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半岭屋世系表(广文编制)</h3><h3>(编表时漏了四世资料,世辈相应加四,即十三改为十七)</h3> <h3> 半岭屋从奕富公开基至今,已传超过十代。在这片土地上前后生活过约五六百人。我根据1996年编的族谱粗略统计一下,前九代半岭屋子孙人口如下表:<br></h3> <h3> 听说奕富公是从麻岭下石子巷因放养鸭子到下径村落居的。前几代人数不多,靠周边土地的种植、养殖可以自给自足,到20、21世即明光公(约1800年前后出生,清嘉庆、道光年间人)华棠公那一代,随着人口增长,半岭屋能控制的土地资源(下径村土地一直由刘温两姓共享,张姓听说是后面迁入)已不能养活子孙,只得开启其他谋生渠道。从这时起半岭屋的先辈们除了耕田养殖,开始做炉祗(从事这一手艺的主要是明光公新屋家的后裔)和上江西做生意(从事这一行业的人员均为老屋家明清、明标公的后代)。他们开启的谋生方式延续了几代人,对半岭屋后代子孙的人格塑造产生深刻影响。</h3><h3><br></h3><h3><br></h3> <h5>半岭屋人特有的谋生手艺——用谷壳烧制的白穴坭柴炉。</h5><h3></h3><h3> 1840鸦片战争以后,随着国门被打开,中国人的传统生活方式在西方文明的冲击下逐渐改变。因半岭屋地处偏僻山区,这一冲击波直到上世纪的20年代才逐步显现,从这时起我们的祖辈中有人走出山村到广州这样的大都市闯荡。这中间比较成功的是俊琳公的俩个小儿子道珍(1878—1935比陈独秀大一岁)和初凤(1881—1939与鲁迅同年)。据道珍的女儿大珠(1923年出生,今年97岁)说她父亲在陈济棠主政广东时曾当过广州市禁烟局长,在昌兴街(今中山四路新大新商场旁)有两间商铺,半岭屋的很多子侄都在他关照下讨生活,每天家里吃饭都开二、三桌,她至今还能用客家话念出这些人的名字。道珍弟弟祝梧则主管广州的兴宁刘氏族产,兄弟俩都过着在当时让许多人羡慕的富裕生活,他们的子孙后代从此离开半岭屋落居广州。俩人死后都葬在象岗(越秀山旁边),后由于城市扩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由政府起出火化放广州殡仪馆。</h3><h3> 1911—1949年是中国社会转型(由传统的农耕社会转变成现代的工商社会)中最为艰苦的一段时期,随着辛亥革命、清王朝垮台,中国社会陷入混乱。军阀割据、日本侵华、国共相争,中国大地战火连绵。这期间承担家族生存、延续重担的是我们的祖父和父亲们。这时半岭屋子孙人口已超过百人,仅靠家乡的资源已不能养活他们,逼着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得不外出谋生。他们中有的人去当兵(象晋香,当过兵的还有晋昌、金泉、桂华、佛安,佛元在广州当过警察)有的外出打零工甚至外出乞讨(象保坤保宏兄弟),他们那两代人的艰辛我们可以从许多他们同时代人的回忆里可以窥探到。但值得庆幸的是与地处战场地区的人相比,处在边陲的半岭屋子孙横死战乱的人很少,包括外出谋生的人在内,大部分人都熬过那个战乱频仍年代而得享天年(我只听说祝梧和他小儿子阿思死于日本人之手)。其中最幸运的是外出乞讨的保坤在揭阳被一富裕人家收养,供他读完大学(学医),最后衣锦还乡。再就是晋元夫妇,在1941年日本人轰炸香港时大难不死,还从轰炸后的废墟中捡到一个男婴(族兄绍添)安全回到家乡。</h3> <h5>金叔娘——做炉祗全能好手。</h5> <h3>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社会混乱结束了,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在重建国家的过程中实施的最重要的一项政策就是实行“土改”。得益于这项政策,半岭屋人分到了下径村最好的大片耕地。许多外出谋生的人都回乡务农。(晋香1936年加入国民党空军,娶了顺德藉战友妹妹为妻,因妻子反对回乡,最后也落居广州,没有回来。)我们的父辈凭借那片田地和做炉祗的手艺、上江西做小买卖(春节后从兴宁购入一些日用品,或用红糖熬成膏做成小糖块到江西全南、定南、赣州一带走村串户,市场摆摊赚点小钱,年底带着当地土特产和大把小额钞票回来过年),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终于把我们这一代养大成人。那时生活虽不富裕,但气氛祥和,屋中的子嫂叔娘都能团结友爱,和睦相处,小孩子到了入学年龄都能入学教育。是半岭屋开基以來最为兴盛的一段时光。</h3> <h3> 现在中国社会已经基本完成了从农耕到工商社会的转型,半岭屋的子孙后代再也不用象我们先辈们那样用锄头扁担等简单工具、体力劳动去养活自己和后代,国家给我们所有人提供了无限的生存空间和发展前景,我们中的许多人已经走出山村,迈入都市。象许多村庄一样,半岭屋也逐渐空落。</h3> <h3>但是,人和其他生灵一样,生存繁衍都得扎根土地,半岭屋是我们先辈所开辟出来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祖先的坟茔,有青春年少时的记忆,我希望所有半岭屋人的子孙后代都能好好守护住这块地方。这既是对先人的纪念,也是让后代子孙再遇战乱时,有避居之地。</h3><h3><br></h3><h3> 半岭刘屋廿五世子孙 远辉</h3><h3> 2019.11.20</h3><h3><br></h3><h3>附件:</h3> <h3>一、半岭屋旧貌:</h3> <h3>这是刘丹(发古)根据1988年拍的照片和儿时记忆画出来的半岭全景图。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半岭屋除了老屋家、新屋家,还包括国谟贵祥兄弟建的对门岭,有凤叔公、有水阿叔他们建的沾盘堂等零星堂屋。</h3> <h3>老屋家—1800年前年后落成。</h3> <h3>新屋家—1889年落成的“华棠第”。华棠公是半岭屋唯一享有“功名”的人——八品修职郎(相当现在的镇长或县长秘书)。</h3> <h3>给半岭屋几代人提供飲用水的水井。放学后挑水、割烧是我们这一代人童年最鲜明的共同记忆。水井周边的田地,是我们小时候的人间天堂。我们游田唇走田角,钓解祗、检田螺、捉黄蟮 捞彭皮煞(一种长尾小鱼,会打架)。每年春夏之交,挑水路边的苦练树上爬滿知了,蝉鸣声象大合唱此起彼伏,悦耳动听,这一切都是今天生活在城里的孩子享受不到的乐趣。</h3> <h3>从桥头岭顶鸟瞰下的半岭屋</h3> <h3>茂金叔带领半岭屋子侄祭拜巨川公。</h3> <h3>二、1949年之前迁居广州的半岭屋的子孙:</h3> <h3>道珍的女儿大珠(1923年生)和祝梧的小儿子佛光(1931年生)</h3> <h3>祝梧的大儿子佛安和大女儿(小时候送人后嫁永和潘姓人家)2006年带领子孙回乡祭祖。</h3> <h3>在抗日战争时期服役国民党空军的晋香(香古叔在桂林的留影)</h3> <h3>香古阿叔的晚年全家福。</h3> <h3>晋香小儿子绍辉2011年在其父百年诞辰回乡寻根。</h3> <h3>绍辉到岗背刘氏总祠上香。</h3> <h3>绍辉与宗亲合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