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19年11月25日,传来了北空航修厂飞机车间老领导来康祚副主任,因病于24日驾鹤西去不幸消息,非常难过,心中不禁想起老领导对我的教育指导和帮助,感恩之情油然而生。</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1970年l2月25曰当晚,我们从天津入伍,来到了北空航修厂在河北获鹿县白鹿泉这大山里的营区,开始了新兵连的学习和训练。训练结束后,没想到我和马啟成,王年增以及广东兵马平福,林松平等分到了地处天津杨村的飞机车间,又回到了家门口,这真是太好了。上海老兵韩常法代表车间领导,专程到白鹿泉接我们坐火车去杨村。到杨村后,车间陶主任、来副主任、张副指导员来看望大家,又指定上海老兵扬永良对我们进行学习和训练,然后进行二次分配。我当兵走发的冬装外罩是黄斜纹布的,穿上看不出是新兵,加上我小孩老脸,到杨村机场后在飞机车间感觉不陌生,离家近,说话好懂,部队驻在杨村多年,还有不少杨村或天津的随军家属。到杨村后,除了学习,工作,还有农付业生产,翻地种水稻,种莱,养猪,能吃到当年的新稻米,真好吃。也打打乒乓球,有蓝球场,小靶场,也有小足球场。刚到部队,一切都挺新鲜,天南地北的老兵、老职工,对我们都很照顾。</h3> <h3>上海老兵韩常法(左三)把我(左一)和马启成(左二)王年增(左四)从白鹿泉厂部接到天津杨村飞机车间。这是2018年陪同韩常法参观杨村。</h3> <h3>到了车间后,上海老兵杨永良带我们进行培训。</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来副主任是官称,大家都这样叫,在部队正就是正,副就是副,不象在地方,副的也不喊副,直呼官职。祚字没学过,查了字典,原来是福的意思,康祚其实是康福,领导名字还真有学问。他可是解放初期的大学生,有军衔时就是大尉。偶尔来副主任和天津兵聊天,才知道他前两年在天津油漆厂支左,任一把手。他说1970年,天津总产值l00个亿,油漆厂占百分之一,是大户,所以到市革委会工业口开过会。说当年上海400个亿,是天津的4倍。还说天津人假客气,我说怎么会呢,他说:“天津人的口头语是吃了嘛,上家吃去,到底上谁家吃去,不知道。要是假客气遇到真实在那就麻烦了,到家没吃的”。</h3> <h3>我(右)和耒副主任(中)在一起。</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三月份,老兵复员工作开始了,上海老兵朱岳明原来负责车间文体工作,他将复员离开部队,来副主任开始物色新的接班人。他问我:“会打嘛球”?我随口答应说:“嘛球都会打”。因为刚到扬村不久,还真踢了一场小足球。空38师新兵连北京兵多,和飞机车间联系要踢一场球。我们大组长于宝山问我,会踢球吗?我说踢过,他看我个小块不大,就让我踢右后卫,大组长当守门员。我们队的主力是上海老兵,38师新兵冲劲十足,我还真铲了一个球,后来大组长说,你要不铲球还真玄了。可能有人说了踢足球的事,来副主任知道了,所以有意问我。不久在食堂开大会,来副主任讲话,说我问小潘了,他说嘛球都会打,顿时哄堂大笑。我当时无地自容,不知如何是好。经来副主任提名,大家同意我成为车间军人委员会文体委员。</h3> <h3>上海老兵朱岳明复员,来副主任提名,让我接替他当军人委员会文体委员。</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上海老兵朱岳明给我讲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项,把原有的各种球拍,足球,排球,羽毛球,球网,吹的哨等进行了交接。他领我到小储藏室,把一个兰色的三合板钉的小箱子交给我保管。从那以后,我的体育活动多了起来,学打兰球,排球。到海山岭以后,和大家一起在山坡上打眼放炮崩石头,开拓出一个兰球场,也可打排球,踢足球不行了,一个大脚球就到大山沟里去了。我们还做了单杜,双杠等活动器械。星期天是吃两顿饭,中间有时间,除了去县城遛湾,洗衣服,就是打打球。洞库里是打羽毛球的好地方,没什么风,就是光线差些。另外还打朴克牌,多时一人一副牌,五十K带炸弹的。还有军棋,象棋。参与人最多,大家最喜欢看的还是打蓝球。杭卅兵杨绍荣,又瘦又小,当时是特招来的,为的是钻歼六飞机的进气道,别看个小,蓝球打的好。重庆兵老宋打球油,弹跳,投蓝,运球都很好,我们几个一米七以下的组队和几个大个老兵打对抗,虽不占优但也不弱,各有特长,小个下三路占优,大个抢蓝板占先,大伙爱看,海山岭上笑声连天。</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大家玩的美,领导看在眼里,美在心里。俗话说生命在于运动,组织在于活动。文体活动丰富多彩,海山岭上充满生机活力。我1978年4月初离开海山岭回天津,2018年2月特意到海山岭故地重游,旧貌已換新颜,站在洞库大门口,看到毛主席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大字,真是感慨万千。虽然四十年过去了,但我不会忘记老领导和前辈们的指导,帮助和批评教育,特别是来康祚副主任,他的音容笑貌永在心中。</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来副主任有一个小本。出黑板报是当时的一项政治宣传工作,有一次要表扬大组长于宝山,学用结合身体力行,我们两个想不好主题,来副主任看见后,从宿舍拿来一个小本给我,让我找找词。我一看,是个比手机还小的小本,是来副主任抄写的名言警句。我记得当时我引用的是,九层楼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表扬稿的题目是,就是要这样的好学风。</h3> <h3>我(左下)和来副主任(二排左一)等领导合影。</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1976年元月8日,周总理去世,举国哀悼,联合国下半旗。报纸此类文章很多,来副主任按此专题剪报成集成册,一是自己学习,二是指导,辅导我们学习周总理的先进事迹。</h3> <h3>来副主任(后排左五)与复员老兵合影。</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次小任务和四项原则。在七十年代,用罐头瓶做唱水杯已成风,一是用小辩绳编瓶套,二是用不绣钢作瓶盖。当时车间半公开的,由毕助理设计一套冲压模具,我们在工程车上用小液压床试制,用曰本进口的0.3毫米的不绣钢,下料后反复冲压成型,磨边,卷边,关健是小的卡口要合适,否则会拧不严,会漏水,抛光后算完成。来副主任直接让我给他做10个,我们几个人忙活了几天完成了任务。吃饭时,来副主任说,这是车间为工作送给北空工程部的小礼物,还说等你们回地方就明白了。我当时还有点不理解。当年做个小飞机模型,做个凉衣服的架,做个台灯,地灯,做个書夹,做个小勺,都不算事,但又不能不管。我记得有一次,来副主任在大会上讲了关于做私活的四项原则,一是生活上必需的,二是商场里买不到的,三是利用边角下料,四是利用业余时间。大家都感到讲的有道理,有水平,既不极左一刀切说不行,还要大处管住,小处灵活放点。这四项原则在去北京看两位老主任时我还说给他们听,一家都笑了。</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次批评记终生。到海山岭不久,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排队时,不知谁给了我一支烟,我顺手夹到了耳朵上,正好让来副主任看见了,马上批评我说:“这是怎么回事?还不拿下来”。我马上拿下来。这事不大也不小,让我记了近五十年。</h3> <h3>和天津战友在军机前合影,一排左起戴照林,张福来,王林,秦好玉。二排左起潘亚军,马启成,任炳元。</h3> <h3>张福来(中)后来也从机修车间调到飞机车间。</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1973年,来副主任让大组告诉我去天津出差,协助完成电镀塑料箱的制作,主要是焊接。快走了,又听说厂部机修联系在石家庄焊接。虽然没去成,说明领导凡是有回天津,能回家的事想着我们。1976年地震后,车间领导有意安排照顾,让我给马啟成机械师搭下手,去天津体育馆大修液压升降式蓝球架。大拆大换往返天津和获鹿,呆了有2个多月完成任务。我们能回家住,还为部队节省住宿费,更主要还是领导的关照。</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当时把所有的液压筒拆下后,用体育馆的车,拉我们一起送到部队换密封圈、换油做保养。体育馆刘书记老家是途经之地,中药材之乡安国县,刘书记还请我们一起在老家住了一宿。</h3> <h3>我们飞机车间三个天津战友,虽然有点老了,但精神很好。</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来付主任指导我作报表。1975年,我跟随魏瑞鹤大组长和董进才机械师一起去吉林空军17厂出差,任务是学习並求援歼六图纸。一路挤火车很辛苦,刚到了九台子17厂后在招待所住下,正赶上该厂干部宿舍四层楼着大火,在等消防车时,我们去帮着救火,火灾损失惨重。回厂后歼六大修开始,我们小组负责结构外皮修理,天天在山洞里,在飞机上爬上爬下。修了几架之后,有一天,来副主任找我说:“小潘,你把修理情况列个表报给我”。我试着画个表,分前后机身,分重点和一般部位,包括使用的材料,几个人干,多少工时,勉强作好报表交给来副主任。他耐心地给我指导,改进,完善。后来想,他这就是指导我,打一仗要小结一下,通过分析找出规律,为今后工作积累经验。</h3> <h3>我们白铁大组的合影,二排左一是魏瑞鹤大组长,一排右一是董进才机械师,我在一排左二。</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次偶遇,一次鼓励。有一年,我在回海山岭的途中,在石家庄长途客运站买票时,看见一位也穿蓝裤子的军官,四十多岁,保养的挺好,温文而雅,聊了两句,我替他先买了票,小事一桩过去了。过了些日子,来副主任问我这事,我心想您怎么知道的,他说那位是胡副厂长,是他去厂部办事听胡副厂长说的。算口头表扬吧,一个部队的,出门在外,无论干部战士都应互相关照,办好事,做好人。</h3> <h3>天津马启成战友陪同上海老兵韩常法,金永发赴北京看望二位老领导。</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封来信和一个电话。自1978年4月复员回津后,再次见到来副主任,已是17年以后的1995年,为纪念老部队组建四十年,天津战友在I0月份组织了一次大聚会。陶主任、来副主任当时六十多岁了,还是那么精神利索。我末经组委会,自己买了十盒麻花分送给飞机车间的老领导老职工。散会后没几天,我收到来副主任的来信,说大麻花真好吃,特别客气,我马上给老领导回信表示谢意。2015年8月,王年增开车拉着马啟成,张福来,戴照林和我一起去看望两位老主任,受到领导和家属的热情款待。回津不久天津滨海新区发生大爆炸,隔了一天,来副主任打来电话问侯我们,关心我们的安危,让我们深受感动。</h3> <h3>2019年10月,马启成,马德成,马平福等到北京看望陶光亚主任和来康祚副主任。</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遗憾的是今年I0月份,马平福参加北京航空学院校庆,到北京看望两位老主任,马啟成约我去,我因家属有病未能成行。11月25日传来来康祚副主任因病己于24日驾鹤西去,我和战友们一样感到万分悲痛,只能祝老领导老前輩一路走好,您对我们的好永远记在心中。</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一潘亚军一一2019年11月28日.于天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