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博物馆 “美术的诞生:从太阳王到拿破仑——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珍藏展”(上)

小沁

<h3></h3><div align="center"> 前 &nbsp; 言 <br></div><div align="center"><br></div> “美术”(Beaux-arts)一词肇始于十七世纪的欧洲,它的诞生与启蒙运动的兴起和皇家学院的壮大密不可分。本次展览呈现路易十四至拿破仑帝国时期的86件绘画和雕塑作品及相关文献,旨在探寻法国艺术,尤其是学院派艺术勃发、兴盛和转变的过程。这些作品来自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收藏和卢浮宫在高美的寄藏品,其创作者包含了艺术史中那些最响亮的名字: 如普桑、弗拉贡纳尔、大卫、安格尔等。通过他们的杰作,我们得以串联起法国艺术三个世纪来逐步迈向欧洲艺术之巅的澎湃历程。<br>但本次展览绝非仅仅是一次名家艺术的巡礼。透过展览中的作品回望法国的“学院派”与“美术”,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技艺的精进和风格的演化,还有绘画题材从上帝和英雄向人类自身的流动与嬗变,皇权政治与行会约束下的权衡与博弈,启蒙哲学和理性思想在艺术中的渗透与反映,以及艺术生产者的自我意识与身份从“手工艺者”到“艺术家"的觉醒与转化。艺术是一面镜子,而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象征着一种连续不断的传统,以其丰厚的收藏,为我们提供了一幅欧洲艺术、历史和思想的生动全景。<br> 最后,我要诚挚地感谢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院长让.德.洛伊西先生对本次展览的支持,感谢两位策展人阿丽丝.托明-贝拉达女士和菲利普.杰奎琳先生在展览中倾注的智慧和努力,以及促成此次中法展览幕后团队的艰辛工作。安格尔曾有言:“所有坚韧不拔的努力迟早会取得回报的”,这也是对为展览作出贡献的诸位同仁所有心血和付出最好的概括与祝福。<div><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上海博物馆馆长 杨志刚 </span></h3><h3></h3><h3><br></h3></div> <h3>20世纪初,中国受到新思想的启发,年轻的中国艺术家有了溯源西方艺术的想法,法国及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以下简称”巴黎高美”)于是成了他们的主要目的地。 在他们眼中,法国模式的吸引人之处在于其清晰的教学方式。这源于以路易十四为代表的法国国王的倡导,此后法国艺术在大革命时期的雅克-路易.大卫到19世纪后期自然主义画家的作品中找到了辉煌的共和主义形式。中国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徐悲鸿求学法国时在巴黎找到了导师和参照对象,与其同时代的中国留学生从摆脱了君主制和宗教教条束缚的法国教学体系中受益颇多。<br> “美术的诞生”旨在向上海博物馆的观众展示中国艺术家们当年所能看到的一部分最珍贵的艺术作品。巴黎高美的教学基于对古代和现代大师的学习,且得益于陈列在巴黎高美研习宫的长廊及墨尔波墨涅厅里的大量复制品、临摹作品和雕塑翻模,那些中国艺术家得以欣赏到从古希腊到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西方艺术的瑰宝。但是这所“教学式博物馆”最负盛名的藏品却是来自于17、18和19世纪初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和巴黎高美的获奖者的绘画和雕塑,这些作品出色地展现了法国古典艺术在道德层面上具有的极高抱负。巴黎高美这一部分收藏囊括了一些今天已被遗忘的和一些极负盛名的艺术家的作品,构成了美学规范相对性的代表以及反思艺术教学的不竭源泉。最重要的是,它构成了19世纪初路易十四时期法国艺术的精华,具有非凡的美学意义。此次展览围绕让-安托万.乌东著名的雕塑作品《解剖形态》,使观者回想起乌东的普世人文主义。巴黎高美今天仍然忠于这一普世原则。<br>  我们谨向此次展览的策展人表示深深的感谢,他们让我们能够充分分享宝贵的艺术遗产: 他们是上海的菲利普.杰奎琳先生和巴黎高美的绘画与雕塑文化遗产保藏人阿丽丝.托明-贝拉达女士。我们也非常感谢上海博物馆,没有上海博物馆的充分参与和非凡的专业精神,此次展览也不可能实现。</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院长<br></h3><h3> 让.德.洛伊西 </h3><h3></h3><h3><br></h3> <p><br></p><p>展览细分为九大部分:<br>① 文艺复兴运动:法国艺术的起源 <br>② 太阳王的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 <br>③ 现代艺术家的诞生 <br>④ 贵族阶层的艺术繁荣 <br>⑤ 人体美学:艺术与科学的对峙 <br>⑥ 启蒙运动时期英雄主义绘画的革新 <br>⑦ 艺术与革命:从大卫到安格尔 <br>⑧ 考古学与废墟的诗意美学 <br>⑨ 从皇家学院到学院派 <br><br></p><p><br></p> <p></p><div align="center">① 文艺复兴运动:法国艺术的起源 <br></div><div align="center"><br></div>“文艺复兴”一词来自意大利语Rinascita,从十四世纪末开始使用,指重新发现古代文化所引发的效应。人们对希腊罗马文化重新燃起兴趣,人成为关注的核心,而把上帝作为主角的中世纪欧洲思想则被颠覆。文艺复兴运动于十五世纪末开始影响法国,当时法国的精英们获知意大利正进行文艺复兴运动,便推行仿效意大利的文化风潮,以国王查理七世最宠爱的阿涅丝.索蕾为原型的半身人像雕塑,就是此种风潮下一个绝佳的代表作品。正因为对古典文化的领会吸收,受古代和意大利文艺复兴全盛期风格启发的作品在1540年左右大量涌现。再加上弗朗索瓦一世决心大力推动法国的文艺复兴运动,他以意大利和法国两国艺术家之间既新颖又有成效的交流为基础,在枫丹白露建造了一个大型艺术中心。弗朗索瓦一世在致力于恢复君主权力和建立法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同时,渴望创造一种具有民族特性,能与意大利艺术匹敌的法国艺术,这种变化将文化与国家两者以一种强大又全新的方式联系起来。宗教战争(1562-1592)之后,寻求政权稳定的亨利四世继续推动文艺复兴运动。皇家雕塑家马修.雅克的寓意雕塑作品《和平与正义》就极具代表性。服务于宫廷的艺术家们创建了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并于1648年获得国王认可,学院的主要目的就是明确艺术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同时,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又深受尼古拉.普桑(Nicolas Poussin)的影响,旅居罗马的普桑,身边布满大量古代作品,他在个人融会贯通的基础上创造出了一种艺术,普桑的作品既有宗教性又有民族性,成为这一时期法国艺术家的代表人物。<br> 法国古迹博物馆(Musee des Monuments francais)创建于大革命时期(1793年),早在1817年,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就沿用了古迹博物馆的建筑,并继承了其馆藏法兰西艺术中最古老的一部分作品。正如雅克的系列作品《和平与正义》,早已融为迪邦所设计的建筑的一部分,为一代又一代有抱负的艺术家们提供灵感。<p></p><p><br></p> <p>《阿涅斯.索蕾半身像》 佚名1480-1499年</p><p><br></p> <p>《和平与正义》马修.雅克1607年</p><p><br></p> <p>《墨丘利,赫尔斯和亚格劳洛斯》 尼古拉.普桑(1594-1995)<br>1624-1626年 / 布面油画 / 53.5*77.5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普桑被视为法国皇家绘画和雕塑学院的创始人。这件作品的创作时间可以追溯到他第一次到罗马的早期阶段。其主题取自奥维德的《变形记》。墨丘利爱上了赫尔斯,希望能与她重逢,然而此时雅典娜使赫尔斯的妹妹亚格劳洛斯心生嫉妒并从中干预,墨丘利便将亚格劳洛斯变成了石头。<br> 作品简单的构图展现了普桑对古代艺术的理解,而通过精确展示每个人物的情感态度,则昭示了画家后来所创造的一个非常具有说服力和文学性的绘画概念,即选择展现人物情绪达到顶峰的最戏剧性的时刻。</p><p><br></p> <p></p><div align="center">② 太阳王的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 <br></div><div align="center"><br></div>巴黎的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曾肩负着艺术课程教授的任务,课程以人体写生为主,授课教师的薪水则由国王直接支付。<br>学院的竞争气氛来自各种不同的竞试,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创立于1644年的“大奖”赛(Grand Prix,即十九世纪“罗马大奖”的前身)。比赛的主题围绕着对国王的歌功颂德,第一届大奖的冠军是皮埃尔.莫尼耶( Pierre Mosnier)。自1666年起,获奖者可享受奖学金资助前往罗马法兰西学院,在学习意大利典范的同时临摹古典艺术佳作,用于法国宫廷的装饰。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通过定期的研讨会,积极探讨艺术准则,以及古往今来大师们作品的内涵与价值。有愿成为学院院士的艺术家,必须在学院展示其作品,并捐赠其中一件用来装饰学院的教室。这一套流程的用意在于启发艺术家对美学本源的思考。未来院士是否正式被学院接纳,则取决于一件关键性的作品,被称为“入院作品”。大部分艺术家仍然希望自己拥有“历史画家”的头衔,如胡安斯的作品以神话为题材,用古希腊英雄赫拉克勒斯来象征路易十四。他的作品体现了勒布伦的期望,即借艺术来歌颂凡尔赛宫君主专制的荣光。<br> 皇家学院亦是一个充满冲突的场所。1683年柯尔贝尔的继任者卢福瓦侯爵,以王室名义向米涅尔订购艺术作品,米涅尔既非学院体制内画家,又是勒布伦的对手。米涅尔崇尚明亮色彩,反对学院里主张绘图的普桑派,而认同主张色彩的鲁本斯派。以克隆贝尔为代表的一些院士,则坚持拥护普桑派的艺术,还有一些院士试图叛离威尼斯画派和弗拉芒画派的影响,比如利施礼、杜林或者伽莱克,这些艺术家们直接导致了十八世纪色彩绚丽和浪漫风雅画风的转变。法国的古典主义在雕塑作品中体现得更为极致。直到十八世纪初期,仍有大量浅浮雕形式的寓意作品在歌颂国王的丰功伟绩,比如波西耶的《许门和厄瑞涅的结盟》。<p></p><p><br></p> <p>《智取金羊毛》 皮埃尔.莫尼耶(1641-1703)<br>1664年 / 布面油画 /<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莫尼耶出生在法国布卢瓦的一个艺术世家。他的父亲与普桑相交甚笃。<br>作品主题取自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正统皇室始祖伊阿宋为了向篡夺王位的叔叔讨回王位,必须要从希腊拿回科尔喀斯国王埃厄忒斯看守的金羊毛。他带领着50多个人,在女神赫拉和雅典娜的帮助下,乘着神奇的“阿尔戈”号船沿海行驶了四个月,最终联合国王埃厄忒斯的女儿美狄亚一起完成了任务。将各种动态人物平铺描绘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的这种全景式布局,反映出了作品被赋予的明显的故事性倾向,以及它承载的艺术家令人惊诧的雄心壮志。</p><p><br></p> <p>《赫拉克勒斯斩杀九头蛇》 勒内-安托万.胡安斯(约1645-1710)<br>1673年 / 布面油画 / 149*195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勒内.安托万.胡安斯师从夏尔.勒布伦,同时是其家族姻亲和重要合作者。<br>胡安斯的这件作品用赫拉克勒斯击败九头蛇的故事寓意国王在法荷战争初期的胜利。在此被歌颂的赫拉克勒斯形象,暗示着国王不仅拥有力量,也极具智慧,因为赫拉克勒斯请求他的侄子伊俄拉俄斯在他每砍掉一个蛇头的时候就用火烙住断痕处防止蛇头重新长出来,从而成功击败九头蛇。这幅画可以说是学院坚守的准则的梗概。</p><p><br></p> <p>《布希里斯的惩罚:赫拉克勒斯杀死埃及国王布希里斯》 让-巴蒂斯特.柯奈尔1675</p><p><br></p> <p>《阿比盖尔向大卫献礼》 路易.利施海.德.博歇 (1629-1687)<br>1679年 / 布面油画 / 140*215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利施海先后师从路易.德.布洛涅与夏尔勒布伦。这件作品在被审核的当日,即让他被预录取并直接加入皇家学院。此画面源自《旧约圣经》的一个篇章: 阿比盖尔给大卫王以及他的部队献上了粮食。这一场景在当时鲜有艺术家会去选择,而且歌颂国王丰功伟绩的方式太过隐晦。这件作品很明显地在构图上尊崇的是普桑的风格,也采用了和勒布伦的名作《大流士三世的营帐》几乎相同的元素。</p><p><br></p> <p>《运动员之战》 皮埃尔.雷格罗斯1680-1699</p><p><br></p> <p>《恋人蕾亚和马尔斯在台伯河岸边》 尼古拉.克隆贝尔1694</p><p><br></p> <p>《许门和厄瑞捏的结盟》 克劳德.波西耶1703</p><p><br></p> <p>《被尼普顿和阿波罗惩罚的拉俄墨东》 皮埃尔.杜林1707</p><p><br></p> <p>《赫拉克勒斯将阿尔切斯特交还给阿德美特》路易.伽莱克1711</p><p><br></p> <p></p><div align="center">③&nbsp; 现代艺术家的诞生</div><div align="center"><br></div>自1648年经国王特许创立,直至1789年大革命,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一直是一个思辨与教育的场所,艺术家经由学院的洗礼后更为独立,从而名声鹊起。学院模式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最早起源于希腊柏拉图的阿卡德米学院(akademia)。1635年,法兰西学院为规范法语而建立,自中世纪以来一直受到行业协会辖制的画家和雕塑家们,亦联合起来争取创作的自由。他们极力摆脱匠人身份,期望将绘画与雕塑归属为“自由艺术”。获取王室支持的代价则是全力效忠于国家。年轻的路易十四听从大臣柯尔贝尔和画家夏尔.勒布伦(Charles Le Brun) 的建议,将学院建成为一个为君主专制歌功颂德的机构。勒布伦和里戈的肖像画作就体现了艺术家表达王室威望的职责。学院享有国家对艺术种类和艺术家的全部财政支持。学院优先录取院士之子的制度,导致了艺术世家的产生。学院更是垄断了君主制时代的主要艺术展览场所——沙龙。到了十八世纪,法畹和布里当两幅优雅的肖像画反映了艺术家新的社会构成的出现。学院体制的强大来源于一条原则: 即美来自于对规则的运用,而规则需要由学院来制定。但是到了启蒙时代,“艺术反映个人情感或表达时代精神”的观念出现,这一原则开始受到质疑。(自)哲学家卢梭(Rousseau) 坚持“自然状态优于文明,个人高于社会”的思想。画家大卫(David) 为了拿破仑(Napoleon)的革命而介入政治更体现了这一变化。乌东(Houdon)创作的肖像雕塑和帕茹的塑像都表现出艺术家崭新的定位,即艺术作品歌颂人性,不再仅为王室服务。无论是罗朗的自塑像,还是盖兰的自画像,都弘扬个性,预告着浪漫主义的来临: 盖兰亦是杰利柯和德拉克洛瓦的老师。<br><p></p><p><br></p> <p>《镜子前的男人》 路易.德.布洛涅一世1667</p><p><br></p> <p>《赫拉克勒斯与克里特公牛》 路易.德.布洛涅一世1668</p><p><br></p> <p>《夏尔.勒布伦肖像》 尼古拉.德.拉吉利埃 (1656-1746)<br>1683年 / 布面油画 / 75*59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br>拉吉利埃是路易十四统治末期至路易十五初期法国肖像画主要的代表人物。他曾求学于彼得.莱利爵士的画室,并习得了范戴克的艺术手法。<br>画中人物勒布伦的事业与成就可以说是太阳王宫廷荣耀最完满的艺术表现。然而1683年由于权力更迭,他失去了国王首席画家和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院长之职,让位给皮埃尔.米尼亚尔。<br>在这幅肖像中,拉吉利埃削弱戏剧性以赋予画面更多私密性,使人们在厚厚的脂粉、笔挺的服饰和庄严的姿态之下,看到勒布伦那凝滞的面容和失意的神情,见证一个权倾一时之人令人动容的没落。</p><p><br></p> <p>《圣安德烈半身像》 亚森特.里戈1704</p><p><br></p> <p>《在母亲肖像草图前的自画像》 亚森特.里戈 (1659-1743)<br>1730年 / 布面油画 / 83*66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作为“欧洲第一位画如其人的画家”,里戈开创了一个绘画体裁——礼服/盛装肖像画。这种形式使他名噪一时,后来被尼古拉.德.拉吉利埃继承。其画风细腻写实,并借鉴了范戴克处理面料质感的技法来凸显模特的高贵身份。<br>里戈这幅自画像,集中展现了画家的高超技巧,揭示了肖像画在路易十四时代的重要性,也反映了画家所取得的地位。此外,背景中的母亲形象体现了画家的孺慕之情。在画像中嵌入画像,也是里戈常用的手法。</p><p><br></p> <p>《亨利.德法畹肖像》 路易.奥特罗1741</p><p><br></p> <p>《罗马人的善举》 让-雅克.巴彻利耶1764</p><p><br></p> <p>《罗朗自塑像》 菲利普-洛朗.罗朗1785</p><p><br></p> <p>《半身躯干人体》 弗朗索瓦-泽维尔.法布尔1787</p><p><br></p> <p>《雕塑家夏尔-安托万.布里当肖像》 让-洛朗.莫尼耶1787</p><p><br></p> <p>《于贝尔.罗贝尔胸像》 奥古斯丁.帕茹(1730-1809)<br>1787年 / 陶土 / 56*52*33厘米<br>1789年于沙龙展出<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奥古斯丁.帕茹师从路易十五的专属肖像画家和雕塑家让-巴蒂斯特.勒穆瓦纳。作为路易十五的宠妃杜巴里夫人专属的雕塑家,他和乌东一样热衷于为启蒙思想家塑像。在里戈开创礼服肖像画的一个世纪之后,帕茹为肖像艺术贡献了一套用于表现伟人形象的新规范。<br> 这尊半身像表现的是他的好友画家于贝尔.罗贝尔。罗贝尔当时正值职业生涯的巅峰,穿着随意的艺术家装束,这样的形式凸显了创作者身份的社会价值。帕茹尽量简省地运用修饰技法,使作品呈现出令人战栗的强烈生命力。</p><p><br></p> <h3>12、《自画像》 皮埃尔-纳西斯.盖兰1803-6</h3><h3><br></h3><h3><br></h3> <h3></h3><div align="center">④&nbsp; 贵族阶层的艺术繁荣</div><h3><br></h3>十八世纪的皇家绘画与雕塑学院是法国艺术活跃的中心。它一直忠实于路易十四时期柯尔贝尔创立时的教学模式,古典时期和文艺复兴时期大师们的杰作始终是年轻艺术家们学习课程的基础。这一模式成为其他许多国家创建艺术学院的参照,不少法国艺术家亦被他国邀请管理新建的艺术学院,比如1751年路易-米歇尔.凡.路就受邀前往马德里任职。十八世纪初,各地战争的高昂费用导致王室的财政危机,艺术机构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罗马法兰西学院持续多年未能接待寄宿生。1705年,皇家学院失去了使用真人模特的皇家特权。之后连续三年停办“大奖”赛。这是历史画没落的第一个标志,因为它不再符合新兴精英阶层的需要。弗朗索瓦.勒穆瓦纳和卡勒.凡.路依然努力汲取鲁本斯艺术的精髓,试图使英雄类主题的创作再次重放光彩,与此同时,许多画家却转向了更为香艳的神话题材。这一新创作途径的核心人物是弗朗索瓦.布歇(Francois Boucher),1765年布歇被任命为皇家学院院长及国王的首席御用画师。他的学生让-奥诺雷.弗拉贡纳尔(Jean-Honore Fragonard)继承并发扬了他轻松明快的绘画风格。为了进一步增强“大奖”赛获奖者的学识,1747年成立了皇家优才学院,是获奖者动身前往罗马之前研习的场所。接二连三的变动使得皇家学院的角色定位也在不断演化。<br>学院自1725年起在著名的卢浮宫方形沙龙举办展览,“沙龙”一词由此得名,这些展览慢慢变成有规律的常展,并从1737年起向公众开放。沙龙使得社会各阶层都能体会到美学的乐趣,艺术评论亦纷纷涌现,引发了人人都有权力评判艺术作品的意识。皇家学院也逐渐开始接纳业余学员,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考古学家及艺术资助人凯吕斯伯爵。他对古希腊罗马的文化十分痴迷,引发的考古热潮极大地影响了新一代的艺术家,其中尤以画家约瑟夫-玛丽.维恩(Joseph - Marie Vien)为最。维恩的学生雅克-路易.大卫(Jacques-Louis David)同样深受其老师的影响,他的教学则基于一场深度的艺术变革: 新古典主义。<h3></h3><h3><br></h3> <p>《赫拉克勒斯杀死卡库斯》 弗朗索瓦.勒穆瓦纳(1688-1737)<br>1718年 / 布面油画 / 160*199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弗朗索瓦.勒穆瓦纳是法国艺术十八世纪初向更加细致、轻盈、多色的绘画风格转变的重要代表人物。他凭借这件作品,即由时任院长安托万.夸佩尔指定的关于赫拉克勒斯功勋主题的创作,而顺利加入皇家学院。画家选择表现的章节是赫拉克勒斯手持狼牙棒,正要击打吞食了几头他从革吕翁处夺来的牛的巨怪卡库斯,这便是第十桩功勋。</p><p><br></p> <p>《参孙的父亲玛挪亚向上帝献祭》 夏尔-约瑟夫.纳托尔 (1700-1777)<br>1721年 / 布面油画 / 97*121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纳托尔先后师从路易.伽莱克和弗朗索瓦.勒穆瓦纳,并与弗朗索瓦.布歇的风格十分相近。这件作品的主题取材于圣经的故事: 玛挪亚向上帝献祭,以此祈求生育子嗣,后得一子参孙。<br> 此作能够摘得1721年罗马奖桂冠是因为反映出了画家对拉斐尔艺术的熟知。这件作品也反映出他的老师勒穆瓦纳所创立的活泼的构图、动态的人物以及明快的色彩的新表达方式。纳托尔自己的风格则体现在男性人物的柔和表达、人物的秀长化和高山风景的明晰描绘上。</p><p><br></p> <p>《阿波罗和达芙妮》 路易-米歇尔.凡.路1733</p><p><br></p> <p>《阿波罗下令将马希亚斯剥皮》 卡勒.凡.路(1705-1765)<br>1735年 / 布面油画 / 130*163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卡勒.凡.路来自于最为声名显赫的一个佛拉芒艺术世家,他先后师从巴洛克画家贝内德托.路提以及雕塑家皮埃尔.雷格罗斯。这件入院作品,主题取材于奥维德的《变形记》,即阿波罗下令对马西亚斯剥皮的故事。这件作品的完美诠释离不开画家对于古典艺术范例的深层了解: 阿波罗的形象完全参考了观景楼的《阿波罗像》,而马西亚斯扭曲的身体的灵感来源则是著名的群体雕塑《拉奥孔》。</p><p><br></p> <p>《大卫顺从于降灾于他的王国的耶和华的意愿》 约瑟夫-玛丽.维恩1743</p><p><br></p> <p>《耶罗波安向异神献祭》 让-奥诺雷.弗拉贡纳尔(1732-1806)<br>1752年 / 布面油画 / 111.5*143.5厘米<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弗拉贡纳尔先后师从让.西梅翁.夏尔丹和弗朗索瓦.布歇。他不应只被看作是十八世纪法国洛可可艺术的典型化身,他的艺术实际上更为复杂。<br> 20岁时弗拉贡纳尔便凭此作获得了罗马大奖。他选择了被指定的主题中最具有标志性的时刻: 由于使人们崇拜异神(画上占据重要位置的金牛犊),以色列首位国王耶罗波安被上帝派遣的人指责。而他的手正在变得干枯、变成黄色,祭台已然损坏。这是画家第一件为人所知的作品。</p><p><br></p> <p>《代达罗斯和伊卡洛斯》 约瑟夫-玛丽.维恩(1716-1809)<br>1754年 / 布面油画 / 198*132厘米<br>1755年于沙龙展出<br>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藏</p><p>维恩曾先后担任罗马法兰西学院院长、国王首席画家和皇家学院的院长。他是首批提倡回归古典艺术的先驱,同时也是雅克-路易.大卫的老师。<br> 这件作品主题涉及到著名的伊卡洛斯神话。伊卡洛斯是建筑师代达罗斯的儿子,并以飞得离太阳太近而丧生得名。维恩并没有选择表现伊卡洛斯坠落这一广受艺术家们注意的标志性场景,而是选择表现起飞前在做准备的伊卡洛斯,而代达罗斯正在警告他的儿子关于飞行时遇水或者遇太阳可能产生的危险。维恩的作品颇具深意,揭示了现实与理想间的复杂关系。</p><p><br></p> <p>《被乳母欧律克勒亚认出的尤利西斯》 克莱蒙.贝尔1761</p><p><br></p> 《坐着的诺曼底科镇农妇和她的家人》 让-巴蒂斯特.德康1764<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