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宝的故事》

顾太健

<h3>编者按:</h3><h3> 高玉宝,是我们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难以忘记的作家。他的短篇小说《我要读书》和《半夜鸡叫》曾被选入小学语文课本。《高玉宝》中《半夜鸡叫》一章还曾被改编为美术片和连环画,家喻户晓,恶霸地主“周扒皮”便是出自此,为人熟知。大家对文中的内容现在读起来都倍感亲切。他小的时候因贫穷没有读上书,要表述创作文章只能用画图来表示,但他很勤奋,后来写出很多好文章,成为著名作家。他的作品激励着我们那一代人奋发向上的精神。现将他的生长过程及有关故事编辑成美篇给大家分享,希望你们能喜欢并能从中能得到一些感悟。</h3> <h3>  高玉宝同志被誉为“战士作家”,曾创作自传体小说《高玉宝》等作品。从1951年起投身基层理论宣讲工作,直接听众达400多万人次。曾荣获全国第二届道德模范、全国关心下一代先进工作工作者、中国少年儿童校外教育先进工作者、全国劳模及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全国有487个单位、大中小学校聘请他为关工委名誉主任、校外辅导员、名誉校长、德育教育导师。全国有近百所中小学成立“高玉宝中队”、“高玉宝班”、“高玉宝读书小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半夜鸡叫</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高玉宝</h3><h3> 晚上,天已很黑,地里走出了累得晃晃荡荡的人群,这是给做活的伙计们。</h3><h3> 有的在唉声叹气地说:“困死我了!”有的骂起来:“那公鸡真他妈的怪,每天晚上,才睡着,它就叫了。老——他也有那个穷精神,鸡一叫他就非喊咱们上山不可。到山上干半天,天也不亮。”有的说:“人家有钱,鸡也向他,这真是命好呀。”有的说:“什么命好命歹,为什么以前鸡不叫的早,现在就叫的早呢?这里边一定有鬼。看,我非把那个公鸡给打死不可。”大家你一言,我—语的走回家去。为了多睡点觉,伙计们回去一吃完饭就躺下了,有的抽烟,有的说话。</h3><h3> 玉宝这几天拉肚子,躺下不大时间,就起来去大便;回来时到牛圈去看牛槽有没有草,想再给牛添点草就快点回去睡觉。正在这时,他见一个家伙手拿长木棍,轻手轻脚地走到鸡窝边,晚上又没有月亮,也看不见脸面。</h3><h3> 玉宝心想:“怕是来偷鸡的,喊吧。”又想:“不,这人一定家中没有办法了才来偷鸡,我要喊了,不就坑了他了吗?我不吱声,偷有钱人的鸡是应当的,把鸡都偷走,就不用啼明了,我们还多睡点觉呢。”正想着,又见那人伸起脖子,象用手捂住了鼻子。</h3><h3> 玉宝很担心的想:“小心点呀!叫周扒皮听见,把你抓起来就坏了。”玉宝看看牛槽里还有草,想早点回去睡觉,又怕惊动了偷鸡的人。心想:“我要出去,把他吓跑了,他不是白来一趟吗?不,不惊动他,我在这看看,是谁来偷鸡。”</h3><h3> 玉宝就蹲下,要看个偷的热闹。谁知好半天没动静,倒听到偷鸡的学公鸡啼起明来。玉宝正在纳闷,只见那人又奔牛圈走来。玉宝忙起来藏到草屋子里。正好那人走到牛槽边,划了一根洋火,看看槽里有没有草。</h3><h3> 玉宝就着火光一看:“啊!原来是周扒皮,半夜三更什么鸡叫,原来都是老家伙搞的鬼!”周扒皮这一啼明不要紧,笼里鸡叫唤起来,全屯的鸡也都叫唤起来。</h3><h3> 玉宝憋着一肚子气没敢吱声,又听到周扒皮破着喉咙喊:“还不起来给我上山干活去?鸡都叫了!”说完就回家睡觉去了。玉宝走回屋一看,伙计们都气呼呼地说:“他妈的,早也不叫,晚也不叫,才躺下就叫了。</h3><h3> 这个鸡真不叫鸡!”刘打头的问:“不叫鸡叫什么?”“叫催命鬼呗。我看这样干,再干几天就得累死。”有的说:“我才睡……”有说:“我躺下,一袋烟还没抽完呢。” 玉宝心想:他们还不知道这是周扒皮搞的鬼呢,就坐下说:“咱们可省事了,连衣服还没脱下来。快走吧,我有一个笑话对你们讲。”大家忙问:“玉宝,有什么笑话?你快说。”“不,我现在不说,等到路上再说。”大家忙披好衣服,扛着锄头上山。在路上,大伙又问玉宝:“什么笑话?你快说。”玉宝笑了笑,瞪起小黑眼珠说:“叔叔,你们再别骂鸡,那不能怨鸡,是怨人呀。”大家奇怪地问:“怎么回事?”玉宝就把周扒皮学鸡啼明的事全告诉了叔叔们。刘打头的一听这话,气得直瞪着眼说:“今天晚上不干了,到地头去睡觉去。”大家都同意。</h3><h3> 看着空中不明的星星,走到了地头,放下锄头,打火抽了一袋烟,倒在地上就呼呼地睡了。人困的多厉害呀,那么大的露水,湿了他们的衣服,全都不知道。</h3><h3> 这个学鸡叫,是他们老周家起家的法宝呀。从周扒皮的老祖太爷子起,就有人说周家有这一手,一直传到周扒皮这一辈。这样,到三遍地快铲完时,把伙计们累跑了,他们就得着了,到秋天便一点粮也不给呀。</h3><h3> 伙计们躺在地头上,正睡得甜蜜,忽然觉着身上疼,大家“哎呀”一声就爬起来,看看太阳出来有一人高了,周扒皮拿着棍,正狠狠地挨着个儿的打呢,把伙计们打得全都爬起来了。周扒皮瞪着眼说:“你们吃我的饭,挣我的粮,就这样给我干活?活不干,到这里来睡觉,今天上午不把这一块地给我铲完,就别想吃饭。”回头对牛倌说:“把饭给我担回去。”原来周扒皮起得早,见伙计们还没回家吃饭,他想:“伙计们还一定给我干活呢,我何不叫人把饭给他们送去,叫他们在山上吃了,省得来回走耽误工夫,好多给我铲点地。”他就到街上,把屯里放牛的老李头找来,给他担着饭,向山上送。谁想一到山上,见伙计们在那睡觉,一点活也没给他干,气得他饭也不给伙计们吃,又叫老李头给他再担回去。老李头走后,他又骂了一气才走。伙计们见周扒皮又打又骂,连饭都不给吃,有的气得坚决不干这个活了;有的要回去找他算账;有的当时就要回家。玉宝笑着忙拉住他们说:“叔叔,我看你们不要走。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大家出出气,把那老小子打一顿就好了。”有人说:“玉宝,你这孩子傻了怎的?人家有钱有势力,儿子又当保长,现在是咱们的二朝廷,我们敢动人家一下子吗?” “叔叔,我没傻,我看你们真糊涂,他每天夜里不让咱们睡觉,他可能想把咱们累死吧,我常听周叔叔讲故事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这般如此’的教训他一顿不好吗?”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就这样办。”刘打头的笑道:“这小家伙真有好办法。”晌午回家吃饭时,周扒皮还骂呢,大家也没说什么,就过去了。</h3><h3> 过了两三天,伙计们把棒子全准备好了。吃完晚饭,把灯熄了,叫玉宝在门后偷着看。等了有一个多钟头的工夫,周扒皮蹑手蹑脚,刚到鸡屋门口,玉宝喊了声:“有贼!”伙计们拿着棒子都跑出来,把老周扒皮捺倒就打起来。周扒皮说:“别打呀,是我。”伙计们说:“打的就是你。看你再来不来偷鸡!”玉宝跑到院子中间喊:“保长呀,快起来,有贼啦,我们抓着一个贼!”这一喊不要紧,鬼子军官正在西厢房里睡,听见了喊声,他带了两个护兵,拿着手枪就跑出来,边跑边喊:“毛贼一个也不要,统统打死。”</h3><h3> 正好保长这天晚上没有,他老婆和淘气在屋里听见了,就吓得忙喊:“快别打了呀,……”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呢,见子军官“哒哒!”照着老周扒皮就是两枪,周扒皮“哎呀”了一声说:“是我!”一头就钻进了鸡窝里,吓得拉了一裤兜子屎。鬼子军官赶上一步又要开枪。保长老婆光着上身,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说:“他是老东家。”鬼子才住了手。伙计们忙围上说:“老东家从来也没到鸡窝门口来过,为什么今天深更半夜的来抓鸡呢。快拿灯来看看。”淘气从屋里拿出灯来一看,啊!这两枪正打在老周扒皮的大腿上,直流血。周扒皮好象大山上的野鸡一样,顾头不顾腚了,他头伸在鸡窝里,好象要吃鸡屎的样子。大家把他拉出来一看,满脸全是鸡屎,坐在那里抱着腿直叫唤。伙计们高兴得也不好笑出来。刘打头的说:“我们都当是贼呢,搞了半天是老东家。你为什么半夜来抓鸡呢?”鬼子军官也笑着问。</h3><h3> 老周扒皮哭叽叽的声音说:“别提啦,我在家睡个二二呼呼的,也不知什么东西把我拉来了。”大家忙说:“看这多危险。也可能闹鬼吧!以后可得多注意!”说完,大家把他抬到屋里,鬼子军官和大家一看,好象骨头也打坏了,大烟囱忙叫刘打头的派人快快找医生。</h3><h3> 老周扒皮倒霉丧气,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伙计们出了气,解了恨,都高兴地说:“要是叫鬼子一枪把他打死才好呢。”</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高玉宝续写育人的故事<br>文/丁金栋<br> 著名“战士作家”高玉宝创作的长篇自传体小说《高玉宝》出版发行后,在国内外产生强烈反响,国内先后用7种民族文字出版发行,其中《半夜鸡叫》、《我要读书》等章节编入课本,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当年,仅读过一个月书的战士高玉宝在大军南下时,利用行军打仗的空隙边学文化边搞创作,利用1年5个月的时间创作出一部感人肺腑的长篇大作《高玉宝》。1951年12月16日,《人民日报》为此发表了题为《英雄的文艺战士———高玉宝》文章,从此高玉宝的名字蜚声国内外,受到人们的瞩目。自这年起,高玉宝走向讲台,到今年为止,已经持续为群众作义务报告50年,他的“人生价值,成功之路”系列报告像小说《高玉宝》一样,教育着广大青少年。<br> 如今,高玉宝每天收到不少全国各地学校和青少年信函,邀请他去作报告,高玉宝从不摆大作家的架子,不论单位大小,不论人多人少,也不分远近和军内军外,他都做到有请必到,认真准备。有一次,高玉宝应邀来到辽宁省海城少年管教所给失足青少年作报告,当他走向讲台看到台下的孩子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嘴唇颤抖了几次说不出话来,待他冷静下来后深沉地说:“孩子们,在旧社会我穷得到垃圾堆里拣西瓜皮充饥也没有去抢去偷,今天难道你们比我在旧社会孩童时还困难吗?”接着,他联系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管教所一些失足青少年的事例,对他们进行两种社会、两种制度的对比教育,高玉宝流着眼泪讲,孩子们流着眼泪听,场内一片哭泣声,有的失足青少年当场写下悔改血书。<br> 1990年6月,大连盲哑学校请高玉宝去作报告,当时高玉宝心脏病复发,老伴姜宝娥和孩子们都很担心,劝他改日再去,他说:“那怎么能行?就是病倒在讲台上我也得去,无论如何不能冷了孩子的心,更何况他们都是些残疾儿童呢!”于是,他揣上药片,骑着自行车上了路。来到盲哑学校后他顿觉天旋地转,喘不上气来,胸口钻心地痛,学校领导见他脸色蜡黄,头上直冒虚汗,极力劝他休息改日再讲,可是高玉宝再三坚持,吞完药片后依然走向讲台,作了长时间的报告。他在台上讲,老师在一边打着哑语手势作翻译,学生们听得都入了迷,报告结束后一些说不出话的孩子打着手语表示“谢谢高爷爷,今天的课我们永生不忘”。<br> 1991年年末,高玉宝应邀来到福建省厦门华侨大学作报告,当时高玉宝有些顾虑,华侨学生家庭富裕,学生手中有钱,他们愿意听我作报告吗,学生退场怎么办?他与学校研究,报告先党内后党外,先教师后学生,可是当他作第一场报告时,一些学生和员工都挤进大厅,有的站在走廊里,有的坐在窗台上,会场内鸦雀无声,不少学生还录了音,听众反映十分强烈。学校决定不分层次作报告,报告一场接着一场,有些学生家长也赶来听他作报告。有一名大学生在校招待所等高玉宝两个多小时,见到高玉宝后将外衣一脱,请高玉宝在他的背心上签名,高玉宝觉得往背心上签字太可惜,这名学生说:“高老你写吧,这件背心我将收藏起来作纪念,它将鼓舞我像您一样,在人生道路上奋发努力,拼搏向上。”一些师生听完报告还不解渴,提出同高玉宝召开读书座谈会。会上一名教授说:“当年我读了你的书受到了教育。后来上了大学当了教授,今天不仅见到了你本人,还听了你的生动报告。将来我退休后向你学习,在育人上让余热生辉。”<br> 1992年7月,经常同高玉宝保持书信来往的河南省濮阳市王明华同学来信说,他们一行中学生要到大连举办夏令营活动,请他参加。当时高玉宝正准备去为刚刚病故的姐姐奔丧。高玉宝姐弟之间感情很深,母亲去世得早,姐姐像母亲一样照料他的生活,现在姐姐去世了不去送别从感情上说不过去。但又一想,孩子们从河南大老远来,见不到自己会有失落感,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留下来。他给姐姐家人打去长途电话,寄去200元钱表达自己的哀思。几天后高玉宝把13名中学生从火车站接到自己家住,给他们烧水洗澡,煮鸡蛋,把房间腾出来给孩子们住,他和老伴在客厅搭起了地铺,还给每个孩子做了一个小水桶,带着他们去海边赶海,晚上孩子们吃着海鲜听高爷爷讲传统讲故事,参加各种有趣的活动。孩子们说,这次夏令营活动最有意义。临行前,当孩子们知道高爷爷姐姐病故这件事后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br> 在市场经济中,有人说高玉宝作报告得到了不少实惠,还有的说高玉宝这几年作报告“发”了。其实,被评为全军学习雷锋标兵的高玉宝一身廉洁,率先垂范,处处给孩子们作榜样,他作报告历来不收酬金,不收礼品,也不吃请,他只收3件“礼物”,一条红领巾,一束鲜花,一个聘书。红领巾他签名后送给品学兼优的学生,鲜花送给勤奋育人的优秀教师,聘书留给自己当作关心青少年的联系点。这些年来,高玉宝作报告不仅没有“发”,还付出了许多,他每年自费去各地作报告花掉上万元,先后拿出4万多元购买5000余册小说《高玉宝》和《雷锋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书籍赠给青少年。每年有不少外地学生慕名登门拜访,夏天到大连旅游的人多,食宿很紧张,高玉宝常常把学生留在家食宿。20世纪六十年代细粮和油很困难,高玉宝夫妇隔三岔五给孩子们包饺子,孩子们走后全家束紧腰带度日,邻居说高玉宝家成了“招待所”。高玉宝把爱心奉献给四面八方的青少年,同时,也赢得了孩子们对他的一份份真情,每天都收到不少各地青少年来信,有的向他汇报学习成绩,有的考取大学向他报喜,有的关心着他的健康劝他保重身体,还有的向他叙述悄悄话。<br> 50年来,高玉宝的足迹踏遍了大江南北,据不完全统计,义务作报告3800多场,听众达371万多人。全国有16个省市317个单位聘请高玉宝为校外辅导员、名誉校长、德育教授等,30多所学校成立了“高玉宝中队”、“高玉宝班”、“高玉宝读书小组”。<br> 如今,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作家高玉宝每年一半时间外出作报告,一半时间继续从事文学创作,别看他年事已高,但心中的夙愿比年轻人还多,继1991年出版发行长篇小说《高玉宝续集》后,他的两部长篇大作《我是一个兵》、《春艳》正在修改中,不久将同广大读者见面。此外,他还准备写一部《人生》,该书从他的大学生活一直写到他的晚年退休生活。<br> 高玉宝,不愧是一部人生教科书,使人读不完,看不够,道不尽……</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1年05月23日第九版)</h3> <h3> 高玉宝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12月5日16时许在大连逝世,享年92岁。遗体告别仪式将于12月7日8时30分在市殡仪馆举行。</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注:部份图文来自网络,感谢原创作者。</h3></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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