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发现·难得一见

李清

<h3> <b>“我是</b>18岁学艺后花了200多元钱买了这把椅子,它跟随我整整34年了,”家住罗集乡竹园村的张老板如是说,“如今理发已成副业,主业是种植家里的10多亩水稻,喂养300多只皖西大白鹅等,每年收入也还可观……” <b>看似</b>破败不堪,但椅子的升降、放倒等功能都还能用。 <b>就是</b>这样一把椅子,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六安,那可是“大众理发店”等少数国营(或大集体)理发店的“豪华”配置。那时我家离这样的理发店较远,一个在市区,一个在郊区(其实也就是3公里左右的路程),我无法享受这“豪华”的待遇,只能接受剃头挑子的上门服务。 <b>记得</b>,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每月5至10号,挑剃头挑子的宣叔叔或冯叔叔在我们车队家属区里走家串户,给人理发。(这就是手艺人的精明之处:一是瞄准市场——车队、肉联厂、面粉厂三家国营企业家属区集中于此,人口多,二是把握时机——刚发工资没几天,家里有钱可供支配)。 <b>孩童</b>时的我,更喜欢宣叔叔给我理发,不仅仅是他的手艺好,更主要的是他能和善地、轻声细语地问你:“几岁啦?上学了吗?上几年级了?”等等(这可能是作为孩童的我最简单最纯净的选择判断了。如果把理发比作产品,那么沟通和交流就是产品的附加值,使服务得以增值)。</h3><h3> <b>剃头</b>挑子,一头是梯形状(上小下大),高约50厘米的凳子,嵌有两个抽屉,里面放一些推子(手动)、剪刀、梳子、篦子等理发工具;另一头是老式洗脸架,下端放两个热水瓶(篾壳),上端放个搪瓷洗脸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俗语就是这么来的),顶端横架上挂有宽约10厘米,长约50厘米帆布材质的荡刀布。坐定,围上围布、剃头、掸头发茬、洗头,一气呵成,“嗯!虎头虎脑的,好看!”(其实,每个人都是需要夸赞的,只不过不同的年龄段,需要不同的夸赞方式罢了)。于是,我从口袋里拿出爸爸为我准备的5分钱钢蹦开心地说道:“谢谢宣叔叔,给你钱,再见!”(那时候,喊叔叔阿姨前面都带个姓氏,再见就说再见,也没有拜拜一类的词)。</h3><h3> <b>1979</b>年夏季的一天,我来到位于今天三里岗农贸市场北侧的理发店理发,这是宣叔叔首次开的固定门店,由此完成了由行商到坐贾的角色转变。等待中,宣叔叔对一位正理发的叔叔说:“我现在50多岁了,挑不动了,所以花90块钱,买了20多平方地皮,盖了这间理发室……” <b>那时</b>的人们,发型比较少,女性齐耳短发(时称运动头),稍长一点的,就在后面用皮筋扎两只“刷锅把子”,如果是及腰长发,就编一根独辫子,像《红灯记》里的李铁梅;而男性的发型更简单了,城里人基本是小平头,农村的多为“锅盖”头。 <b>现如</b>今,男性的平头很具个性和创意,犹如鬼斧神工刀刻一般,棱角分明;而女性发型之丰富,自不必多说,只需细细观察即可。 <b>时过</b>境迁,往事如烟。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这不正是上个世纪的事吗?<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