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昨晚死去,又在今早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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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strong><font color="#808080">&nbsp;图|百度&nbsp; &nbsp;</font></strong><strong><font color="#808080">文|徐玉山</font></strong></strong></h5><h3></h3> <h5><strong><strong><strong><strong><font color="#808080">►温馨提示:本文共2674字,阅读时间约8分钟</font></strong></strong></strong></strong></h5><br><h3>他对这个世界怀有不满,却并非想与它为敌;<br><br>他对这个世界充满嫌弃,却爱着他爱的人;<br><br>他习惯了横眉冷对,却掩藏不了他的善良;<br><br>他时刻保持清醒,即使死也不想给任何人带来累赘;<br><br>他恪守原则,哪怕已处在生死关头;<br><br>各人自扫门前雪不是他的风格,这个世界不能缺少他这种多管闲事的人。<br><br>他对这个世界来说,是稀缺品。</h3><br><h3>他每天在小区里巡逻,都得检查各种设施设备有没有毛病,标语牌有没有坏,停车场是否安全,有没有违规停车,垃圾有没有分类回收,把超区域停放的自行车推进车棚,地面有没有异味等等。遇到不文明行为他会骂骂咧咧,发脾气,但他一心想让它井然有序保持和谐,并且他也用行动在改变着所处的环境。</h3><br><h3>他爱着她,有她的生活总是有规律有节奏的。他感谢那次在火车上和她相遇,为了约会他可以来回往返等她,因为她再次出现时的惊艳打扮原谅了她的迟到。她说他送的花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的投资,他每次去墓前看望她都会把干枯的花取出,插上新的。他说,她来之前和她离开之后,他都没有生活。人们总说,欧维的世界里非黑及白,但她是他全部的色彩。她喜欢说话,喜欢他听她说话,他们是互补的。</h3><br><h3>他善良,他帮助邻居拉着拖斗倒车,帮着铲雪,帮着开车送医院,教人学开车,自己在生死关头还不忘救他人性命;他坚持原则,“小区里禁止车辆通行”是他自己立的标语,也是他一生的践行,哪怕自己躺在医院里,也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官僚人员想要开车驶入,他都毫无商量地阻止和表态,最后临死前写给帕尔瓦那的信里依然不忘加一句“别让新邻居们在小区里开车”。还有一点是他坚决不浪费,50优惠券买两件,他只买一件,人家说一件要30,两件才优惠,他坚持25元买一件,最后经理同意了;停车时他不会先多给钱,虽然可能需要停车时间会延长;就是在他确定死时,也要关闭一切电源燃气,不浪费能源。</h3><h3></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人固有一死,但各有不同。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只是他保持了理性的选择。怎么死,怎么活,永远是人们必须面对的问题。有人只求一死,只求结束生的过程,再无其他。所以,当决定死时,他们更多地放弃了理性,纵容了冲动,就像一辆失控的汽车撞向了人群和其他阻挡物。他们放弃思考死后会是怎样的场景,会带来什么影响,当然他们也不会思考死亡倒计时,一切都是模糊的随机的。活着有个人样,但是否有可接受的死相一般不考虑。因为他们害怕想的越多,延迟了死的行程,心理上的痛苦就会越持久。更可怕的是有一类人,他们怀有报复心理,希望把痛苦和伤害传递给无关无辜的人和物,以此换取安慰和愉悦。</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h3 style="text-align: left;">欧维不一样,他希望安静地、不留痕迹地离开这个世界,不愿给任何人(物)带来累赘和伤害,打乱一切该有的秩序,做好一切该有的交代,他甚至对死的过程做了计算。制造上吊用的钩子时,他在天花板上测量了打孔的位置;开枪自杀时他担心夜晚吵到附近的邻居和自己的猫;跳下铁轨等待与火车相撞时,他会计算火车与他之间的距离、到达的时间,“他不喜欢列车司机目睹惨剧,所以他决定等火车非常近了再跳,这样把他撞下铁轨的就是第一节车厢的边缘,而不是正面的大玻璃窗。”</h3><h3></h3> <h3><i><font color="#808080">以下部分为摘抄内容:</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死亡是一桩奇怪的事情。</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人们终其一生都在假装它并不存在,尽管这是生命的最大动机之一。我们其中一些人有足够时间认识死亡,他们得以活得更努力、更执着、更壮烈。有些人却要等到它真正逼近时才意识到它的反义词有多美好。另一些人深受其困扰,在它宣布到来之前就早早地坐进等候室。我们害怕它,但我们更害怕它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对死亡最大的恐惧,在于它与我们擦肩而过,留下我们独自一人。</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人们总是说欧维刻薄。欧维一点都不刻薄,他只是不会嬉皮笑脸罢了。难道这就要送去判刑?欧维可不这么想。但当他不得不亲手埋葬世上唯一理解他的人时,还是会心碎欲裂。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抚平这样的创伤。</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时间是一桩奇怪的事情。</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大多数人只为了未来生活。几天之后,几周之后,或者几年。每个人一生中最恼人的那一刻可能就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回忆比展望更多的年龄。当来日无多的时候,必须有别的动力让人活下去。或许是回忆。午后的阳光中牵着某人的手,鲜花绽放的花坛,周日的咖啡馆。或许是孙子孙女。人们为了别人的未来继续生活。索雅离开欧维的时候,他并没有一起死去。他只是不再活着。</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悲伤是一桩奇怪的事情。</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医护人员不让帕尔瓦娜跟随欧维的担架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帕特里克、吉米、安德斯、阿德里安、米尔莎德和四个护士合力按住她紧握的拳头才拦了下来。当医生劝她想想自己怀有身孕最好还是冷静一下,她把候诊室里的一张木制长凳掀翻在医生脚上。当另一个医生面无表情地走出手术室,简短地说“最好准备接受最坏的情况”时,她哭喊着瘫倒在地,像个破碎的瓷瓶,把脸深埋进掌心。</font></i></h3> <h3><i><font color="#808080">爱是桩奇怪的事情。它来得出其不意。</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凌晨三点半,一个护士走出来接她。她拒绝离开候诊室,尽管身边所有人都在劝她。除了帕特里克。他更了解她。但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她发怒的样子,不知道她不是个任人发号施令的女人,不管有没有怀孕。她的头发一团糟。眼睛血红,眼圈周遭风干的泪水混合着眼影晕成一片。踏进走廊尽头那间小房间的时候,她看上去那么虚弱,一个护士急忙冲上前来,防止这个孕妇在跨过门槛的时候“散架”。帕尔瓦娜撑着门框,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告诉那个护士她没事。她踏进房间,站了几秒钟。就像是第一次停下来接受今晚发生的一切。</font></i></h3><i><font color="#808080"><br></font></i><h3><i><font color="#808080">然后她走到床前,眼中又一次挂上泪水,两只手掌一起拍打着欧维的胳膊。<br><br>“你个浑蛋!”她不停地喊着,下手越来越重。<br><br>“你不许死,明白吗?”她喊道。<br><br>欧维的手指疲惫地在手臂下方挪动,帕尔瓦娜用双手握住,把额头搁在他的掌心上,哭了起来。<br><br>“你现在最好还是理智一点,女人。”欧维嘶哑地低声道。<br><br>她又开始拍他的胳膊。于是他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而当她握着他的手瘫坐在椅子上,棕色的大眼睛混合着悸动、悲伤和惊恐的时候,他举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鼻孔里插着管子,胸口在毯子下沉重地起伏着。就好像每一次呼吸都是一场漫长的疼痛。话语间,气若游丝:<br><br>“你没让那些浑蛋把救护车开进小区吧?”<br><br>四十分钟过后,才有护士敢把头伸进病房来一探究竟。又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医生,穿一双塑料拖鞋,在欧维看来显然屁股上插了根棍子,他站到床边,低头看着一张纸。<br><br>“帕尔……马?”他嘴里咕嘟着,有些无奈地看看帕尔瓦娜。<br><br>“帕尔瓦娜。”她纠正道。<br><br>医生好像对名字并不感兴趣。<br><br>“这儿写着你是最近亲属关系。”他边说边飞快地先瞥了一眼凳子上这位三十岁的伊朗妇女,再看看床上这个显然非伊朗籍的男人。<br><br>两个人都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除了帕尔瓦娜拍拍欧维笑道:“哦!最近亲属关系!”外加欧维嘟囔了一句“闭嘴”</font></i><br></h3><h3></h3> <h3></h3><h5><font color="#808080">▲本文所涉及的书《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 作者:【瑞典】弗雷德里克·巴克曼</font></h5><h3></h3><h1></h1><br><br><h3></h3><h5><font color="#808080">同名电影已上映,欢迎欣赏:</font><a href="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jUyNjM5ODg2NA==.html?spm=a2h1n.8261147.0.0"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nbsp;</span>🎬</a></h5><br><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THE END——</strong></div><br></h3><br><h3></h3> <h3><font color="#010101"><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JXuxFDk-QPuQxspsXMfRhQ"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