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读张爱玲短篇小说《牛》</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作者：于博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起初翻到这篇小说，第一印象并没有让我有多大的感觉。篇幅很短，大概也就两三千字的样子。题目也简单，只一个字——《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开篇，一个名叫禄兴的农村男人正一手提着长管旱烟，一手叉着腰，站在有雨刚刚下过的门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初春冰凉的风擦过了他的鼻尖，擦过了空置的牛栏，擦过了两只瘦怯怯的小黄鸡，还有屋里一个哭泣的女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女人是禄兴的媳妇。哭是因为家里穷困潦倒，现在又开了春，需要耕地种庄稼，但家里却没有能耕地的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原本禄兴家是有一头牛的，但牛被禄兴拿去卖了，为了两个人能熬到这个春天。连带卖了的还有女人的银簪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女人哭，哭的不只是禄兴带走了家里的牛和她的银簪子。女人哭，还因为禄兴现在打算把家里仅剩的两只鸡也拿去当钱，租邻家的一头牛来耕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女人不同意，但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两人要想继续活下去就只能去耕地，耕地就需要牛，需要牛就只能把两只鸡当钱给人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后，在女人的无声中，禄兴用两只鸡租来了一头牛。可没想到，这头牛不听禄兴的，一上田就罢了工。禄兴骂也没用，只好上鞭子打。然而，一鞭子下去，牛急了！牛用牛角，把禄兴给顶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结尾处，女人趴在装着禄兴的棺材上哭。这一次，她不仅哭被带走的牛，哭被带走的银簪子，哭被带走的两只鸡，还哭被带走的禄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读完《牛》，我长叹。张爱玲，牛啊！用这么短的篇幅，居然就把最底层人无可奈何的日子写得淋漓尽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那女人哭的是命运。是最底层人愈陷愈深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香港的一档真人秀节目——《穷富豪大作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档节目，让一个个富豪们去体验香港最底层人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起初，富豪们都认为一个人只要有能力，就不会永远待在最底层。但在体验几天之后，他们发现，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了一日三餐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天的出行成本捉襟见肘，晚上住在笼屋里还得挣扎求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以致于，到体验最后，他们不再提能力，不再提斗志。他们意识到，最底层的人对生活完全没有盼望。每天想的只是下一顿该吃什么，根本没有心力去计划什么美好的未来。工资不够生计，就更别提能给自己什么发展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无可奈何的底层生活里，最底层的人用尽全力，也只是活成了一个普通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本文写于2019年8月30日，星期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