岁，母亲从清迈冰轮迁到大谷地。

现在的住所是舅舅给的临时庇护所，主要是用篱笆和石棉瓦盖起来的。收入主要是靠母亲做工（去帮助收玉米）每天350泰铢左右，不是每天都有活。

有时生活费有点紧张，生活开支主要有生活费，人亲来往，我和姐姐读书费用。

学习生活中，为了减少开支，我和姐姐的午饭是妈妈4点多钟就起床做好，然后带到学校吃。

有时学费缴纳也存在问题，有时不得不拖欠学费。

朱绍婷一家居住的房子。看起来新搭建不久。

我问两姐妹: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姐姐朱绍芳说:没有，老师。以前我们住的地方一直都不固定，有时候一年都要搬好几个地方的，老师。

泰北的孩子在与我们谈话时，都忘不了在每句话后加上一句"老师"。

　　姐姐朱绍芳是我教的高三班的学生，性格很爽朗，平时在班上根本看不出其家庭的辛酸。今天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很难想象，这样的环境下，前一段时间寒潮来临时，母女三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妹妹朱绍婷话不多。我们的谈话大多在姐姐朱绍芳那里。

我问了一个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的问题:前两天天气那么冷，你们冷吗？

姐妹俩没有回答。妹妹朱绍芳低下头擦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姐姐朱绍芳一边苦笑了起来，一边把脸扭向了旁边的一块布帘子，用布帘子把脸蒙了起来。

而我后悔到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那两天，我住在教联高级中学的宿舍里，盖了两床被子都还感觉寒意难消。眼前这景象，我的问题近乎愚蠢啊。

　　就在我们就要离开的时候，朱少婷的母亲刚好从地里回来，衣服上是泥，手上是土，脚上更是泥，一身是泥土。这位母亲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带大了两个女儿。

　　临别的时候，赵健飞老师对姐姐朱绍芳说:你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朱绍芳严肃地说:去打工吧，老师。我想要改变我的家，老师。

我们说:一切会好起来的，要加油啊。

我为有这样的学生而骄傲。

3 王泰玉 王有彬

一走进这个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样一幕：门口摆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床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才发现带有很严重的痛风。旁边还有几个小娃娃在玩。

本来是要走访王泰玉，王泰玉跟着父母去做工去了。

后来在聊天中发现我的班上的学生王有彬就是这家的人。

　　老奶奶是王有彬的母亲，70多岁了，已瘫痪在床多年。

王有彬的父亲是当年原国民党第三军的一名战士。

王有彬一共有13个兄弟姐妹。王有彬是老十三。哥哥姐姐们长大以后，有的结婚另组了小家庭。现在还有王有彬的二哥、五哥两家人和他们同住在这所父亲多年前建盖的房子里。

那床边坐着的中年男子，是王有彬的二哥，严重的痛风，已经不能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加上王有彬，现在这个家庭有5个娃娃在上学。

目前，这个家庭主要就是靠王有彬的五哥即王泰玉的父母打工维持生活。

三代人，12口人，一所已经建了几十年的老屋，三四个劳力，八九个丧失劳动力或没有劳动力的人。贫穷状一眼可见。

4 赵家学

赵家学，教联高级中学中二乙班学生。

父亲赵忠诚，母亲何小子。

全家8口人。从缅甸迁移到大谷地已经五六年。

赵家学是老二，上有一个哥哥已经初中毕业，加入了打工者行列。每月寄回家里2000左右泰铢，作为家里的生活费。

　　赵家学的家庭情况:

一对夫妻，带着6个儿女，从缅甸逃难来到大谷地。没有房子，就在亲戚家的这个破屋中落脚。在缅甸他们什么也没有，在大谷地，他们依旧什么也没有。两个人在读书。

　　因为家庭贫困的关系，赵家学的弟弟已经辍学，跟着父亲打工去了。

5 赖丽颖

教联高级中学中一甲班学生。班主任:何树先老师。

家里共三口人，一个母亲和一对儿女。

也是十几年前从缅甸逃难到大谷地村的。

父亲在赖丽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赖丽颖的家，一个在屋角搭起的窝棚，每月还要付租金1000泰铢。

看着到处漏光的布帘子，我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

　　全家人的生活全靠母亲为隔壁的人家煮饭，每月8000泰铢的收入维持。

两个儿女都还在读书，日子怎么过的，不用多说什么，我们也能想象得到。

母亲向我们诉说着这些苦的时候，眼圈通红。那无奈而又苦苦坚持的笑容，让我们感到一阵阵辛酸。

6 李发兰

　　李发兰

学生自述：

我叫李发兰。我爸爸叫李老三，妈妈叫蓝小四。我的家乡在缅甸一个叫“那共木”的地方。在缅甸的我的家是用草盖着的，周围围着木板，不怎么宽。

我家又八口人，爸妈是做农活的。家里有一块地，用来种小麦的。一年和一年的收入都不一样。有的年多有的年少。家里读书的有三个：弟弟、妹妹和 我。有一个哥哥，现在在曼谷打工。

2017年5 月26日，我家搬到了大谷地。刚到大谷地时，我们在亲戚家住。慢慢地奶奶买了套房子在大谷地村五组，我们搬到了奶奶买的房子里住。

爷爷奶奶一年四季身体也不好，尤其是爷爷，每天都要吃药看医生，经常需要用钱。

家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打工，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哥哥的压力很大。她担心着爷爷奶奶的身体有要打工挣钱。家里经常向哥哥要钱。有一次，爷爷突然病发，病得很重差点倒下，家里就欠了很多债。

因为家里的困扰，哥哥压力大，那一次哥哥在曼谷打工和朋友一起去喝酒，犯了错就被泰国警方抓了起来，现在还在牢里关着。

之前，哥哥没有被关起来时，不论每个学期或是平常，哥哥都可以带点钱给我吗报名或是生活上用的。现在哥哥关起来了，我们上学只能靠爸妈做农活供我们。爸妈做农活一个月大概挣到泰铢一千到两千。

我又是家里的老二，要帮家里照顾弟弟妹妹，每天放学回到家也要做好饭菜给爸妈。

……

7 许小雨

许小雨 ，女，12岁。

就读于泰北清迈大谷地教联高级中学中一甲班。

家庭情况

全家共5口人，有3个小孩。父亲在教联高级中学任教，薪资9000泰铢；母亲缅甸人，平时在学校打临工，一天200泰铢，3个小孩都在泰文学校和华文学校（教联）就读。虽然父亲教书很多年了，但没有一点积蓄，没有自己的房屋，一直以来都居住在学校的简易房里。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父母的薪资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

　　许小雨的父亲许发明，可以说是我在教联高级中学的同事。

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也是令人嘘嘘不已。

许老师已经为华文教育奉献了半辈子，但至今仍然受到没房子居住的威胁。

8 赵家咪

现年13岁，教联高级中学初一乙班学生。班主任:许发明。

父亲赵忠芳，45岁。母亲43岁。

赵家咪的大姐16岁，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导致后来一直没有上过学。二姐读完初中后就去打工了。

目前，赵家味和妹妹两人在上学。

　　六口人的家庭，一对父母带着四个女儿。没有土地，靠租赁别人的土地维持生活。土地的收获三成分，一成归地主，两成归自己。

两个女儿在读书。

9 徐世清

教联高级中学中二甲班学生。父亲徐老华，母亲龚小戴。

家庭情况：全家共10口人，无房。寄居于大谷地二娘家。19岁的哥哥，今年出去打工。徐世清和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共五人在上学读书。平时，家里由爷爷奶奶和妈妈照顾孩子，靠父亲一人打工维持生活。

徐世清12岁的时候，母亲生了一场病，后来虽然医好，却从此不能弯腰。爷爷奶奶都患有风湿病，尤其是奶奶，腿脚已经不能走路了，一走路就会很痛。一痛就一天到黑、一夜到亮也睡不着。

家里的顶梁柱爸爸，因为常年在矿上打工，也有潮湿病。睡觉的时候不可以盖被子，一盖被子就会忽冷忽热。

1O 王朝鲜

王朝鲜，女，教联高级中学学生。

家里的老大。其下还有五个弟弟妹妹。

大伯还有二娘一家也跟他们住在一起。

整个家算起来有11个人。

十几年前，从缅甸搬到了大谷地六组。父母亲两个人靠做点小生意要养活11口人。

这大摞的书包揭示了贫困的原因。

　　虽然人多孩子小，生活依然艰辛，但这个家庭是这次走访中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家庭。

兄弟姐妹们同住一屋，至少在王朝鲜父母的努力下有了一所还不错的房子。

在这里，我感受到的是家的温馨，而不是风雨飘摇的不安。

11 王建豪

王建豪：教联高级中学中二甲班学生。

父亲:王田昌。母亲：褚月美。

家庭住址：大谷地三组。

家庭情况：共5口人，妈妈，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因为其父亲吸毒，妈妈和爸爸离了婚，独自带着几个儿女搬到了大谷地村，靠摆摊卖面条维持生活。没有房子租了一间房住。姐姐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能出去打工，就帮妈妈买面条。家里有三人在上学读书。

12 王丽娜

王丽娜，女，18岁，教联高级中学高二甲班学生。

父亲：王小成，61岁。母亲：字光紫，59岁。

家庭情况：全家共6口人，爸爸妈妈，外婆，弟弟，还有一个小侄女。目前有王丽娜和弟弟及小侄女三人还在读书。

2007年，因逃离战争从缅甸搬迁到了大谷地投靠奶奶。全家靠父母做农活维持，收入低。因父母年纪大，手脚慢慢不灵活，打工难找到活计。家里几乎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怕交房租的日子到来。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13 周立雪

学生姓名：周立雪

父亲：周金平 母亲：付小珍

家庭住址：大谷地村二组

家庭基本情况：父母离异。现在周立雪和爷爷奶奶一起住。2018年搬到了大谷地。

学生自述：爸爸妈妈分开了，现在我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住。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因为家里贫困，父亲离开了这个家，另组了家庭。家里五个兄妹，靠母亲一人抚养，好在哥哥姐姐已经毕业，已经在打工。

14 唐世强

16 李家海

李家海，泰北教联高级中学高二甲班学生。

原籍贯：缅甸。

父亲：李近平，49岁。母亲：王世敏，49岁。

现居地：大谷地村六组。

家庭基本情况：

2015年从缅甸搬到了大谷地村，父母离异。母亲一人带着姐弟四人在大谷地谋生。全家生活靠姐姐打工维持。村里人有农活时妈妈也会帮忙赚点生活费。姐姐每个月给家里打两千五百泰铢。

17 周光丽

周光丽，教联高级中学高二甲班学生。班主任:陶家辉。

因为是周二早上，周光丽去泰文学校上课去了。

通过与周父聊天了解到他们的家庭情况。

13年前，他们的几个女儿到了大谷地村打工。看到大谷地村的安稳生活就从经常打战的缅甸搬到了大谷地村。大儿子留在缅甸。

周光丽家共有6个兄弟姐妹。除大哥在缅甸外，全家人都住在一起。

平常的日子靠周光丽的哥哥姐姐打工维持。因为没有土地靠租地种田。

比起另外几个家，这个家庭让人欣慰的是他们拥有了一所自己的房子。

日子虽然艰苦，但好歹有个可以找到温暖的地方。

18 赵小惠

赵小惠，女，教联高级中学中二乙班学生。班主任:陈林。

父亲赵三，母亲鲁小三。

七八年前从缅甸搬到大谷地村。

全家共13人。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三个侄子一个侄女。

两个哥哥已婚，全家未分家，都挤在一所房子里。

大哥二哥在大谷地村打工。

三哥哥和姐姐在曼谷打工。每个月都寄点钱回家。

赵小惠的愿望是好好学习，努力用优异的成绩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后记:

作为一个老师，我走访过很多学生家庭，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在泰北家访这样让我心情沉重。

至少，以前在国内家访时，我们的学生有个自己的家，家里有自己的土地，只要家人勤快一点是可以保证衣食无忧的。但是在泰北的家访，很多时候，当我走进这些"家”的时候，我会莫名地感到辛酸，甚至有时候心里很难受。

望着那到处漏光的房子，我甚至会想，感谢泰北没有冬天的天气。感谢泰北上空炙热的太阳，你让我的学生在寒冷的夜里煎熬的时候很快地感到了温暖而不至于被黑夜吞噬​。

可是我却对他们的处境无能为力，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通过这篇文章模仿一位大师向世界发出我的呐喊:

救救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