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桐砚堂

<h3>&nbsp;&nbsp;&nbsp; 那一天,我和父亲从老宅走路到新屋,我们并肩走在路上,我坦诚的和父亲说:“我还是要出去………”&nbsp; 父亲:“噢,我知道的”&nbsp;&nbsp; 他很耐心的听着,偶尔还很赞同我说的话。很沉静的和我沟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忐忑的度过那段时间的,我也全然不顾他哭过脸上末干的泪痕。既然叛逆,就要叛逆到底。那个时候,我是狠下决心的,我也不知道,他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人都在家了,我还能逃脱他的管辖吗?</h3><h3><br></h3><h3>&nbsp;&nbsp; “是他” 父亲一拍大腿,一向淡定的他跳将起来,“哎呀,这个好,我知道的”</h3><h3>“女儿呀,这户人家你再不嫁,你将来会后悔”, “他们家风水好,将来你们的孩子也很会读书的”&nbsp;&nbsp; 父亲想的很远,这就是父亲与母亲的格局。媒人小心翼翼的说,那什么时候选个时间去看“东家”&nbsp; </h3><h3>父亲说:“有什么可看的,不用看”&nbsp;&nbsp; </h3><h3>有什么可看的呢?就这样,在大家的尽力撮合下,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婚了,的确是,家徒四壁,没有看头,我想老公是有先见之明的,早在父亲去他家门口卖水果时,就唠叨唠叨和我父亲聊上了,那时候,我也没觉得很难过,老公告诉我,几样小衣柜是他拼装的,我的眼里泛着的是崇拜的光。</h3><h3><br></h3><h3>父亲是与众不同,他是很有思想的,他总是能透过表面的去深度理解问题,他总能全然漠视第一种结论,得出第二种结论,他不用出家门,只要老妈播报故事给他听,他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一针见血,好像已经亲临现场一般,他是我心中神一样的存在,是芸芸大众中的一股清流。</h3><h3><br></h3><h3>父亲是温文尔雅,俊朗秀逸,年轻时他在砖瓦厂长期从事统筹管理,会计合算事情,帐目做的滴水不漏,在我小的时候,阁楼上是一筐筐的帐本。他一辈子是睡在算盘上面的。精打细算,为这个家操持,年轻的时候习惯在中山装夹着一支笔,方便随时拿出来记事,连上医院排队的时候,医生都会给他安排绿色通道,给予他类似文人的极高尊重,所以,我也遗传到他的这点,我习惯带本书,在家庭和工作间频繁转换,唯有见缝插针的学习,看上几页,也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读书。</h3><h3><br></h3><h3>父亲是与时俱进的,乐观向上的,父亲冰雪聪明,总能很快接受事物,也很好学上进,他能谦虚的向外孙女学用智能机的功能,他早在我朋友圈看懂了新时代文明实践新思想。很是欣慰,带上二胡为我撑场,</h3><h3><br></h3><h3>父亲生性浪漫,有小资情调,他看书,学医,学声乐,喜欢独处,不赌博,不从众作恶,用我们的土话说:他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会得罪的人。那一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去打偷电线贼的人(据说那贼人被捆在牛栏,被大家围起来打的很伤,后来回去不到二年就过世了)</h3><h3>父亲是非常善良的,他这辈子没拜过佛,没打过孩子,父亲是不封建的,很开明的,他对女儿的宠爱甚至都超越了儿子,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女孩子要遵从三从四德,要遵守样样规矩。他看着我动手折腾,掏蛋搞砸事情还乐呵呵。在他的庇护下,我的二十年是轻松快乐的。</h3><h3><br></h3><h3>从很小开始,但凡大我三岁姐姐能做的事情,我都要去一试,三四岁的时候,姐姐割草,我也要去割,提起和我个头齐高的大菜篮,摔得七仰八叉,&nbsp;父亲看得哈哈大笑,他从来没有制止过我,就让我这么折腾,看我搞破坏。父亲教我们写作业,知道我让别人帮我写作业后,也生气,及时的为我纠正把握好方向,父亲鼓励我们唱歌,拉二胡给我们听。</h3><h3><br></h3><h3>所以,父亲养出了我桀骜不驯,阳光刚强的个性,父亲也不在意夫婿的家庭,他只为我选好能够包容我个性的那人,以及那人家族基因里的文脉,父亲是注重文化的。</h3><h3>&nbsp;&nbsp;&nbsp;&nbsp;&nbsp;</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