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的向内感动

向墨

向墨的向内感动

文/垍土

一个人总有坚守的东西，让你自觉的遵守。梁漱溟说：“自觉是真真最宝贵的东西。”

我记住“赞死不赞生”的家训，对别人的态度从来就是实事求是，养成眼里含不得一粒沙的倔犟性格，以致累战累败，也因此少了朋友。有人问我：你一生里最缺什么？回答：最缺酒精。自觉酒精是人体里最该有的东西，只有在燃烧的时候，“忘记那些旧日疤痕”。

人与人之间永远是平等的，我一直不怀疑自己的志气。一个人如果把荣誉看得很淡，更似一个“僵尸鬼”，无所谓那些鄙视你的眼神。上帝创造万物本是公正平衡的，不需杞人忧天而怨声载道。我至2016年重新拾笔，与1996年最后一次在刊物上发表文字，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年。也就是说：我少有文友。

真幸运，认识了青海诗人向墨，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人。“天空的蓝，地下的蓝，正彼此走进心里”。毫不避讳，我对向墨是有感情的，那种欲言又止羞于的表达。平静下来，倒真希望她是我的好妹妹，放弃原有固执的深藏内心的犹豫，而呼之欲出的那种要喷发的果断和坚毅。

我首先很喜欢向墨的诗，从中探测到诗的性情和空灵。空灵是性情描写的虚实伸张，也是飘逸的思想放飞。火是空的，山是灵的，诗品如人品。虽然我至今不曾赏读她的诗集《骨头里的焰火》和《向墨诗选》，仍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加以解释的搪塞，发自内心对她和她的诗的敬重。自加上微信好友，我就是她忠实读者，一篇不落认真逐字逐句去品味享受诗的坦坦荡荡，空旷阔邈。“凡诗文妙处，尽在于空”。诗是最节省的语言，向墨的诗都在二十五行之内，把文字巧妙地搭配，传达出博深的情绪。“若窒而塞之，虽金玉满堂，而无安放此身处。”我们有共鸣，冗长平铺的诗好像少了远方意境。

“说好的，我不流泪/所以，我一直仰着头，一直/让好多好多的咸涩 ，通过嗓子眼/流进胸腔/ 流进五脏六腑”我读她这首《说好的》，找到了亲切语言，引起共鸣。受过许多许多的苦难的诗人更加坚毅，骨子里的坚毅。苦难流进胸腔，才让我们“不再书写疼痛”。而我们不因疼痛而自暴自弃，“因为，只有在黑暗中/才敢出来的幽灵 /都是善良的”（乱弹）。

诗歌的艺术性就是有益、启示和美感。我从向墨的诗中品味她特有的气息和风韵，山水，花草，人物都随她的笔触真情流露。一首好诗有它的韵律，有它的画感，有它的诗性，带给我们神秘感。例如：“村庄开始蠕动/一大片枯草 匍匐在地/一大片土地 呼出热气/一大群人背起行李， 出走”。

我真不想大量引用她的诗来装裱我的文章，我更不想了解她的人生轨迹，交友切要忌讳。古代的贤哲，也常常悲悯人类的关怀，自言自语式的咏叹。向墨有一种灵敏嗅觉，对人性的解读如柴达木盆地生长的枸杞子，水灵灵的耀着精神光芒。这色泽深红的枸杞子，多像一朵朵花儿，又多像是她的一种向内精神和博深胸襟，“和我一样 ，粗犷的性格/依然对，一朵早败的花儿心疼不已/而此刻 ，她敞着衣襟/大把大把的青稞揽进怀里。”

向墨是个心胸豁达，睿智宁静之人。有什么样的精神世界就有什么样的文学语言。贾平凹说：“文学其实最后比的是一种能量，比的是人的能量。”人生的抑扬顿挫都在作品中体现，那么，我们的追求就要触及心灵的更深处也是一种感动。

我像小孩似的黏着向墨给我朗诵了一首“遥远的脚步”，把内心的声音留下来。我真的哭了！

不说离别 我们说胡杨的隐忍

说盐湖的落日 说一粒盐包藏的咸苦

说起一滴雨 心中就有潮水涌起

说到芨芨草 一片寥阔而空寂的草原铺展开来

说到昆仑山口的风 或者

玉珠峰顶的雪时 火车已经鸣笛进站

然后 我依然是山顶独坐的巉石

你像一头自在的骆驼 穿荒漠过坎坷

远去的脚步 如沙漠里的贝壳

仓琅有声

垍土，原名黄芝兰，六0后，南京高淳区人。散文、诗歌偶有发表。徜徉陌尘，潇洒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