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爱情 像深夜里的一首歌

音乐心情LISA

原创散文

文、图／音乐心情LISA

纯粹的爱情 像深夜里的一首歌

在七八十年代，“爱你”两个字藏着掖着，常常是不说的，而是换成“你吃了没”来说，相当于今天手机短信频密使用的“你在哪儿”、“干吗呢”，平铺直叙，却暗藏杀机。那时的恋爱必杀技是：永远也不说这两字——换成别的任是什么生活用语来说，都行。

　　七八十年代的爱情，从一开始就过起了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关键词：沉默是金。

八九十年代，“爱你”两个字拿着捏着，是不急着说的，比比看谁慢，就像一场隐蔽而激烈的骑慢车比赛，越比对手慢，你就越风光，若是再能时不时地定一定车，就越发说明你定力非凡了。那时的恋爱必杀技是：打死我也不说这两字——等你先说。

　　八九十年代的爱情，和当时刚刚复苏就开始剧烈变化的大时代一样，仿佛刚登台亮相，就成了强弩之末，是充满戏剧张力的最后的古典。关键词：贵在矜持。

　　而到了21世纪，“爱你”两个字哭着喊着，是要抢先说的，不说的话黄花菜就凉了，好的都给别人抢光了。所以，现在不光男追女，但凡对上眼了，女孩子倒追男朋友，那是属于潮流，而非脸皮厚。这会儿正当红的恋爱必杀技是：别说俩字，只要管用，多少字我都会说，而且是想说就说。不过很多时候，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多了，这俩字也就不值钱了。

　　最著名的那句“爱死你了”，貌似在北方还特别流行，呵呵。21世纪的滥情——爱情，如果还有的话，也被无限稀释，浓度超低，但却又无处不在，全民皆兵，所以只好被称作滥情。关键词：没有道理。

　　关于新派武侠小说家算来不少，真正称得上一流的也就金古温梁而已。记得前几年被吹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黄易，不过是游戏一代们文化贫血的方便面。上述四人中，梁羽生名气日衰，甚至连末席都不能恭立。其实梁先生文史功底颇厚，只是武侠作品灵性比之前三位稍许少了一些。

武侠世界本是虚幻的，武侠小说中有恩仇，也有温情，而男女之情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四大家书中爱情写了许多对，当初读的时候“像忧则忧，像喜则喜”，现在回想起来真正难以忘怀的又有几对？

　　古龙的小说是写给浪子看的，书中女子几乎全都是配角，因为浪子是不配谈情说爱的；梁羽生的每套小说几乎都写了一对以上完整的爱情，有喜剧亦有悲剧，有些非常曲折，但大体上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思路。可是他的爱情与世俗太接近，太爱憎分明，且太符合传统，故而若看多了如同嚼蜡。

　　现在要谈谈金庸老先生的书，其小说不以多取胜，这样反而多上品。细节处亦经得起推敲，在爱情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可惜他的每段爱情貌似总让人觉得有点问题。早期的和几部短的姑且不论，压卷之流氓英雄传不说也罢。在其余几部被一至公认的可以传世的长篇小说里，曾听一些武侠迷朋友评价说，竟然没有一对情侣能令他们每想起来，都有心神向往的感觉。

　　在射雕中金先生为了阐述侠之大者的情怀，硬让黄蓉找了一个木讷忠厚的靖哥哥。记得央视的射雕没播几集，李帅哥那个弱智的小名便世人皆知，事实上除了天生大脑发育不全的以外，谁愿意去演靖哥哥，因为若演得太过逼真了都有点像弱智哎；而神雕里金先生再度开了一个姐弟恋或是乱伦的先河，不过本人还是十分崇尚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大概是因为颇感诗意与唯美吧；笑傲中令狐同学除了出场时耍酷，之后就成了一具由任盈盈赶着的僵尸；倚天中张无忌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尽管金大侠费尽心机，民族大义改为了胡汉和亲……

　　不光武侠小说，其实男女相爱，终成眷属的很多是加入了现实考虑的，像有没有大学文凭、体面的工作等等；当然也的确是有从见第一面起就心心相印的。日久生情是生活，一见钟情才是爱恋。所谓真正的爱情如同化学催化剂，男女无须日日见面，而是心有灵犀，众里寻她千百度及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爱情永恒……

这是在看过日本小说《失乐园》和《情书》之后，对所谓“永恒的爱情”的最佳诠释。

《失乐园》中的那对中年男女，被深入骨髓的情感、被巨大的无以名状的幸福给吓坏了，继而清醒地意识到，为了不使爱情毁灭，似乎只有先将肉体毁灭掉。所以彼此平静地喝下毒酒，然后相拥着做爱到断气。这为那些视爱情为全部生命的人提供了一个最完满的结局。可是这种爱情结局太凄美了，对于我们大部分普通人而言。

　　《情书》也曾是我比较喜欢的电影之一，但《情书》中让爱情永恒的方式却也是死。

博子为了被迫中断的爱情去寻找一个她无法释怀的结果，结果是她只是另一个人的替身。死亡给出了一个真相，却可令爱情永恒。让观众看到了最遗憾之悲情。

　　这两部小说叙述爱的方式，同时也阐述出了爱是极度自私之物，若当爱已达幸福的巅峰，必然是一件令人陶醉的事，犹如坠入伊甸乐园，似乎丝毫不必考虑世俗的道德法则。相爱的彼此只是纯粹的爱着，在世人眼中的不论与违常，一切的一切在只追求纯爱情侣的眼中，都将变得虚无和缥缈。唯一实在的仅是对方的身体。在《失乐园》一书中的性爱描写纯净而优雅，如原始的灵魂在舞蹈，是一种纯粹的对身体的眷恋，也是人性的赤裸暴露。

因为爱，死亡可以通向甜蜜的爱巢，因为爱之切，死亡也意味着永恒的拥有。生，灵魂与肉体紧密相融，死，亦要如此……

　　不过相信，不会有什么人会喜欢这样的保持爱情的方式，因为太残忍了，使活着的人亦不得安宁。

　　记得乡间能把一种十分普通的草木用得恰到好处，一种叫蒲草的东西，其叶，极为柔韧，像极了处于爱情中的女子的心，爆发出的情感的韧性让人难以想像。于是被郑重地写入诗词，从诗经到《孔雀东南飞》，也没有离开民间，成为感情的寄托，它的韧和柔，足以承受重而沉的情。

　　而指着蒲草发誓自己的心愿，总比指着有阴晴圆缺的月亮好，所以这样朴实的誓言才能打动人心，我们在读诗时才会有扼腕的疼痛。在《孔雀东南飞》里，刘兰芝以蒲草自喻：“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发觉这是自己所喜欢的比喻。又或者小女子亦效仿刘兰芝，若是自己喜欢的那块磐石，倒要看看是否有转移，若有倒是转一个让小女子也看看。哈哈哈……

　　今生之恋或寄予来世，对着天地呼喊起誓，这样的爱情，真挚而纯粹，像极了深夜里的一首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