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

隽永淑秀(谢绝聊天)

<h1><b>陈年旧事</b></h1><h1><b>文/隽永淑秀</b></h1><h1><b> 人一旦到了怀旧的年龄,无论看见什么都会触景生情,勾起许多往事。中午洗鱼做鱼吃,又是满满的回忆涌上心头。</b></h1><h1><b> 小时候,妈妈在百货公司综合商店工作,有几年是在下属鱼店卖鱼。那时候所有东西几乎都凭票供应,卖鱼不像现在有很专业的冷藏设施,再加上交通不发达,运输是个麻烦,所以一年到头除了春节卖供应时有点鲜刀鱼、黄骨子鱼以外,很少能吃到鲜鱼。柜台上几个木抽屉一样的匣子,堆着几种咸鱼、海米,通常是那种咸鲅鱼、柳叶鱼、狗光鱼、偶尔还会有刀鱼、白鳞鱼……所有的鱼好像都是用那种像花生米大小的盐粒子培着,很少有人问津,天一暖和,腥气熏天。好好的干海米,干虾不用多长时间就都变了颜色,那个年代,会吃、能吃起这些东西的人很少,所以,眼瞅着这么多东西坏掉,吃了不疼瞎(浪费)了疼,店里时常会做一些降价处理,近水楼台先得月,职工每人有份,家里经济不宽裕的,就会让出来给别人,妈妈总是能多拿一份回家。记得妈妈经常用海米炒菜、炖菜,为的是菜里有点荤腥,也算给孩子们添加点营养成分。可是后来……后来运动来了,这些都成了心灵不干净,挖社会主义墙角,贪国家便宜的罪证。那些因为家里负担多,经济上拮据买不起的人,自然成了拒腐蚀永不沾的典型。各种学习班结合着大运动层出不穷。吃了我的要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要给我退回来,在清账过程中,妈妈和她的出身也挂上了勾。那个主事领导更甭说,有的是眼红这个职位的,一副不把资产阶级腐朽分子打倒在地誓不罢休的样子。现在想想,真的很佩服那个时候人们丰富的想象力和无限扩张事实、歪曲政策的能力,再后来,家里多少值点钱的东西,缝纫机、妈妈的貂皮大衣、进口手表……都被顶了账,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后来都去了哪里?再后来,父亲单位(父亲是建国后华东地区第一批司法学院学生,当时的工作单位是湖田劳改队,现在的鲁中监狱。)出证明,母亲现在是司法干部家属,已经脱离原生家庭生活,隔离审查才算告一段落,但是每期的运动学习班必须参加,为的是改造资产阶级世界观。</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 以下这几张照片是坊茨小镇火车站下外公家的老宅和火车站广场的参照位置图,这里曾经是上世纪初,德、日侵华掠夺煤炭资源、胶济线运输关键所在,也是随之兴隆起来的商埠起始地段,老宅还在,记录着外公和他兄弟,挑着一扁担家当来坊茨小镇艰苦创业的荣辱兴衰的一生。解放后外公积极响应政府公私合营的政策,全部都充了公。妈妈在自家门头成了一名公家营业员,77年母亲突发脑溢血英年早世,我又顶替母亲做了九年营业员后调离坊茨小镇。</b></h1><p class="ql-block"><br></p> <h1><b>从安丘路一直往北走到头,看见这几棵参天梧桐树,就是外婆家的老宅,再稍稍偏右手方向就是坊子火车站。</b></h1> <h1><b>这是外婆家的老宅,解放后,公私合营,门头房都充了公。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这里一直是坊子综合商店烟酒糖茶的一个门市部(八十年代后期落实政策又都退还了回来)。坊子铁路没有改线之前,这里曾是胶济线一个二级大站,客流量很大,再加上长途汽车站,潍坊公交车坊子终点站,是当时坊茨小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之一。</b></h1><h3></h3> <h1><b>我身后是外公家的老宅,也是我和妈妈工作过的地方。</b></h1> <h1><b>这是坊子火车站广场,偶尔有几辆来观光的游客。</b></h1> <h1><b>曾经的坊子火车站候客室和售票处。</b></h1> <h1><b>这几棵梧桐树是外公种的,树下有我和妈妈以及外公一家人的人生足迹。</b></h1> <h1><b>这是从坊子火车站出站口走出来的站前广场,迎面这排建筑是坊子饮食服务公司名下的旅馆和饭店,右手处大树旁就是外公家老宅。</b></h1> <h1><b>我小时候住过的一马路,起初也是外公置办的房产,分别给儿子、女儿成立自己小家庭住的。</b></h1> <h1><b>这是夏天去小镇时,在曾经住过的房子前留影。</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