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

点亮希望

<h3>知青岁月——点亮希望写于二零一九年冬月</h3> <h3>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h3> <h3><br></h3><h3> 那是1973年初秋,离高中毕业还有一个学期,我被一个轰轰烈烈的街道宣传感染了,一时间身心激荡,到镇子上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报名处”提出报名。负责报名的同志说:“你得有学校毕业证书、居会证明、户口证明,再由父母同来,才可报名。”——看来,有学校毕业证书,是允许报名的首要条件。</h3><h3> 我和班主任一起走进校长办公室,被我纠缠了一天的班主任一脸的无奈。校长耐心的规劝和说教,最终也没有让我退步。由于自己的坚持,我终于取得了校方的同意,提前半年离开学校。</h3><h3> 一次由镇党委和镇政府举行的欢送大会,一次由镇主要领导参加的送别宴会,一辆两面挂着“热烈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大红标语的大客车,把我们20多名男女青年一路颠簸,送到了知青下乡点——阿拉善左旗腰坝农业开发区,我们即将扎根的地方,是阿拉善左旗腰坝农林场。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1973年7月21日!从这天开始,我离开爹娘,踏上了独身拼博的人生之路。</h3><h3> 腰坝农林场是阿拉善左旗建立的农业和林业开发基地,它东靠贺兰山,西邻腾格里沙漠,南离银川市60公里,北距巴彦浩特40公里。地势东高西低,属于贺兰山山台地,贺兰山水千百年的冲刷沉淀,和腾格里沙漠东移的落沙相掺和,形成了适宜种植的沙壤土,造就了一望无际的沃土平原。</h3><h3>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腰坝滩还是一片灌木草场,全农林场只有少量的砖木结构的房屋,包括200多名知识青年在内的总人口达到了2000多人,稍后到来的大多数人只能住在就地挖坑,顶上盖着木头和席巴的“地窖子”里。</h3><h3> 我住的地窖里,没有土炕,在地上铺着一溜麦草,并排住着10个小伙子,年龄基本和我一般大,都不过20岁左右,一个个显得天真幼稚。有的似乎好不容易离开了爹妈的管教,来到这里的当天就开始学的吸烟。</h3><h3> 安顿好住处的第三天,场部召开全体知识青年思想政治动员大会,场党支部书记传达了旗里的有关文件,引导大家温习了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指示精神,宣布了场规场纪。要求全体艰苦奋斗,在广阔天地炼红心。</h3><h3><br></h3><h3> </h3> <h3>我被分到农一队,开始劳动第一天的任务是割麦子,凡是康拜因收割机不能割到的田角、田埂边等拐拐弯弯、零零散散的地方,都得用镰刀割到。然后用镰刀勾顺,一捆捆地抱到康拜因收割机上。好累!</h3><h3> 麦子忙完了,又该 忙玉米……高粱、葵花了,接着还有点种在渠边和田埂上的麻头,这些活儿都是一项接看一项,永远都忙不完。</h3> <h3>西瓜成熟了,几个算是守规矩的,到看瓜老汉的瓜棚里来,向开瓜老汉要瓜吃。老汉痛快给了的,他们喜笑颜开;有些时候老汉给的不痛快,他们就继续缠着要,死皮烂脸。更有些泼皮胆大的,他们不是直接去要,而是采取了强制的办法。他们三五一伙,几个到看瓜棚里缠着老汉,几个偷偷摸摸钻进瓜地,装上两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h3><h3>这些知青们都是些幼稚调皮的孩子,捣蛋故事经常发生。比如到临近社队偷瓜,到牧民家偷鸡等等各种坏事不断。抓滩里的“野驴”骑到场部看电影,电影开演的时候就把驴拴在附近的树林里,电影完了再把它骑到驻地。当地老白姓指着个别知青说:“这家伙坏透了”!今天想来,还是理解吧,原谅吧。要不是这场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把这些捣蛋鬼弄到乡下来,他们中也许有人要变成什么样子哩!</h3> <h3>记得我来到农林场的第三天就开始抽烟,“六盘山”、“三门峡”……各种花红栁绿的烟盒,各种裹着雪白外衣的烟卷儿一度成了自己日夜离不开的诱惑。由于香烟在当时是在当地买不到一种紧缺商品,有一次,我和一位从部队复员安置本场的农工小张,两个人步行20多里山路,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到贺兰山三关解放军二团驻地买了两条“香山”牌的香烟。下得山来,天已摖黑,一点都不觉得累,反倒兴高采烈的!</h3> <h3>因为劳累和生活的艰苦,在农林场的日子过的很慢。记的又是一季割麦子的时节,有一天,太阳的暴晒,劳作的折磨,使我浑身没有了一点精神。可割麦子是有定量的任务,如果今天完不成,不仅要挨批评,还得被扣工资,我的工资才从每月二十一元涨到三十二元五角,绝对不能再让扣掉!想想办法吧……于是我对一个体魄比较强壮的知青朋友小范说:“我们来个互相帮助吧,你替我完成一部分割麦子任务,我给你白糖和香烟。”小范毕竟比我有劲儿,乐呵呵地答应了。</h3> <h3>一天,身体疲惫的我,突然听到队部餐厅方向传来一阵惨烈的猪叫声,正在饥肠碌碌的我心中顿时一乐:今天有猪肉吃了!那个着急回家的心情,比儿时等零点放炮的还急!好不容易等到收工回家,拿上饭盒要去打饭的时候,有那比我还去的早的回来,手里饭盒端着的竟是一盒面条:“今天猪杀的迟了,没有加工出来,吃肉到下午了。”……哎!</h3> <h3>日子过的很难熬,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让人心里感觉压抑。于是,我和几个心急如兔的伙伴,商量了一下,到离腰坝滩最近的银川市游玩一趟!可是大家都没钱咋办?我们步行去吧!于是就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要过史上有名的三关口,穿越巍峨的贺兰山,经长流水,跨明长城,经昊王墓,终于到达古城银川市。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不亚于一场艰苦的长征!</h3> <h3>那年月,虽说不是粮食紧张时期,然而,对正处长身体阶段,又每天劳动,饭量较大的知青们来讲,食物无疑是个诱惑。小韩那年22岁,饭量大的惊人,平时花费也较大。一天晚上,小韩睡到半夜,一觉醒来,只觉肚子饿的厉害,咕噜咕噜作响。起来打开馍馍布袋,下午饭打来的馒头一点都没有剩下。夜真长!他似乎是不由自主地起床穿衣,悄悄的来到大灶房后面,费了很大力气打开窗户,偷了三个馒头回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第二天,伙食保管员不到八点就敲开了大队长的门:灶房里进贼了!这消息立刻成为农林场的的一大新闻!</h3> <h3>那时候的我身体不是很好,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个头也不高。再加上过早地吸上了烟,不时的咳嗽着,干体力活儿力不能及。队里看到我的情况安排我当了一个时期的机井管理员。这是一个费心不费力的活儿,在淌地浇水的时候负责开水泵、关水泵,遇到水泵跳闸,保险丝熔断的情况时,就去接好保险丝,遇到鸭子嘴脱落时就用一根长长的绝缘杆把鸭子嘴桶上去,保正水泵和机井的正常运行。不分白天夜晚,一个人全程负责。时间是长了些,但是好在不出大力,很适合我当时的身体情况。我心里很感恩,这是再教育者对我莫大的照顾。</h3> <h3>我从小喜欢学写一些东西,队里和场部每当农忙季节都需要有人写一些鼓动性的小文章,比如在割麦子等大忙季节,在需要对好人好事提出表扬时候,写个表扬信啥的,那是我自我感觉很光荣的事。</h3> <h3>那时候,国家和地方开始重视农牧区的生态建设,阿拉善左旗兴起了全面的社队造林高潮。我被有幸借调旗农牧局,与来自全旗各农、牧、林场站的近二十人组成“社队造林规划设计队”,尽管大都是些门外汉,但是我们在两个专业技术人员的指导下,边学边干,“转战”各农牧林场站和各苏木社队,开始了长达半年之久的勘测、绘图、计划、报告工作,又写又画,技术性的工作,虽然也辛苦,但让我充满了乐趣,心里好一阵甜滋滋的!为我日后被调入有关部门参加“三北防护林规划设计”及干好几十年职业生涯奠定了基础。</h3> <h3>时光荏苒,我的知青岁月中充满了辛苦,也满载着快乐,那些酸甜掺半的故事历历在目。</h3> <h3>点亮希望写于2019年冬天</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