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过程        ——今天就6岁了的豆豆

John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那时一岁多的你最喜欢我斜倚着床背，以我为人梯爬上床背，再顺着床背溜下来，又爬上去，一路笑咯咯的，乐此不疲。

        后来，你已经能从床头的侧面独立地爬上去了，不再央求我的帮助了，我不禁些许的落寞。那个无心的小子从床背跳下来，越跳越远，还笑得那么猖狂。

       再后来，你能直接地从床上爬上床背，并邀我也站上去，和我比试一下，看谁跳得远。我自然跳不过你，因为我是你爹。

        我看得见你的成长，不只是床背这个参照，还要很多家里的物什。

        那时候，你的玩具滚到餐桌下面了，你跑到桌下去捡，我还担心桌棱碰破你的脑袋，显然，我的担心有些多余。看到你小小的样子，竟然还有那么多的诡计，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一天，你的脑盖就高过了桌面、冰柜的盖子，尿尿再也不用站在我的脚背上，自己就能够到马桶了。

上学的路上，你还会央求我抱一抱，像一个刚刚学步的孩子，我知道这有点过分了，我终不忍断断地、生生地拒绝你，好吧，且将你抱到皇婆面馆吧，你会小把戏似的用手挡着我的眼睛，我也会配合地佯装不知，不小心就抱过了益丰大药房，一路上我会不停地问，还没有到皇婆面馆吗？你抑制不住窃喜，没有，没有，还没有。我假装发现你的小把戏后嗔怒着追着要打你，你一溜烟地跑了，得意洋洋。

我不想探讨。直觉得我如果是豆豆一样大的自己，一定也希望父亲能和我这样像一个朋友，没大没小。

        那个犯错了就乖乖站到墙根面壁思过的豆豆，已经开始学会一面撕心裂肺地假嚎，一面偷偷地看我们的脸色，有没有缓和的迹象，如果没有，哭得会愈加地大声，愈加地绘声绘色。最近一次我罚你关禁闭，你居然拧着我的手反抗道，不要……不要。

（我自然会联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曾经偶尔有过这样的拧，因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谁会觉得自己错了呢！所以啊，我和你一样感同身受，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无论在哪里你都不能为所欲为。）

        也许我拧不过你的那一天，就会在不经意间，说来就来了。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你真的大了，幼儿园带过你的老师们都对我们说豆豆长高了，这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前豆豆在电梯里，16楼的按键还要踮起脚或者轻轻地蹦一下才能触及，现在努力已经可以够到17楼了，我们借此观察你的成长却不总是那么灵验，有时你竟够不到昨天曾经达到的位置，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你调皮地笑道，我忽高忽矮的。

        当然，一同成长的还有心智。

        豆豆、豆妈和婆婆一起作客小姑妈家，晚饭后婆婆打算先回家休息，小姑妈担心婆婆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你却对婆婆教训道，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你会不会打的的问题好吧！

        周五，小姑妈他们来接豆豆过去过周末，我们大家都表示现出很开心的样子，豆豆对小姑妈说，爸爸妈妈开心是少了些麻烦，你们开什么心呢？我来了，你们还要麻烦些呢。

原来，你还知道你有多么不省心啊！

        以前出门，时时刻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你一不留神就脱离了我的视线。上次在必胜客，你去上厕所，待我一会儿去厕所找你，哪里有你的影子，楼上楼下地找也没有，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惊恐万状，不胜狼狈。其后多有梦及此事，犹自后怕不已。

        前几天，陪你去过早，没打招呼溜到隔壁的摊子上去买了一杯酸奶，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着急的样子，像极了换了位置的我，你严肃地批评我，再到哪儿去要报告一下。这不在家里，我轻轻的一带门，你立马就追了出来。

        爸爸，干什么去？

        拿个快递。

        怎么没报告一下呢？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报告。

       好吧，你去吧。记得下次一定要报告。

        虽然我自以为是一个外向、孝顺的人，但我还是觉得对父母说一句我爱你、一个拥抱是那么的艰难。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豆豆身上，所以每天早晨我都会搂着你，凑到你的耳边对对你说，我要给你说句悄悄话，豆豆，我爱你。你这个臭小子总是“爸爸，我不爱你”地回应我。我从没有过灰心，近来一些时间，我再对你说时，你已经回应我“爸爸，我也爱你”。

        是的。爱，也是需要回报的。

        31号我出差到武汉参加一个会议，晚上你在家里翻来覆去的，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早上妈妈问，豆豆，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啊？你说，很多事都没有为什么。妈妈又问，是不是想爸爸啦，你说，嗯。

        前天晚上我出门喝酒打牌去了，凌晨一点多才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你翻身过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禁自责万分，轻轻地拍了你一下，说，睡觉，话音刚落，你微微的鼾声已起。

原来，真的在挂记着我呢！

        周末的晚上，你说，我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我说那就不睡，我们俩谈谈心。

        谈什么呢？你说。

        那就谈谈你的理想，长大了想当什么。

        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以前不是想当宇航员的吗？

        考古学家可以挣大钱！李知衡（幼儿园的好朋友）也想当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怎么挣大钱呢？

        挖了宝贝卖给博物馆呀！

        你傻啊！考古学家就是在博物馆上班的，卖什么卖！

        聊着聊着我就把天聊死了，我试着重启。

        难道你不想成为劳埃德、凯那样的忍者吗？

        你傻啊！忍者是日本动漫里的人物。

        哦哦哦！我忘记了这回事儿。

        爸爸，你知道劳埃德的武器是什么吗？

         刀。

         杰的呢？

         剑。

         那寇、赞的呢？

          ……？

        寇的是忍者刀，赞的是回旋镖……

        说着说着，你突然冒了一句，让我吃惊不小。

        爸爸，结束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幻影忍者里面说的。

        是的。成长从没有过结束，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要每天都看到一个新的豆豆。

生日快乐！今天你6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