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愧于时代(一)

耳顺

<h3>无愧于时代(一)</h3><h3> ——我的小学和初中</h3><h3><br></h3> <h3>  诗人臧克家上世纪八十年代曾写道:</h3><h3> 大时代弓弦,</h3><h3> 正等待年轻的臂力,</h3><h3> 为了社会主义伟大祖国,</h3><h3> 我们许下了这条身子!</h3><h3> 再过几天,就是祖国七十华诞!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与祖国共同走过一个甲子。节粮度荒,文革上学,学工学农学军,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十年动乱,七年的学上了十年。改革开放,发愤读书,走进大学校门。毕业分配,国企十年,两次下岗待业。下海经商,创办私企,用所学知识,回报社会,华北,华中,东北留下我科技下乡,普及科学养禽和疾病防治技术知识,编写科普小册子,仅大型讲座举办40多场。笑过,哭过,怨恨,悲愤,不平,都曾有过。热爱、幸福、执着,不曾悔过!</h3><h3> 我生于大跃进1958年。父辈人告诉我,刚开始,一天吃五顿饭,紧好的吃,全村人都吃食堂。特别是单身汉,天天乐开花,不仅不用自己做饭,而且稍有饿感就象几岁的孩子吃零食,就去食堂要口吃的。转年一天勉强吃三顿饭,后来,一天吃两顿饭,而且食用油越来越少。再后来,吃两次加工过的饭,这种做饭法出量,但吃时饱饱的,过一会儿就饿。没办法了,只好解散食堂了。人们开始埃饿,吃野菜,吃树叶,吃树皮!我母亲回忆说,我哺乳期奶水越来越少,因为母亲在埃饿。食堂解散后,各家各吃的。一天我母亲找昨傍晚做的发面启子,就是找不着。母亲看着空空的碗不解,以为家猫吃了。原来是我哥晚上太饿,在没点着灯的情况下偷吃了,我哥把碗用舌添的干干净净!我母亲责问说生的你也能吃?太饿了,妈妈!大约我五、六岁,二哥拔回苦菜和灰菜,可他自己就是不吃,坐在地上靠着地柜哭着诉说我饿死了!</h3><h3> 在我家乡,主要是靠天吃饭,十年九旱!1964年年初四清运动后,就开始抗旱。那时,政府派干部下乡,干部是派饭制,村里轮流派饭,饭后给四两粮票和一二角人民币。春季抗旱,干部们组织我们儿童也参加抗旱。清晨开始,我记得人人拿着一个烧水用的茶杯样的铁皮壶,排队去2华里外的水库取水,送往耕地里浇玉米苗,一次浇一棵苗,最后一次,我用的壶磨露了,到了地里是空壶一个。带我们去的老师让我转天带碗去。真是杯水车薪!</h3><h3> 1966年秋季开始上小学。老师叫吉祥。入冬汉语拼音表刚发下来就停课了,课本第一课是“毛主席万岁”,第二第三课依次“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老师同时教每个人写自己的姓名。汉语拼音刚学习了六个元音,任课老师就打成右派了,据说在声缓印支三国上喊错了宣传口号,将美帝必败,越南必胜喊反了!老师打成右派,村里临时让岳峥嵘叔叔代课,岳老师的课程表第一栏总是梯形的。年底就停课闹革命了。</h3><h3> 1968年开春复课闹革命,同时改为春季招生,我读小学一年级,学区派公立老师邓耀毕。上课时,先起立,班长喊“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全体学生齐喊: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付主席:身体健康!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同时右手挥动红宝书。然后开始上课,课本就是《毛主席语录》。有时背不会邓老师不让学生放学回家。(上大学后才喊“同学们好,老师好!”我还觉的新鲜!)没有任何课本,邓老师让学生用红纸剪“忠”字或用墨水写“忠”字,带回家里贴到窗玻璃上。我家地主,我也不用写和剪,更不让贴了。</h3><h3> 1966年下半年至1968年底,两年半时间读完小学一年级,其中1967年停课。1969年春季开始读二年级,还是没有课本。村里决定建新校舍,由村西搬村东,我们一边搬土坡,一边唱“敬爱的毛主席,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新教室由四间正房三根柁组成。同时添加了新的桌椅板凳,装好门窗玻璃,不知什么原因,门窗及桌凳没刷油漆。</h3><h3> 邓老师教了半年,秋季学区派张书老师接替邓老师来教我们。张老师安排我油漆学校门窗和桌橙,还有黑板。我一个人干了十几天。还让我办村里的黑版报和纸质墙报。学校就一位老师,一至五年级都在一个教室上课,一节课老师只讲九分钟。可能是按年龄,糊里糊涂,莫名其妙,1970年读三年级。还是没课本,用黄色纸油印印的课本,第一课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再后来发的是老三篇,先领读,后背诵。张老师把《新华字典》附页中汉语拼音字母表写在一张“油光纸”上,一节课就学完了拼音,数学是四则运算,加减乘除,我好长时间弄不清除数和被除数的概念,说算式时,总是说前边那个数和后也那个数。张老师同时让学毛笔字和珠算。大概几月后,把新教室从中间隔开,增加了民办石老师,一、三年级为一个复式班,由石老师任班主任,后又让张义老师替换了石老师,二、四、五年级为另一个复式班,由张书老师任班主任。</h3><h3> 1971年秋季三个村合办学校叫“五七学校”,才有了单式班,开学读四年级,才有正式的语文,数学课本。老师开始布置家庭作业。</h3><h3> 1972年读五年级,有语文,算术,军体等课文。年底告知教改,由春季改为秋季招生,我们踏步半年。这样五年级上了一年半,记得学了繁分和几何面积等数学知识。</h3><h3> 1973年秋升村办初一,1975年7月初中毕业,返乡务农。因地主成份被剥夺继续上高中的权利。回到村里,参加了艰苦的农业生产劳动。先是农田基本建设,挖渠修路,有时一天挖20立方土,到冬季,我用的铁铲磨掉7公分,手上厚厚的肉茧,血泡都叠加着。冬季分到积肥组,内蒙的冬天,比较寒冷,每天拣三框牛肥。1975年是农业学大赛运动高潮。村里按排我搞宣传,用刷墙粉在房前屋后,街道两倒书写标语,村里有五块水泥黑版,也是我来办。1976年清明过后开始种春小麦。播种后要打拉顿,队里又派我干此活。早在上初中时,我们每到星期日也必须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学校还有学农试验田,因此,我对农活比较熟悉,如锄地,割麦,耕地我都会干。劳动是艰苦的,一句话,累死你!唯一的好处,更深层次理解父辈们的艰辛,坚定人生奋斗的意志和决心!</h3><h3> 结束此文之际,我感恩我的小学老师。张义老师从小学三年级至初一,一直是跟班班主任,他爱好文体活动,写一手漂亮的硬笔黑体字,是他教我写美术字,是他安排我出头露脸。张书老师虽然小学二年级带了半年班主任,后期他代过图画和地理。他家也是地主成份,他本人酷爱打蓝球,在那特殊年代,他买了好多小人书和小说,大约有100种,我都读了一遍,张书老师鼓励我多读书,曾经对我说的“你要争取读一千本书”!他有一部《百科全书》,借给我看!张义老师已做古,张书老师今年己90高龄,今年我专门去看望老先生,他已认不出我了,严重的耳聋,只能靠书写和手势交流。当他想起来我这个学生,老先生伸出大姆指对我说,你是好样的!争气!得知我会抽烟,拿出中华烟非让我陪他抽一支。我再次顺从了老先生的美意。</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