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我与《红楼梦》

泉（游山玩水）

下面这篇文章，是修补旧书《红楼梦》时所附加的序言（有修正），叙述了这册书的来龙去脉。

原标题《重睹有感》

此书历史可谓“悠久”，其辗转得失可谓巧极，真可谓万变不离其宗。

昨天，因代办信用社业务，送存单至本村建家。[建者，妻堂兄也，高中毕业，比我高一级，可谓有文化，每至其家，必热情挽留，饮酒为由，谈心是实，每每事有同感，引为知音]

谈起《红楼梦》，言及我包中就装有一本借读的《脂评红楼梦》。他说：“我这里也有一本《红楼梦》，这几天无聊，看过几页。”说着从里屋取出一本残破的书，书页已泛黄，无封面。我接过书，看其书脊，印有“中”字，笑言道：“这是我那本！我有证据，中间肯定有用刀割的纸页——” 我边说边翻……

他说：“我是从训家拿来的，有几十年了。” [训者，同村也，在东营时开过车，后给搞运输的亮开车，也正是其开车时遭遇车祸，我妹夫亮从车中惯出，惨死轮下……忆及此，我欲大哭]

我道：“这就更对了，这本书我曾经借给亮拿到东营看。亮和训都曾在东营油田当过劳务工，二人联系密切，一定是训从亮那里借的……”　[亮者，我三妹夫也，2009年3月23日因车祸英年早逝……失去了一知己，曾悲痛流泪多次，至今看到大型货车，就想起亮，内心酸楚，他人莫知]

及至翻到647页，果然有刀割的痕迹，是想划成五星状，本页倒是没缺字。我说：“这确定是我那本书！你看，这就是我小时候用小刀划破的。”

接着我回忆起此书的来历——

有一天，母亲带我去范峪村姥娘家，偶见八仙桌上有一本厚厚的书。当时大概是念小学一二年级，有八九岁，识字不多，未见过这么厚的书，很是稀罕。捧起来翻看，因是繁体印刷，很多字不认识，只见满书“宝玉” “黛玉”“宝釵”等字样。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二舅说：“你拿去玩吧！” 母亲说：“这是你姥爷留下的。你姥爷是老私塾，活着的时候，家里有很多古书。每到晚上，邻居本家很多人都来听你姥爷说书。那年新四军住在这里，从顶棚上找出不少书，借去看——都失索了。”

我拿回家，端详其封面，横印三个行书繁体字“紅樓夢”，观其形，猜其音，臆断为“红楼劳”。自此便以“红楼劳”称之，也未当好书待之。曾清楚的记得：用铅笔刀划书页玩；用毛笔在纸页上乱抹（见525、543、571、585、819等页）……可以说不当蒿草，玩腻了，束之窗台。

有一年，王庄村大姨家二表哥平来我家，发现此书，说：“你还有一本《红楼梦》！我拿回去看看行吗？”我说：“行！我也看不懂。” 从此知道书名为“红楼梦”。[平者，现居东北也，曾在王庄杀猪组宰过猪，也曾在王庄林场孵过鸡鸭。今年春大姨去世后，我去吊孝，回来奔丧的二表哥，当时还拿出100元钱，让我捎给其二姨（我母亲）。前段因其三弟病重又回来一次，正逢我母亲去世，也曾前来吊唁]

过了几年，我已在王庄联中念初中了。有一段时间，在大姨家借宿。偶见其家中有本中集《红楼梦》，细看，乃是我借给二表哥的那本书。带回家，点着煤油灯通宵阅读，至第二天早晨５点，囫囵吞枣全部读完。贾琏有妻妾四人，王熙凤伙同秋桐丫鬟暗害尤二姐等情节，印象极深。之后，因事务繁杂，未曾再读。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三妹夫亮从东营回来探亲，来我家时，见到这本《红楼梦》，想拿到东营去看了解闷，我虽有些不舍，但碍于情面，还是让其取走了。一晃几年过去了，到东营打工的也陆续返乡了。此时我已经购买了四大名著，因此也未询问原书的下落，估计已经遗失。

近期对红学有兴趣，网上下载红楼梦原文、脂评红楼梦等材料，对照原著，昼夜研读对比校正，整理打印。前几天，还说起原有一本《红楼梦》中集失佚，颇为惋惜……不料三十年后失而复得，甚奇甚巧，甚欣甚慰！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酒足饭饱，抱书回家，灯下细察：前面已撕去十几页，后面也缺了四五页，的确可惜。看后附《校记》可知：中集《红楼梦》原来包括41—80回。据此推断，这是120回本，估计出版时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

此书“完璧归赵”，故有是序。

2011.1.7 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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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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