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雪遇新疆鸟

朗月清风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说来竟有些难为情,直到伊犁河谷漫天山舞银蛇,雾凇在枝头悬成晶莹的谜面,我才第一次真正叩响西北版图的门环。新疆于我,是地理课挂图上遥不可及的赭红色块,是唐诗里“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平仄韵脚,更是史书中驼铃声浸润的神秘疆域——四千里云程横亘在岭南与天山之间,却因一册册泛黄的西域图志,让轮台的雪、疏勒的月、蒲昌海的波光在想象里熟稔如老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深冬的航班像一片轻盈的雪羽,银翼切开云霭时,票价的温柔恰似边疆递给旅人的第一捧雪枣。舷窗下渐次铺展的大地褪去葱郁,裸露出岁月雕刻的嶙峋肌理:准噶尔盆地的褶皱里藏着千万年的风语,天山山脊的皴擦处凝着未化的太古冰棱。当双脚踏上这片在历史课本里苏醒的土地,呼吸间漫着雪粒的清冽,方知所有纸上的熟稔终究是浅淡的墨痕,唯有此刻睫毛上的霜花、靴底陷进雪地的吱呀声,才让西域从泛黄的册页里走出,在现实的呼吸中重新显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或许命运早有安排,让我在淡季的航班上与这片土地初遇——没有喧嚣的人潮,唯有机窗外的云絮与雪山私语,仿佛天地特意留了半幅素绢,等我用脚步在雪地上写下第一笔笨拙的问候。当伊犁的雪片落在肩头,忽然懂得地理的距离从来不是隔阂,那些在史书中流淌的驼队、在诗句里凝结的月光,早已在血脉里织就隐秘的通道,只待一场雪的邀约,便让四千里云程化作踏雪寻梅的轻盈步履。</span></p> <h1>  天鹅泉的雾凇天鹅早已摄影圈传开,这次是铁了心要实现梦想,岁末烦忙,我还是在元旦前一周来到了天鹅泉。两天时间里,除了早晚拍摄天鹅,中午大段时间在塘边芦苇林,河堤边树林拍林鸟。</h1><p><br></p> <h1>  伊犁河谷地区位于北疆,温带大陆气候,哪怕有北天山阻挡寒流,冬天依然寒冷无比,故冬候鸟不算多。但踏雪寻鸟,脚踩厚厚积雪,听着那“嘎吱嘎吱”的脚踩雪地碎玉般声音,这绝对是一种恰意的拍鸟享受,尤其对南方人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快意人生。</h1>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疣鼻天鹅,世上最大最美的天鹅。</span></p> <h1>  雪中鸟,这是拍鸟人最喜欢的场景,每年冬天下雪季节,拍鸟人络绎不绝奔赴各地,追逐梦寐以求的场景。冰清玉洁的积雪覆盖了大地,冬候鸟觅食困难,看到它们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大雪也掩盖杂乱的背景,雪浪漫了大地,意境了鸟片,雪地版因此身价暴涨。</h1> <h1>苍头燕雀,在天鹅泉见到最多的留鸟,光秃秃的树上没有可吃的东西,它们大胆地飞下雪地上觅食。塘里天鹅,塘边燕雀,不知道此时,“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其实新疆冬季恶劣的气候条件,让高傲的天鹅也屈尊降贵,沦落鱼塘觅食越冬,估计天鹅此时也没了飞越天山的“鸿鹄之志”了。</h1> <h1>鹪鹩,一声悦耳的鸟鸣,循声寻觅,才发现是一只小小的鹪鹩,如果不是在雪地,还真不好发现它。雪盖大地,偶尔有地方露出草丛,鹪鹩就在这些地方觅食,跟踪了半个小时,总算拍到几张图片。</h1> <h1>  鹪鹩形貌普通,出身卑微,在鸟类中毫不显眼,却恰恰因为这点,被古人托物言志,写进诗词歌赋。庄子《齐物论·逍遥游》有“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西晋文学家更写了《鹪鹩赋》来借鹪鹩言志,他也凭借这篇赋名声鹊起,乃至高居庙堂之上。</h1> <h1>  “物不分大小,鸟不分贵贱,万物一体”这是圣人的要表达的“道”。想想我们拍鸟人嫌这个鸟不漂亮,厌恶那个鸟不会飞,挑三拣四,境界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h1> <h1>灰蓝山雀,新疆常见留鸟,对来自其他地方的拍鸟人来说却是难得一见的好鸟。</h1> <h1>大山雀</h1> <h1>欧乌鸫</h1> <h1>芦鹀</h1> <h1>长尾雀</h1> <h1>侏鸬鹚</h1> <h1>绿头鸭</h1> <h1>普通秋沙鸭</h1><h3><br></h3> <h1>灰斑鸠</h1> <h1>大白鹭</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