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诗人洪洪

序：一直想写完这部小说，写着写着就断了。 今天，我决定开始写下去，写完它，写完从小到大，从年幼到现在这几十年的经历。 写给我的那些最爱、最亲、最珍贵的人、动物、事情。 《飘泊》——第一部第一章(童年的回忆) 巍巍的托木尔峰仿佛就在眼前，依然是那样的伟岸，挺拔。。。。。。托木尔峰在我的心里就像父亲，影响了我的一生。我出生在托木耳峰脚下。。。。。。 儿时的我每天都会望着远处的一切，那时的天空也仿佛格外的蓝，让你看得更远，蓝色的背景下就是3条直线勾勒出的托木耳峰-----险峻而巍峨。在我的记忆里，这幅画面永远只有三种颜色，深不可测的蓝，耀眼的白和稳重的灰。神木园那点点绿色，在你脚下显得那样的娇嫩，让人不忍去触摸她。。。。。。从你身体里流出的是你滋养我们的血液-----昆马力克河和托什干河。看到了这两条大河，才能懂得你的情感------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爱。 你默默的注视着，你身影之下所护佑的一切生命，忍受着风雨雷电的打击，无怨无悔。因为你懂得这是上帝赋予你的使命。托木耳峰啊！亘古不变的是你男人的胸膛------坚毅，宽广。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企欲你引领我的道路，教导我成为真正的男人。 儿时的我较同龄的孩子显的特别的弱小，头大身子小，活脱脱一个萝卜头！我的朋友圈子里几乎沒有男孩子！因为男孩子会欺负我，直到现在我也沒发现小学同学里有哪个男同学在我成人后成为我的哥们或者好朋友的！那时候的我除了和女孩子们一起跳橡皮筋，打沙包多余的时间都会钻在书堆里不亦乐乎！父亲为了满足我读书的欲望，几乎买光了小镇书店里所有的小说！这样还不够！我又看完了父亲自己收藏的二佰多本小说！记得三年级时我就能读懂半文言版的《说岳全传》，我如饥似渴的在书海里寻觅着！寻找一切我想懂，想记忆的东西！其中有二个讲狗的故事深深吸引了我！《宾果》《野性的呼唤》，从这两本书里我知道狗与人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狗对人有真正意义上的忠诚！ 我前面写了托木尔峰，托木尔峰保护了山脚下的人们，也孕育了各种各样的生灵，我很小的时侯就听父亲讲山上的雪人，也听他讲过狼与牧羊犬生下的后代很凶，很听话！雪人不吸引我！我却常常缠着父亲要养一条狼狗，我幼小的脑海里常常出现狼狗驱逐那些欺负我的我坏孩子们！我想养狼狗其实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伙伴！因着这个梦想！我终于有了第一条狼狗，它也叫虎子...... 我的父母亲是1964年进疆的上海支青！当年为了响应国家支援边疆的号召，带着大红花，唱着红歌来到祖国的西部边陲，5年后有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指着马号(连队养马的地方)前一个地窝子说：“你就生在这里！” 弄得我一头雾水，因为我只记得这里好像是托儿所！后来父母工作调动，离开了那个小小的连队。可能是因为父母为那片土地流下过太多血汗！亦或是那里有太多的比亲情还亲的感情！父亲常常带我们回到那里。 (一)虎子 我第一次见到虎子就留给我很深的的印象！因为我看见一只灰不溜秋的竖耳朵小狗站在棚顶上看着我！朝我发出一阵阵哀鸣！听得我心里一动，忍不住多看了它一眼！父亲拍拍我的头说了一句:"这是萝卜头叔叔的小狗！狼的孩子！”父亲的话又把我弄懵了，狗，狼的孩子，什么事啊！ 从那以后，这只小狗的样子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常常自言自语的说，我也有一条多好啊！ 也许是我天天的念叨，也许是虎子与我有缘。 一年后的某一天下午！父亲醉醺醺的从老连队回来，后面跟了条灰色的狼狗！这就是虎子！ 从此，虎子就与我形影不离！送我上学，接我放学，陪我在外面四处游戏，我不再害怕別的孩子欺负我，因为他们更害怕我的虎子！没有多久，我就从小萝卜头成了孩子头，因为我的虎子非常听话。可以拉小雪橇，追野兔，更重要的是我让它咬谁！它一定会把别人追个不停，但从不真的下口咬人，仿佛明白身边全是我的小伙伴，不可以伤害他们！我在虎子的陪伴下快乐的生活着，嬉戏着！ 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多后，我不得不离开新疆，回到老家上海！记得临走前，我含着泪把虎子送回老连队，分别的那一刻！虎子发出一声哀嚎！这是一声我终身难忘的哀嚎，因为我从未听过狗会这样叫，撕扯着我的心。我不竟失声痛哭！父亲在边上搂着我说:“这是狼嚎！它舍不得你！”从那以后，每当想起虎子，我都会躲起来去哭鼻子，在上海的4年，我哭了4年。对虎子的思念越来越深！时常盼望回到那养育我的家乡！回到我的小伙伴虎子的身旁，虎子那敏捷如闪电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时常在梦中与我奔跑、嬉戏！滚做一团，它那热热的舌头在我的脸上舔来舔去，，，，，， 寂静的夜，我点一根孤独的烟！任那飘渺的思绪随一缕清烟飘向远方，飘荡在我生活了30年的故土，寻找关于虎子的记忆，寻找它的踪迹。。。 虎子！记得2000年我回到家乡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可是。。。。 这些年关于藏獒的故事，报导太多了，这一被我看做野兽的动物有了神犬的称号，几乎与忠义二字划上了等号！可是在我心里只有狼犬配得这忠义二字的称号！因为这两个字里面更包含着其它犬类不具备的聪明和情感！ 我要写的就是我的虎子！虽然沒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情节，但是我相信，依然可以感动大家！因为这一切是真实的！ 虎子！你你几乎改变了我的命运！ 1984年的暑假，我终于踏上了西行的列车。 在接到父亲让我和妹妹回去的消息时，我的心开始燥动、不安。三年了，虎子怎么样了？还活着吗？这三年没有一点它的消息…… 西行的列车带着浓浓的黑烟轰轰隆隆地朝着西部奔驰，一路的的山川美景、戈壁荒漠与我无关。忘了饥饿，忘了一切。我的脑海里全是虎子的影子。 三天四夜的火车，三天的长途汽车，我终于回到了托木尔峰山脚下的故乡…… 记得进家没多久，我就问了父亲虎子怎么样了，父亲告诉我虎子在我一个童年玩伴家，因为罗卜头叔叔在回上海之前把它卖了。我愕然了，狗可以卖吗?狗不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吗？把朋友卖了，"我去，也许也只有罗卜头叔叔才会这样！” 没空多想他了，我一定要见到虎子。 终于在一个雨后的日子，我骑着单车去了老连队。 永远忘不了见到虎子的一刹那。 一条脏兮兮的老母狗被铁链栓在木桩上，趴在那里朝着我低吼。 我呼唤着你:"虎子！虎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东东，是你的伙伴！我慢慢地走向虎子，控制不住的泪水奔湧而出…… 虎子停止了低吼，站起来摇着尾巴，慢慢走向我，那一刻，时空仿佛停滞了。 忽然，它跳了起来，扑向我的怀里，用它湿漉漉的舌头拚命舔着我的脸，还是我的虎子它没有忘了我。 三年了，我从一个小屁孩长成了小伙子，虽然并不高大、强状，可必竟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声音也变了，它唯一能够记得的是我的气味……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虎子被我带回了家。 可是，这次的相聚仅仅是短暂的几天，小时候的玩伴还是把虎子带走了。父亲告诉我，不许再去带它回来，因为我们家没有院子，不能养它。我知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还是因为它被別人买了去，它不再属于我了。 记不得过去了多久，偶遇了小时候的女同学英子，虎子就在她家。可她告诉我，虎子死了。 说不出的悲痛，让我许久不能平复下来，有空我就会一边哭一边诅咒罗卜头叔叔，一边把记忆中他的糗事翻个遍。 罗卜头叔叔的大名我已经记不清了，在我久远的记忆中，他黝黑而瘦高，戴着一副啤酒瓶底的眼睛，看上去有点猥琐。总听见父辈们叫他"骚罗卜″，也不知什么意思。但是我的印象中他没干过什么正经事，总是出洋像。 今天本也无聊，就讲讲罗卜头叔叔的几件糗事，让大家笑笑…… 记得我上二年级那年，父亲他们买了一头驴回来。(那时候驴很便宜，大约5~10元一头。那个年代缺乏肉食，当地的汉族人常常买老乡(少数民族)的驴或狗来杀了吃。一般几家人合买，可以解解馋)。我对肉食不感兴趣，对活着的驴有些兴趣，因为驴可以骑着玩。每次买回来的驴，因为太瘦，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杀。而我的任务是每天放学后骑着驴去玉米地找没有收干净的玉米棒喂驴，让驴长肉快些。每天骑驴放驴是我童年里不可多得的快乐时光。 终于有一天驴子养肥了，父亲摸摸我们脑袋说:"杀了吧！"我默默无语。父亲知道我喜欢动物，母亲养的鸡我也不愿意随便杀了。 那会儿罗卜头叔叔正好在我家，便自告奋勇去做屠夫。本来他们杀牲我是不愿意去的。可罗卜头叔叔非要我牵着驴和他一起去，我厌恶的瞅瞅他，不吭声牵着驴去了房后小树林。 罗卜头叔叔真像个屠夫，只见他血红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锅红烧驴肉……只见他大力士般的一下摔倒了驴子，骑在它肚子上，一手按在驴下巴上，一手拿着匕首朝驴脖子捅去。我可怜的驴用一种说不出的哀鸣祈求着，四蹄乱蹬，垂死挣扎。 我在一边不出声，心里却在咒骂着，为驴子暗暗加油，踢他，踢他呀！我正那么想着，只听罗卜头叔叔一声惨叫，然后捂着下身在地上打起滚来。 父亲闻声而来，一脸的惊讶问道:"没有绑腿吗？″ 我才知道杀驴是要绑腿的。 就这样，我可爱的驴子又多活了几天，据说罗卜头叔叔下身肿了好久，并且很长时间不敢吃驴肉。 (第二个故事) 记得还是杀驴那年，兵团的领导们为了让知青们安心边疆建设，给那些老光棍们成家立业。从河南、四川接了许多年青姑娘来，也就有了集体选媳妇、集休娶老婆的热闹场景。而罗卜头叔叔也是光棍的一员。他也在那次顺利脱单，并且娶了当时最漂亮的河南女人…… 在叔叔结婚一周后，他骑自行车带我去他家玩。我记得那个漂亮阿姨拉着我的手，漫无目的地围着她家(羊組:连队的羊圈)转，几只高大的牧羊犬跟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阿姨用我听不太明白的河南鄢陵话嘀咕着什么，我只是感到她的不满和愤懑。实在转不动了，回到家门口。只见这个美丽的女人，捡起一块红砖，在墙上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大字"破庙"。站在边上的罗卜头叔叔不知是喜是忧，眼镜片底下起了浓浓的雾气。愣了半天，对我说:"小鬼(ju)，吃饭吧！"悻悻的拉着我朝屋里走去。 当人们还在谈论着谁的新娘子漂亮，谁和他的小媳妇大白天坐腿上玩的时候。冬天来临了。 记得那天好冷，罗卜头叔叔在刚放学就来接我去他家，一路上他铁青着脸，什么都不说。到了他家，他用一根绳子把我从天窗上放下去，让我帮他取出钥匙。然后直接把我送回家，我记得他那天一边喊我妈姐姐，一边痛哭！好久！好久！ 后来有人回河南去找了那女人，女人却终不愿回来。他俩离婚，据说费了很大的波折。 其实想想叔叔也够倒楣的，可这个倒楣蛋也会害一个比他更倒楣的人。这是后话，以后再写。 第二章你的眼睛 没有了虎子，我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虽然经常会在回忆中落泪，但是过去的只能过去。何况我已经是个初三的学生，面临着考高中、毕业呢。 不久后，我们又搬了家，搬到一个有院子的平房里。这个家离4年前的家只有二十米远，左右的邻居还是那几个发小，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亲切。 家里有了院子，妈妈又养起了鸡，也养了一条土狗(当地一种体型巨大牧羊犬，生性凶猛，智商很低)，我不喜欢它，因为它在我眼里和鸡差不多，是一个家畜，不能陪我玩耍。以至于它怎么死的，我早就忘记了。 每天早上，我都会骑上爸爸给我的28吋单车，朝着学校飞奔。这条路上没有汽车，只有去学校上学同学们的身影。路还是戈壁石铺垫的石子路，路旁还是整齐的白杨树…… 我的心放飞在故乡的田野之中，飞翔在天空之上。 现在回想起来，从虎子开始，我偏执的性格，痴迷的爱好，决定了我的命运，因为我的生活里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就只有:女人、鸽子与狗。 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朦朦胧胧的情愫悄悄走到了我的心间…… 《回到20岁遇见你》 "夜无痕， 月无眠。 我的心， 灿烂如天上的星云。 寻找， 那颗最亮的星。 那是你， 会说话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你。30年了，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就像分手时我说的那句话:从今往后就是路人…… 只记得我们在马路上相遇，我也会无视。你和我打招呼，我也装做没听见。听海燕姐讲你去了部队，当了女兵。我也见过你穿军装的美丽身影。却不愿再去记忆。 最后一次见你是在1995年的夏天，你抱着孩子路过我家门口，你让孩子叫我舅舅，孩子像你，很漂亮。我看看变的丰腴的你，有点手足无措。你更美了，对你的记忆也定格在那一刻。慢慢淡忘，不知藏在了哪里。 怎么相识，模糊不清了。 怎么相恋，被年轻的我一把火烧了…… 我想回到过去遇见你，寻找那段最美也是最痛的记忆。 初恋是最珍贵的，我怕再不写下来，就会永远忘去…… 爱情于我来说，只能是记忆！ "天边有一对双星， 那是我梦中的眼睛”。 听着《天边》动听的歌声，我又想起你，想你明亮的眼睛。 忙了一天，总算可以在深夜里静静的想你。想你是件很惬意的事。让我忘了伤痛，忘了那么多的不如意…… 思绪渐渐远行，回到《漂泊》没有写完的故事里。 (一)你的眼睛 那是个晴朗的早晨，我骑着那辆老坦克朝着学校飞奔。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背后的托木尔峰在蓝天的拥抱下显的格外的白，线条分明。不知什么原因，那天我特别兴奋，嘴里哼着小调，心砰砰乱跳…… 在去学校的路上有一段50多米的大坡。坡很陡，男生会选择用尽全力骑上去，骑不上去一定会被同学笑话。所以我虽然身材瘦小，也不想丟人现眼，每次都坚持骑上大坡。 那天也一样，我拼命蹬着"老坦克"往坡顶冲去。快到坡顶时，忽然看见一个女孩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面带忧愁。 那个女孩就是你。 一瞬间目光相遇，我的心触电一般的战粟起来。多美的女孩啊！你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水汪汪的，让人怜惜！ 你抬头望着我，眼神里有期盼，有焦虑。我的心告诉自己，无法拒绝。我停了自行车，轻声问你:"同学，你怎么了？″那一刻我感觉嗓子发紧，声音都是颤抖的。你告诉我自行车链条掉了。我帮你按好链条，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一路上脸一阵阵发烫，我不由拍着脑门骂了自己，才多大啊？不能这样。我的确也没怎样，但是那双眼睛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 妈妈说:儿子，别和眼睛带水的女孩来往。她老人家说的就是你。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你的眼睛》 《回到二十岁遇见你》 "你是我的初恋， 你却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其实， 你从来也不是我的女人″ 每次想起你，都会想起你那双美丽的眼睛。 整个初三一年的时间，经常会在学校的路上遇见你，没有说过话。只有简单的相视一笑。可每一次，我那颗稚嫩的心还会"砰砰乱跳…… 渐渐的，每天在路上偶遇你，成了一种习惯。你的眼睛，让我上瘾。 考上高中后，父母没有像以前一样管我管那么紧。我也像放飞的鸽子一样放飞了自己的心灵。 我的目光不仅仅在书本上，也停留在每一样认为美好的事物上。世界对于我来说，越来越精彩，一切都让我兴奋。回到家乡的一年里，我结识很多朋友，有了一群兄弟。学会了喝酒，第一次打了群架…… 和兄弟们闲聊时，也会谈起自己喜欢的女孩，评论谁是校花。那时的你，被大家公认是校花。也了解到你曾经是学校高中一位老大的女朋友。 记得那时候同学们说你像"大宋佳"，我说你比她更美，因为你比她清纯。你是学校女生中唯一一个具有高贵和清纯气质的女孩。 我依然如固的坚持在路上与你偶遇，相视一笑…… (二)初恋 摄影小组 学校那年很热闹，开设了很多兴趣小组。我因为有台相机，自然选择了摄影小组。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摄影小组里正式认识了你…… 记得那天施老师(我们的指导老师，也教我们化学课，上海知青)把我们带到了学校伙房后院的一间小房子里，让我们打扫卫生。 一进小房子就发现你也在里面，身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如维吾尔人一样的女孩。当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又是相视一笑。 我们几乎同时说了一句话:你是……，不用说，我认识你。 然后哈哈大笑…… 边上的女生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我们，仿佛欲言又止。 就这样！我们成了师兄妹，名正言顺的可以经常见面。我也有了个特权，可以陪你一起放学回家。每次同路的还有你那个漂亮的闺蜜，我只是骑车跟在你们后面，默默无语，听你们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俨然是你两的护花使者了。 记不得哪一天开始，我们用一本日记本互相传递书信。其实也不算是信，更不是情书。只是一首首浪漫的小诗，一篇篇散文，很美，很美。虽然文笔简单拙劣，却是我这一生，写过的最美好的东西。因为那是我的初恋，最真挚的爱恋。从那以后，我把你藏在心里，呵护着，供养着，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记得我在诗里写到: "天上飞着， 一只美丽的白鸽。 她的眼晴， 红宝石的颜色。 闪亮的目光中， 是否有我。 我愿化作， 那一只红色的鸽子。 追寻你， 飞向那蓝天碧波！" 我们就这样轻松而又热烈的相伴着，年少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记得那是快乐…… 你的诗句就像你的身影一样，淡化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双眼睛。我记得短短的几句: "你的目光灼热， 如正午的太阳。 相遇的一瞬间， 点燃我心中的那片绿叶。 指尖轻轻夹起， 放在那本陈旧的曰记本。 记录下的是， 你我初识的快乐。″ 就这样相伴着、相伴着。我们从没说过一句"爱你"，从未有过一个超越同学界线的举动。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情的发生，阻隔了你我的…… 那是一个很黑的夜晚，那天我没有回家，留在学校教室里自习。忽然听见有人喊我同桌(三儿)的小名，我们两就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刚走到教室外墙角处，听到呼的一声，左眼挨了重重一拳。然后两只胳膊被人架住，肚子上又挨了一脚。一个公鸭嗓子对我喊叫到:"小怂！离我妹妹远点，不然我打死你！"架我胳膊的那两个人把我往地上一扔，一只皮鞋踩在我脸上，也听不清谁在说:老实点，别在学校找"丫头"，打死你！"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被人打这么惨。屈辱、仇恨压倒了身上的疼痛。暗暗对自己说:报仇！我要报仇！ 爬起来，三儿帮我拍去了尘土，我挺起胸慢慢朝教室走去。 连续三天我没有回家，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丟人的事，不想让老妈为了我去找人吵架，不想让老爸说我没用。 三天后，当单边熊猫眼消失不见时，我回家了，在家里挂了沙袋，还带回了杠铃哑铃……每天，我都会拼命的练习打沙袋，那一拳拳打上去，仿佛带着无限的仇恨，仿佛打在了那几个仇人身上……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因为你那在派出所工作的哥哥是出名的"二球"(二杆子)，他和我在学校的大哥是拜把子，号称团部8哥们，没人敢惹他们。大哥也只说了会让他给我道歉。你也一定很怕他，不敢再理我。 也很奇怪！那些天，无论是上学放学还是在摄影组，再也没有见过你。我知道，你一定是走了另一条小路……很想去小路上找你，三儿他们拦着我，怕又打架。 回想那时的心情，好像丟了魂一样，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挥也挥不去…… 正当我魂不守舍之时，你那个漂亮闺蜜来找我了，塞给我那本蓝色的日记，日记上没有新的诗句，只有一行字:星期天我们班去河滩玩，你来找我。 一行清泪好没出息的流了下来，终于又能见到你了。 盼望着，盼望着。好不容易等到了星期天。我骑车朝着河滩飞奔，去寻找我熟悉的身影。一路上，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一定要…… 到了河滩上，没有见到你。你那闺蜜指指远处那片树林，对我说:她在那里等你。并且怪怪的摇摇头。没有细想，也懒得理她，我飞快地朝树林跑去。 你站在树林的尽头望着我，夏天的微风飘起你红色的连衣裙和乌黑的长发。阳光照在你雪白的肌肤上，发出令人迷醉的红晕。你的眸子朴闪着圣女般的光茫。 来到你面前的我痴迷了，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我们呆望着，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站着，好久好久。时空在这一刻凝固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你和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说道:你俩傻了吗？哈哈！ 吓了我一跳，我不好意思地转了身去，是你那漂亮闺蜜。 就这样，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到我快高中毕业，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没有说话，没有曰记……我尝试着把你从记忆中抹去，可抹也抹不去。 那天我在河滩上和你们班男同学斗酒，结果大醉。反正已不是第一次醉了，也不怕喝醉。据说那天我不停喊你的名字，胡言乱语。究竟说了什么，沒人告诉我，你也从没提起过。我真想知道，如果说了爱你，算不算表白…… 后来听说你去了艺朮学校，继续学手风琴，到现在我还记得你拉的《打虎上山》是那样的慷慨激昂…… 为什么没有再见面，为什么不再说话？那本蓝色的日记，一直到我们后来热恋都一直追随在我的身边。 《赛里木湖的野百合》 有人说， 那是上帝的眼泪。 我说， 赛里木湖那清蕝的湖水。 也不及你眼中， 那一丝划落的泪。 湖边， 茂密的野百合啊！ 香气芬芳馥郁， 你使我沉醉。 那是你飘忽的身影， 在风的承诺中叹息。 在写下面的故事之前，有一些事情要交代清楚。否则后来的故事会变得莫名其妙。 当时有几个的历史背景，我们那代人和老一辈的新疆人都应该有记忆。那就是1980年前的上海知青返城浪潮。我们一家人也顺应潮流回到上海。 我们没有上海户口，"袋袋户口″不能使我们成为上海人。我和妹妹都借读于上海市武康路小学，我读了一年小学考上了上海第五十四中学。妹妹后来考上了上海市第五十一中学(位育中学)。在上海的那三年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三年…… 父亲在外面打零工赚钱，母亲没有工作，在家伺候瘫痪的奶奶。贫穷，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仿佛是一种罪恶，压得你抬不起头来。寄人篱下，没有自尊，一家人蜷缩在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阅楼里。巨大的生活压力使父亲变的脾气暴躁，我自然成了他用来减压的出气桶…… 我的祖父是资本家出生，解放前经营着几家化工厂。可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文人，通六国文字，写得一手好字。每天早起早睡，生活规律。早上起床后先练甩手功，然后听外语写毛笔字。总是要求我背英语、练字。然后给我讲他小时侯学生意给师娘倒马桶。又怎么去法国留学的故事。还会拉着我看家谱，那张贴在书柜门后的破黄纸，我根本不关心老祖宗的事，只记得曾祖母是山东曲阜孔家的大小姐。想来祖父的一身文人之气多少和这有关吧！而每次祖父侃侃而谈，我的心早就飞到了外面的花园里。 美丽的月季花，砖头底下的蛐蛐，楼上的小伙伴们，那个和我天天一起下棋、一起斗嘴、夏天一起乘凉睡觉的叫我哥哥的女孩…… 关于上海的记忆，不想再去回忆。我们回到家乡是因为祖父的身份，一个区政协委员，一个工商联合会委员，据说是区里挂了号的。区劳动局的一位领导天天来找祖父和父亲，劝父母亲回新疆。最后用不让我和妹妹借读来威胁父亲，把父母亲逼回了家乡。 父母离开上海的那段日子，我和妹妹相依为命，虽然有祖父母和众多伯父伯母照顾我们，可是失去了父母之爱，让我们幼小的心灵涂上了浓浓的阴影。我也从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孤单而暴躁的小坏蛋……最讨厌老师同学和上海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叫我们小新疆。 那段日子，我和妹妹每天最盼望的就是父亲的来信。每天我都会在弄堂里等邮差，一直等、一直等。大多数的时侯，都是失望。上海的阴雨天就像我思念家乡的泪水，悄悄流淌…… 忽然想起那首古老而动听的歌谣：告别塔里木，故乡的河。茫茫戈壁，沙漠里。告别了亲人去远方，亲人的两眼，泪汪汪。 好在没有多久，忍受了一年多的孤独和压迫，母亲来上海把我们接回了家乡。 从1984年回到家乡以后，我从一个小萝卜头，慢慢长成了一个毛头小子。我的家乡也因为改革开放的影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那个年代的记忆，就像托木尔峰的身影深刻心底。永远无法磨去……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母亲不再种地了，父亲成了什么"厂长"。再后来，父亲成了所长，母亲又成了"厂长″。家也从破烂的土块房子搬进了人人羡慕的砖木结构的有庭院的房子。我还知道那个院子不属于当地管辖，是父亲单外的派出机构所有。现在想想，父母亲当时顶不住压力回到家乡是正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而父亲的睿智和敏锐的嗅觉加上母亲的勤劳能干，必然成为他们那一代人的佼佼者。我也粘了他们的光，从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成了一位大少爷。 《回到20岁遇见你》 无论我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无论我认识了多少新的朋友，也无论我的身边出现过多少美丽的女孩，你的眼睛却永远留在了心里。在你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我快乐的生活着，可以说是利用一切能够有的快乐发疯一样的活着，活成了一个混世魔王。喝酒，打架，无恶不作...... 但是每当想起你，就会愣愣的发呆，如痴如醉。 父母亲因为我们在上海那几年所受的苦而一如既往的溺爱着我，无论我干了什么坏事，他们都会去给我“擦屁股”。我也变本加厉的让自己越来越捣蛋，以至于街上的老混混见到我都要叫我“小土匪”。我就像丧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家乡的土地上。 (三)热恋 一直到我去医学院上学的第一年暑假假回来，我终于见到了你。 还是海燕姐告诉我，你想见我。我忘了怎么约的你，只记得还是去了河滩...... 那是我记忆中最美的一次约会。 我和你相约在阳光灿烂的河滩美景中。 我记得好清楚，你那身浅绿色的连衣裙随着微风飘逸出你曼妙的身姿，亭亭玉立。马尾辫柔顺的搭在胸前，含泪的双眼痴痴地看着我。那一刻，我手足无措。 你轻轻的说道：“你终于来了”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我明白，你在抱怨我的无情，那么久了，不主动联系你。 你慢慢走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 你的目光中又闪现出星星般明亮的光彩，我把你拉到胸前。一把拥入我的怀中。看着你，看着你迷人的眼睛。看着那双渐渐地眯了起来，我不知道那一刻一在想什么，我只敢那样抱着你，傻傻的抱着你，一动不动，生怕一点点的动作都会破坏这只属于你我的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轻声说道：“你不累吗？”我赶紧松开了你。 你拉着我的手，朝着河边漫步而去...... 踩着河边的鹅卵石，看着远处河道里捞鱼的几个人，发现那是我的几个高中同学。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当年为了你挨打的事，他们都知道。 远远的，那个叫玄的同学喊道：一会一起喝酒！ 我挥挥手算是答应了。 你看看我说道：“听说你变坏了”我没有回答。 是啊！我已经是个坏蛋，但是我不坏，怎么有胆子继续和你交往。你不知道吧！你那个哥哥现在是我兄弟，并且保证不再干扰我们的交往。在你走后不久那几个当时打我的家伙全部跪在我面前认错...... 可是我再坏，在你面前也坏不出来。 我们两手拉着手曼无目的的沿着河滩散步。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那么安静的走着、走着。 眼光洒在你纤细的手臂上，落在你的睫毛你的脸庞。让你整个人散发出一层绒绒的，细密的粉彩。我又一次痴迷了。 你是我的女神，不可侵犯。不能亵渎。我告诉自己，要保护你，爱护你。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同学们来喊我们去聚餐。 一个下午，你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依偎着我，很少说话。看着我和同学们喝酒，猜拳、吹牛。那天的我是幸福的，同学们也都祝福我们。 就这样，你成了我的女朋友。 一个暑假，我只要有空就回去你家找你，我们也会相约去朋友家玩。很快，假期结束了。 那天，你去市里的车站上送我。 我用老吉他唱了那首歌： 在分别的那一瞬间，让我轻轻说声再见。 心中虽有万语千言，也表达不了我的情感。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让我再看你一眼， 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知何时回到你身边。 让我！再看你一眼。看你那，流满泪水的脸。 ...... 你真的哭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 我们紧紧拥抱，依依不舍，浪漫而幸福。 《眼睛》 "夜无痕， 月无眠。 我的心， 灿烂如天上的星云。 寻找， 那颗最亮的星。 那是你， 会说话的眼睛。 妈妈说: 别理眼睛里有水的女孩。 我说: 你已在我心里。 骄阳不死， 寒风难移。 就这样， 你住我心底。 曾偿试埋葬， 却是一颗种子。 无声的陪伴， 永不止息。 偶尔会想起你。 嘴角挂着甜蜜。 也许刹那的回忆， 却是永远的甜蜜。 两天了，动不了笔，脑海里往事如陈年的黑白胶卷，不停的播放着。一幕幕的甜蜜，甜的让人痴迷。一次次把我拖回时空的漩涡中，留连忘返。可每当醒来之后，更多的痛苦围绕着我，让我堕入无边的苦海，一行行耻辱的泪水，化作杯杯苦酒，把我淹没。那种窒息的感觉，吞噬了我，难以写下一个字…… 如果时光倒流！我宁愿回到二十岁遇见你。我宁愿二十岁之前从未见过你…… 从十五岁的初识，一直到十九岁。你住在我的心里，太久太久。以至于终身难忘。我宁愿这一切从未发生，因为太痛、太痛。 言归正传。 我带着那份幸福和美好，坐上东去的列车回到学校。 那半年的时间里面，我们只能用书信抒发着相思之情。我在医学院度日如年，每天沉迷在对你的思念之中...... 每一天，我都在重复着一件让别人不可思议的事，给你写信，等你回信。 刚开始，我几乎每天都能等到你的回信，后来慢慢的变成3天一封，一星期一封...... 我没有想那么多，给你找着理由，也许你要练琴，要上课太忙。在焦灼和期待中，我终于等到了放假。归心似箭，6天的路程。我回到家乡...... 那个年代的交通不是现在可以想象的，从石家庄上火车3天3夜才能到乌鲁木齐，然后换长途汽车，再坐3天才能到家。我顾不得劳累，就要去见你。妈妈仿佛知道什么似的，告诉我你家搬到了我家边上，不到20米远的地方。 我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急急忙忙去你家找你。 进了你家的院子，正好遇到你爸爸妈妈，他们告诉我，你在家里。老俩口相视一笑，出门去了…… 走进你家，只见你背着手风琴站在那里望着我。我又呆住了，你的目光里有兴奋、期待、还有些许的痴迷。 你轻轻的说道:"回来了"然后放下了手风琴。向前走了几步，举起双手如舞蹈般转了一圈问我:"漂亮吗？″ 你长发如瀑、飘散在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上，下身黑色紧身牛仔裤让你的身材分外妖娆。 不知何时，你已来到了我的怀抱。我们就这样拥抱着，拥抱着。听你吐气如兰，听你如梦呓般的絮叨:"都是你寄来的衣服，我好喜欢"。我没有回答，心里在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你全世界"。 我紧紧的拥抱着你，怕你忽然离去…… 好静、好静。只剩下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我望着你那双全世界最美的眼睛，想溶入那深邃的海洋之中，去探寻让我沉醉的秘密。你轻轻仰起头，凝视着我。那一片蓝黑色之上，闪烁出几点金色的星光。一层层朦朦胧胧的紫色雾气，散发出童话般迷人的光芒。 不知何时，我们相吻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吻，迟到的吻，我青涩的吻……终身难忘的吻。 忽然，我的嘴唇一阵剧痛，你狠狠咬了我一口，告诉我，永远不许忘记你。 那一刻，我却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四)《你的眼睛》——失落的约定 我 哽咽着 回到那个年代 那些风华正茂的岁月 那时 我的心 犹如脱缰的野马 桀骜不训 却 依附于你 你那温柔的手 悠扬的琴音 你说 永远不能 不能忘记你 我用坚定的心牢记 那是 你我的约定 刻画在托木尔峰顶 比信仰更美丽 可是 那狂风暴雪 突如其来 撕碎了梦境 遗落在 家乡的老屋里 那天，你给了我人生中最美的吻。 这个吻带走了我这一生对吻最后的记忆，把你一切的美好，全部定格在那一瞬间。我暗暗发誓，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只能吻你一个人。 这个誓言，如同诅咒般烙印在我的身上，影响了我一辈子...... 你依偎在我的怀中，告诉我，还有两天就是你的生日，我异常的兴奋。我要好好给你过个生日，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恋情。 我抚摸着你的长发轻声说：“明天我去市里，去买礼物。” 你转过身看着我说：“才回来又走吗？” 我抱紧你，柔声说道：“要不你明天一起去？” 你摇摇头，眉头锁紧。我知道，那个时代的我们，远远没有那个胆量这样做。 “好吧！”“我后天就回来，放心！” 你刮刮我的鼻子，笑着说：“你还是那么老实”。 我无言以对.....为了你，我真的愿意老实一辈子。 第二天，我这个老实的傻孩子带了足够的钱去了市里。 买了漂亮的衣服，定了蛋糕，还为你选了一只红宝石戒指。浓浓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晚上，我去了哥们小华家。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回家。 好久没见的兄弟自然是要好好喝几杯的。那天，小华喊了一个不认识的朋友来陪我喝酒。酒过三巡，话题转到了女孩身上，几个人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 忽然，那个陪酒的哥们忽然问我;“你们那里有个上艺校的女孩你认识吗？” 听到这句话，我和小华对视了一下。没人回答。 这哥们看我们不回答，貌似兴致大发，随口而出：“那个丫头漂亮吧！在东城上有名的很呐！” 我忍不住问道：“你也认识吗？” 他端起酒杯，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不是不想认识，是认识不了，没机会！” 我回答道：“你不认识就对了” 那家伙似乎听出了话中有话，用一口新疆土话答到：“你干哈的呢！不就是说个丫头。” 说着拿起酒杯和我要碰杯。 我把端起的酒杯放下了，怒视着他。 小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赶紧说：“都是兄弟，别这样！”又拉了拉那个朋友说到：“你说的那个丫头是哥的女朋友，你再别胡说了” 那哥们愣了一愣，赶忙说：“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又端起杯子，要和我碰杯。 我只好悻悻的端起杯碰了一下。可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他有话没说完。 本来高兴的酒桌变得索然无味了。不知道又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又说了多少废话，我在一片茫然中醉去...... 第二天早上，小华送我去车站。 一路上小华欲言又止。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 小华想了想，仿佛鼓足勇气似的对我说：“哥！你听了别生气，你女朋友和一个叫军哥的怀过孕，打过娃娃!” 无异于晴天霹雳，我感觉浑身发麻，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不愿相信这是你做的事，可我不能不相信，因为那个人我也认识，在你家见过，你说那是你表哥..... 可我那时候就感觉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不知道怎么上的车，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 我躲在自己的房子里，发呆、发呆。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喊我吃饭，我也不去。爸爸让我陪她去喝酒，我也不理。 只感觉天要塌了，地要崩溃。 许久许久，我决定还是去见你，毕竟，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能让你扫兴。 临出门时，妈妈看着我说：“儿子，别和眼中有水的女孩来往！”我笑了笑，没作声。 到了你家，你和以前一样的高兴，试着我买的新衣服，笑逐颜开...... 和你爸爸说好，明天我来炒菜。看着你们一家人快乐而幸福，我好想忘了心中的不愉快，约了你晚上去舞厅跳舞。 晚上，你和我一起来到我家，这是你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 爸爸妈妈见到你很客气，只记得妈妈说了一句：“好好和洪洪相处，不要骗他哦！” 那天在舞厅，我搂着你，翩翩起舞，一直到最后一曲...... 曲终人散，我只是轻轻的拥抱了你，然后转身而去。 (五)失落的约定定2 第二天，你的生日。 我忙了一天，和你父亲一起，为你准备了两桌丰盛的晚餐。晚上来了很多朋友，海燕姐她们也来了，不时拿我两开着玩笑。我只是笑，却默默无语。 海燕姐问我怎么了，好不容易追到了，还不高兴。我没有回答。你似乎也发现了我不太正常，悄悄从背后抱着我，对我说：“今天我生日，高兴点”“嗯”我轻轻的回答到。那一刻，我的心又被融化了。转过身，从衣袋里摸出戒指，拉过你的手，慢慢给你带上。望着你，什么都没说。你的眼睛，依旧是那么的美，一尘不染..... 你母亲进来，打断了那一刻的幸福。 你的生日晚宴，我喝的酩酊大醉。 只记得你父亲是那样的喜欢我，只记得我失态打了好几个人。 只记得我回家和爸妈吵架一定要娶你...... 只记得老爸让我明天就把你带回来订婚。 我疯了，最后没有办法，两个弟弟把我用绳子捆了起来，一直到天明。 《诀别》 那一刻 噙住泪水 没有拥抱 连握手都没有 道一句永别 不是再见 从此 相见也是路人 让爱逝去吧 挥挥手 不再回头 第二天早上。 我从醉酒中慢慢醒来，头疼欲裂。嗓子干涸、浑身酸软。想喝口水，却无法起身。 家里已经没人了，我努力从酒精的麻醉中挣脱，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想不起你在做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和人打架的时候，是驹哥在我身边，我才没吃亏。后来是海燕姐一直陪着我。就是没有你的记忆。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起床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决定去你家。 没走几步，就进了你家...... 你一个人在家，看见我进去，只轻轻的打了句招呼：“来了” 我没有回答。 你背对着我，带着埋怨的口气说道：'你看看你昨晚喝成那样！丢人死了！我一辈子就这一个20岁生日，被你搅黄了！“说完，轻轻的抽泣起来。 看着你在哭，我的心如刀割。真想上去抱着你，好好安慰你...... 可我忍住了，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强忍着拥抱你的冲动，我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分手吧！从此我们就是路人，见面也不要说话！“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身后只有你是心裂肺的哭喊声，把我整个人都要撕裂了。我拖着比山还要沉重的脚步，往家里走去。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没出息的流个没完没了...... 短短的20米，我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遍遍在心里对你说着，我无法接受你的欺骗，无法接受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回到家，发现两个弟弟在家，拉他们一起喝酒，喝到人事不省。 后来海燕姐告诉我，你哭着对她说：我发过誓，永远不会离开你。 有时候，誓言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 从那天开始，我两就各奔东西了。你去叶城当了女兵，我继续学业，再也没有联系。 我和你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经常会想，如果我当时不忍和你分手，会是怎样，我们会在一起吗？会结婚吗？ 我想，还是不会，那个记忆无法从我的脑海里抹除，就会像癌症一样蔓延。 这段故事的题目是《回到20岁遇见你》，我想，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在20岁时再认识你，我还是会爱上你，因为我就喜欢眼睛里有水的女孩。那样，我就不会因为你的不贞而离开你，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我会偷偷的发笑，像神经病一样。 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会对着你的相片发笑，真的很难忘记。 （本来想好好写这一章的，可是回忆太痛苦，痛到我无法下笔，草草结尾。对不起友友们了。） 《致远去的你》 那一年， 别人告诉我。 你背井离乡， 悄悄远去。 只在我的记忆里， 留下窈窕的背影。 我把那发黄的相片， 珍藏心低。 怕失去了， 再也想不起。 30年过去了， 我又想起你。 那个美丽眼睛的你啊！ 双眸是否依然多情。 是否依然怀念， 怀念旧日的恋情。 远在他乡的你啊！ 是否和我一样。 把心底的记忆， 一遍遍撅起。 其实，你的名声已经变得不堪。就算你去当了兵，也难以在当地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回老家嫁人，是你最好的选择了。可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的性情大变，一个真的混世魔王诞生了。我开始走向一条难以想象的路，几乎是不归路。 用老妈的话说，魔窟运降临在我的身上了。 小说连载《漂泊》第三章 (在那遥远的地方) (一)林英 石家庄的天依然灿烂的如小媳妇思春的笑脸，我的心却堕落在黑暗无庞的深渊…… 你的身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过。时而笑，时而哭。扰得我像被万只土蜂追逐，仓皇逃窜，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躺藏的地方。如果有一潭池水，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只留下两个鼻孔来出气。也许，淹死会是很好的选择。 我整日游荡于巷尾街头。忘了上课，忘了酷爱的足球场。好像忘了这些就可以忘了你一样。衡水老白干成了我最好的伙伴，我把自己藏在了酒瓶里。酒瓶里的我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愤努更没有欢乐！就像一条被酒封存的毒蛇，好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蛰伏着、蛰伏着，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大学校园是青春的，四处燃烧着奔放的荷尔蒙气息。你看看那一对对的男男女女，你看看那宿舍楼一楼的那几对操着日语、英语的研究生夫妻。打个饭都是一副假洋鬼子的派头，可笑极了。这几对研究生晚上睡觉从不关窗拉帘子，让我们这些学弟们常常可以看到现场直播。 学院的文学社是最热闹的，以前我也常去。在校刊上发几首甜腻的小诗，都是为你写的。这次回校后，再也没有去过。 那天校刊的总编来找我，说文学社要举办交流会，让我务必参加。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酒已经喝得不想喝了，我决定去看看。 下午的大课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因为没人点到。换了身衣服，拿上那本破旧的日记本，去了文学社。 一进门，发现已经有十几个同学到了。大部分是女生。男生只有社长和我。点点头算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过去坐在了社长身边。定定神听社长说要出期刊，让我们每人交一篇稿子。心里说:交就交呗，不就是一首诗吗？非得让人来一趟。 无聊中，随意瞟了几眼对面的那几个女孩。敢紧收回了目光。文学社的碰头会以前我也来过，只是来交稿。从不说话，也从不和其它人来往。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好来往的。因为那时的我，心里只有你，只有那双让我魂绕梦牵的眼睛。 刚才收回目光是发现对面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心里不由愤然道:敢看我，胆子挺大的。 说实在的，在医学院真的不看女生，学校的校花是我们班上的女生，我们当地一起来学医的同学。其余上千个女生，真没几个漂亮的，而且在那个年代，土里土气属于正常。我不喜欢太土的女孩......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和社长打了招呼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回寝室，看看强强和老明还在。问他们一会干嘛去。两个家伙说去医专那边女生寝室玩。我说，你们去吧。两个家伙不依不饶，非把我拽了去。 没想到的是，这一去，改变了我的一切。我一步步走向入魔的深渊。 《日、月、星》 从山的那边 荡起的一抹情感 那便是太阳 从夜的眼睛 划落的一粒珍珠 那便是月亮 浅浅的蓝色在荡漾 飘舞着你美丽的红手帕 也许该永恒 也许该忘却 就像那秋天的夜 就像那夏日的星 这首诗就写在那个混乱的秋夜…… 阿强和老敏拉着我来到医专女生宿舍。一进门就看见我们的新疆老乡阿勒泰的小虎哥和占军以及小红、娇娇他们几个正在摆桌子准备喝酒。打了个招呼，找位子坐下。小虎哥打开两瓶白酒说道:没(mo)麻哒！哥几个好好喝！ 于是乎不管男生女生，都痛快地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越喝越酣。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位女孩，我仔细一看，不就是下午文学社那位吗？就听小红喊了声:"林英，快过来！"就听那个叫林英的说了声:"我不喝酒″，小红站起身走过去拉着那女孩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那女孩竟然过来了，而且走到我的身边，伸出了手说道:″我是林英，认识一下吧！"我只好站起身，伸手握了下，"我是洪洪"同学发出阵阵嘘声，也不知怎么回事，林英就坐在了我边上。 我心里暗道:真的有胆量！她想干嘛？ 顺手端起酒杯，想再喝一杯。却被林英拉住了衣袖。小丫头看着我说:"你先别喝，都说你是才子，给我写首诗吧！写完了我陪你喝！"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好簿了她的面子。这时候听小红在说:"洪洪，林英早想认识你。你天天眼睛长头顶上，从不给人机会"。 "有吗？"我回答道，娇娇拿来了笔记本和笔，我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女孩站在夕阳下手挥红手帕的场景，那个女孩还是你。不由得鼻子发酸，随手写下了上面那首《日、月、星》。 过去的都该忘却， 逝去的都将永恆！ 写完顺手递给了林英。这女孩拿着笔记本欣喜若狂，站起身朗诵起来。朗诵完端起酒杯看着我说:"来！你是第一个给我写诗的男孩，咱俩干了！″我看看他设作声，轻轻碰了下杯一囗干了。 那天我们一直喝到了熄灯。 喝多的我，晃晃悠悠的往楼下走，一边和阿强老敏胡说八道着。刚走到楼下，听到后面有人喊我:"洪洪，我送送你们″，我头都没有回，摇搖手说:"不用″。可是话音未落，一双小手已经扶住了我的胳膊。阿强和老敏大笑，一路小跑走了。 我定定神问林英:"送我干嘛呢？″ 林英看看我说:"我们去操场走走吧！"然后拉着我往操场走去。 围着学校那具大的操场，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听林英没完没了的讲她的故事。我几乎不说话，只知道这女孩一直依靠在我的肩头。 她告诉我她老家在沧州，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弟弟还在上初中。 林英一直处在高度亢奋状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却感觉好累，好累。对她说了声:"回去吧！太晚了″ 林英忽然抱紧了我的胳膊，停了下来。 只听她轻如蚊蚋的声音:"明天还能见面吗？" 那一刻，我不知所措。站了好一会，我像疯了一样抱住这个女孩，狠狠地吻了过去。女孩的身体僵硬，牙关紧闭，却没有挣扎的意思…… 我慢慢松开她，问了一声:"你确定明天还见面吗？"看着她紧张而羞涩地点点头。 我心里有些不忍，又轻轻抱住她说:"明天我带你出去玩，早上我来找你"。 女孩还是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先回吧！我一会自己回"，我对林英说道。女孩很懂事的慢慢的走了，一步三回头…… 当林英消失在视野里，我吐了起来。不是因为醉酒，而是因为刚才的亲吻，让我恶心。 我一边呕吐，一边哭。打着自己耳光，撒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瘫倒在搡场的土地上。 我知道，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老实的洪洪。我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路上，我们手拉着手。 一路上，我们默默无语。 你是害羞， 我是向过去告别！ 就这样正式告别了初恋， 就这样想把你永远忘怀！ 阵阵的清风， 撩起我的长发。 这风， 却不是春风。 握紧那温柔的小手， 心却冰冷。 忘了吧！ 忘了吧！ 从今天开始， 永远忘记。 忘不了的是你眼， 两行清泪随风散。 (二)林英2 在公园里，我拉着林英漫无目的地走着，听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看树枝摇摇摆摆。我的心忽然轻松好多，因为已经有了决定…… 走到一处僻静的树林中，找了张椅子拉着林英坐下。 我突然想好好看看这个胆大的女孩。 于是，用右手扶着林英的下巴，仔细端起来。 说实话，这个沧州女孩挺漂亮的。一双圆圆的杏仁眼、尖尖的鼻子、弯弯的嘴巴。脸上有几颗不显眼小雀斑，看上去很俏皮。 可那个时代流行的爆炸头，看上去怪怪的，加上那自己手织的咖色毛衣套，真的好土。 我又一次问了自己:真的和她恋爱吗？ 不知道，，也许就是玩玩吧！ (玩玩吧！玩玩吧！从那一刻开始，我成了恶魔……) 我把女孩拉入了怀里，轻轻的吻她，吻开了她的唇，吻到她软在我的怀中。感受到女孩的身体在颤抖，听得到她心跳的声音。 我松开了林英，对她说:去吃饭吧！我饿了。女孩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应了我。站起身时，我看到她羞红了脸。 我确定她是初恋，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好女孩。可她不该认识我…… 带着林英我们去了石家庄著名的红星饭店。这家饭店是那个年代全国为数不多可以做出"满汉全席″的其中一家饭店。他们的菜做的中规中钜，每一道菜都体现出他们的专业水准。 还没坐稳当，林英拉起我就要走。我知道她的意思，只对她说了声:我饿了。 女孩不做声，悄悄的坐了下来。我点了菜，也点了酒。对她说:喝两杯！ 她依然低着头，不做声。 一直到喝完了那瓶酒，女孩扶着我摇摇晃晃的向学校走去。 快走到学校门口时，林英停下了脚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的心里一阵发毛。 女孩轻轻拥入我的怀中，抱着我，看着我说:再亲亲我吧！我喜欢你亲我。 我看着她的一脸灿烂和幸福，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亲吧！吻吧！ 一阵恶心…… 《素衣蝶》 你是， 前世的那只彩蝶！ 是我梦里， 迎着春光的追逐。 今世， 你是那远方的素衣。 见不到的花伞， 遮不住梦中的旖旎。 别问， 你是谁？ 我在这里， 你在那里。 从那天开始，你从我的记忆中慢慢消失，不知躲在了心中哪个触碰不到的角落，偶尔会出来用你那双悠怨的眼睛瞟我一眼。可我的心已经刚硬了，不再有一丝涟漪…… 你也从我的小说里暂时离开…… 和林英的相处是快乐的。 只要有空，我就会拉着她在石家庄的大街小巷游荡。这个欢乐的女孩总是拉着我的手，挽着我的胳膊。仿佛要粘在我的身上，充分享受着初恋的快乐。 时光一点点流逝着。 月光下，操场上。 那棵熟悉的大树下， 都印着我们的身影。 我在乐队的舞台上弹吉他， 女孩在台下拍着小手。 那一脸的灿烂阳光， 仿佛写不尽我们的幸福。 每一次我喝多了酒，林英总是乖巧的扶着我。而我每次吻过她，就会忍不住去呕吐。为了这个问题，我甚至选修了心理学。却还是没有答案，只知道是什么心理洁癖…… 那时候年轻，也没有当一回事。可这个毛病伴了我一辈子。苦不堪言。 那天，林英生日。她拒绝了我在红星饭店的生日宴。非要在寝室请同学们一起过。理由只有一个，不想花太多的钱。无奈，我只好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去她们寝室陪这傻丫头过生日。 林英那天意外的化了妆，红红的嘴唇，朴闪的杏眼。一身才买的牛仔裙，分外的娇俏可爱。 林英人缘不错，除了7、8个同学，还有几个外校的学生。其中有两个化工学院的男生，一直围着林英转，不停说着讨好的话。女孩肯定意识到了什么，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把我拉过去对那两个男生说:这是我男朋友洪洪。我轻蔑地看着他们，伸出手和他们分别和他们握了握，算是打了招呼。 生日宴开始，那两个男生对我充满了敌意，轮番和我碰杯，想把我灌醉。我朝同来的老敏看了一眼，老敏会意的笑了笑。不一会儿，我和老敏就把那两个臭小子灌的往卫生间去吐故纳新。 我悄悄对林英说:把他们送走吧，晚了回不去了。林英给同班的男生按排，把两人送了回去。 少了两根搅屎根，我继续高兴的喝起来。林英也喝了不了，脸色潮红，眼睛咪咪的趴在我的肩头，一遍遍地说着:洪洪，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那个年代的我们，"爱"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来写诗和写情书的。表达爱慕之情，通常是用喜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同学们都走了，只记得有人说要给我们二人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躺在了她的床上，拉上了花布做的帘子。 躲在帘子里，我们紧紧相拥...... 那一夜，我做了魔鬼。我做了畜生。 (三)林英3 《女人香》 记忆之中， 探究着。 探究着你留下的， 最美的女人香。 一丝丝， 一缕缕的。 牵动我那， 早已老去的心。 那香气， 如画笔描慕， 描慕你的容颜。 定格在这一刻， 永不老去！ 第二天，我匆匆回到寝室。洗漱完毕，换了套西装，打好领带。照照高低床上挂的镜子，理理凌乱的长发。看见镜子里那张清瘦略略发青的脸，柒黑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某种看不懂的光茫…… 往医专宿舍楼去的路上，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仿佛丟了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茫然的走到林英寝室门口，敲敲门，没有动静。再敲敲，还是没有回音。心里嘀咕，这女孩去了哪里？ 悻悻地离开了医专宿舍楼，不知该往哪里去！ 回到宿舍，自己开了瓶老白干，大口、大口的喝着。忽然又站起身，再次往医专宿舍楼走去。也许，这会儿林英已经回来了。 可是又是失望，女孩不知去了哪里！ 她的同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一天我一直守在她们宿舍楼前，却没能等到她的身影。一直到夜里2点，老敏过来，硬把我拉回了寝室。 浓浓的不好的预感包围了我……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一个有点面熟的女孩和老乡小红一起来找我。告诉我林英在化工学院，生病了，让我去接她。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和小红还有那个女孩去了化工学院。路上那女孩告诉我林英在她们寝室，从昨天早上去她们那儿就一直哭。什么也不说，也不吃也不喝。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喊的全是我的名字。给她吃了退烧药，到了早上才不烧了。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唉！先不想那么多，先把女孩接回去吧！ 刚到她们宿舍楼下，就看见前晚那两个傻小子怒气冲冲的站在楼门口盯着我。我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往楼里进。可两个傻小子中的一个上来拉住了我的衣领。冲我喊到:"你对林英做了什么？"我握住他的手腕回答到:"关你什么事！"这小子试图挣脱被我握紧的右手，我一个反拧，顺势在他脸上顶了一头。又顺势把他扔了出去。然后大踏步的往楼上走去。只听红红和那女孩惊呼:"出血了，满脸的血"，夹杂着那小子呼痛的声音。我看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喊了一声:"还接不接人了！"两个女孩赶紧追上来，把我带到寝室！ 进了门，看见女孩坐在那里。 蜡黄的脸，失神的眼。让我一阵怜惜与心疼。我走过去，轻轻搂住她，对她说:"我们回去吧！"女孩在我的怀中哽咽着，不作声。我扶起她，慢慢往外走去。 走到楼下，只见楼下乱轰轰围着好多人。见我们下来有人在喊，"就是这傢伙打的人！""不能放过他！"我心里暗暗道:麻烦来了！ 那个被我顶了一头的那小子鼻子塞了两团血呼拉喳的纸冲到我面前，站在那里瞪着我。 我放开林英，对他说:"不服是吧！单打还是群架?"那小子反问我:"群架你有人吗？"我对边上的小红说:"去新疆班叫人，就说我在这！"那小子一听，急忙说:"学校不能打群架！"我接口道:"那就一对一，我们重新打一次！″那小子还没回话，就听林英说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洪洪是我男朋友，你们让开！"也奇了怪了，围着的人群散了。 我顺势背起女孩，一步步往校圆门口走去。 那一刻，我的心中是自豪的。 我背着的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林英4 《你》 风， 离不开云。 那是云的惦记， 云中雨的滋润， 温暖他心底。 山， 离不开河流。 那是河水的抚摸， 或轻柔、或粗暴， 永恒是定义。 你， 却离开了我。 那是命中注定， 忘了山盟海誓， 忘了爱…… 在接回林英的那段日子里，我悉心照顾着她。 我暗暗对自己说:好好对她吧！她是我的女人！ 我是一个较真的人，执着的个性让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虽然心里多有不甘，也会问自己:这一切是真的吗？答案是肯定的。 我决定放假了就把女孩带回家见见父母亲。 依然是每天带着她四处游走，不知不觉已是春暖花开。 那天在公园的小湖旁，我搂着女孩纤细的小腰，盯着她的杏眼，很严肃地对她说:"放假和我回家吧！"女孩的脸刹那绯红起来，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抱紧我，小脑袋依靠在我的肩头…… 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映满了大地。湖水荡漾出无数璀璨的星光，闪烁出一滴看不见的清泪。 忽然有一天，女孩告诉我弟弟来了。 我有些激动，心想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就对女孩说:"我们带他出去玩行吗？"女孩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带着那个半大小子，在市里到处玩，到处吃。那天晚饭这孩子说想吃牛肉烧麦，我们就带他去了学校后面一家很棒的烧麦馆。我们一群人(还有女孩的两个室友加上老敏、阿强)坐定，要了些凉菜，点了几笼烧麦，拿了老白干开始胡吃海喝。 刚喝了3杯酒，就听林英的弟弟说:"姐！娘说放假了让你回去成亲！" 空气骤然凝固了。我端着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半晌，小红问林英:"怎么回事？从没听你说过呀！"女孩不做声，低着头哽咽起来。我看看小红，示意别问了。 轻轻搂住女孩的肩头，拍了几下。 酒场不欢而散。 从第二天开始，林英再没有单独见过我。我无数次去找她，没有结果。有一天小红送来了她的一封信，只有两行清秀的字:今生无缘，来世再做比翼鸟。小红告诉我，女孩过不了家庭那道坎。劝我放手吧！ 五味瓶打翻，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问小红:"她以后怎么办啊？"小红眼里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茫，笑了笑说:"路在脚下！"然后转身走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林英没有离开，我们会在一起吗？ 那天我一个人来到公园，顺着我们熟悉的小路漫不经心的走着、走着。 天空忽然开始阴霾起来，一阵狂风没有一点兆头地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根树梢抽打在我脸上，生生的痛！也抽打在我冰冷的心头。 豆大的雨点滴落、滴落。我仿佛看见林英的泪水在滴落，一行行、一川川，划落在我心头。汇成一汪凄凉的清泉，盛满伤痛。 那一天，我就站在这湖边。任雨水冲刷我，洗去我心中难解的愁……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第三章在那遥远的地方淑静 偶尔远远会看林英那小小的身影，我会停下脚步，注视着她远去。结束了，就这样让她远去吧！我对自己暗暗地说。 那天，夜晚的天空，有两颗流星交叉划过，像极了我和林英。 渐渐的，我回归了平静。可我知道，我的内心深处、最纯净的土地，被那天的雨水冲刷去了一大块。留下了充满戾气的慢慢滋生的毒瘤。它们正吞噬着我的灵魂，把我往一个无底深渊拖去…… 那天，天气依然是那么好。只有不远处华北制药厂传来的阵阵青霉素味让人有些倒味口。 下午有场足球赛，口腔系对我们医学系。我还是踢自己习惯的右边锋。我有我的优势。百米速度11秒2加上精准的长传。踢口腔系这个菜鸟是很轻松的。他们的后卫根本看不住我，一场球下来，老搭档大宝和阿强靠着我的传球各自得了一分，我也依靠定位球打进了对方大门。踢完球赛，准备叫大宝他们去喝几杯，老敏嘻皮笑脸的拉着两个女孩朝我们走来！我仔细一看，是他那个塔城老乡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眼睛女孩。来的都是客，那就一起去吧！ 还是学校后面的小酒馆，还是熟悉的小炒、烧麦、老白干。男男女女一群人各自坐下。没有那么多客气，一会儿几杯酒就下了肚子，别提有多欢实。只有那个眼睛女孩滴酒不沾……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想逗逗她。于是端起酒杯，走到她身边。"为什么不喝啊？"只见她推了推她的眼镜，喏喏地说道:"我不会喝酒"老敏的老乡小娟站起来说:"洪洪，她真不喝酒”我愤愤然说到:"为什么啊？″小娟赶紧说:"她喝了酒回去被她爸骂呢！" 哦！我明白了，本地学生。那就不为难她了。 后来从小娟那里了解到，这个带眼镜女孩叫曾淑静，父亲是中医学院的著名骨伤教授曾大山。家就在我们医学院内。 那天也没有仔细看那女孩，因为实在太其貌不扬了…… 《那个带眼镜的女孩》 你不该来到， 我的身傍。 因为， 我是狼、你是羊。 你温柔的像那， 苏锦织就的春日暖阳。 试图溶化我的冰冷， 却被我披在了肩上。 你不该， 把我放在心底。 因为我是天上飘过的云彩， 流浪才有诗和远方。 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啊！ 你今在何方。 我永远记得你离别的泪水， 随风飘飘荡荡…… 已经记不清淑静是怎么走近我的身边。 只记得某一天开始，我的身边多了个小随从。哪怕是我很难得的去一次学校食堂，她也会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饭盒跟我去吃饭。我也没弄懂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就一直这么跟着我。很少说话，我也从不对她说什么。一起出去玩，她总是在我身后跟着，活脱脱一个小跟班…… 老敏他们常笑话我，多了条小尾巴。我很纳闷的是这条小尾巴是大学教授的女儿，有时候她忽然冒出的一句唐山方言，总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她不算土，可真的太平凡了，放在大街上估计没人会瞅她一眼。我也不傻，她是喜欢我才跟着我。只是不敢说出来，正好我也装傻罢了。 那天晚上小丫头跟我去了文学社。 我和社长讨论着新来的稿件，她一声不吭地坐在边上听着。文学社的女生们都围在边上看文稿，我们准备今天把新期刊的稿子定下来，并且修改完毕。 忽然我眼睛的余光看见一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走向了淑静。不知道和淑静说了句什么，拉着淑静的手想把淑静拽起来。只听淑静愤怒的说:"我不走！"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 "朋友，你要干什么？"我平静地问那男生。 "我叫她回去！"那个男生答道。 我看着淑静，没有接他的话茬。 淑静站越身摔开了他的手，大声对他说:"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然后一下扑到我怀中。那男生见这架势，悻悻的走了。 当时我心里万马奔腾，傻丫头，什么时候成了你男朋友。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能呆呆站在那里，任她抱着我。 教室里的女生们同时发出了隐晦的嘘声！我赶紧对傻丫头说:"注意点影响！"这丫头才放开我，捂着脸跑门外去了。 社长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话:人不风流枉少年。 就这样我成了淑静的男朋友，小跟班成功转正，小尾巴却依然是小尾巴。 我带着她沿着我和林英走过的路线，一遍遍去玩。有时候我会喊错名字，把淑静喊成林英，可这丫头从不当回事，只是朝我笑笑，不作声。 那熟悉的公园小路， 那熟悉的小湖畔。 唯独没有了林英， 那甜蜜的少女气息。 那天我和淑静站在小湖边，小丫头不时往湖面丟着石子玩。 我望看泛看涟漪的湖面，仿佛林英就在身边。 不由得轻轻喊了声林英，泪水不由自主地挂在了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小丫头从我身后紧紧抱住了我。"洪洪，别难过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转过身去，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林英是我的女人，你是吗？″ 傻丫头把我抱得更紧，胸前那两团如火的小兔子挤得我瞬间浑身发紧…… 只听她梦呓般的说:"会的，我会做你的女人，一定会的” 5月的石家庄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 10号，是淑静的生日。 那天我和老敏、小娟、淑静一起去市场买了菜，还专门买了个包包外加一个化妆盒。然后去了淑静家。 家里只有她姐姐淑敏在。淑敏看上去比淑静大个3、4岁的样子，比她妹妹成熟多了。 淑敏很高兴的把我们招呼进去，我把包包和化妆盒送给地，然后一群人就进了厨房忙碌起来。我担当大厨，他们打下手，半天时间，终于做好了一桌菜。生日晚宴正式开始。 唱了生日歌，吃了蛋糕。我和老敏喝白酒，几个女孩子喝红洒。 渐渐的，我发现淑静不对头，拿着杯子大口大口的灌自己。我抢过杯子对她说:"别喝了，再喝就醉了！″这丫头眯着醉眼笑嘻嘻的说:"我今天就想醉一次！" 我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不许喝了！"我生气地对她说道。 淑敏也站起身，拿过酒瓶子说到:"都别喝了，一会我还要去跳舞呢！" 于是酒席就这么散了。收了桌子，淑敏拉着小娟和老敏跳舞去了，临走时告诉我在家照顾淑静，等他们回来再走。她父亲外地去了，明天才回来。 我把小丫头弄上床让她睡觉。然后坐在沙发上仔细端详教授的家。不由暗叹，不过如此，除了书，什么都没有…… 百无聊赖之中，忽然听见小丫头在喊我，我以为她难受要吐，赶紧拿了个脸盆跑过去。刚跑到床边，就被这小丫头一把拉到了床上。 她抱着我，在我的脸上唇上乱亲。 还是那梦呓般的声音:"洪洪，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的亲吻让我难堪，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一会儿是那双迷人的眼睛，一会儿是林英娇小的身影。我想推开她，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那滚烫的身躯…… 当我离开小丫头的身边，慌忙整理好衣服，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是阵阵悲凉。看着她潮红的小脸上荡漾着的娇羞与幸福，就像一把刀剌向了我的心房。 我知道自己入魔了！ 碰了不该碰的女人，吃了不可吃的禁果。 "能管住下半身的男人是人，管不住的是魔鬼"。而我，就是魔鬼！ 半夜，那三个去跳舞的人回来了。 淑敏发现了丫头的不对静，也发现了床上的血迹。 于是一顿吵闹开始了，盛怒下的淑敏差点拿刀砍了我。然后把我们赶出了她家！ 走到楼梯口，还听见她在喊叫:"你一个新疆人就想娶我妹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老敏拉着我就跑，怕我再回去惹事！ 我告诉他自己没事，不用担心。老敏担心淑静的父亲回来后会对我不利。我说:天塌下来，我自己扛！ 可是没想到的是，回寝室大约一个小时后，淑敏和小捐来找我，说淑静不见了。我们四处寻找，找遍了整个校园也不见她的影子。直到我们再次回到她家楼里，才发现淑静坐在楼梯上，浑身的土。 这傻丫头被她姐骂火了，趁她们不注意从二搂上跳了下去…… 我们想送她去医院，淑敏不愿意。把我们再次赶出她家的大门。 第二天我再去她们家，被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拦在了门口，并且警告我，再去找淑静就打断我的腿。 好吧！我对自己说:算了吧！人家看不上我们，不需要我负责。 跺跺脚，离开了那让我做过噩梦的地方。 一直过了20多天，我们准备快要放假回家了。有人选择留校实习，我却想回去实习，或者去上海实习。 因为要回去，所以还得上街去买些东西带回去。那天我叫上了漂亮的老乡羔羔一起去。正当我们走在街上，我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转过身去，看见淑静站在不远处。羔羔笑着对我说:你的小尾巴！ 我让羔羔等等我，快步走到淑静身边。问她说:"好了？"这丫头铁青着脸说:"明早我去找你！"然后飞快的走了！ 羔羔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第二天早上，淑静如约而致。那一天她继续做了我的女人…… 只听她抱怨着这种事情远没有想像中美好。我回她一句:"不美好！你还……？″ 我没有告诉她，已经买好了西行的火车票。只给她留了我家的地址。我已经知道，这就是永别。 第二天我们一群新疆学生扛着行李上了火车，大宝他们几个当地学生来送我们，在站台上说着告别的不舍。忽然淑静气喘吁吁的跑来了，抱着我直哭，埋怨我为什么不告诉她今天走。我拍拍她的背说了声:"怕你难过”。 不经意发现不远处的月台柱子后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我仿佛看见她幽怨的眼神，仿佛听见她哽咽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林英，可我始终没有勇气推开淑静跑过去看她…… 火车的车轮"轰隆、轰隆"，我在窗户上看见一前一后两个追赶火车的身影。心如刀割…… 假如那天淑静不来，我一定会把林英带走。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爱，但我真的确定她是我认定的女人…… 永不后悔！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第四章 (托木尔之灵) 《花儿》 所罗门 最繁华的盛装 比不上 路边的一朵 野花 你星光璀璨的眼眸啊 和那满是笑容的脸儿 在我心里 你就是一朵花 美丽的花 我迷失在花的世界 只为寻找 前世之旅 看见的你 回眸一笑 驻足时 你已消失在 花海 芬芳馥郁的 天际 (一)祖父走了 当我回到家乡，没有几天。接到了祖父去世的消息。于是一家人急忙赶回上海奔丧。慈眉善目的祖父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有学会他老人家的满腹经伦。还没有好好陪他练字背外语，他怎么就走了。 祖父一辈子慈善待人，我从未见过生气发火。跟他同住的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骂过我一次…… 陪着祖父去朵云轨买文房四宝，陪他去锦江买鱼香肉丝、排队买糟猪蹄。 这些都厉厉在目。 祖父的慈爱是发自内心的。这慈爱让他在解放后几乎没有受过打击。小时候逢年过节总有一些厂里的老工人来探望老人家。不住的说:老板是好人啊！老板是好人啊！ 是的，祖父是好人。 我想，真正的文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祖父在世的时候，一直有学生在跟他学习外语。一个某中学的英文老师从我上小学就在坚持学习，据说一直学到祖父离世。祖父追悼会时我见到了她，老师也是满头白发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你爷爷身上的知识我们一辈子学不完！ 这句话让我羞愧万分…… 祖父的追悼会结束后。我懒得看那些分家产之类的污浊之事。向父亲告了假，一个人先回家乡去了……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回到家乡之后，我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拼命放飞着自我。那一个暑假，我和驹哥、二猴他们几个地痞天天骑着摩托车满世界飞奔。大街上所有没有嫁人的女孩成了我们目光的凝聚点。看中哪个女孩，总是我先出马，得手后不超过3天再交给他们。 记得有两个女孩怀孕了，竟然分不出是谁造的孽。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真的堕落了。再没有纯洁善良可言。 父母亲回来后，我已经声名狼藉…… 父亲在送我去一家大医院实习时摸着我的脸说:儿子啊！注意身体，任何事情不能太过分。由其自己的名声，对你一辈子很重要！ 我点点头，算是听到了。心里却在说:名声值几个钱？ 父亲走后，我马上把父亲的话忘到了九屑云外了…… 没过多久，因为口袋里比常人多一些的钱。我已经收服了一群小混混做小弟。每次上衔，总有一群人前后簇拥着，好不威风！这些小弟也很给力，只要我多看哪个女孩几眼，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给我弄来。那是个无法无天的年代，有两次我看中的女孩身边有男人，这群臭小子把男人打跑了后也会把女孩子带回来！ 我不谈恋爱，身边却天天换着女人…… (二)新荣 那天二猴哥来找我，把摩托车放在了我这。我告诉他在城里我不骑车。他没理我，自顾自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骂了句:赌鬼！可刚骂完，仿佛有人在说:你也是个鬼！ 我浑身一激灵，是啊！我也是个鬼！是个什么鬼呢？什么鬼呢？ 不想说！太难听了！ 三天后二猴哥、驹哥和权哥一起来了。说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我想也没想，坐上车就走。 几辆摩托车风驰电逝的在公路上飞奔。我问驹哥这是去哪？驹哥说去小吴他们学校。我一下子明白了，小吴是在卫校上学。卫校就一样东西多，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到了卫校，小吴早和万胜(权哥的二哥)等着我们。接风洗尘、美女作陪是必须的。上桌前一个身材高挑，大眼睛长发飘飘的女孩朝我笑了笑，并且坐在了我的身边。 席间，小吴把在坐的男男女女全部介绍了一遍。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叫新荣，不是学生，是，在一家纺织厂做化验员。 我心里想:管她是干什么的！漂亮就好！ 很奇怪，这个女孩异常的乖巧。从上第一道菜开始，就不停给我夹菜，甚至直接喂给我吃。 当地有海子，盛产大鱼。我不太会吃鱼，这女孩就把剌挑了一口口喂我。引得一片赞叹声。 我悄悄问她:干嘛对我这么好！ 女孩小声说:小吴哥哥说我可以嫁给你。 我好一阵发懵，这哪跟哪啊？ 酒过几巡后，小吴他们班上的一位女生因为看不起驹哥他们被我一顿暴骂，直骂到那女生哭着给大伙道歉才了事。 新荣在边上悄悄说:哥哥你好帅啊！ 我笑了笑自问道:骂人也帅吗？ 我要是知道这些人不久后会天天见，我怎么也不好意思骂出口。 酒足饭饱，小吴让同学在教室里准备了舞会。 乘着酒兴，拉着新荣一曲一曲的跳个没完。跳舞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新荣。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最少172的身高。笔直的长腿，纤细而柔软的小腰，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我还没忘了朝她的胸前看了看。不小哦！顿时把女孩看的羞红了脸。 临走时，我对新荣说:今天我很开心，有空了去市里找我。我会好好谢她。留了地址给她，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回到医院，我很快就忘了，忘了漂亮的新荣。忘了一切。 在回到医院的第二天，父亲来看我。带来了一封信。是淑静的来信。 小丫头寄了一堆照片，看样子费了不少心。可是再打扮也是那样，长像没法怎么改变。信中说让我回石家庄实习，她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并且要收我为徒。 我看完信，直接连照片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心里暗暗说了声:对不起了！小尾巴，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 我问自己:我是谁？我是什么？ 没人回答…… 那天，师傅(我的指导老师)卓玛通知我晚上值班。我难得一天晚上没喝酒，老老实实和师傳一起查房写病历。 办公室电话响了，师傅示意我去接。 拿起电话，里面传来悦耳的声音:"洪洪在吗？"我回答说:"我就是！" "洪洪哥哥！明天晚上我回市里，要去看你！" "哦！新荣是吧！明天我等你！″ "哥哥！你想我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哥哥！我想你呢！" "新荣，你明天到了市里直接来医院找我！” 女孩似乎不想挂电话。 "新荣，明天到了再说。我正值班呢！" 女孩不情愿的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我在科里等着。有点期待，有点兴奋，心情很复杂。 快下班的时候，小吴带着新荣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了解到为什么小吴说新荣可以嫁给我。 那是小吴父母的按排。新荣的叔叔是师里的某位领导。而新荣的父母和小吴的父母交好。想给她找一门好亲事。我的父母亲和小吴父母亲关系非常好。这一来二去的就想促成我和新荣的交往。 听到这些，我心里有了决定。 吃完饭，小吴临走时说了声:"人我交给你了！"并且狡黠的笑了笑，说着转身离开了。 那夜，我把新荣带回了寝室。打发兄弟们离开，让他们都不要回来。 整整一夜，我抱着新荣给她讲故事。从眼睛的故事讲到林英，从林英讲到淑静。讲了很多，很多。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带着新荣去逛街。那群小兄弟们很快汇聚到了我身边。我想告诉新荣我不是好人，离开我吧！ 陪女孩玩了一天，她必须回厂了。 送她上车时，看到她流着泪想说什么。我没让她说。 看着大巴越走越远，我的心刹那轻松好多。 暗暗说道:再别来找我了，趁我现在还有一丁点的良知。 身边的小辉一脸猥琐的对我说:"哥！昨晚爽了吧！" 我没好气地骂道:"爽你妈！" 小辉吓的吐了吐舌头，不再作声。 远去了！ 我的纯真年代。 (三)玲玲 《北斗星》 望着天上 那北斗七星 我仰头长啸 想要认清方向 心中的乌云 染黑了我的眼睛 迷失的灵魂 漂泊在天际 刚才听到这样一句话:生命终究是一个人的狂舞。 梦想破碎在失落的梦里，我成了一个没有梦想的行尸走肉。 我孤独地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盼望、没有希望。用酒、用寻欢作乐麻醉自己。从不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心甘情愿的滑落罪恶的泥潭。没有挣扎，因为挣扎会使我陷得更深。我只露着鼻孔呼吸，寻求那最后一点的清新…… 过了没多久，新荣她们厂搬到了市里。这漂亮的小姑娘没事就骑个单车往医院跑。围在我身边不停的喊着哥哥。师兄师妹们的羡慕与哄笑，我的无奈与叹息。 那天科里分来了一群新的实习护士。当早会上护士长在介绍新人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目光。 那不是初恋的闺蜜玲玲吗？女孩似乎也看到了我，用她那双深邃的外国影星般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也许是因为她与初恋的关系，看到她感觉到一丝难得的亲切。 查房时单独见到了玲玲，约了她晚上请她吃饭。没想到的是新荣在我们出门前也来了。在去饭店的路上，新荣一直挽着我的胳膊，几次试图让她放开，她却抓得更紧。引得玲玲和她的同学小丽偷偷在边上笑我。 一顿简单而丰盛的晚餐，一场老同学多年不见的互诉衷肠。不知道为什么，玲玲没有提过我的初恋。也许她早知道了我们的事，怕我难堪，不愿提起吧！ 新荣在边上一边给我夹菜、喂菜，一边充满敌意的看着玲玲。玲玲被她盯的不好意思，忍不住问我:"洪洪！你也不介绍一下你的新女朋友。″我赶紧起来准备解释一下，新荣却先开口了:"我是洪洪哥哥的女朋友新荣！姐姐你好漂亮啊！认识一下吧！"玲玲大方的走过来，握了握新荣的手说:"放心，我和洪洪就是同学。你的洪洪哥哥是个风流才子，我可不敢要！" 新荣又一次抱住我的胳膊说到:"哥哥很老实的！才子我喜欢！″说完就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幸福的样子。 玲玲回到座位上，轻声说:"他以前真的很老实……" 第二天，在科里遇见玲玲，小声对她说:"昨天不好意思了！″玲玲瞟我一眼:"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的小女朋友很漂亮，也很可爱！"我一时手足无措。 "你没看出来吗？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玲玲没有回答。看她不理我，只好悻悻的离开。 从新荣回到市里，我除了继续喝点小酒，几乎再没有惹过任何一个女孩。因为小丫头根本不给我机会。小辉他们那群小兄弟都说我转性了…… 却不知我在想着怎么脱开小丫头的纠缠。 那天，在科里。 中午玲玲值班，我去找她。 "帮个忙吧！"玲玲看看我没有回答。 "假装和我谈恋爱″ 玲玲看着我冷冷的说:"为什么？因为新荣？″ "嗯！我不想害她，想让她离开我。" 玲玲直视着我:"那你就不怕害了我？" 她的目光中忽然闪烁出熟悉的火花，一刹那，我仿佛醉了…… 从那天开始，我和玲玲天天出双入对。俨然以恋人自居。新荣那丫头发现后在我怀里又哭又闹，我轻轻的对她说:"我是你哥哥，一辈子都是"。可这漂亮的小姑娘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我…… 而我和玲玲好像很自然的成了真正的恋人。每天上班，下班就一起出去玩。小弟们也开玩笑叫她"嫂子"，她嘴上虽然不答应，心里却享受着这一切。我也让她真正见认了小兄弟们的厉害。 那天晚饭后我们去舞厅玩，路上被一群二娃子拦住了。上来要拉玲玲走，嘴上还骂骂咧咧说玲玲一个少数民族丫头和一个汉族人在一起不知羞！我正想动手，小兄弟们从后面跑上来，把那群小子们一顿暴打！顺便说一句，我的兄弟里有几个也是少数民族人，其中有一个还是金发碧眼的大帅哥。 事过之后，玲玲捏捏我的手说:"你现在玩的有点大了！不过，别太过火了，我们终归是要回去的"。 是的，回去，可我还回得去吗？ 和玲玲在一起很自然、依舒服。她和初恋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却比初恋更懂我。但是我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爱她。只是她太像初恋那个女孩……玲玲她们的值班室、我的值班室，我们寝室。我们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享受着我们青春的热情。 那一周我和玲玲决定回家，我特意告诉她回家打个招呼就来我家。那天和我们一起回家的还有小丽。 当我进了家门，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有不少家里的亲朋好友在等着。半小时后，玲玲带着小丽也来了。 父亲在介绍玲玲和小丽时的一段话让我十分难堪:"这两位漂亮的姑娘不知道是我儿子什么关系的朋友"，引来大伙哄堂大笑。玲玲和小丽羞红着脸入坐…… 晚上送玲玲她们回去的路上，玲玲告诉我，她觉得我母亲不喜欢她。我告诉她别多想。 回家后那群人还没散，听他们无聊评论玲玲和小丽谁漂亮。我悄悄躲进卧室之后听到母亲说小丽耐看，那身材可以生儿子。听得我差点一头跌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父亲很严肃的问我新荣怎么样了。我告诉父亲让他放心，我没碰过新荣。父亲又问我去过干妈家吗？我说还没去过。父亲叮嘱我一定要去的…… 我理解他们的想法，干妈家有干妹妹姣姣……那是他们喜欢的。 《花祭》 幽灵， 飘荡于花的世界里。 采下一朵朵， 绽放的花蕾。 祭奠， 那丑恶的生命。 究竟是， 花祭丰满了我的欲望。 还是我， 淹没在花的泪滴…… 第三天的早上，我和玲玲、小丽回到了医院。一成不变的生活继续着，我们谁也没有提回家的不愉快。陪伴的时光越来越多，仿佛一分钟也不愿分开…… 那天晚上，我们在寝室和几个兄弟喝酒。小丽过来叫玲玲，说有人找她，临出门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也没有在意。继续喝酒吹牛。过了一会，同寝室的亚兴跑进来很紧张的对我说:"快去看看吧！玲玲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哭！" 我站起来就往外走，几个兄弟也跟了出来。 在离寝室不远处，一男一女相拥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一股无名业火在胸中燃起，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也许是发现了我们一群人，他们松开了。玲玲看见我，赶紧跑了过来。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玲玲解释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正和那男人怒目而视。那男人慢慢收回了目光，在那里喊玲玲。玲玲看看我，又往他身边走去。 "你敢走过去，就永远不要回来！"我怒火中烧。玲玲又转身慢慢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说:"我是想过去劝他走！" "不用了，他马上会走！"我一边说一边径直朝那男人走去。不到一分钟时间，那男人已经被我们包了饺子。 "别再让我看见你，下次再见会打断你的腿！″朝地上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拉起玲玲就回了寝室…… 那晚，我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半夜醒来，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玲玲坐在我的床边，幽幽地看着我。 看我醒了，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我告诉她什么也不用说，然后把她拉入我的怀抱。把她的衣服像剥棕子一样剥了个干净…… 那一夜，我像报仇一样，在玲玲身上发泄着怒火，一直到天明。 玲玲的哭声、叫喊、无助的呻吟，回响在我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第二天过道里所有女生见了我就像见了魔鬼一样，自动靠墙而立给我让赂。所有的男生都会用猥琐的笑容看看我，有的甚至竖起大拇哥！ 我假装没看到，拉着玲玲上街去玩了。 出于心中的愧疚，我想给玲玲买几身衣服。带着她在商场里转悠，走过珠宝首饰柜台，她停下了脚步。"你给她买过红宝石戒指″，玲玲用她那美如梦幻的眸子盯着我说。我没有出声，拉着她让她自己选。不知道这女孩怎么了，没有选钻戒。只挑了一只蓝宝石戒指。 我的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和玲玲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她没有再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只是在很多次我酒醒后发现她在枕边。 没有什么留恋、没有什么遗憾。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匆匆离去。 一年的光阴很快过去，我毕业了。羔羔带回了我的毕业证书，去了喀什工作。而老敏竟然娶了我青梅竹马的英子。这塔城二流子来我们这当了上门女婿。 父亲还是想让我回上海去。于是带着我和干妹妹姣姣一起回上海。我很清楚此行的目的，长辈们想亲上加亲。可配不配合就是我的事了…… 从上火车，因为床铺不在一起，我选择了一个人去另外一节车箱。躲在一边喝酒看书自得其乐。不知怎么搞的，漂亮的姣姣妹妹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她身上那种官二代的优越感让我生厌…… 为了促成我们的婚事，父母亲和干爹干妈甚至按排我和姣姣一起去了她的老家温州乐清。那半个月我只顾着山玩水，根本没有陪姣姣做什么。在我眼里，雁荡山的美比女孩要更吸引我。温州商业的发达和温州人的智慧也让我感叹！温州的"老酒汗″可以让我从早醉到晚…… 我玩够了温州，一个人回到上海。父母亲看到计划流产也只好作罢。为了让我留在南方，父亲把我带到了江苏黎里镇。一个美如画的姑苏小镇，柳亚子老先生的故居。记得镇长大人说，只要我看上哪个姑娘让我告诉他，然后他来主持婚事。我就能留在黎里，并且一定飞黄腾达。 我铁青着脸不说话，一直到父亲无计可施，又把我带回了上海。 回到上海后，父亲问我到底什么打算。我告诉他，我想回家。 父亲摇摇头，无奈的说:"那你就准备回去工作吧！″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第四章 托木尔之灵小薇 过了几天，我们踏上了西行的列车，带着一个我叫她小眼睛的女孩还有妹妹一起往家乡而去。 《雪绒花》 冰雪温暖的小手， 是寒冬里带着期待的舒展。 你的梦， 成就在腊梅花的芬芳馥郁里。 久远，久远， 不再醒来…… 小薇，我的小眼睛女孩。 小薇是父亲同学阿曾叔和母亲同学小美阿姨的女儿。我到现在还记得她两岁那年回到上海的情景。一个从来不愿踩在泥土上的小毛头。后来断断续续见过几回，印象中永远是那个没长大的邻家小妹，不折扣的一个黄毛丫头。可现在已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为什么不说她是大姑娘，是因为她只能算是个青春少女，还没有成熟。浑身散发着清纯、圣洁的气息，和我接触过的任何女孩都不一样。 小薇这次是和妹妹一起来新疆玩的，回来看看她出生的地方。所以小薇天天和妹妹在一起。 妹妹从小就爱说话，叽叽喳喳个不停。 小薇文文雅雅静的出奇。 不记得哪天开始，小薇不再跟着妹妹。却总爱找我说话。每天晚上所有人睡着了，小姑娘就会找我。问我这，问我那。或者跟我吟诗作对。不愧是上海南洋模范中学的高才生，饱读诗书，文彩飞扬。 不记得哪天，小薇就来到了我的怀抱。小薇的唇是甜的，带着少女的娇羞。初吻时那声"嘤咛"永远都无法忘怀。 家乡的夏夜很美！ 小薇让我带她看电影(露天电影)。 进了电影院她要去山上看夜景。 夏夜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满天的繁星披头盖脑的倾泻下来，仿佛要绐不远处托木峰的暗影戴上明珠的项链。苍穹是暗蓝色的，这暗蓝的苍穹之下，小薇躺在我怀中数星星…… 那一刻我真想祈求上苍，留住这美好的时间…… 也许，这妖娆的夜色感染了我们。当一阵清风吹过，苍穹下只剩下两个赤裸的灵魂。 当我带着小薇悄悄地推开院子门时，母亲铁青着脸站在那里质问我去了哪里？我理都没理她拉着小薇进了家门。 从那以后，每天大家睡了之后，小薇就会来找我，让我抱着她睡。等天亮了再离开。几次听见父亲的脚步来到我门口，又轻轻的退了回去。我知道父母亲不同意我和小薇在一起，其实是怕影响到长辈间的感情。因为我是新疆人，小薇是上海人。这在他们眼中是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天父亲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我抱紧小薇问她怕吗？小姑娘软在我怀中反问我:"我是你老婆吗？"我亲亲她说:"是的，你是我的小老婆"小姑娘狠狠打了我两下，"难道你还有大老婆吗？"我点了只烟笑了笑，搂过小薇沉思起来。 暑假很快要过去，小薇和妹妹必须回上海。我真希望父亲进来把我们抓在床上，那样他们反而没有理由拆散我们。 可是终究没有如愿。狡猾的父母亲怎么可能上我的当。 归期将近，小薇那可爱的小脸上愁云密布。我怎么安慰都没有一点用。 那夜，小姑娘抱着我不愿分开。流着泪对我说:"我不走了！""你明天就跟你爸妈说让我在这里上学！″ 我惊愕于小姑娘的胆量，默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天晚饭时，小薇不住地看我。我鼓足勇气对父亲说:"爸爸！可以让小薇在这里读书吗？"小薇站起来走到我背后扶着我的肩膀，仿佛在向父亲示威，也仿佛在给我鼓劲。 父亲是冷酷的，母亲是无情的。一群长辈无视小薇以泪洗面，坚决要把小薇送回上海去。我知道，抗争是无力的。因为父亲说小薇必须回上海完成学业，不可以耽误她。这一点似乎说服了我，只好劝小薇回上海读书。并且告诉她考上大学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是虚的。因为我怕根本过不了她父母那关…… 在临别的前一夜，小薇送给我一块米黄色的绢丝手绢，上面写着两行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送给小薇一本笔记本，只写了一首诗:" 《环》 一片洁白的纸， 我描你 媚人的弯月。 无意的思绪 奇异 画出的却是 两只------- 永不折断的环。 从此 生命中------ 两支飘泊的小舟， 永远------ 不再孤单。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送别小薇的那一刻，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我，抱着我不愿离去。 直到我望着她糢糊的泪眼同着车窗渐渐消失在远方，我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我恨我的懦弱，恨我的无力…… 回到家中，父母亲振振有词的对我说:放弃吧！人家一个上海姑娘怎么可能嫁给你一个新疆人，叔叔阿姨也不会同意的。 那一刻我开始恨父母亲，上帝送给我天使，你们却残忍的夺走。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带小薇离去……那个在外面霸道无比的我，在父母面前显得那样苍白。 小薇走了后，我去了医院工作。因为我的臭名声，害得那一批同时参加工作的学生都跟着我倒了楣。党委常委一票否决我们的待遇，全部按实习生进医院工作，实习工资45.5元。并且全部进各科当实习护士，气得我差点没去报到。父亲告诉我，已经给我太多的机会，这次还不去那就别怪他了。 无奈，老老实实的去医院上班。却因为不老实的性格而麻烦不断…… 《醉》 宿醉未醒 一切的未知 重来过 重爱过 雪未溶 心已冷 天南地北 佳人何方 医院——讨厌的鬼地方 我真的很讨厌医院，各种的脏、恶心、文化不高却怪事连篇。只有一样好，美女多多。 和小薇分別后，她给我写了16封信。每一封信都有一幅画，都倾诉着满满的爱与思念的泪水。我把16封信订在一起，天天读好几遍，天天拿着信买醉…… 拿起笔想回信，可想到爸爸的话就打断了思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喝醉了，就一个人哭，直到哭累了、睡了去。因为满肚子怨气，和老爸吵架。老爸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结果我被关了派出所，三天后院长来把我保了出去，我搬到了医院集体宿舍不再回家。 16封信后，小薇不再写信。我以为她已经忘了我。暗暗劝慰自己，忘了好。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应该持续下去。小薇也许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不去打扰她是最好的。 在医院的日子是浑浑噩噩的。上班混日子，下班喝酒。我已完全成了行尸走肉…… 过一天算一天，混一天是一天！靠着麻醉自己，我从失去小薇的疼苦中走了出来。因为天天醉酒，我成了表现最差的员工，被罚烧锅炉，清洗所有的痰盂。没有抱怨，没有反抗，最希望他们开除我，就可以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第四章 托木尔之灵美丽的热娅 第二年的五月，我去了牧区当卫生员。与其说是被发配劳动改造，不如说我自由了。牧区只有我一个卫生员，给所有牧民看病是我唯一的工作。 到了牧区之后，我和兽医站的站长住一个房间。这位老哥人非常好，帮我选了一匹白马，弄好鞍子，这就有了交通工具。 每天我都会骑上马在牧区的山里四处奔跑。南疆的牧区和我们平时想像的大草原有很大的区別。南疆牲畜的夏牧场均在高中山带，不似想象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之情景。由于草地资源贫乏，常见牛羊爬到半山腰觅食，主要草地植物是盐生草甸。南疆的羊肉比北疆的好吃，鲜嫩不膻，主要是因为盐碱地植物的吸收，其次大概是羊为求生存时常运动的结果。每年的5月，地区所有的羊群都会集中起来上山，几十万、上百万的牧畜队伍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我们畜牧队的场部就是一排破房子。住着队长、2个兽医、一个纤检员和几个后勤。白天他们忙忙碌碌的，我没有病人就显的无聊。骑上马转悠，刚开始还被大自然的美感染，想要吟诗作画。时间长了就信感孤单…… 还好场部都是酒鬼，到了晚上一帮人总是聚在一起喝个痛快！里面有很多年纪大的都和父亲熟识，因为父亲在这里做了近20年的纤检员。这些老傢伙一边灌我酒，一边不忘了糟蹋我几句。"哎！你比你爸差远了！你爸从年轻开始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现在混的那么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二流子！"还有那个兽医马牲口，还要调侃我:"小逼！日了几个丫头了！搞大了几个肚子！听说团部那几个都是你干的！"听的我那个火直愣愣地冒出来。操起酒瓶子就想开他向瓢！队长在边上拉住我说:"马叔和你开玩笑的！別生气，他嘴臭！"我忍了忍没动手，可嘴巴不能输，"马牲口，小心你家两个丫头！"当时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而老马的脸铁青起来，却不敢再说话。因为他家两个女儿是当地有名的美女，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却出落的非常漂亮。从那天开始这老傢伙再没敢说我一句，看来是真的怕我当了他的"便宜女婿"。 牧场上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很快我就发现其实我有很大的权力，也很受牧民们的欢迎和尊重。站长大哥告诉我，除了我们自己的牧民，县上的少数民族牧民生病也归我管。给他们看病可以收钱，收多少自己看着办。还狡黠地朝我笑笑说:牧场上的丫头和马一样野！ 我很快就溶入了牧区生活，和牧民们混在了一起。记得那天在一处悬崖边看到两株雪莲，自己又爬不上去。就让放羊的艾尼上去釆，结果人家不费什么劲就采了下来。我问他要什么东西来交换，他指指我的药箱，"2瓶青霉素”这个把我乐坏了！原来青霉素这么值钱！艾尼还告诉我，5瓶青霉素可以换一只羊羔。晚上回去我问站长大哥，是不是这样。大哥对我说:你学的真快！弄回来羊拿回来，放公家羊群里，下山了再拿回去！" 山上的好东西太多，没事了我也会去后山的树林里抓鸟，很多不知名的鸟。可是抓回来都养不活。艾尼告诉我，森林里的鸟是自然之子，人不能碰。于是再没有去抓过……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一) 《牧场上的热娅》 那草原上， 扬鞭的女孩。 抱着一只羊羔， 轻声的吟唱。 那听不懂的歌谣， 引我勒马观望。 你那蓝色的大眼睛， 闪烁着大海的光芒。 看你舞动优美的麦西来甫， 倾听你动听的歌谣。 你就是天山的精灵， 托木尔峰为你动容。 你就是草原的仙女， 百花也为你歌唱。 我为你做什么呢？ 我愿守护你的美丽与芳香。 牧场上的女孩热娅， 你今在何方？ 如果时光倒流， 我愿飞到你的身旁。 我愿再次策马扬鞭， 伴你奔向幸福的远方。 热娅是草原上最闪亮的星，耀眼而光芒四射。而她那条寸步不离的黑色牧羊犬，是牧场上永远的传奇。 来牧场不久，站长就告诉我别去惹热娅。因为那条黑狗会咬人。已经有很多追求者被黑狗咬的狼狈不堪。可每次看到热娅，我都会忍不住远远的多看几眼。热娅也总是远远的挥挥手和我打招呼。 站长大哥告诉我黑色牧羊犬的来历，一只天山雪獒和狼的后代。这条狗是牧区的狗王，只有它在，牧场上的牧羊犬才敢和群狼相斗。听到这些，我不竟想起我的虎子…… 有一天我正在睡午觉，热娅忽然来了。告诉我她父亲病了，在发烧，让我去看一下。于是我背上药箱骑上马往她家的蒙古包飞奔。 热娅的蒙古包离场部有十几公里远，如果不是她带路，那么偏的小山坳我肯定找不到。到了她家后，赶紧给她父亲老艾山做了检查，青霉素皮试阴性，然后给他输液。热娅一直在边上焦急的守着，我对她说没事，她父亲身体很健壮，很快会好起来。 等他父亲输完液体，天已经暗了下来。还下起了雪。草原上的天难以预测，前十分钟晴空万里，后十分钟就会忽然一场暴雨或暴风雪。这会儿轮到我发愁了，看着天不知该怎么办了。 热娅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回不去了，住下吧！"我没作声，因为那条黑狗正恶狠狠的盯着我。热娅看出了我的尴尬，不知对那黑像伙说了什么，它竟然跑我身边舔舔我的手，摇了摇尾巴。眼神里的凶狠消失了。于是热娅去做饭，我就和老黑玩了起来。不知道它的名字，我就喊它黑子。这狗很聪明，不一会儿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晚饭狠丰盛，一大盘手抓肉，皮带面。还有一瓶托峰老酒。老艾山因为不舒服，没陪我喝酒，我喝了几口也就不喝了。吃饭的时候了解到他们是塔吉克族人，祖祖辈辈以放牧为生。难怪热娅长了双蓝眼睛…… 晚上，早早的休息了。 三个人都睡在那简陋的炕上。老艾山睡在左边，热娅在中间，我在右边。睡着睡着，热娅就睡在了我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当我从梦中醒来，发现热娅侧着身看着我。蓝色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迷人的光芒。我忍不住抱紧了她不作声，任时光一秒一秒的过去。 终于，响起了老艾山的咳嗽声。我们赶紧起身。帮热娅把羊群聚拢，和老艾山道别。老头一边和我握手，一边对我说:"洪吾斯达(同志)山(你)亚克西阿达姆(好人)！然后拿出钱要付钱，我拒绝了！和热娅拿了两个馕饼，带了点水，骑上马赶上羊群出发了！一路上老黑追着羊群欢喜雀跃着，时不时把离队的羊儿赶回来。这傢伙真聪明，热娅说它一个去放羊就行了，保证不会丟一只。 昨晚没有下多少雪，太阳出来后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热娅家的草场离场部大概有5公里远，羊群对这条路非常熟悉，到了草场就开始走的很慢很慢。我和热娅找了个山包包休息，把马儿也放开让它们吃草。 坐在山头上，望着远处托木尔峰的身影，仿佛更近了。旷野之中，安静的出奇，我可以听见热娅的心跳。 这女孩用她的双手捧起我的脸，凝视着我说道:"漂亮的洪洪！"我差点没笑出声，少数民族女孩真的不太一样，夸人都是不一样的。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听她柔漫的轻吟…… 她真的很美，衣服下的肌肤雪白如玉。那种白和我们汉族人的白完全不是同一种白，白的让人心醉。充满了神圣与高贵，让你不忍心去破坏她…… (二) 塔吉克人在我们当地非常少，整个地区也只有几家。他们们祖宗都来自于克洲那个塔什库尔干的石头城。据说塔吉克族是真正白种人血统的名族。新疆的边境上，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边防战士，就是著名的塔吉克战士，他们热爱祖国，保家卫国，最讨厌別人把他们当成老外，是真正的中国军人！ 我在热娅的牧场上陪了她一整天，到了傍晚才和她告别回了场部。一回到场部，站长大哥披头盖脑把我训了一顿，说如果我再不回来就要带人去寻我了。我赶紧认错，说以后一定早早回来。 站长训完我之后，突然笑开了！满脸猥琐的问我:"塔吉克丫头攒劲吧！"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往门外走去。 《托木尔之子》 托木尔， 你是我的父亲。 当我思念着你， 你就在天边回望。 你那灰色的线条， 突显青色的脊梁。 洁白的雪峰， 顶天立地的顽强。 我是你的儿子啊！ 我热恋你的胸膛。 当我策马奔腾， 在你无垠的宽广。 无论是我的狂野， 无论是我的迷茫。 你总在我的身傍， 你永在我的心上。 牧场上的日子因为热娅而欢快起来。 热娅的歌声，热娅的舞蹈。 热娅的一切都是热情奔放的！她如火般的纯美，激发出我血液中所有的野性！我仿佛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或者是一个真正的牧民汉子，也像一匹疯狂的草原狼。 热娅非常的聪明，在雨后的第三天会拉上我去草甸子里找蘑菇。还会在"辣鼻科"草地外下套子，一天抓好几只野兔和"呱呱鸡"(鹧鸪)，把我乐的不住的跳。其实我也知道，她们不吃蘑菇，也不喜欢兔子。她还很耐心的告诉我"辣鼻科″滩子里不能进去，进去了人会晕倒出不来！ 我知道她用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我高兴。而这一切让我如痴如醉。 热娅的一切都让我那么着迷…… 天是那么的蓝，湛蓝的天色却不如热娅的眸子美丽。热娅的蓝色眸子里有一层灰灰的底色，像不平静的湖水在荡漾，荡漾出朦朦胧胧的色彩。是忧伤、是欣喜。哦！总是在一瞬间捕获我的心，让我奋不顾身的投进去…… 躺在小山丘的顶上，我看着热娅，总也看不够，总也看不够。 我幻想着带热娅回家，幻想着娶她回家的热闹场景。 不知什么时候，热娅已经来到我的身边。那双美丽的双手捧起我的脸，轻声说道:"漂亮的洪洪"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吻她，因为那该死的心理疾病，我一直…… 我搂着热娅对她说:"嫁给我！" 女孩的眼神瞬间忧伤了，她用手指堵住我的嘴，让我别说下去。然后抱紧我、抱紧我，仿佛在那一刻要把我们的生命完全相熔。我感受到热娅的爱，感受到她的渴望与生命的索求…… 旷野之中，只剩下两个生命的交融。 不远处老黑背对着我们，看护着羊群。也为我们守护着爱的宁静！ (三) 老黑的血统勾起了我对虎子的怀念。我问热娅怎样才能得到老黑一样的狗。热娅指指天，笑着摇摇头。我知道她说这是天意。 好吧！一切都有天意！ 回到队部后，我拉住站长大哥不依不饶的问他，怎么才能娶热娅回家。大哥拍拍我的头说了一句:"那是不可能的！""为啥？"我气急败坏的说。 "除非你是少数民族！″大哥盯着我严肃的说。"你玩玩就算了，她不会找你麻烦的！" 那天，我把自己灌了个半死，半夜醒来心里还是过不了那个坎，气愤愤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第二天早上当我骑马找到热娅时，女孩依然阳光灿烂的看着我。我抱起她转了几圈，然后在草地上打滚。 闹腾了一会，热娅问我:"你真的喜欢老黑？"我诧异的看着她。"你去给那些巴郎子说，10瓶青霉素，他们就会给你弄来″ 哎呦！这丫头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于是，很快牧民之间在传我用青霉素换狼狗的事情！ 记得那天是管畜牧的副团长上山检查慰问畜牧队，正好带来所有的剪毛工剪羊毛。中午我们正忙着办招待，巴郎子艾尼抱着个灰不溜秋的狗仔子来找我，并且认真的说:"真正的狼的孩子！"我给了他10瓶青霉素打发他走了，心里那个高兴啊！我终于有了"狼的孩子"…… 那个副团长是父亲的老友，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在牧区工作，也是家里的常客。晚上喝酒的时候副团长特别照顾我，一口一个儿子，不住的给我添酒，直到把我喝的不省人事才放过我。 半夜被口渴弄醒，起来找水喝。摸到水桶边拿起水瓢一顿狂饮。站起身又想尿，于是朝门外走去。刚走出门就发现不对劲，一声声嚎叫从远处传来，队部那几条牧羊犬也跟着狂吠起来！随着嚎叫声越来越近，不远处有好多绿荧荧的眼睛在闪动。牧羊犬们发出阵阵哀鸣，不一会儿全跑了，瞬间无影无踪…… 我想回到屋子里去，却挪不动脚步。双腿颤抖着，脚却像被焊住似的一动不动。我的心里忽然意识到什么，我那只"狼的孩子"正在屋子里"叽叽"乱叫。 正当我快被吓死之时，副团长和站长大哥拎着那只狼仔子出来了。把狼仔子往远处一扔，一把把我拖回了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总算安静下来。副团长指着惊魂未定的我大声骂到:"你妈了个逼！你这个惹祸精，走哪都不太平！要换以前我早就毙了你！"说完掏出他那把五四式手枪拍在了桌子上。站长大哥赶紧劝团长别生气，说我平时表现一直很好，今天是不懂才弄了个狼嵬子回来养。 我躲在边上装乖，屁都不敢放一个！ 副团长气哼哼的对站长大哥说:"早上看看羊有没有损失，我回去找他爹那个"穷巴依"(大财主)去要！"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找到巴郎子艾尼狠狠踹了两脚，这小子好像知道错了一样，从羊群中抓了两只羊羔给我。然后转身离开…… 当我抱着小羊回到队部，站长大哥伸出大拇指只了几下，等我下山之时，竟然有了十几只羊……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小说连载《漂泊》 《望乡》 我的心狂乱，狂乱 如那海底涌动的暗流。 翻滚拍打着热血的彼岸， 惊涛骇浪掀起思念的狂潮。 我的灵敏战栗着，战栗着 伫立于冰冷的长街。 仰望着故土的北方， 发出野狼般的长啸。 凛冽的北风撕裂，撕裂 我单薄的胸膛。 却将故土母亲的召唤， 轻轻颂扬。 我要飞翔， 求你赐我翅膀。 求你给我力量， 让我踏破千山万水。 回到你的身傍， 从此守望！ 今天不知为了什么，格外的想念那片遥远的土地。离开家乡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思念托木尔峰伟岸的身影、思念那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思念滚滚而去的托什干河水、思念那美丽的姑娘…… 也许，我真的该回去了。故土难离，那里才是我心的方向。 那一年牧场少雨。副团长急的脸色铁青，因为没有雨水，羊毛上沾不牢尘土，到时候剪下来的羊毛份量变轻，影响羊毛的总产量。看着老头焦急的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宽慰他，只好骑上马去草场上找热娅。 一路上看着队里那一群群白色的军垦美利奴羊，心里感概万分。听父亲说过，老一辈军垦人用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才培育出这个珍贯品种。回忆起父辈们年轻时手舞坎土墁挥汗如雨的场景，想想自己，整天浑浑噩噩、吃喝玩乐。不由得惭愧万分…… 唉！管他呢！总会有我出头的一天。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热娅的草场。远远望见她那高挑纤细的身影，一切的不开心瞬间离去。 美丽的姑娘扬起羊鞭跟我打招呼，清风扬起她一头金发，我不由得看痴了。 蓝天、白云、骏马、羊群和我美丽的姑娘，这就是我的诗与远方。 人生最美的是青春，我的青春最美的时光在天山之上。 下午4点多。我带着老黑在草地追兔子，老黑虽然厉害，却也抓不住狡猾的兔子。看着它跑得气喘吁吁，吐着长舌头流着哈刺子的样子我就想笑。热娅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我们，不时挥挥鞭子和我打招呼。那一刻，我是幸福的，我多想这幸福能够永远持继续下去。 (四) 一阵马蹄声急响，一匹黑骏马飞奔而来。巴郎子吐逊江焦急的告诉我，他的母亲病了。告别热娅，赶紧和吐逊江向他们家飞奔而去。 吐逊江的蒙古包离场部很远，我们骑马翻山越岭走了2个多小时才到。 进去一看，老太太脸烧的通红。量了一下体温39.6度。赶紧输液，2瓶液体下去，已经是3个小时后的事情。老太太的体温下去了，可外面狂风大作，雷鸣电闪，一会儿暴雨连天…… 又回不去了。 在吐逊江的蒙古包将就了一夜，第二天醒来雨已经停了。通红的朝阳从托木尔峰顶上升起，阳光把山上的白雪染成了一片粉彩，让我想起热娅灿烂的笑脸。我的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骑上马一路狂奔，我要回去，回去看我的热娅，抱我最美丽的姑娘。 一路美丽的风景勾不起我丝毫的兴趣，只想见到热娅，只想亲吻她那美如大理石雕刻女神般的脸庞…… 当我回到热娅的草场，激动的扑向我美丽的姑娘。热娅却躲开了，笑着说:"你身上脏的很，看看有没有皮登(虱子)"，我惊愕之中，忽然感觉浑身发痒。热娅一边走过来一边用手扒开我的头发看着说:"吐逊江家最脏，他们家人身上都有这个东西″。 我知道虱子的可怕，于是告别热娅急忙赶回队部。正好有送菜上来的卡车，请了假就回家去了。回到家里母亲让我把衣服全脱光一把火烧了，剃光了头发，甚至刮光身上所有的毛。狠狠洗了三遍澡，才觉得自己干净了。 吃完晚饭妈妈问我，是不是找了个塔吉克女朋友，我笑而不语。心里就想着明天去巴扎(市场)里给我的热娅买衣服、鞋子、围巾。第二天，去市场买了一大包女人的东西，甚至厚着脸皮买了内衣和丝制内裤。我猜热娅一定会喜欢！ 找老爸安排了一辆吉普车，急急忙忙送我回牧区。我的心里，只有热娅，只想回到她的身边。 《别了，姑娘！》 当秋天， 最后一片朝阳， 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你的身影， 淹没在我目光闪烁的湖里。 别了，姑娘！ 别了，热娅！ 托木尔峰的清风， 吹黄了草原。 那金秋的灿烂， 把你溶入这幅油画。 画家的手， 留不住你的离去。 却定格你我的爱恋， 永远在我心底。 别了，姑娘！ 别了，热娅！ 一路的颠簸，半天的时间总算回到了牧场。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骑上马准备去找热娅。刚走出去没多远，站长大哥骑马追了上来，让我今天别去了。并且说回房子好好聊聊…… 看着大哥一脸严肃，只好悻悻的跟他回到了队部。 哥哥拿出一包花生、一包大豆、两瓶托木尔峰放在桌上。笑着对我说:"来！陪哥喝两杯"。我无奈的坐在那里，想听听大哥说些什么。大哥把杯子满上，先和我碰了一杯。"兄弟！你是个好小伙子。丈义，豪气！真男人！我愿意和你一辈子做兄弟！″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净。 大哥又倒上了第二杯，"兄弟！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我端起酒杯和大哥碰了碰，"大哥！你说吧！我听着"。 "兄弟！你现在做的事难度太高，娶一个塔吉克族女孩远没有你想的简单！就算是你们家同意，你让老艾山以后怎么活下去。唾沫星子会把老头淹死，知道吗？”大哥停了停又是一饮而尽。 "昨天艾山来找我和副团长了，老头说等下山后你和热娅就不要再见面了，现在在山上他不管""还有，咱俩畜牧队年年都是民族团结先进，你做得很好。昨晚吐逊江送了两只羊过来，说他老娘好了。要好好谢谢你！″"民族团结是应该的，可你小子別玩过火啊！" 我没有说话，一杯接一杯和大哥喝着……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第二天天一亮，我不是不顾一切的骑马往热娅家飞奔而去…… 到了热娅家，我不理老艾山诧异的目光，把热娅拉上马就走，老黑在后面欢喜雀跃地跟着。 在那熟悉的山坡上，在那美丽的蓝天白云之下。热娅一件件换上我买的新衣，没有羞涩、没有矜持！只有女神般的纯美。我躺在草地上，叼着一根小草，欣赏着我的姑娘，欣赏着造物主创造的绝美，心神荡漾，两行清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热娅躺在我的怀中，紧紧搂着我悄悄的说:"下山后，我要结婚了！″我把她抱的更紧。"我要嫁到克洲去了” "热娅！我带你走吧！"我做着最后的努力。"我们走了，爸爸怎么办？我们不能不管他″。 我知道无法改变这一切，在传统与世俗面前，我显的那样的渺小。 一直到下午，太阳快消失在牧场的地平线上，我才把热娅送回了蒙古包。 以后的日子，我依然天天去找热娅。天天在山坡上翻滚嬉戏！ 忘了下山的日子越来越近，忘了离别就在眼前……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十一"过后，羊毛全部剪完了。畜牧队完成了全年的任务。副团长那张欢天喜地脸告诉我今年又丰收了！"宰羊！备酒！今天全队庆功！″老头在队部门口手舞足蹈地喊着。 下午，庆功宴早早开始。副团长端起海碗，自己先倒了一碗。"都满上！谢谢大家这半年的辛苦！干了！″老头脸上的真诚就像他身上的那身马裤呢旧军装一样，让人肃然起敬！老革命，老军人，三五九旅，步兵一师，永远都值得我们尊敬和颂扬！ 很好笑的是，我也拿到了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先进工作者″称号。副团长和站长大哥不住的夸我医术高明，治好了太多的牧民，应该奖励！其实我知道，不是我有多先进，而是因为我没有闯祸，没有给爸妈丟脸，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的面子…… 后来，老艾山也来了。我拉着这个瘦弱却和蔼可亲的老头，拼命地灌他。在自己喝多了后叫了他爸爸……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全文41506字） (五) 第二天，热娅一家要下山了。 我骑马去送行。 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却没有马上离开。我知道，那是热娅在等我。 热娅不顾艾山的目光，抱着我不愿松开。 "你是天上的雄鹰，你要去飞！″热娅哭着说道。"我结了婚，也会离婚。他们发现我是你的，就会赶我回来！以后，你还会见到我″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在老艾山的催促下，热娅走了，老黑也跟着走了。望着他们赶着羊群慢慢远去的身影，我久久伫立，不舍离去。 別了，我的姑娘！ 别了，我的热娅！ 这以后我再没见过热娅，一直到5年以后…… 小说连载《漂泊》——第一部：托木尔之魂完结（全文4150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