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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毓秀

<p><br></p><p> 铃,铛,随着美妙轻松的音乐旋律……上午第三节课铃声欢快响起,学校师生井然有序,陆续奔向餐厅。这天春光明媚,校园红花绿草更加艳丽多姿,生机盎然,葱绿的大树更加挺拔,树上的鸟儿鸣得更欢。一路上,老师,学生欣赏着眼前的春景,心情放松愉悦,消除了一个上午工作的疲惫。</p><p> 一时间学生餐厅里热气升腾,人头攒动,温馨宜人。值饭老师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小人头只顾埋头吃饭,像是一大群一大群小鸡啄米似的,煞是壮观。只听见盘瓢轻微碰撞发出的丁丁冬冬声,咔嚓咔嚓声;学生们嚼饭时嘴巴不停地发出吧唧吧唧声,添饭菜声……各种声音仿佛汇成了一支快乐的午饭交响曲。</p><p> 学生按固定座位就餐,安静,速度适中。几乎不存在或很少有倒饭菜的孩子。这让值饭老师和领导深感欣慰。</p><p> 教师餐厅,食堂工作人员也乐乎乎忙开了。他们不仅要按序兜好饭菜,还得要照顾好各个角度各个层面的老师。这不,两个教师窗口一起排队上前,等待工作人员热腾腾的饭菜。毕竟从指定上班时间最迟到校八点至此已经过去三个半小时了,而且基本都是提早到校的,所以多数工作整四个小时或者更长。老师们从早自修开始进教室,管理学生晨读,上课,批改,连纠错都顾不上就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一个早上连续工作三四个小时早已是饥肠辘辘。有些早饭不吃或少吃的就更不待言了。到了食堂自然得有序进餐。不管是校长还是中层,抑或普通教师。一边排队一边耐心等待工作人员递过的一份份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饭菜。老师有时会踮着脚向里张望一下,脸上写满期待;有时也会因好菜而轻微惊叹一声,或者礼让一些值饭老师。那两位食堂工作人员更是忙而不乱,精神抖擞,一边右手拿勺,左手那盘,一边朝窗口仔细瞧瞧,见是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教师,常常毫无表情甚至阴沉着脸,再迅速把勺子毫不犹豫径直伸向大菜盆里最低处汤里,捞起一些几乎是一直在油里浸透的,零零碎碎花菜沫,芋艿沫糊糊,南瓜沫糊糊,鱼骨头沫……好,下一个,左手继续掌勺右手拿盘,往窗口一瞧,见是个有点声誉的教师,于是脸上阴转多云,再把勺子伸向大菜盆接近最低处半汤水里一舀,哎呀,用力过猛,于是不停地抖两下,掉下去了,才称心地盛到盘子里。好,下一个,照例窗口一望,见是个中层领导,脸上多云转晴,有时还会亲热地高声一呼,忽然间双颊还会飞出几朵淡淡红云,依然左手拿勺右手拿盘,把勺子若有所思地伸向汤水旁稍高处。不过这次动作更加协调,幅度更大一些,边往上舀边择,轻重缓急,控制得当,那一朵朵花菜晶亮晶亮,一个个芋头像可爱的胖娃娃似的,一片片红烧鱼金黄金黄,一块块排骨方方正正。好,下一个,低头朝窗口外睁大眼一瞧,见是个校长,脸上马上晴到少云洒满阳光,依然左手拿勺右手拿盘,节奏明显慢下来了,有时把勺径直伸向各个大盆菜最高处使劲一舀,有时不得不埋头仔细在菜盆里捣来捣去精挑细选一番,好一会才舒了口气,将满满当当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一盘菜,再低头微微颔首弯腰恭恭敬敬地递给窗口的校长。谁知这次眼睛一花,竟看走了眼,拼命睁大一倍眼睛再次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校长的确是排在第二位的。霎时,脸上笑容突然凝住,转而僵硬,但很快恢复常态。待排在第一位普通教师正要伸手去接的一瞬间,工作人员果断地把这盘费了半天劲才兜好的菜用力往左一移,绕过教师,一脸谄媚,递给了第二位校长大人。校长居然立即伸手接住,目光呆滞,表情木纳。这下这位按序排队的普通教师一脸惊诧,转而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色,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惊愕得张大嘴巴,涨红了脸,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恨不得马上钻进地缝。</p><p> 好,下一个,工作人员很快又继续左手掌勺右手拿盘,乜斜着眼瞧瞧窗口排队的老师……</p><p> 此刻正午,校园春色在金灿灿的阳光普照下,依旧芬芳迷人。</p><p><br></p><p> </p><p> 2019年12月3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