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度过研究生的学习生涯 —— 一个导师的观察与思考

赵太平

<h3>该美篇是本人于2019年12月30日和2020年1月7日在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给研究生报告的PPT。</h3><h3><br></h3><h3>限于PPT的表现形式,文字内容不可能太多。本讲稿只是个概要或提纲,现场演说是以其中的部分关键词展开,并通过图片中一些具体人物的事例表达相关观点。</h3><h3><br></h3><h3>也限于时间和精力,只是简单地将PPT转成JPG图片格式,不再撰写相关的文字说明等,敬请见谅。不足之处一定很多,欢迎批评指正。</h3><h3><br></h3><h3>文中的人物照,基本上是本人拍摄,有些插画或文字取自网络。不少内容源自周新民教授的相关材料或受其启发,第四部分中蓝底的片子是直接引用他的。</h3><h3><br></h3><h3>在PPT准备和转换成美篇的过程中,得到不少朋友和我的研究生们的意见和帮助 ,恕不一一致谢。</h3><h3><br></h3><h3>有四个附件列于文末</h3><h3><br></h3><h3></h3><h3>附件1:“赵太平研究员在2017年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研究生毕业典礼上的讲话”(2017-6-20)</h3><h3><br></h3><h3>附件2: 儒雅学者范 谦谦君子风 ——恭贺周金城教授八十华诞<br></h3><h3><br></h3><h3>附件3: 美篇:“追思薛纪越教授 发展岩矿学科”——序言和后记</h3><h3><br></h3><h3>附件4: 本美篇发布后一位读者的来信</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1><b><font color="#167efb">附件1:“赵太平研究员在2017年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研究生毕业典礼上的讲话”(2017-6-20)</font></b></h1><h3></h3><h3> 各位导师和毕业生:</h3><h3><br></h3><h3>我很高兴,很荣幸地被研究生部邀请作为导师代表在我们所首次举办的毕业典礼上致辞。</h3><h3> 我自认为是个比较好的导师,但不算优秀导师,为什么这么说呢? </h3><h3> 古代文学家韩愈在“师说”上对老师有个说法: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我充其量做了点授业和部分的解惑工作,远远达不到传道的级别。现代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有句名言:“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学问高不高,要看跟谁比,在坐的许多导师学问都比我好。身正与不正,就更不好说了,我时常觉得不少研究生的心地比我更善良,涵养比我还要好。但扪心自问,还算是个好老师。</h3><h3> 我认为,为师之要务,在于胜理,在于行义,责任心最重要。现在对导师有个流行的称呼,叫“老板”,我不认同。我认为,我们中国科学院的老师更像个“师傅”,就是让学生结合自己的科研任务,带着学生一边学一边干,老师为学生创造良好的学习条件,充分发挥出他们的才华与潜能,使其知识体系逐步完善,各方面的能力得到培养,综合素质得到提高,心情愉快地渡过研究生阶段,并获得最佳前程或事业基础,这是导师的基本职责。为此我是身体力行的,也取得了明显的业绩。这里我就不自吹自擂了。</h3><h3> 我们室曾经有个毕业了的研究生,痴迷于佛教,吃斋念佛。临毕业前,他专门向我告辞,说我有佛缘。我查了查,所谓佛缘,是博爱的精神,我们只要有一颗渴望真善美的心,有着获得智慧、向往真理的追求,我们就是“有缘人”;懂得爱与感恩,便是与佛有缘。师生一场,也是一种缘分。</h3><h3> 今天,广州地化所一切成就的取得,无不凝聚着一届一届的研究生们的辛劳与汗水!在这里,我代表所有的导师,谢谢各位毕业生!今天你们毕业了,经历了迷茫和困惑,风风雨雨皆成过往,又站在了新的人生起跑线上,开始新的人生旅程,只要你种下善因,必将收获善果!此时此刻,我提出四点希望:</h3><h3> 1.&nbsp;撸起袖子加油干。国际歌里有句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再多的友情、亲情、爱情……,你不干,都是白搭,啥也不会再有;你只有对别人、对社会有用,才能活出你自身的价值;你只有干,才能拥抱理想、成就辉煌。</h3><h3> 2.&nbsp;要健康地、深情地活着。今天的中国,发展快速,社会处于重要的转型期。有人说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有人说这是最糟糕的年代;我的不只一个老师说过,现在的中国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确实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上最好的时期之一。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莫测,也无论遭遇何种人情冷暖,你只有拥有健康,你的生活才能有所附丽;你唯有健康地活着,并永葆生活的热情,才能传递出真诚和善意,才能让这薄情的世界越来越美好!</h3><h3> 3.&nbsp;遵纪守法,把握底线。现代社会越来越法制化、规范化,遵纪守法是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同时也要正确运用法律和各种规章制度来维护个人的正当权益。人生的道路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在逆境中,需要坚强乐观、永不言弃!在顺境中,需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很多牛人尤其是一些为官者,因为得意而忘形,继而胡作非为,失却做人的底线,成为牛鬼蛇神,希望大家记取!因为你们中的不少人,将来也会是各种类型的牛人,还可能是很大的官。</h3><h3> 4.&nbsp;常怀感恩之心,不时仰望星空。你们都是博士,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过去常把高级知识分子看成国家的栋梁之材、民族的脊梁骨。但现在的知识分子,好像不再享有那么崇高的地位,甚至声誉不太好。大家都知道所谓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最近了解了一个新名词,叫“工具理性”。 所谓“工具理性”,就是通过精确计算功利的方法,最有效达至某种目的的理性,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这里我想说的是,学术的背后,仍然是责任心与使命感,应该提倡“信念引领科研,使命促进创新”;知识分子的社会价值,不仅仅是知识的简单应用,而是为了传承真理,为社会、为国家甚至为整个人类解决技术和社会问题。所以,我希望你们,常怀感恩之心,能够不时仰望星空。</h3><h3> 同学们,我们不说再见,希望你们记住:你们永远在老师的视线里,老师的心永远牵挂着你们,期盼你们幸福安康、佳音频传!也衷心祝愿,我们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因为你们的存在和发展,越来越好!</h3><h3> 谢谢大家!<br></h3> <h3> </h3><h3><br></h3><h1><b><font color="#167efb"><br>附件2: 儒雅学者范 谦谦君子风</font></b></h1><p style="text-align: right;"><font color="#167efb" style=""><b>——恭贺周金城教授八十华诞</b></font></h3><h3><br></h3><h3>周金城老师,南京大学地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他带过的研究生不多,算上我才四个。 去年,我和王孝磊(周老师指导的最后一个研究生)商量,要给周老师庆祝生日。孝磊说:周老师,慎独治学一生严谨,正直求真两袖清风;而我对周老师的认知是:温文儒雅学者范,谦谦君子民国风。 周老师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非常有名。他做过我们“晶体光学”、“火成岩岩石学”课程的助教,带我们的实验课,岩矿鉴定功夫,相当的好!记得毕业实习时,带我们的陈武老师说起他来,兴奋异常、啧啧称赞,说他:文革前就读研究生了;因为文革中断了学业,被分配去溧阳的省地质二队搞岩矿鉴定,一呆就是十年,期间翻译出版了一本书《变质构造岩的构造分析》;他是文革后的第一批研究生,徐克勤院士评价其硕士论文达到了博士水平,其中的一个重要创新是发现超浅成次火山岩中特有的“珠边结构”并解译了其成因。 周老师,名份上还不是我的正式导师。1987年,我考入南京大学读硕士,先是在彭亚鸣老师名下,拟让我研究福建魁岐的A型花岗岩。后来彭老师去宜兴任科技副市长,我在研究生一年级结束后被转到当时的系主任陈克荣老师名下。陈老师负责一个项目——溧水盆地中生代火山岩与成矿。这个项目由周金城老师带着我做火山岩,而成矿则由华仁民老师带着另一个研究生刘俊去做。这样,周老师就成了我的副导师,名副其实,从野外到室内,及至毕业论文和相关论文发表的全部过程,他都参与了指导。周老师及其弟子们也都认我是其开门弟子和大师兄,此亦我人生幸事一桩。 那时候周老师只是讲师,没有招研究生的资格。不过,那时候的副教授、教授相当的少。因为文革,耽误了相当一批人,历史遗留问题太多,僧多粥少,很多有才华的老师没评上副教授、教授就退休了,有的甚至因为没评上职称抑郁而终;再就是,不管时代如何变化,人龙人凤的比例是一定的!1980年左右,大学和研究生的招生数,大概分别是现在的1/10和1%! 印象中,八十年代的他,身着中山装或夹克衫,虽然老旧但干净利落,每天提着个文件包到教研室,站得笔直,走路快、语速快,找我说事都是约好时间,精确到分。他不苟言笑,谈工作、学习上的事情都是一脸的严肃,谈完事情或说到会心、高兴处,也常神情放松、偶尔大笑。他平时讲话,非常有条理和逻辑,斟词酌句,时不时伸开手指,比划着一些手势,一、二、三、四、五。从没见他高喉咙、大嗓子过,也不记得他批评过我,甚至重话都没说过,但有时能感觉到他的不悦或愠怒。他来我们广州地化所做过一次学术报告,期间他自嘲地说到,学问大的人才可以脾气大,而他学问不大,所以没啥脾气。 给我印象最深,也是最难忘的师恩,是他帮我改论文,逐字逐句地推敲,一个标点一个符号地订正。得益于周老师的语文和逻辑知识,是我后来也成为导师所能教给学生的一项技能。记得1990年,5月份我们的项目就要结题。我做的硕士论文是项目的岩石学部分,所以我正月初六就回到学校写项目的结题报告。花了一星期写出来一节,周老师看了不满意,问我要不要由他来写。我心想,你写的话不就等于我的毕业论文都是你写的了吗?我说,你让我再改改,实在不行了,就你来写,不耽误项目的交差。此后我们俩流水作业,我写一节给周老师改一节。约一百个昼夜,我们比截至日期还提前了几天提交了项目报告。论文答辩,很优秀;王德滋先生夸赞我们将溧水中生代火山岩识别出高钾钙碱性和橄榄安粗岩早、晚两个系列是一大创新;相关资料发了好几篇论文,双赢、多赢! 离开学校后一两年,除了因为我硕士论文的相关资料要发表,有些书信来往,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大家都忙,又没有工作上的交集。屈指可数的几次经停南京或他和师母来看我们,他们都细心地备有礼物,给我和我夫人、孩子。我直觉周老师对我各方面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毕竟我们相处只有两年,加上他严肃认真、谨言慎行的举事风格,我对他多少有些距离感和敬畏心理,即便在一起也都彬彬有礼、客客气气,说不上几句知心话,我也从不敢造次。 回过头来琢磨,在我读研究生期间,周老师生活得并不轻松。想当年,他也年纪一把,从夫妻分居再到一起,职称、住房,儿子们的成长与教育,两口子都得忙工作和事业,等等。成年人的世界,难免压力和辛酸,从前更是!我们当学生的都还年轻,想不到体贴、关怀老师,不过也纳闷过:像他这样从来不发火、温文儒雅、性格内向的人,如何才能化解自己心中的不悦?及至后来,也很困惑:他那么有学术功底和真材实料的老师,文革前后读了两次研究生,也是我国改革开放后最早去国外进修高温、高压实验技术的学者之一,怎么到1997年、57岁才提上教授、博导? 近些年,我的年岁也大了,理解到荣誉、地位、职称、职务和才华、学识、业绩、人品等不一定相称、般配,难免误差;对世事复杂、人情冷暖等,也有更多的体验。正因此,愈发领悟到周老师的人格魅力,以及他对生活执念的难能可贵,也更能敏感到他人的难处和别人对我的好,看望周老师的愿望也更强烈了,陆续了解到一些过去不了解或忽视了的情况。 现在的周老师,应该是很幸福的。老两口身体都很好,冬天在海南、夏天在上海,时不时也天南地北的转悠;孩子们个个出息还很孝顺。或许,这些都是上苍对他的福报,也验证:世事无常,但有道可循;性格决定命运,但个人的命运和民族、国家的命运以及社会的大环境紧密相连。有次,周老师给我说,近四十年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我们赶上了好时代,科研经费充裕,研究手段先进,勉励我带好研究生、多出点好成果,同时也要保重身体之类。 我经常想,南大的校训“诚朴雄伟,励学敦行”,并不是我心中南大的完整形象。我记忆中的南大老师,有的也是自恃清高、囿于虚表,或太过书生、不够豪放……,但大都讲究学术、敬业精业,谨慎内敛、和善隐忍,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家国情怀,颇有士人风范和理想主义色彩;他们爱生如子、尊师感恩,有极强的责任感和奉献精神,注重校友情谊、相互提携与帮助……。周金城等教过我们的南大岩矿教研室的许多老师,就是其优秀代表。 不同时代的人,会具有不同时代烙印的优缺点,也肩负着不同的历史使命。今天的我们,如何传承并发扬光大周老师他们那辈人身上的优秀品质,是需要我们和我们的学生辈们认真思考并努力践行的! 谨以此文,恭贺周老师八十华诞! <div style="text-align: right;">赵太平</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19年中秋节于广州</div></h3> <h3><br></h3><h3><b><font color="#167efb"><br></font></b></h3><h1><font color="#167efb"><b>附件3-1&nbsp;&nbsp; 美篇:“追思薛纪越教授&nbsp; 发展岩矿学科”——序言</b></font></h1><h3></h3><h3><br></h3><h3>南京大学薛纪越教授于2017年5月12日在上海家中病逝,享年79岁。</h3><h3><br></h3><h3>如果盖棺论定,“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对薛老师是完全适用的。</h3><h3><br></h3><h3>在她病重期间,我曾去上海看望过她。记得她见我进门,缓缓站起身来,说的话是: 太平,谢谢你来看我,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心想着她为这几句话一定思考、琢磨了很多遍。期间,她病痛难忍,让周老师拿张凳子给她,对我说: 太平,对不起,我要把脚翘在凳子上。第二天我又去陪了她个把小时,到午饭时间,周老师说在家吃饭吧,我说好吧。薛老师说,你还是带太平到外面去吃吧,我这个样子,太平饭也吃不好……两次告辞时,她都忍着病痛坚持移步到家门口,目送我离去。</h3><h3><br></h3><h3>薛老师出身高贵,天生丽质,内心强大;但她又是细腻、宽容、慈悲的。这两方面的优点能够融合于一身,且给人感觉有傲骨而无丝毫骄气的女人,实在不多。或许,只有非常自律而又不断自我认知、修炼提升的女人,才可以如此。</h3><h3><br></h3><h3>薛老师的追思会,我全程照相,把一些照片和收集到的文字材料、照片做成一个“美篇”,目的是让关心薛老师和周老师的人,更多的了解相关情况,也让我的同学、校友们看到当年岩矿教研室的老师们现在的景况。如果对阅读者有些感动,算是薛老师人生价值的再一次体现,也是她的爱心、她对生命的眷恋的延伸……</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br></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赵太平 </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2017-7-6 写于河南栾川</h3> <h3><br></h3><h1><b><font color="#167efb"><br>附件3-2&nbsp; 美篇:“追思薛纪越教授&nbsp; 发展岩矿学科”——后记</font></b></h1><h3><br></h3><h3>薛老师追思会的“美篇”发出后一星期,点击量就超过4000次。</h3><h3><br></h3><h3>这么多人转发、阅读,令我感动。诚如周新民老师所言,作为一个普通老师,丝尽了,还有东西可写,还有人愿意去看,如果薛老师有灵,她会高兴的。</h3><h3><br></h3><h3>老师和老师是不一样的。薛老师和周老师夫妇,能为这么多人铭记、传颂,概因他们爱生如子,对事业认真、执着,以及他们为人处事的点点滴滴。</h3><h3><br></h3><h3>很多同学和校友和我一样,都认为南大、南大地质系、南大地质系岩矿教研室的老师们,是有特别的风格与精神传承的,有很多很多感人的故事,薛老师和周老师是其中优秀的代表之一。</h3><h3><br></h3><h3>美篇发出后,不少人提出了一些意见和建议,如:追思会的场景多了些,太多的悲伤;是不是多些薛老师的生活照;薛老师和周老师的儿子给我发来几幅非常珍贵的照片;薛老师的学生孙涛发来他的书面发言,马军又改写了她的发言稿……,我据此都做了更新。文字篇幅,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一些,各取所需吧!</h3><h3><br></h3><h3>现实社会中,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多少都会为生活所困、为名利所累,但在心灵的底处都有是非曲直和真善美恶。看淡生死,相忘于江湖,或许是更深情、更轻松、更崇高的人生理念!</h3><h3><br></h3><h3>愿此美篇,能更纯粹我们的心灵,更多地传递爱,分享美与善。</h3><h3><br></h3><h3>我们都要珍视生命,健康地活着!</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赵太平 </h3><p style="text-align: right;">2017-7-15 于广州</h3> <h1><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1><h1><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1><h1><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附件4 一位读者的来信</b><br></h1><h3></h3><h3><br></h3><h3>应作者要求,希望我将他给我的邮件作为附件放在本美篇中,以此期望他的话和我的美篇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赵老师,谢谢您。我这几日吃药,晚上睡觉都很早很踏实。 那天见面太匆忙,没有机会认真当面道谢,我用文字表达吧。 赵老师,我一直记得十年前的一次会议您对我的鼓励,也许您是随性而发漫不经心的一句表扬,我记了许多年,以后还会记一辈子。 这段时间生无可恋,总想趁人不注意时就把自己了结了。机缘巧合又看到了您的美篇,上边有您的联系方式。换做是以前我是不敢加您的,可是我心底似乎想要趁走之前,跟您道谢,于是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就加您了。真的想要跟您说:赵老师,您不知道您在不经意之间,两次,救了同一个人的命。谢谢您。 我抑郁了。心里即害怕又轻松。害怕的是我要死了,轻松的仍然是,我要死了。我跟我的同学说:老铁,我抑郁了。他说,那有啥的,我也抑郁呢。我跟我的老师说:老师,我抑郁了。他说:我给你推荐个好医生,我以前在他那里看过。我看您的美篇,您说:“没有谁会随随便便成功,任何人光鲜的背后,都藏着一段弓紧了背,咬着牙关苦熬的岁月。”……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我看不到光,是所有人都看不到光。不是我一个人苦,是人生实苦。也许,“苦”和“熬”就是人生的真谛。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并非个例。 这样想来,我又不想死了。我想继续找“光”,我想亲眼见到它。找了一半就放弃,我突然不甘心。 也许成长就是这样,一开始人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有什么价值,于是命运把他们扔到世间去碰。碰到一些东西,反弹回来,才开始了解自己。强的,弱的,安全的,可怕的……每个人的机会是一样的,只是运气不同而已。每个人都是遍体鳞伤,差别在于有的人坚持下来,有的人中途放弃,泯然于他人的记忆里。 我碰到三个人,同学,老师,和您。你们让我明白,命运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life sucks, but you gonna love it.有人能做到,那我也可以。 我喜欢胡适先生的一句话“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科研这条路,失败是常态。连胡适先生都是一寸一寸走的,我这种年轻人有什么不坚持下去的理由? 赵老师,您的文章我看了很多遍,有很多感悟。下边想到哪就说哪。 您说,学生和导师之间出现矛盾,两个人都有问题。换作以前,我会跟您罗列老板的种种劣行,想要说服您是导师的问题更严重些。但现在,我对您的观点深以为然。我的问题在于,年纪轻轻骄傲的像只孔雀,发现一点问题,就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理。况且我的导师从来都是以打击学生的教育方式为主,导致他那会儿越打击,我越觉得我要捍卫我心中的“真理”。这个结,到现在都解不开。我也不想解开。 您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学术素养。我突然想起在我笔记本上记过的一句话:对自己有利的文献多引,对自己不利的文献少引。要是没有听您说,我真就会以这句话为真理以后都效仿了。现在看来,我是学错了人。文献圈越来越有“劣币驱逐良币”的趋势,导致年轻人以为这就是“潮流”。现在想来不是这样的,有风骨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大有人在。 还有很多,以后想到了再慢慢跟您说。我的脑子现在实在不适合有太多的思考。也许抑郁也是命运在好心提醒我“你的大脑已经不堪重负,请把它调节成轻松模式。”我读过胡适先生的留学日记,生活暗淡无光的时候我就喜欢听他说话。胡适先生说:“天儿太热了,打牌消遣。”“无心向学,打牌消遣。”“考试没考好,打牌消遣。”虽为大师,甚是可爱。我想,连胡适先生都会时不时地找理由放松消遣,我总是绷着我那根易断的弦跟谁较劲呢?是时候让自己放松放松了,人在希望就在。毕竟前方还有九九八十一难等着我呢,不要让它们失望。<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