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沽湖：不想来，不想走

明作坊

　　谈论沪沽湖景色，清澈柔婉的湖水自然是主体，春夏两季气温爽朗，花儿可爱，湖面上下的风物，应时佳景，往来湖上，让人不得不易生情趣，各地游客大多于此时翩然来临。冬季，顾虑交通受阻，游人甚少，使人联想的是寂寥，虽说少了花香，但并不显凄凉，以黄色为主调的柳树、桦树、芦苇满目皆是，确有秋天的况味，和我所爱的古气，值得赏乐，行于当中可着实体验一番轻生活。

　　泸沽湖位于云南省宁蒗县与四川省盐源县左所交届处，属典型的高原湖泊，四周群山环抱，通达之路主要来自川滇的西昌和丽江方向，都需几小时的翻山越岭方可抵达，每年7、8月雨季，时常遇见塌方、泥石流现象。即便现有航路可选，或遇大雨、或遇下雪路面结冰等恶劣天气，航班会受影响。我是个好逸的人，对这样一个藏于崇山峻岭位置偏僻的地方，我不会将其纳入旅行首选地，但也记挂着。

　　都说深山多美景。我不见你，怎能了却我心中的一桩心事，而自电视综艺节目《亲爱的客栈》热播后，对沪沽湖的各种好评汹涌而来，这在一定程度上，促使我加快了泸沽湖之行的步伐。

我偏爱秋冬季节的场景。在今年立冬的次日，我选择早班联程前往沪沽湖，在贵阳中转等候5个多小时，飞往宁蒗途中，乏困欲小憩。岂料前后旅客隔空交谈，笑语绕耳，而旁坐小伙的手机中又不断传来枪炮声，我被弄得浑身不带劲，正为提前选择靠窗位可减少杂音而感到庆幸时，机上广播传出：飞机下降中，请各位旅客打开遮阳板。窗外炽热的阳光直射脸颊，烦躁不由而生。

机场门口停放着大巴和几辆小车，我和一位面带高原红且长相蛮不错的女子对了眼，心想她是摩梭人，便径直走过去，她面带微笑接过我的行李放置车上，这辆载有包括我在内共5位旅客的大巴车驶离了机场，当我问及为啥不等等多载些乘客时，司机大哥幽默回道：这是你们的专车。

　　有网民称泸沽湖最美景色——“雾锁王妃岛”。这个位于四川界的一个岛屿，系摩梭末代左所土司喇宝臣的王妃肖淑明（汉人）生前居住的地方，原名博洼俄岛、博凹岛，为纪念这位“末代王妃”改名王妃岛。秋末冬季，湖面雾气升腾，环罩于岛，风姿绰约。

为了这次美妙约会，我特意把住地选在洛洼半岛。黄昏时，天空晴朗，晚霞逐渐扩大，次日好天气可期。

　　入夜，站立客栈露台。月色柔亮，寒风飘来但也算温柔，放眼望湖，水草与船儿形体清晰，色彩明辩。湖畔赏月人儿，或留影，或掬一捧月光，或聆听水浪的声音。古人说，赏月要有佳人陪伴。独行的我，在此刻无法一线相牵，当下要做的就是斩断涌在心头的心绪，模糊掉《琵琶行》中的害羞才女，忘却那些典雅文字，概之，本喜欢借月色沉淀心情的我只好忘记一切仅剩自己，避免高发的失眠症。为目睹明日的“最美"，我枕着芦苇摇曳的声音安然入睡。

　　我被湖中的野鸭和鸟啼声唤醒，没有光线从未合上的窗帘处射入室内，似各地的乌云齐聚于此，把沪沽湖的上空围得死死的。走在人工开凿的石路上，寒风刮起，像刀片刺痛脸庞，抚摸路上的石块，寒冷刺骨，天边的一丝亮光不但没有带走乌云，反由灰黑变成了墨黑，旋即细雨霏霏，气温骤然下降，浑身哆嗦起来。自知明月夜升昼降，盈亏有序，却未能读懂今晨的天象，眼下我也无暇读你，解决饥饿紧要。

　　沪沽湖畔，居住有蒙古族、普米族、纳西族等7种民族，其中摩梭人世代居住于此，云南界的摩梭人识别为纳西族，四川界的摩梭人识别为蒙古族，摩梭人是中国唯一仍存在的母系氏族社会，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有“神秘的女儿国”之称。目前，大多数摩梭人从事与旅游业相关的餐食、住宿、交通及景区管理工作。

眼下，天公不作美，阴天小雨，于是取消领略自然风光的行程计划，改为走村寻户，体验当地的人文风情。一个微笑、一句礼貌语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交流甚悦。五支洛村寨一面倚山，一面临草海，环湖公路将其分离，寨内建筑多为庭院式的木楞房，宁静宽敞，具有历史文化特色。目前，民居大多为二、三层，办起了摩梭特色客栈。摩梭民居多由祖母房、经堂、花房等几大要素组成，其中，祖母房是院落的重点，也是家中大小仪式的举行地，花房是摩梭文化的活载体。我受邀参观一家的祖母房，坐在房内火塘边，听着他们讲述摩梭历史文化（出于尊重未在院内拍照）。除惊叹浓郁风情外，也由衷敬佩摩梭人的勤劳智慧、善良质朴的品质。

　　午休到下午2时醒来，零星小雨，远山灰蒙无层次，灰蓝色的湖水上许久不见猪槽船的身影，百无聊赖之际，4只鸭子结队进入视野，时而转左，时而向右，时而来个脚朝天式的觅食，时而围停偎依低语，怡然自得，整个场景顿时生色，颇有点味儿。风来云稀，太阳偶尔露个脸，天空敞亮起来，接着蓝天也慢慢显露。即刻动身前往3公里处的草海走婚桥，这也是我选择宿洛洼半岛的另一目的，因为洛洼半岛是沪沽湖亮海和草海分界地，不仅风光美丽，而且距王妃岛和草海比较近，便于调整行程。

　　走婚桥位于沪沽湖东南的草海区域，系此湖上唯一座桥。天空云层时开时合，受阳光照射影响，草海中的芦苇或呈金黄色错落有致，或呈暗黄色模糊不清。沿环湖公络临湖观赏，微风习习，爽朗的感觉。此区域缘长年泥沙淤积，致水深变浅，长有茂密的芦苇，远望像一片草的海洋，乘船驶入，悠然快意。夕阳西下，迅速登上观景台，俯瞰整个走婚桥，桥上人头攒动。 走婚桥横跨草海，木质结构，长约300多米，连接两岸村庄，为摩梭人提供了约会通道，被誉为“天下第一鹊桥”。

　　当晚，天空少云，星星时隐时现。因白天的奔波，汗出不少，微风吹来，也有粘稠感，衣服上像结了一层薄物，弄得浑身不爽快。为拍繁星照片，延迟了冲洗时间，在客栈露台上架好了装备，闭目静待。客栈周边的灯陆续关了，四周暗了下来，可天空飘来许多灰白云，星星也不知去哪儿了，等啊，等啊，却等来了云或幔，断定：看星星无望了。

　　天边亮敞挂有早霞，湖面风速似乎快了起来，云层飘移变得迅速了，摆放整齐的猪槽船停靠于码头，湖面有迁移的雾气，游人打扮的人儿陆续来到湖边，迎接沪沽湖的第一缕阳光。我未作停留疾步奔向王妃岛，等候“雾锁王妃岛”的美景。

　　据悉，在气温（零度以下）低于水温（零度以上）的情况下，湖面会有水雾升起，往往在太阳刚刚升起时，水雾浓烈，烟波浩渺。在深秋和冬季，沪沽湖易生水雾，“雾锁王妃岛”的仙景易出现，而最佳观赏点在《亲爱的客栈》和《糊涂窝客栈》。

　　太阳升高了，继续前行，先后走访了《糊涂窝客栈》和《亲爱的客栈》，因为自然风光优美，又临湖而建，即便在淡季价格不菲。此处均有猪槽船出入，又可步行于此，出行还算方便，是赏景发呆的好地方。

连日早起，有些足力不济，架不住这样往返的折腾，决定继住原客栈，养精蓄锐，并调整行程，改从洛洼半岛步行至女神湾。

现介绍我住宿的客栈吧。“洛洼半岛二号客栈”临湖而建，是一个二层楼的庭院，由当地摩梭人自主经营，地理位置优越，躺在床上便可看日出，还提供餐食，饭菜可口。

落坐房间阳台，彻一壶茶，看云起云涌，看猪槽船穿行，听海欧啼鸣，听湖水逐浪，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饶有风趣。

　　今日依然早起，收拾行装准备徒步前往女神湾。起初，天空暗沉，西方一片铁青，东方微亮泛起白意。看日出本不是件奇事，但在高原上看出太阳还是有些期许，严格来说，在沪沽湖看日出，重点还是朝霞。我沿码头旁边的栈道行进，东方有橙色云彩，时间仿佛唤醒了满天的睡意，色彩范围迅速扩大，不时就成了水天一色，加快驰骋，选好地势咔嚓咔嚓起来。

　　紧接着，湖面水雾升腾起来，湖面波光粼粼，僵硬的手指不停拨动相机转盘，侧逆光取景，画面灵动且静谧。不时赶到昨日选好的地方，阳光普照在王妃岛上，岛的四周云雾缭绕，难道这是我苦守几日的回报吗？不管效果如何，至少我这样做了，自得其乐吧！

　　通往女神湾的栈道，系2016年修建全长约6公里的铺石路和石阶路组成，徒步难度：A级，共有三个观景台，从码头方向盘路而上，渐走渐高，临近糊涂窝客栈、亲爱的客栈，视野开阔许多，在安全前提下，尽可走近湖地低头向湖中一看，几多猪槽船划行其中，在光和水雾的作用下，时隐时现。每到观景台大可坐卧休息，饱看湖光水色和岛屿风光，或在平坦处徘徊片刻。

　　翻越后龙山时，坡度加大，但树木茂密，在山影和树影交掩着的盘山道上，看看如洗的碧空，看看奇形的松树，看看葱绿的树林，看看脚下的石路，悠然自得，畅怀高歌，约4小时行摄仅遇见赶超我的4位行人，仿佛整条道为我而开。

　　女神湾本是后龙山怀抱中的一个小港湾，正对格姆女神山，摩梭人把格姆山神化，看作是女性的化身，每年农历七月二十五日，隆重祭祀女神，据今已有1千多年的历史。因此，小港湾得名女神湾。相对沪沽湖其它知名景点，交通不便，位置偏僻，被称为最安静的湾畔。在这里，阳光是很好的调色剂，湖水色彩变化丰富，水藻花长势茂盛，枯倒于湖边的树木伸向湖心，相得益彰。

　　从幼小时起，看落日是我期盼的一件事。只不过，那时不是觉得落日情景有何妙处，而是父母归家做晩饭了，离晚餐时间近了，他们生火、洗米、拣菜等忙碌身影至今记忆犹新，我自是埋头写作业，算是乖孩子。

在女神湾观日落美景早已闻名开来。当天，天空一碧万顷，云朵稀少，我自由自在移动机位，直至余辉消尽，湖边移动的小摊户撤走得一干二净。此刻，小店传来：“先生，面条煮好了”。

　　参观达祖小学是我此行计划中的事。

自达祖小学2012年获央视最美乡村教师团队奖时起，我一直怀有参观的愿望。这是一所位于泸沽湖镇木垮村达祖社、由台胞李南阳等人资助、与当地村民共同重建的爱心村完小，李老先生奉献全部积蓄解决孩子们上学的费用，组织爱心人士到校任教，老先生因病临终写下：“学校一定要坚持下去！”8年时间，来这里支教的志愿者有300多人。

　　这所木制结构、庭院式、开放型的小学，环境优雅，注重环保。用汉文、东巴文雕刻的校训“行胜于言”的木板嵌入木墙上，引人注目、思考。校门放置颇具民族特色的垃圾收纳竹萝，让人惊讶的是还实行垃圾分类。这让我想起沪沽湖几日游留下的印象—“干净！”极少发现人为垃圾。

　　据悉，在这里的孩子们大多可以用英语交流和游戏，我本想与学校师生交流，怎料上课刚开始，于是打消了念头。

　　愿红土中的达祖小学，在格姆神山的护佑下，在八方爱心人士的持续支持下，越办越好。我用该校学生《我的校园》中的一段话结束此次学校之行：沐浴着晨曦，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落日的余晖洒在我们的身上，回头望去，陪伴我们的校园，竟是如此美丽！

　　环湖公路木垮村段，仍属四川境内，地势平坦，一面客栈餐馆林立，鲜花盛开，一面湖光山色，风景秀丽，黄色的行道树桦树和湖边的柳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公路上偶有车辆驶过，是一个骑行或步行佳地。身临瑰丽的景象，我忘掉了午餐时间，而心中的喜悦，也充淡了饥饿感，这是不是秀色可餐呢。

　　“上来吃羊肉”路边坎上一位老者对我说。多次邀请，不去，是不是有些不解风情呢？盛情难却，我去到一处光线昏暗但还算宽敞的房间，他们都是当地做船工的纳西族人，正在用他们所称的“小午餐”，接过茶水和烤土豆边吃边聊起来，原来，老者是让我吃土豆（川语：洋芋），并非羊肉，哈，哈，哈。无论旅游淡旺季，他们都得照常出工，实行上下班制和工分计酬制，“小午餐”则是体力劳动者午餐前的一次加餐。

道别时，我本想递一支香烟给他们表示感谢，可兜里未有，尬尴的我只好以礼貌语相送，并留下照片为念。

　　礼遇接踵而至。在返程途中，一家大型客栈的貌似店员的中年男子，对我微笑说：“过来，喝茶！”心想，离日落时间不远了，不如歇歇脚，于是我接受了邀请。他是这家客栈的房东，出租他人经营，同时又是客栈的工作人员，据他讲，当地大多数客栈餐馆都是这样的经营的。哇塞，我们这不是在接受富人的服务吗？感叹中，我却进入一种严肃的思索，这不仅是摩梭人勤劳的质朴体现，而更重要的是告诫我等庶民，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工作呢。

与他交淡中，他的两个孙辈孩儿不时撒娇，有礼教，十分可爱，乐意拍照。在此，祝福他们幸福安康！

　　太阳在云里西下感觉慢了许多，凉风仿佛也停了下来，柳树下的猪槽船纹丝不动。游客们站在船头，用喂食招引海欧，欢乐声不绝于耳。精神十足的我跟随游人左右，也想立于船头，抛食引欧，大喊几声，却又模糊感到我这个年纪有点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船儿开始晃得厉害起来，还是作罢，毕竟在陆地上做一个浪荡者，安全妥妥的。

　　今日将进入沪沽湖云南境内，但先要补上位于四川的网红景点——情人滩。妻子就是我的情人，而且是一辈子的情人。突然，我想到一句俗语：红粉赠佳人。我不知这是不是切合意境，就是想把相机当粉盒，尽可能把情人滩美景风情塞入相机，如此想法，任务重了，马虎不得。

　　情人滩以十里沙岸闻名，这是有别其它湖湾的独特之处。相传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格姆女神与后龙山神相会于此，也是每年一度转山转海（情人节）的主要场所，更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重要场所。

　　泛黄的杨柳依依相偎，轻轻荡漾在湖水边。翻山越岭来此的人儿，踏入漫上沙岸的水浪，沐浴和煦的阳光，轻抚柔软的风，相信已勾勒出梦的轮廓。恋人牵手于此，纵然语无几多，相信爱的温度正在升起，融化彼此的心，尽是温柔。

　　现代作者蓝马在《七律 泸沽湖幕色》诗曰：

平湖雨后髙原净，万里晴空映晚霞。

舟楫自横依浅岸，呜蝉吟唱恋枝丫。

浮光掠影星波叠，碧草连天夕照斜。

何处笛声哀怨诉，郎君夜黑早来家。

　　清代谢秉肃在《泸湖三岛》诗云：

何处来三岛，苍茫翠色流。嶙峋吞海气，缥缈壮边陲。叠嶂临波动，连峰倒影浮。浦寒猿啸月，汀泠雁鸣秋。雨后烟鬟净，云中螺碧幽。乘槎如有约，即此是仙洲。

　　古今文人游客用真实体验，留下了笔墨感悟，不仅带来了自然景观的直感，也了解了人文风情的历史变化，对后来者大有裨益。

来到泸沽湖云南属地，碧绿幽蓝的湖水越发明显，如梦如幻、神秘莫测。

　　环游了大半个泸沽湖，耗去了4天时间，脑袋塞满了有关她的山、水、色和勤劳善良的摩梭人，学会了摩梭人称的“谢纳咪”（意为母湖、大海），自觉和她有了几分稔熟。自进入里格半岛，却又颠覆了先前的想法，从新升起刚到泸沽湖那种充满探秘的劲头。我不知从何说起，但又觉得非说不可。我自知我没有细琢的工夫和本领，无法全面准确描写她的街道和细微的人文风情，仍只好以“交代式”介绍自然风光。

　　居高远视里格半岛，就像是浮在湖中的大大的猪槽船，其与黑瓦吾岛、里务比岛被称为“沪沽三岛”，美丽的里格半岛，三面环水，左右青山环抱，风景如画。晴空时，分不清天与岸，白云朵朵时，其倒影相互渲染，梦幻色彩，涂抹出诗般的写意。

　　秋冬时节，里格披上一层层面纱，远处山形隐绰，随晨阳升起，秋风掠过，掀开了薄雾，犹如仙岛，弥漫着无穷的爱恋。

　　移步山脚湾畔，水雾更浓。早起的游人往来其中，与野鸭飞鸟随湖水拍岸的旋律欢腾起来；水草醒来，色明灵动，偶有鱼儿穿梭往来，在和煦阳光下，朝气勃勃。

　　沪沽湖被誉为万山丛中的明珠，里格半岛无疑是最璀璨的部分，很自然也是旅游开发最成熟的域区，洒店、客栈、餐馆林立，供不同需求的游人选择。我在此遇到了免费升级为湖景房的礼遇，心情太悦，很想厚着脸皮申请多住一晚，算了吧，虽然寻对了地，但行程更珍贵。

　　不知不觉来到行程最后一站——大洛水。

大洛水村同里格一样，属开发期早且成熟的景点，也是整个沪沽湖（包括四川辖区）的交通始终地，民航巴士的始发点，具有交通枢纽的作用。

　　在这里，我再次凝望格姆女神山，倘佯沪沽湖边，放空思想，用心去聆听去阅读她的一切。“天下沪沽湖，情归女儿国。”依依不舍。此时，沪沽湖这颗巨大的明珠，在阳光灿烂下更加闪烁，我不由想起诗句：“晴方好。”

期望明日依然晴好，顺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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