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诗贵日记:记忆中的埃河木桥

左笔钱诗贵

<h3>  老家东辛农场明年迎来了70周年大庆,嘱写点文章,写了一篇《我的家乡是东辛农场》外,意犹未尽,那就抽空再写点吧。</h3><h3> 还是先从埃河木桥写起吧。</h3> <h3> 离开老家3O多年了,再也没有走过埃河木桥。</h3><h3> 我下意识觉得,这座木桥早就不复存在了吧,后来发小证明了此事,不过并不知晓何时拆除。</h3><h3><br></h3> <h3>  这座木桥,建在我们村东南角,对岸是当时的东辛乡。</h3><h3> 从我家里步行到木桥,起码有5里地。</h3><h3> 要是没有大人带着的话,小孩子是不会过去的。</h3><h3><br></h3> <h3>  7岁时,我跟在奶奶后边,第一次过了木桥。</h3><h3> 印象中的木桥很残破了。</h3><h3> 走上去吱吱乱叫,吓得我胆颤心惊不说,还有不少木板烂掉了,露出一个个大洞,只看到支架。</h3><h3> 奶奶知道我害怕,便手搀着我,慢慢往前走。</h3><h3> 我只好一步一挪,只见河水奔腾不息,似乎要将我吞噬一般。</h3><h3><br></h3> <h3>  拼命一般过了木桥,至今想来,依然心有余悸。</h3><h3> 胆子好像可以训练的,之后又跟大人走过几次木桥,我的胆子逐渐变大了,不再害怕了。</h3> <h3> 9岁时,爷爷叫我陪他去东辛乡走亲戚。</h3><h3> 这时的爷爷已经退休在家,不过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不久就因中风瘫痪在床,在我13岁那年去世了。</h3><h3> 爷爷很高大,1米85的块头,我成了他的拐杖。</h3><h3> 爷爷体力不支,每走不远,就要坐在路边喘口气。</h3><h3> 终于走到木桥边,爷爷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过去了,吩咐我去对岸让亲戚过来。</h3><h3> 亲戚是铁匠,两条小腿被截,只好在膝盖上绑着车胎爬行,不过速度很快,半小时不到就见到爷爷了。</h3><h3> 看得出铁匠和爷爷感情很深,彼此交谈几袋烟功夫,湿润着眼角分手了。 </h3><h3> 爷爷最后一次试图过木桥,以失败而告终。</h3><h3> </h3> <h3>  毕竟过木桥又远又危险,不如直接渡河来的快速。</h3><h3> 夏天到了,孩子们最大的乐趣是下河游泳。</h3><h3> 埃河很宽,水流很急。</h3><h3> 第一次下水,我就呛水了,被水淹过了头。</h3><h3>也许命不该绝,我抓着河边草爬了上来。</h3><h3> 数十年后,我才披露此消息,可见城府不浅啊。</h3><h3><br></h3><h3><br></h3> <h3>  有人拼死吃河豚,我是一朝被水淹,还朝水里钻。</h3><h3> 既然没淹死,就继续游吧,终于练成了一口气能潜水数十米的本领。</h3><h3> 埃河很宽,两岸有数百米之隔。每当决定过河时,孩子们便把衣服脱光,顶在头上,上了岸再穿,这样,每到夏天,就不再过木桥了。</h3><h3><br></h3> <h3>  不过,当涨水时,胆大的孩子都不敢横渡埃河了。</h3><h3> 有一年,美人庄一个哑巴失踪了。全庄人找了几天,才在埃河里发现了尸首。</h3><h3> 死者已被河水泡的肿涨起来,没人敢下去打捞。只有他的哥哥一人下去,系上绳子,好不容易拖了上来。</h3><h3> 在家长的恫吓下,孩子们一时不敢下水了。</h3><h3> 14岁那年,举家搬迁,自此离开了埃河,不再见过木桥。</h3><h3>(钱诗贵己亥日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