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兰民兵班纪实故事之十八

学文

<h3>刘胡兰民兵班纪实故事之十八</h3><h3> 披星戴月.巾帼挥锹前进渠</h3><h3> 作者:成学文</h3><h3>诗曰:</h3><h3>红歌送走满天星,工地端回一盘月。</h3><h3>心有英雄苦莫知,战衣何惧披霜雪!</h3><h3> 说的是1976年冬,刘胡兰民兵班与胡兰公社各大队的基干民兵一起接受了文水东半县水利配套系统索家堡段“前进渠”新建任务,并披星戴月,大干苦干,会战工地的感人故事。&nbsp; </h3><h3> 新“前进渠”的开掘正值数九隆冬,施工的难度可想而知。而这年的冬,天又格外地冷。也许是因为一年之内三个伟人(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的相继离世吧!天总也凄凄惨惨地阴沉着个脸,老想哭,那泪点儿在人们头上不远处先就爆开了花,变成了白色的带棱的花瓣儿随着凌厉的寒风呼啸着,纷纷扬扬地扑打到人们身上,扎到人们脸上脖子里,钻进人们的骨子里,向人们倾诉着哀思。</h3><h3> 刘胡兰民兵班的战士们边听着雪花絮絮叨叨扎心的倾诉,边急急忙忙地往索家堡前进渠工地赶。早上五点多她们就起床了,背着枪,扛着锹,头上顶着星星,天还黑蒙蒙的,就一脚深一脚浅地向五里外的索家堡工地出发了。这支二十人的队伍,都是由政治上可靠,思想上进步,劳动中吃苦,从小听刘胡兰姐姐英雄故事长大,在刘胡兰烈士墓前宣过誓的云周西大队同龄人中的姣姣者组成的,是一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具备了“召之即来,来之能战”,随时能应对战争发生时,快速机动反应的精锐团队。她们在班长白云仙、副班长石体云、郝晓琴带领下,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急行军,来到了前进渠工地。</h3><h3> 工地上已人声鼎沸,满眼的红旗彩旗,被风吹得“啪啪”直响。各大队的基干民兵以及胡兰班本村的男民兵已将各自标有“xxx大队民兵连(营) ”的醒目的大红旗插在了自己负责的阵地上,他们骑自行车早到一会儿了。</h3><h3> 白云仙姐妹们赶忙把背着的枪架立在近身处,把绘有“刘胡兰民兵班”六个光焰夺目大字的红旗插在枪架旁,便急忙各就各位,各自忙了起来。</h3><h3> 相邻工地的邻村民兵壮汉们见胡兰班女战士英姿飒爽,扛着红旗来到工地,脱掉上衣外套,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有的甚至叫出了声,许多好听的难听的,说笑的和俗气的话一齐撂了过来,更多的是要挑战刘胡兰民兵班,比拼干劲儿。</h3><h3> “骒马上不了战场”“这活计不是你们做的!”那些大汉们叫着喊着,故意激将女娃儿们。</h3><h3>胡兰班人岂是吃素的,马上接受挑战,把“火”烧了过去。她们已习惯了这种热情。</h3><h3> 人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公社武装部长闫振钊、王恒亮及水利系统的干部们见姑娘们已和人们飚起劲来,积极性调动起来了,便趁热打铁,顺势在高音喇叭上做起鼓动工作来,把个工地现场“烧”得热气腾腾,热火朝天,无疑刘胡兰民兵班成为了聚焦热点。</h3><h3> 一群姑娘要在阔20米,深3.5米的长长的渠道上,在东半县各村壮汉子面前做壮汉子的活儿,真考验勇气和耐力,人们拭目以待。</h3><h3> 白云仙先是组织了段淑仙、陈润梅、孟秋霞、郑翠云、石彩梅、李金霞、石完林、石改珍姐妹们搬冻土圪瘩;石体云、郝晓琴则带着段承俊、段秀萍、石爱英、石翠莲、石列青、石桂梅、郭月琴、许巧霞姐妹们站在了渠中心的零起点上,打起了迎战保卫赛。</h3><h3>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黄土高原山西中部的隆冬数九,冰冻上三个月,那冻土没三尺也有尺半厚!要大冬天开土就得先砸掉厚厚的冻土层,否则别想铲出半锹土来,锹铲在冻土上只能划个圆圈儿。</h3><h3> 白云仙姐妹们双手紧握钢钎,蹲下身来,钎尖紧抵地面,钎头露出双手虎口约三寸左右,身体错开锤头正面,与抡大锤的壮汉默契的配合着,一起喊着:“一二三!”当“三”字话音刚落,八磅大锤便重重砸在钢钎上了。钢钎打在地面反弹起来,地面只出现一个白点儿。土冻的跟花岗岩一样硬,要砸开它非得掌钎的和抡锤的密切配合,并要有讲究地在一条线上转圈儿多点开花,猛击狠砸,才能砸开洞口,扩大战果。稍有不慎,或略忽走神,大锤会将掌钎人的手砸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掌钎人的心常是绷着的,不知什么时候会狠狠地挨一下。&nbsp;</h3><h3>&nbsp; 冻土层砸开后,胡兰班的姑娘们两人一组,用双手将一尺见方或更大的冻土块抬到或滚到十米开外的堤坝上,常常累的满头大汗,发蓬面垢。这出汗辛苦就不说了,有时抬起或滚动几十成百斤的大土块,有个失手就砸到手脚了。更糟糕的是手抓了冻土冻泥后,所有人的手背都冻得像发面馍子,手指手背冻裂的口子纵横交错,斑斑驳驳,红红的渗着血,没有人喊疼叫苦,不停手地默默地干着。她们有句口头禅:“胡兰姐姐死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还有一段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性,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一句话,一段语录,能叫她们忘我无我!</h3><h3> 再说锹土甩泥吧。一尺长的长方形铁锹,把撅起来的十几斤泥土从渠中心甩到十米外的堤坝上,谈何容易。别说女人们,就连壮汉们也做不到,也得分两三次倒土呢。&nbsp;&nbsp;&nbsp; </h3><h3> 男人们能干的地里活儿,胡兰班战士们没有不能干的。 郝晓琴、段承俊、石桂梅、石爱英等姐妹们早已脱掉上衣外套,卷起袖口,脚踏锹领撅泥起,手挥锹把甩泥出。一锹锹的泥稳稳当当地铲了起来,一堆堆的土妥妥贴贴地甩出丈余地段。虽然腰酸腿软,手上血泡钻心地痛,周围几百双眼睛看着呢,能认怂么?汉子们看过来不光是因为胡兰班的姑娘长的顺溜俊美,模样儿端正,更看重的是咱胡兰班人身上那股吃苦耐劳,不服输的胡兰子精神!</h3><h3> 随着渠心越挖越深,堤坝越筑越高,泥土越来越粘,泥巴也越甩越低,姑娘们也越来越吃力了。现在谁的武器好,谁就能多“消灭敌人”。当许多人持着笨重的铁锹甩出满满一锹泥土时,总甩不干净,粘满泥浆,回锹时总得磕磕土,又费力气,又不出效率,很是憋气,特别是新锹,许多时间用在刮锹上粘着的泥土了。</h3><h3> 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羡慕称奇的目光投向了副班长石体云。是的,石体云不属于那种高大体壮,泼辣外向的体力型身材,可她干活儿常给人一种轻松利索高效快㨗的感觉。只见她双手扶锹,左脚掌轻轻在锹领上一蹬,整个锹头便没入土中,双手持锹把向下一压 ,便有一寸厚,四寸宽,一尺长,如豆腐块一样齐整整的泥块贴于锹面上,再双手突然向头顶左上方发力,“豆腐块”“嗖”地一声飞上了陡堤,抽回时锹上竟干净铮亮,毫无拖泥带水之状。大家争相效仿,可任谁也学不来,换锹一试,才真正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一对比,石体云也感觉到自己的铁锹明显省力高效,就将父亲传给自己的用锹和保养的方法与姐妹们分享,姐妹们也在后来近三个月的施工中注重了铁锹的使用和养护,提高了工效还省了力气,在与男基干民兵的挑、迎战过程中得到了好评,在工地工程指挥部的高音喇叭上,每天都有胡兰民兵班战士的好名字好事迹在寒风中徊荡热播。</h3><h3> 至于喇叭里广播了什么以及其它劳作细节,过去四十多年的今天,白云仙、石体云、段承俊、段秀萍、石桂梅、石爱英等老姐妹已记忆模糊,东鳞西爪了,但一天两次送饭来到地头的场面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h3><h3> 那时人们肚子里没油水,老觉肚子空,经大体力劳动,不等饭市时肚子就饿的闹上了。没有大鱼大肉,没有粉条豆腐,只有稀饭咸菜窝子头或榆皮高梁面。可她们吃得香!只要送饭的平板车一来,就像孩子们过年一样高兴快乐,欢天喜地。掀开大簸箩上盖着的大棉被大笼布,那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窝子头香味直冲鼻梁天庭,黄澄澄的小米粥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就连陈年的萝卜头老咸菜在这里也能勾出人的馋虫,让人直流口水,顾不得考究那经热气蒸过的棉被是新的还是由谁盖过,也顾不得窝子头硬的如胶泥样难啃,便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间有男民兵故意跟她们开玩笑,假装朝着窝子头上捏鼻涕,唾唾沫,白云仙姐妹们总能机智幽默地把窝头换过来,把肚子吃饱。</h3><h3> 人说物竞天择,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在这冰天雪地,寒风凛冽的堤坝堰上,这群姑娘,也是工地上唯一的一群姑娘,就这样在这里与男民兵们一起,挖泥搬冻皮,大干苦干三个来月直到大渠挖好,工程竣工,都是这样就着呼啸的北风,和着鹅毛大雪,在工地上吃完这一日两餐的。这两餐没有讲究,没有斯文,顾不得细想那窝子头上盖的什么棉被,她们要吃饱,要与男人们干一样的活。</h3><h3> 更磨砺刘胡兰民兵班意志的是每天收工后的由索家堡工地到云周西村的返家的路。</h3><h3> 本来姑娘们就够累的了,午饭后本可以伸展下腰肢歇歇身,缓口气,可她们还要雷打不动地唱歌学毛选,与邻村的民兵们对歌喊号子,鼓舞工地士气,到天黑收工时,早已精疲力尽,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拖都拖不起来,还要空着肚子走路回家 。</h3><h3> “胡兰姐姐死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h3><h3> “下定决心,不怕牺性,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h3><h3>白云仙、石体云与姐妹们异口同声,大声地念叨着。</h3><h3> 胡兰班战士们上路了。</h3><h3> 郝晓琴带头,大家跟着一齐唱起了“我们是刘胡兰民兵班,时刻想念着刘胡兰,姐姐的精神鼓舞着我,不怕艰苦不怕难……!”她们背起枪,扛上锹,列起队伍,精神抖擞地一路唱着歌朝回村的路上走着,头顶上越来越多的星星加入了为她们鼓掌的行列,月亮也笑着投来赞许的目光。这足足的五里路,就这样足足走了三个来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