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迟到61年的情书:毛泽东终究没能收到爱妻的生日祝福

伍旭东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自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毛泽东将杨开慧母子从武汉送回长沙,在杨开慧老家板仓一别,直到1930年杨开慧被杀害,夫妻二人再也没见过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与毛泽东离别之后,杨开慧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感世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82年,有关部门在维修杨开慧家老宅时,意外的在砖墙缝里发现了杨开慧留下的7篇类似日记的手稿。</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90年再次修缮时,又在她卧室外的檐头下发现一封信。这些文字都是她在和毛泽东诀别之后的日子里写就,再用蜡纸包好,分藏在老屋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文字情真意切,如泣如诉,充满无尽的思念和忧伤。她坚定地相信,即使自己不在了,这封信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被她思念的人读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但岁月是冷酷的,当1990年信件手稿被发现时,它的收件人毛泽东,已经离世14年了,他终究没能收到爱妻那份沉甸甸的爱。信中那些滚烫的话语,成了毛泽东永远也无法获知的秘密了。</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90年发现的这封信,写于1929年12月26日,正好是毛泽东36岁生日。那一年,杨开慧28岁。</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28岁,青春芳华,却是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漫漫长夜里,她把思念倾注笔端,这些文字哀婉、凄楚而又滚烫、热烈,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现摘录几段——</span></h1> <h1><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润之:</b><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几天睡不着觉,无论如何……我简直要疯了。许多天没来信,天天等。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没有你的音信,以前的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翻腾,以后的事我也假定,即使你死了,我的眼泪也要缠住你的尸体……</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你是幸运的,能得到我的爱,我真是非常爱你的哟!不至丢弃我吧,你不来信也许一定有你的道理。普通人也会有这种情感,父爱是一个谜,你难道不思想你的孩子吗?是悲事,也是好事,因为我可以做一个独立的人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我在梦中,总是要吻你,你的眼睛,你的嘴,你的脸颊,你的额,你的头,吻你一百遍,你是我的人,你是属于我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我要能忘记你就好了,可是你的美丽的影子、你的美丽的影子,隐隐约约看见你站在那里,凄清地看着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天哪,我总不放心你!只要你是好好地,属我不属我都在其次,天保佑你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格外不能忘记你。我暗中行事,使家人买了一点菜,晚上又下了几碗面,妈妈也记着这个日子。晚上睡在被子里,又伤感了一回。听说你病了,并且是积劳的缘故……没有我在旁边,你不会注意的,一定累死才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你的身体实在不能做事,太肯操心,天保佑我罢。我要努一把力,只要每月能够赚到六十元,我就可以叫回你,不要你做事了,那样随你的能力,你的聪明,或许还会给你一个不朽的成功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又是一晚没有入睡。我不能忍了,我要跑到你那里去。小孩可怜的小孩,又把我拖住了。我的心挑了一个重担,一头是你,一头是小孩,谁都拿不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我要哭了,我真要哭了!我怎么都不能不爱你,我怎么都不能……</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我真爱你呀,天哪,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吧!</span></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云锦</b></h1><h1><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1929年12月26日</b></h1><p class="ql-block"><br></p> <h1> <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在1982年发现的这批手稿中,有一首写于1920年10月的五言诗《偶感》。按时间推算,此时的杨开慧19岁,即将与27岁的毛泽东成婚(1920年冬),全诗采用简素的白描手法,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恋人毛泽东深深的思念与牵挂——</span></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天阴起溯风,浓寒入肌骨。</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备?</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书信不可通,欲问无人语。</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恨无双飞翮,飞去见兹人。</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兹人不得见,惆怅无已时。</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而在长达万余字的日记里,杨开慧写得最多的依然是思念——</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无论怎样都睡不着,虽然是倒在床上。一连几晚都是这样,合起来还睡不到一晚的时晨(辰),十多天了,总是不见来信……</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这绝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少妇思夫。与毛泽东别过多次的杨开慧,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分别那样令她心神不定——</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  “我检(简)直要疯了!我设一些假想,恼(脑)子像戏台一样,还睡什么觉?人越见枯瘦了。</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杨开慧的直觉没有错。那黑夜中的匆匆一别,竟是夫妻永别。其实,秋收起义后的毛泽东和他的起义军,要比杨开慧想象的境遇更糟。</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  “我不能忍了,我要跑到他那里去。</b></p> <h1>  <span style="font-size: 18px;">离别太久,杨开慧在手稿中写下这句话。“不能忍”的原因绝不仅仅是因为思念,而更多的是因为牵挂与担忧。</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杨开慧非常明白,在那时,她就算寻到井冈山,等待她的并不是夫妻团聚的喜悦,而是同甘共苦的艰难,甚至是死亡。</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毫无疑问,杨开慧决意要上井冈山,明显带着共赴危难的强烈意识。即使没有杨开慧英勇就义的那一幕,单看杨开慧的手稿,就不能不让人坚信:如果需要,杨开慧随时准备为毛泽东去死——</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我想象着假如(有)一天他死去了,我母亲也不在了,我一定要跟着他去死,假如他被人捉着去杀,我一定要同他去共这一个命运!</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藏在墙洞里的这些动人心语,是杨开慧真实的心声。</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那段时间,杨开慧每天最重要的心思就是盼信——</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  “太难过了,太寂寞了,太伤心了!这个日子我检(简)直想逃避它。但为着这几个小宝,我终于不能去逃避。他终于有信来了,我接着喜欢得眼泪滚下来了……只有五十天,幸喜天保佑我接到了那贵重的信。</b></p> <h1>  <span style="font-size: 18px;">杨开慧说的那封贵重信,是毛泽东用暗语写来的,信中说:“开始生意不好,亏了本,现在生意好了,兴旺起来了。”接到来信的杨开慧,禁不住喜极而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初上井冈山的毛泽东,应该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失意的一次。他不但被撤去了党内要职,竟然还被传言“开除了党籍”。</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   “……连他写的字,只要是他的,一概变了(得)比珍宝囊还要紧些。太难过了,我疑惑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毛。在这时,我感到一种爱惜,连那几个。太寂寞了,太伤心了!</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杨开慧手稿中提到的肚子里的“小毛”,虽然很快被确诊是一种假孕。但从这些文字可以看出,杨开慧在思夫的心路上,已经把自己给丢失了——</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1, 100, 250); font-size: 18px;">  “然而,他那生活终归是要使我忧念的。我总是要带着痛苦度日。又许久没有信了,不眠症依然来到。</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这时,杨开慧的堂弟杨开明到井冈山赴任,她托堂弟带去两坛豆豉辣椒,以及两双亲手做的布鞋。那两双布鞋是杨开慧于极端寂寞时的排遣,更是她写在鞋上的无形的文字。</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然而,就在杨开明离开不久,噩耗传来,杨开明不幸牺牲。一个可以充当信使的人,竟先她而去,杨开慧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30年10月24日,被国民党军阀何键盯了很久的杨开慧在长沙板仓被捕。20天的牢狱生涯,她受尽了酷刑,却始终不愿和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临刑前,杨开慧留下遗言:</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1, 100, 250);">  我死不足惜,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b></p> <h1><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30年11月14日,杨开慧被押上长沙识字岭那个有名的刑场时,她面朝行刑队的枪口竟露出了微笑。她微笑着眺望的方向,正好指向井冈山。那天,距毛泽东37岁生日,仅相差42天。可惜,她再也不能给心爱的丈夫送上生日祝福了……</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