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在涿中读书的日子<br></h3><h3> 我1984年毕业于北关小学,小考时我报考的是涿州中学,当时叫涿县一中。我的数学考得很好,都会,得了97分。语文不知道考得怎么样,尤其是作文,题目是《我的母校》,我写成了说明文,因为语文老师说有可能考说明文,而要求里似乎也没说文体的事。结果语文只得了66.5分。没想到这成绩居然考上了一中,在班里排23名,在年级排80多名。我在一中将近三年的学习时光里,一直没能再考出这样的名次。</h3><h3>班主任魏老师对我的评价一直是“不太用功”。回想起来,这评价是准确的。当时正是电视走进千家万户的时候,电视剧的魔力太大了。村里还时常播放电影,那更带劲。有时候邻村放电影,我也和伙伴们去捧场。父亲当时在北京工厂上班,订阅了几年《大众电影》,我对这刊物如痴如醉,是个十足的影视迷。 </h3><h3>班主任魏老师教政治,她个头不高,但很严厉,曾经让我和其他几名同学写过《遗书》。因为学校建了教学楼,还没安装楼梯扶手,所以严禁学生上楼。我和小伙伴出于好奇,中午偷偷上去两次。结果两次都被班主任抓到。屡教不改,我们被要求写“遗书”,声明万一出意外,让家长不要怪学校。自那以后,我们都不敢再偷偷上楼玩了。 </h3><h3>语文陈老师也是很严厉的,每次上课都先提问词语解释,答不上来要罚站。她有一双慧眼,能看出谁背了,谁没背。我起初心怀侥幸,后来被罚站了几次,就不敢不背了。他赏罚分明,对于好的作文,周记,大加赞扬,班际巡回展示。我的周记被赞扬几次之后,我在写作时就更用心了,而写周记和日记的习惯,我则一直坚持到参加工作以后。 </h3><h3>李连文老师教我们几何,年龄很大了,很和蔼,很认真,但总叹息我们上课不认真:“你(指他自己)说相交,他(指我们学生)说鸭梨”。大家笑笑,还是依然如故。代数刘老师也很和蔼,很认真,但正值壮年,语速快,没有同学捣蛋。我参加迎新长跑时,她为我们喊加油,至今感觉温暖。 </h3><h3>英语林老师是南洋归侨,既严谨又和蔼,生活中充满激情,既能教我们英语,又能教我们唱歌。退休后,林老师打了好多年门球。她曾带我们去保定录优质课,那是我第一次去保定,见识了莲池公园的碑刻艺术。在涿州市华阳公园的一块碑上,有林老师捐资助教的记录。</h3><h3>物理李老师教我们做万花筒,那万花筒的感觉真是美不胜收。化学王老师做的实验,像魔法师一样神奇。生物李老师喜欢在讲课之余,和我们聊聊家常。历史老师像个故事大王,上课如同听评书;地理穆老师一口上海味普通话,人温和,讲课激情四射,但我往往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h3><h3>音乐贺老师是英语林老师的丈夫,是一中校歌的作曲者,才子。体育王老师对我们很严厉,也很幽默,当时完全看不出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她不幸的命运是我多年以后才知道的。沈老师使我们知道体育原来可以上室内课,体育的故事原来也这样多。美术老师率先成立了兴趣小组,我曾经加入其中。她肯定了我的美术成绩,我也希望她能多教我们一些绘画知识,但后来为了提高文化课成绩,我还是忍痛退出了美术兴趣小组。</h3><h3>我家离学校比较近,起初我徒步上学,穿过北关和念头的农田,从学校西墙外狭窄的小路进入学校南门。这条狭窄的小路旁,就是一个大深坑。学校的西墙很高,但风吹雨淋,剥蚀严重,有的地方已经透风了,更有一大段向外倾斜。每次经过那里,都战战兢兢。只有少数学生从这里经过去上学,我后来也绕道不走那里了。</h3><h3>冬天,一个人走在上学路上,只有星光相伴,身后似乎总有脚步声,回头看却空无一人。有一次,母亲看错了钟表,我提前一个小时去了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大门还没有开。我站在大门外,来回踱步取暖。取暖是个大问题。教室里的煤火经常会灭。即使不灭,教室里的温度也很低。一身棉服,抵御不过寒风,打哆嗦就是经常的了。对于有一双汗脚的我来说,脚冷也是经常的。每次早晨出门前,母亲都会早起给我做早餐吃,然后把在煤火上烤热的衣服递给我穿上起床。</h3><h3>初中二年级,我拥有了自己的自行车,从此可以不走西墙外那条危险的路。路程虽然远一点,但是安全得多了。夏天的大雨,还是能把这条路变成沼泽的。人骑行在这样的沼泽路上,淤泥很快就裹住了自行车的轱辘。最后,人不得不扛着自行车,走过那一段几百米的泥泞。那以后,我不得不取道更远的城里路,来回避雨季的泥潭。</h3><h3>学校为带饭的学生们准备了一个大蒸笼,课间,我们把自己的饭盒放进大蒸笼,中午放学时,我们从大蒸笼里取出饭盒,在教室里午餐。学校自己养猪,冬天,大课间,食堂的师傅们,把肉包子送到教室外面卖,七分钱一个。纯肉馅,一咬冒油。吃上两个,身上不冷了,肚子不饿了,听课注意力集中了。</h3><h3>学校自己种菜。我们值周时,曾经参加学校的蔬菜种植劳动。蔬菜成熟后,师生都可以低价把菜买回家。每次把小葱、黄瓜等蔬菜买回家时,家人都充满惊喜,我也充满自豪。</h3><h3>春天,班主任组织我们去北门外放风筝。我伯父是裱糊匠,做风筝小菜一碟。又放风筝又踏青,同学们在春天里放飞心情,迎接万物复苏,学习生活多出来一些亮色。</h3><h3>当时我们的校服就是上下一身蓝,再佩戴上一枚白底红字的校徽,真是漂亮极了。无论走到哪里,周围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嘿!一中的!每当此时,耳畔就响起我们的校歌“北临拒马,西望太行,……”</h3><h3>同学,各具形状,不一而足。</h3><h3>王新,我们班学霸,铝厂的,体育不行,但会简单的防身术,读书多,会提前给我们讲语文课本里的故事《连升三级》;于盛华,航校的,身手矫健,善于格斗;刘宝成,下胡良人,腼腆,曾与我同行一段时间;徐磊,厚重少言,后来做药品生意;彭建国,十八局人,善于画虎,斯文少言,成年后,身居国企高位,手不释卷;李建,风流倜傥,现为公安干警;丁永利,五街汉民,正直讷言,与我交游最多;邝山,航校人,滑稽异常。曾手掷杂物于炉火,班主任见之,斥曰:拿出来!只见邝山脱手套,伸手入炉火,取出之!全班大哗,班主任转怒为喜,一时语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