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妈妈说,再过一周就冬至了,要从杭州赶回家拜太公,就是祭祖。这几日看月亮,格外大,圆,清冷,还带一点旧旧的昏黄。就在一周前,在山嘴头附近一个清静的院子里,站在大树底下,透过茂密的枝叶看半轮月亮在云层间捉迷藏,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仿佛忆起了一些久远的美好时光。相比之下,室内虽然暖和,还有热茶,却不及寒夜的院子来得有吸引力。</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这个冬天不太冷,雨水又不多,对落叶树来说,好像瓜熟蒂落,可以从容地变色,慢慢地飘落。不像新疆的杏花、桃花、苹果花,有时春季一场沙尘能把繁花扫尽,所以赏花需要运气。校园里有几棵紫薇树,树形各不相同。很庆幸,没有园丁来修剪,得以慢慢涂成一幅斑斓的图画。孩子们说,美得还以为是花呢。榆树的叶子小巧,树干黄色,有一块块标志性的白斑。此时树叶也开始变色,远远望去,黄中带粉粉的红,十分俏皮可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金华人似乎喜欢用红枫、银杏、铁树来配景。这不,校园就有如此一角,每天清晨都让我不由驻足欣赏片刻。宝塔似的年轻银杏树,像悬了一树金片。有时行人还没来得及感受到风,某棵银杏树的黄叶就簌簌地飘落一地,似乎是冥冥中有了什么感应。行人不觉看呆,待要取出手机拍段录像,它却又调皮地停止了小动作,兀自安静地立着。红枫树干比银杏矮,树冠却茂,婆娑得像一把大伞。愈近寒冬,愈发红艳。衬得树底下的铁树愈加墨绿青翠。</font></h3> 白杨与法国梧桐,一般只作道旁树。白杨喜欢招手,一有风来就噗哧噗哧地晃动叶片,“萧萧梧叶送寒声”用在它身上倒很贴切。法国梧桐排成左右双列,与种樟的街道相比,在秋冬里显得格外明艳。它们的叶子比巴掌还大,挂在树上,兀自就枯黄了。单棵看显得粗糙,但是连成一排就颇有气势。<br>现在黄得正当时的要数栾树。记得夏日,它们顶着一头红艳艳的花,出尽了风头。现在花已经干枯在枝头,叶子开始变得金黄。它们的叶子对生,细卵形,与无患子树颇为相似。但无患子树的叶子黄得早,现在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有一段时间,骑车穿过保集半岛小区,我就很喜欢从一棵无患子树下经过,因为每经过一晚,黄叶就劈头盖脸落了一地,停着的小轿车上也是。 晚上在灯下看黄叶红叶,另有一番风韵。即使在黑暗中,它们也熠熠生光。如今乌桕斑斓的彩叶落光,剩下白亮亮的果子,一棵棵悬挂在乌黑遒劲的枝干上,就像开了一树繁花。婺江边,落羽杉与水杉颇为相似,夕阳下,红彤彤的宝塔形树冠倒映水中。除了樟树,女贞与冬青苍翠依旧,一个结紫果,一个结红果。<br><br> <h3><font color="#010101">冬日,在婺城看树,暗暗滋生出一种幸福感。如果你看见有个小女人,骑着一辆破旧的小电驴,悠悠地经过一棵树下,忽然停下来,呆呆地抬头仰望半天,那个人也许是我。</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