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狗年,夏季,我与儿子相依,独居12院,小院安静的很,非常适合宅男级的我。</h3><h3> 八月,想一想孩子结婚大事不会遥远,就有了重新装修小院的念头,趁着他们都不在,没人打扰,于是,择一吉日开了工。</h3><h3><br></h3> <h3> 二次装修的首战是暖气改造,面对铺天盖地的东西,一时让我头皮发麻。我俩像愚公父子,将满屋子家当从东山搬到西山,再从西山再搬到东山,清理了战场,二楼开始造地暖。</h3><h3> 那天,掀了木地板,裸房现身,请了一位刘姓民工在水泥地上开槽,四五公分宽深,开了两天半,启出的土石垃圾三十三编制袋,把刘兄弟也使唤的屁滚尿流。于是二楼客厅的水泥地上经线缕缕,如躬耕之田亩,夜里一人独坐墙边,心生苦马悲心。</h3><h3> 准备停当,买了三百米管子放置槽内,用木钉固定了,注入水沙,沙导热好,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法儿是我琢磨的,苦也得自个下。</h3><h3> 等到灌满沙子,让我五万没有想到沙里竟然有许多蹭凌的小石子,那可是水暖管子的天敌呐。木法,痴怂事弄下了,那就一点一点捡,一粒一粒挑呗。</h3><h3> 咋清理,先用筛子,后来用了梳子,硬是把石子清理出革命队伍。</h3> <h3> 待到粉刷一新,二楼分水器安好,干一楼。</h3><h3> 一楼最大的问题是地面不能动,不是瓷砖,就是花岗岩,地暖弄不成,只能弄天暖。天暖是啥?就是在天花板下造暖气,烤了上面,热了下面。这是我的创新与发明,运城木有,秦晋少见,可申专利,只是我没那个心思。</h3><h3> 抬头望去,红色的管子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如螺旋,像烧红的电炉丝,很有趣味。凡看见的都惊讶不已,这样的工程不但壮观,而且匪夷所思。有君问:谁教你的?答曰:我教众生也。</h3><h3> 按了天暖,吊了天花,满意为狗年冬天家如洪炉,没想到地暖长度有余,分水不够,效果平平。天暖看似威风凛凛,气就是堵在里面和我赌气一冬天,一赌气,就罢工,某人说屋子是冰窖,我悻悻焉,觉得冰窖是形容词,是阶级斗争的产物。</h3> <h3> 日子,总算迎来了猪年,天慢慢暖和了,暖气的事慢慢也被一家人忘却了。</h3><h3> 停了暖气,我又开始琢磨暖气循环不畅的事儿。起初我觉得北边的天暖管子太长,既没有温度,也容易憋气,而且下水设计还有问题。于是约平遥宋师傅,截了管子,改了北边天暖的上下水,虽然楼梯横出一道丑陋热熔管,但我信心满满,以为今年暖气木说的……</h3><h3> 十一月,送了暖,除了楼梯那个忠实的暖气,有的病蔫蔫,有的还是和死了没啥两样。二楼两个屋子依然是所谓的冰窖,关键是一楼那两组,多年的模范集体,先进个人,也不挣气,也开始家热闹。虽然不是冰凉,充其量也是个不发烧的体温。</h3><h3> 家里老干部说:暖气不热……还没有组织温暖……</h3><h3> 我说:那您找组织去吧。</h3><h3> 说归说,事还得做,给宋师傅通了电话,俩人深刻分析一番,他认为是回水总阀坏了 ,阀杆虽动,阀芯不动,属于基本闭合状态。于是,给机关事务管理局领导打电话,请求帮助维修。领导派来老曹,老曹是资深水暖,给他讲了,他也弄不清。找了一个艳阳天,他把后面总阀拆了,之后,给我打电话说:总阀好好的,木麻哒。我一看,没了说的,看来宋师傅也弄不懂。</h3><h3> 过了几天,我又找了一个艳阳天,约了宁老刀大哥和芮城方丈兄弟进行三次革命。</h3><h3> 先拆了宋师傅以前的管子,北边天暖直接下水出户,南边天暖进水取自源头。折腾了俩钟头,送上暖气,老刀走了,方丈陪我观察敌情。</h3><h3> 经过察看,天暖依然不循环,堵着气,就是“不上班"。我说:我去买材料,你再关了大阀,我想安装排水排气系统阀……方丈兄弟点点头,眼睛里似乎流露着光芒。</h3><h3> 于是,骑小洋马直奔"一分利“,描述了配件,说了想法,旁边一位同龄男人开了口,一听口音就是晋中锅炉基地的人,他说:喔,竟然还有这种干法,若那样,只能那样排气,你的想法让很有意思……我一听,觉得他是专业的,有点遇见知音,遇见组织的感觉。</h3> <h3> 回到家,我与方丈继续马不停蹄,阀水,安装管件,一切折腾好了,再送水。方丈提着桶站在梯子上,阀终端,开阀门 ,水带着气,气带着水,连流带喷,噗噗嗤嗤,方丈说:哥呀,你看它能好好工作吗?心中有气呀……</h3><h3> 这时,突然排水阀门脱了,水喷了方丈一头,毛衣都湿透了,只见他一边呼救,一边堵水,喊到我堵不住了,手烫的不行……我嗖的一下把桶接住,方丈才有双手,阀门才算重新归位,他说,刚才就忘了紧螺丝了……说完,一脸可爱的憨气儿。</h3><h3> 放了北房子的气,再排地下室的气,都是气呼呼的,看见那噗嗤噗嗤的劲儿,想一想生活里我们每个人如果肚子里瞥着气,那是多么不舒服。物通人性,人同物类,或许世界就是那么一回事儿。</h3><h3> 排了气,天暖终于看见光明与温暖,一下午的折腾虽然有累,但心泛喜悦……</h3> <h3>第二天,一大早,老干部说:一楼暖气还是凉的,我一摸,心也凉了。虽然头上的天暖好了,但一楼的问题在哪呢?我像革命出现低潮,组织遇到困难,一些人出现的哪种迷茫一样。我点了一支烟,踱步于屋子里,很有老电影中首长的范儿。经过思考,我把问题归结为二楼回水在大管子里形成顶压,继而让地下室的回水受压,形成下水不畅。</h3><h3> 第三天,我又唤来方丈,决定把二楼回水改到一楼总回水的管子里。方丈与我二话没说一个小时就搞定了。送了水,继续排气,排水,想着这下应该曙光在前头。</h3><h3> 睡到半夜,有点冷,手一摸二楼地暖,额的那个先人呐,全屋子罢工。</h3><h3> 早上起来穿上衣服,流言蜚语即来,说是蹶子治成跛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一座院子,我几乎被绑架,有人还说风凉话。于是,我就想到一个单位,一个集体,被怪罪的都是那些用心工作的人。</h3><h3> 于是,我想到老干部,想到自己肩上责任与担子,想到咱就是中流砥柱,而眼前的集体沉默就是在考验我,用彻底事故来告诉一个所谓的能人,生活真没有一帆风顺的。</h3><h3> 我觉得,这也许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吧……</h3> <h3> 第二天,有事忙,顾不上,第三天,约平遥宋师傅,讲了故事,说了迫在眉睫,一大早,风里有雪星,我和宋开始第六次折腾暖气。他把腿一拍,说:他娘的,忘了一个配件……</h3><h3> 我斩钉截铁地说:啥?我骑车子去买!</h3><h3> 于是,我骑着老宋的电动车,迎着风雪,上了街。第一次骑电驴,跑起来是那种悄悄的快,手冻的不行,眼睛睁不开了,忽见前方有快驴,急刹,嚓一声,差点把我摔下驴。</h3><h3> 买了那个配件,心里一肚子火,一个小小东西,关键时刻拿扒人哞~</h3><h3> 这次的修复改革总体比较成功,待排了气,送了水,暖气只能说棒尖。</h3> <h3> 第二天,发现三楼不热,排气阀失效,我拿了个扳手试图松动暖气盖子,达到排气效果。</h3><h3> 我的那个天呐,我惹下大祸了,我把那个盖爷爷弄掉了……</h3><h3> 水,射了出来,那力量比一个男人的臂力大,我根本无还原之力。</h3><h3> 你见过大坝放水吗?它基本上就是那种阵势,它是浓缩的小浪底排水。人家是水利工程,咱这算啥?</h3><h3> 我才理解了水患,理解水不客气的时候是啥模样。人说,女人若水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恶水本来面目。</h3><h3> 我全身衣服被泡汤,我连呼救的声音都喊不出来,我像溺水的男人,连一根稻草都没有。</h3><h3> 水,很快漫了三楼,流到二楼,流到一楼,这时一楼才收到烽火消息,才有人气喘吁吁地关闸……</h3><h3> 那惊心动魄的20分钟之后,是满目疮痍的战后废墟,一楼在扫水,二楼在扫水,三楼重灾区在扫水……</h3><h3> 晚上,安好那个可恶的盖子,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好在没有白折腾,经过风里雨里的洗礼,老干部木意见了,家里虽然不是很热,但还算暖。</h3><h3> 我就想,该折腾也折腾了,日子本来就是这样,折腾了你,还让你没脾气。</h3><h3> </h3> <p class="ql-block">话说今年。九号供热公司点个火,我们的新闻大吵特炒,报纸头条正版大图,视频又是现场报道又是采访戴安全帽帽的,弄得像神舟七号航天飞机发射一样。说是提前供暖,其实是个忽悠。运城的暖气是热闹的早,热和的迟,如今都十六号了,中心城区一片冰淇淋。</p><p class="ql-block">家里老干部问责我:报纸上都说九号就点火送暖了,为啥咱家暖气还冰凉?今年夏季你把暖气修了个啥?任凭我解释,老干部就是不相信,难道新闻还在说假话吗?</p><p class="ql-block">小区里解释主管道在维修。有人就骂到:热力公司早哈都干啥去了,市政府那些人都在干什么,害的厨师只会做冷盘?如果市长是市民选的,那他今年肯定下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