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野山楂

走四方

<h3>文字:走四方</h3><h3> 摄影:走四方</h3><h3> 编辑:走四方</h3><h3> 摄影地点:大悟县大悟山,五岳山,仙居顶,双桥西山</h3><h3> </h3> <h3> 《记忆中的野山楂》<br></h3><h3><br></h3><h3> 记得我读初中二年级暑假的时候,有一天正中午,塆里几个嫂嫂在村头那棵大槐树底下乘凉聊天,她们商量着明天大清早去易家岭大西山打毛楂(摘野山楂),我急忙打叉“把我也带上吧”,嫂子们都用眼晴白着我说道:“屁小伢莫夹在缝里裹,明天大早你起的来么?爬山跨岭你跟的赢么?表婶放心让你去么·····?”,是一百个不答应我去。</h3><h3> 我转身就往家里跑,把采摘野山楂的事告诉了母亲,逼着她赶快出去找那几个嫂嫂带我一块去。我的母亲是多有威望的,一出马就说定了。</h3> <h3>  当时那个年代,我虽然是个中学生,还从来没有去过五公里以外的地方,就是学校到家里,家里到学校的空间,来回不足三公里,寒暑假期间也只是在自已的生产队里参加一些辅助劳动,放牛,打柴,拾粪等,挣点工分成了己任。</h3><h3> 当天下午我在隔壁家里借来了一个簝扎篓子(比较大的篓子),还把家里那条补疤加补疤的布袋子也带上了,一根小扁担,两条短麻绳,还有父亲的那双没穿过的布耳子的草鞋(用布片和糯谷草混编的草鞋,能防滑),好了,一切准备就绪.</h3> <h3>  一想到明天要去打毛楂,那高兴的劲真是无语能比,吃了晚饭就上床睡觉了,因为明天早上鸡子叫第二遍就要起床,(就是凌晨两点半左右,那个时候整个村里没有一块钟表,起床早晚依据公鸡报晓的次数和看天上的晓星),兴奋的我虽然趟在床上但脑海里蹦出的都是在山上摘毛楂的幻境,不知多久在幻境中入眠了。</h3> <h3>  熟睡中突然被屋外的喊叫声惊醒,“表婶,叫顺快点起来哟,鸡子叫了两遍了”,其实,我的母亲己经起来了,正在煮饭,小锅里还煎有一半麸皮一半面粉混合一起做的“死面粑”,准备让我带着上山当午饭的干粮。平时家里煮的米饭,母亲定有规矩,兄弟姊妹们只能添一碗饭吃,不允许再添第二碗饭,因为我家是“缺粮户”(家里吃饭的人多劳动力少,争的工分值不足以买回队里分配的基准口粮),这天早上,母亲对我说“你再添一碗吧,今天上山要出力气”,我笑了笑,很不习惯添了第二碗,我看了看母亲,她笑了。</h3> <h3>  天空的东边露出了鱼肚白,我和邓氏嫂-蔡氏嫂-张氏嫂-谢氏嫂一起出发了,从塆子后山向西北走四里路到宗家城,再向正北走三里路到张家冲,又向西北走四里路到易家岭光石板,摘山楂的地点就在光石板。</h3><h3> 到了光石板天气己经大亮了,山坡上的野山楂树清楚可见,树上的山楂果也是一目了然,我和嫂子们迅速放下扁担和袋子,提起篾篓各找山楂树,忙着摘了起来。</h3> <h3>  野生山楂树和人工种植的山楂树是有很大区别的,人工种植的山楂树多数分布在我国的北部和西部省份,树冠高达四五米,胸径粗的有30公分以上,果子大的像乒乓球,酸度很高,每株产量高达50斤以上。野山楂树它很矮小,是多年生的植物,有的树看起来高度没超过一米,可它的年龄有50年80年不等,它的生长习性是;喜欢在干燥朝阳无遮阴的山坡上生长,它不怕土地贫瘠,甚至是在悬崖石缝中也能自如生长,它耐旱耐寒,它单株产量不高,大树也产不了一斤山楂果,小的树上仅仅挂五六个果,果子的个头像跳棋上玻璃珠子那么大,果的颜色以红色为主,深熟的果子,颜色成紫红色,还有黄颜色的,但很少。野山楂熟透后一点也不酸,粉甜粉甜的。野山楂的营养价值极高,在水果中仅低于鲜枣和弥猴桃,居水果之冠,它最显着的药效在于消食,中医认为“面消食用麦芽,米消食用谷芽,肉消食用山楂”。</h3> <h3>  继续回到我的故事里吧;我和四个嫂嫂分头忙个不停的采摘,我们的手被山楂树上的刺掛的一道道血痕,也没有谁顾的上疼痛,一上午翻越了几架山,不到正午时,我们带来的布袋子都己经装满了。太阳当顶天气很热,五个人都坐在一棵大粟树下,一边休息一边吃着各自带来的干粮,我看到有三个嫂嫂带的干粮是白面粉做的软面粑,另一个嫂子也是粗面粉做的“死面粑”,见此况,当时我很自然的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她们,悄悄地把自己的麸皮粑粑拿出来,大口大口地几口就塞进肚子里了,起身对四个嫂嫂说:“把你们的水瓶子给我吧,我到山下沟子里去灌点水”,(说起她们的水瓶子,还是从赤脚医生那里弄来的,都是装葡萄糖注射液用过的瓶子,能搞到手里还要有点关系呢)。</h3> <h3>  吃罢干粮喝完水后又继续采摘,大约下午三点钟左右,大家相互吆喊着下山往回走了,每个人的小扁担上,一头拴着装满山楂的布袋子,另一头拴着装满山楂的篾篓子,大家有说有笑把家还,那天除我采摘少点外,她们都采有40斤以上。</h3> <h3>  采回那么多野山楂是自已吃吗?当然不是的,连自己家里人都舍不得吃。那天我回到家里后,母亲用秤秤了一下我打的野山楂,“嘿,还不错,三十五六斤啦”,母亲说道。又将山楂全部倒到簸箕里,再把乱叶子,杂草,长有虫眼的,不是很熟的全都挑起来,再用湿毛巾把簸箕的山楂搌了又搌,山楂上面的灰尘杂物全都搌掉了,山楂显得干干净净光亮夺目。</h3> <h3>  第二天,二郎店街上是热集,我家离集镇只有三华里路,大清早母亲挑着野山楂赶集去了,走的时候她没有带秤,只拿了两个小碗(一个稍大点一个稍小点)。当天下午三点多钟,母亲卖完山楂回来说道;“好卖的很,大碗的5分钱一碗,小碗的3分钱一碗,算下来卖了四块多钱。”看到母亲脸上堆满了笑,我的心里也像喝了蜂蜜似的甜滋滋地。</h3> <h3>  带着这个儿时的故事,早有计划拍几张采摘野山楂的照片,恰好今年雨水较少,山上野山楂结的很多,又大又红还没有生虫,于是在八月中下旬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和老伴跑了县内四座高山采摘野山楂有60多斤,我们将摘回的野山楂用剪子从果子中间剪开后晒干,有资料介绍说,用它泡水喝可以促消化,同时在采摘野山楂过程中我还拍了不少的照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