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的味道（四）

勇哥

               迷彩的味道（四）
                    文/勇哥

       夜晚的鼓楼广场灯火辉煌，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鼓楼夜市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至开张，耍闹去处，通宵不绝。”空气里弥漫着酸甜苦辣，味道各异，品种繁多，无数个小吃摊一个挨一个，随便走到一家都有四五十年或几百年的历史，都是祖传的风味小吃，灌汤小笼包子、炒凉粉、黄焖鱼、羊肉炕馍、桶子鸡、杏仁茶、鸡血汤、炒红薯泥、冰糖红梨、花生糕、开封扣碗、锅贴、水煎包、胡辣汤等各色品种应有尽有，洋洋大观，大有百味小吃闹东京之势。每个师傅的脸上都被烟熏火燎的特别沧桑，俊男靓女是干不了这个的，别小看这不大的露天小摊，一晚上有的能挣个万儿把千。

      好不容易盼个双休日，为了给五连长雷子和他老婆接风，我邀八连长老史、还有我连的张排长王排长一起驱车来到鼓楼广场，夏天天黑前还有些热，夜玩的人络绎不绝，各色裙子随风飘舞，大都是河大的学生，穿得越暴露，越让男同学激动，男孩都殷勤的买着雪糕，自己也大口的吃着好为自己骚动的心降火，女孩的双眼也在四处的浏览，望到帅哥也情不自禁的多看一眼。

      我们先在书店街旁的一个茶馆坐下，我招呼服务员来壶菊花茶。雷子端起茶就喝。

   “雷子，嫂子来了，不能喝菊花茶，这是泄火的”我说。

   “对，老板，这里有枸杞吗？来两杯枸杞，给俺兄弟，这玩意可是滋阴壮阳”老史哈哈大笑。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老板，我这阳比今天的太阳还火，不用壮，我不搞特殊化，就喝这口”雷子笑嘻嘻的说。

    “就你贫”嫂子拧了下雷子的大腿。疼的他直咧嘴。

    “晚上让他跪搓板，没有搓板跪键盘，你得让他先服帖你，俺哥才能让你服服帖帖”我一说，几个人都哈哈起来。

   “跪不跪？”嫂子用她的芊芊玉手推了一把雷子，确切的说是揉了他一把，雷子身体向一侧晃了一下，马上又返回来蹭了一下自己的女人，“跪，我要跪一夜。跪到起床号响起。”雷子一本正经的说。

    “那不行，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耽误了。”老史老婆不在这儿，也开始逗雷子。

     “嫂子，你看我们两排长长得多板正，女孩看了绝对心里直痒痒，你得操点心给他们介绍介绍漂亮的姑娘，他们俩可是纯处男。”我喝了口茶对嫂子说。嫂子点头叫好。

      我转头对两个排长说：“你们俩也得主动点，别天天见了女孩就脸红，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主动进攻，你永远占领不了山头。”

    “连长说得是，我们一定努力努力再努力！争取争取再争取！”张排长边说便递过来一棵中华烟。

      书店街两边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古色古香的门面房显露出古老的气息，有好多卖工艺品的小摊吸引着游客，偶有弹吉他的在路中间弹唱。不时有香水味飘到店里，我们准备到广场吃夜市。一行人说笑着走出茶店。

      张排长忽然用胳膊捅了我一下，“老哥，你看，小偷。”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男子大热天还穿着长袖，灵巧的把一个姑娘的手机从姑娘的包里偷了出来，迅速塞进口袋。
     “管不管？”他问。
     “ 上”，我向他发出指令。他快速挤过人群追了上去，把小偷的手擒住，小偷的手指被他扳着，庝的嗷嗷叫。

      我对还不知道情况的姑娘说，“小姑娘，你的手机被偷了。”姑娘转过身，惊诧的摸了摸小包，“我的手机丢了。”
我暮然一撇，女孩瓜子脸，皮肤白皙，眼睛水灵，鼻子高挺，白色的裙子下显示着一双玉腿，身体匀称，大概有一米六六。我心生一计笑着对她说：“走吧，跟哥走。”

     我快步走到小偷跟前，五连长雷子八连长老史和王排长也围了上来，我从小偷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对咧着嘴的小偷说：“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抢我们搏击冠军女朋友的手机，你活腻了吧！今天爷几个高兴，就不送你去派出所了，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别再偷了，听到没？”

       小偷看浑身肌肉的我们，知道不好惹，早吓傻了。“大叔，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吧，给这位美女道歉！”我指着姑娘说，小偷连忙赔笑，“对不住了美女！我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您好人有好报，您看您男友和您都很帅。”

      我示意张排长放了小偷。小偷见张排长一松手，马上跑了。女孩不断的说感谢。我说你该感谢的是这位文武双全的帅哥，搏击冠军。女孩敬佩的看了一眼张排长，说实话，张排长在我们几个里是最帅的，她羞涩的说：“谢谢大哥！真的很感谢您们！要不，我请您们吃饭？”

        看得出她是真心的。我也想套套她的底，这姑娘长得不错，还这么大方的请我们吃饭，我看有戏。便说：“要不这样吧，美女，你看我们刚好在这里吃夜市，我们这位帅哥请我们吃饭，你赏光参加一下，省得小偷再找事。”

       她随行的一位女孩见雷子的老婆也在旁边，便说：“好吧，刚好我们也没有吃饭。”女孩就大方的答应了。

       张排长听到我刚才说是他女朋友，再看女孩长得如花似玉，顿生倾慕之心，小伙子忙招呼大家来到一个夜市摊前，忙前忙后的点菜。一会儿就上了一大桌子菜，又要了两桶扎啤。大家边吃边聊。

    “来，感谢兄弟们的盛情，同时为两位小妹妹压惊。”雷子端起酒杯。

      经过介绍后，我知道了这美女就是河大刚毕业留校的老师。叫何燕，另一位女孩叫王芳。

      老史乘机说：“你看我们的张冠军，身手厉害吧，一招治敌，真是英雄就美女。”

       张排长一直呵呵笑，不时的偷望一眼小何。小伙子真让人着急。我连忙说：“你看张冠军笑起来像汴梁的菊花一样，温暖的不要不要的。他向来对自己的面貌沾沾自喜，至少他认为他是俊男，虽然他羞于表达自己的激动，但还是能看出来，小何，你能看出来吗？”

      小何笑着说“看得出来，我先敬英雄一杯酒。”女孩走过来，张排兴奋的端起酒杯，连说“不客气，乐意为你效劳。“碰过杯后，一饮而尽。然后抹了一下嘴。

     “让他表达感情是很困难的事，这意思是说他可以为两件事献出生命，一个是祖国需要，一个是你需要。”我看到了火候，就单刀直入了。兄弟们和嫂子都看出了我的心思，两个女孩也知道我在撮合他们。没看出女孩的反对。

     “ 小何，我们搏击冠军没谈过恋爱，心可善良了。”雷子说。

     “谈恋爱这词也就是个新词，由此上溯到元谋人还不是强奸过来的，我二爷娶媳妇，都是父母包办，入了洞房，才知道媳妇长啥样，拜堂时，只能看到媳妇的身材，在就是看脚大脚小，连头发是黑的白的都无法分辨，那心中的忐忑啊，不安啊，保佑媳妇长得像仙女啊，甭提有多紧张了。新娘更紧张，拜堂时只能看到男人的脚，先判定这不是瘸子，找个好的，只能阿弥陀佛了，倘若找个形象差的，一生也只能为这个男人继续生差的形象的孩子了。”我侃侃而谈。

    “好，大家相聚是缘分，我们共同喝一杯。”嫂子说。

   “看到吗？这桶子鸡活着的时候，是听刘德华的歌曲长大的。你们吃啊，别不动筷子，红尘知己不吃童子鸡就对不起红尘知己这四个字。”我看两个女孩和张排都为了给对方留个好印象，都不好意思动筷子，我赶紧说。

     “就是，啥叫泡馍，饿了张嘴就吃，来不及发面，直接贴锅上熟的，叫馍，陕西人今天也吃，掰碎了，泡肉汤里。叫羊肉泡馍。”老史也跟着我说。

      王排长坐不住了，走到我面前说：“我的哥，我的超级男神，什么力量也不能阻挡我敬你一杯发自我内心的崇拜之酒。”

       我一听，有戏，我和王排交流不用挨器官，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哪个器官在骚动。他心里一乐，瞳孔都睁大了。这小子是不是也看上了另一个女孩王芳。故意拍我马屁来了。

      “王弟，你酒量不行，今天遇到了啥高兴事，这么能喝，再喝，我得打120了。”

      “没事，有120急救，救醒后接着喝，我就是高兴，尤其是碰到王美女这样的女孩。”这小子天生随我，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雷子说：“兄弟是情种啊，啥时候没见你嫩高兴，考上军校也没见你喝过这么畅快，看来王美女的魅力太大了。“雷子也开始帮忙了。

    “我们都不给你喝，要不你和芳妹子喝一个。”张排长对王排长说。

    “好吧，虽然我不能喝酒，但遇到你们真是幸运，感谢上天让我们遇到各位大哥大姐，我们该天请大家吃饭，请各位赏光。”王芳端起酒杯站起来说。王芳是何燕的闺蜜，长得虽然没有何燕好看，但很有气质，一看就是书籍熏陶的结果，难怪吸引了王排。

临走前，我把张排拉到旁边悄悄的说：“我发现小何喜欢张学友的歌，等会儿在车上愁机会和她讲张学友为了纪念他的一个女粉丝，永远留着8排26号这个座位，这位女孩是学友的忠实粉丝，好不容易买了张8排26号的座位票，却因病的厉害没有参加成，后来去世了，学友为了纪念她每次开演唱会都要留下这张票。记住没，她喜欢的你喜欢，才能让她喜欢你，别给我老实巴交的哈”。他点点头。

      酒喝的差不多了，我看他们都留了电话。就安排两个排长搭了辆出租车送她们回去，我和两个连长先回军营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不过，有我们几个老江湖给他们参谋，俘虏这两个美女我们还是有信心的。

回到连队，我和指导员三营长老史在我房间打双升，老史说：“年轻人就是好，荷尔蒙暴涨，一切都是美好的，若干年后发现爱情也就那么回事，该吵的吵，该骂的骂”

三营长看着手中的扑克说： “可不是，婚后生活太他妈的烦，吵不完的架，生不完的气，灭不完的火，听不完的唠叨，看不完的怒脸，处理不完的小事，你咋干她都觉得别家的男人好，别人怎么怎么做的，永远在和你做对比，人家有啥她都要让你也如何如何，就他妈娶个领导伺候。”

我大笑：“你们可别打击我们指导员，我们指导员一听老婆电话吓得赶紧接，一秒钟也不敢耽误，哪怕正在厕所撒尿，也得边尿边接电话。”

指导员装着苦但不表达，老史说：“女人啊，谈恋爱可以，千万别跟他们过一辈子，年轻时就会给你撒娇添麻烦，中年你还得伺候他，天天看着就没感觉，就跟路边的落叶树一样，天天看着叶子往下落，悲凉的感觉。”

屋里不时传来大笑声和甩扑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