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艺路漫漫师恩重</h3><h3> ——记我和恩师赵学伦先生</h3> <h3> “问道青山”书画展!我的恩师赵学伦先生,要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办个人书画展了!</h3> <h3>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和恩师相识已经三十年了。初识恩师之时,我才读初一,还是一个身穿校服、脚踩球鞋的中学生。而我的恩师赵学伦先生,当时正值青壮年,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威严中透着亲切,坚定中透着温情,至今让我又敬又怕。</h3> <h3> 恩师年轻时喜欢喝酒,现在偶尔小酌两杯,酒酣耳热之际,喜欢唱几句京戏。恩师从不训斥学生,偶尔想批评学生了,也从不当面给学生难堪。在教学方面,恩师总是精备精讲,少说教、多示范,真正做到了“润物细无声。”正是在恩师的悉心教导和长期鼓励下,我的书法艺术,才取得了现在的成就。</h3> <h3> 我开始学习书法时,师从周新典老先生。农村的孩子学习书法,一是没有专业老师指点,二是对于书法的认识,也十分肤浅,只是停留在笔划和结构的美观上。因为有了周老先生的悉心教导,我的书法进步很快。特别是在颜楷方面,更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h3> <h3> 1991年,赵学伦先生从北京学成归来,首开历史先河,在金乡开办了两期书法艺术培训班。在周新典老先生的竭力举荐下,我成了赵学伦先生的首期学员之一。</h3><h3> 恩师当年的书法艺术培训班,授课专业系统,学习氛围积极融洽。让我从技法到理论批评,从楷书到隶篆行草,从习字作书到做事做人,都有极大的收获。</h3> <h3> 恩师经常说,学习书法一定要多读书,艺术需要技术的支撑,更需要多方面综合素质的滋养。看到好的碑帖和书,一定要买下来,细细研读。</h3><h3> 恩师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他家里满墙满壁都是书和画册,卧室里、餐厅里、沙发上、床上,乃至卫生间里,都散放着书和画册。只要你想读书,随时随地,伸手可取。在恩师的影响下,我也养成了爱读书、爱买书的好习惯。</h3> <h3> 我考入聊城师范学院时,恩师已转去泰安司法系统工作。我写信告诉恩师我考上大学了,恩师很高兴,特地给我寄来一幅斗方:笔成冢墨成池,不及羲之及献之。“笔成冢、墨成池。”恩师这是要我下苦功夫,好好学习啊!</h3><h3> 恩师的鼓励和认可,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和勇气,也让我在书画艺术之路上,越走越远。</h3> <h3> 有人说:好的教育就是一颗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我感觉我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确实被唤醒了,而且不断地积累沉淀,发展壮大!所以,即便是在聊城读书时,我也经常去泰安拜访我的恩师,而且,每一次都是恩师包吃包住。</h3> <h3> 后来我大学毕业,如何就业成了一个大问题。在我走投无路之际,又是我的恩师写了推荐信,我才得以顺利就业,成为当时这个小县城里,第一位专职从事书法教学的高中老师。每当想到这些,我心里都非常感动!</h3><h3> 人说“师者父母心。”可是,像这样的事情,是我的父母竭尽全力也不可能做到的!一个人的一生中,重要的就那么几步,而我的每一步,都离不开恩师的指引和帮助!在艺术之路上,我的恩师就像茫茫大海上光芒万丈的灯塔,永远给我前进的勇气和力量!</h3> <h3> 2011年,我的作品参加“第十届全国书法篆刻展览”,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我也因此加入了中国书法家协会。此时,又恰逢恩师在清华美院举办写意山水画研修班。在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我再一次成为恩师的学生,开始学习写意山水画,并且负责研修班日常的管理协调工作。</h3> <h3> 我虽然多年研习书法,对绘画却知之甚少。恩师不厌其烦,从一树一石,一花一草慢慢教起。后来,恩师又特地带我到北京最大的图书市场,买了很多绘画书籍。慢慢地,我对中国的山水画艺术,才有了初步了解,同时也坚定了我学习山水画的信心。</h3> <h3> 在京学习期间,我们一起去太行山写生,我与恩师同住一室。时值深秋,天气转凉,一天的写生结束后,大家都很累,吃了晚饭,都早早休息了。只有我和恩师,还兴致勃勃地聊着家常。聊着聊着,不知什么时候,我也睡着了。第二天早起,却见一幅四尺的山水画,已经端端正正地挂在墙壁上。我惊问:</h3><h3> “赵老师,您什么时候画的画?”</h3><h3> 恩师说他有夜里作画的习惯。“夜深人静,性情忽来,挥毫泼墨,一气呵成!这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h3><h3> 写生累了一天,夜里居然还起来画画!恩师的执和痴,深深震撼了我。</h3> <h3> 可是,没过几天,又发生了一件更让我震撼的事。那天夜里,十一点多了,恩师突然摇醒我说:</h3><h3> “走,咱俩去看夜山!”</h3><h3> “看夜山?”我很迷惑,跟着恩师悄悄走出山里的农家小院。</h3> <h3> ““我从何处得粉本,雨淋墙头月移壁。”你知道这两句诗吗?”恩师问我,我摇摇头。“黄宾虹先生晚年到青城山游览,偶遇滂沱大雨,面对眼前的万丈沟壑、飞瀑悬泉,先生幡然领悟:作画用水当如雨淋墙头,干而润,润而见骨。</h3> <h3> 这次冒雨览胜不久,有一天晚上,先生徒步登山,游览瞿塘峡。只见白茫茫的月光照在黑漆漆的山上,凹凸分明,变化多端,美不胜收。</h3><h3> 先生当时就在月光下,摸索着画起速写。第二天清晨取出画稿,见朦胧月光下的写生,竟比日光下的写生更有神韵。于是,他在作《题画嘉陵山水》诗时,把“月移壁”和“雨淋墙头”联系在一起,写成了这两句诗。</h3> <h3> “雨淋墙头”即水法,就是湿!黄宾虹先生晚年最大的成就就是用水和用墨。用水要像“雨淋墙头”,干湿不仅要有变化,更要有风骨。用墨要像“月移壁”,要虚实结合,浓淡相宜。”我有些恍然。恩师接着说,“黄宾虹先生绘画,一是精研传统,二是注重写生。今天咱俩也风雅一回,去看看夜月下的太行山!”</h3> <h3> 夜月下的太行山,万籁俱寂,起伏的群山,犹如狂奔不息的猛兽。天似穹庐,笼罩四野,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偶尔有松涛的喘息,偶尔有虫声的梦呓。放眼望去,眼前就是一幅动感的水墨画:远近高低的山崖和树木,在朗朗夜月下,纷纷呈现出浓淡不同的墨色和光影。</h3> <h3> 我被这深夜的太行山感动了!恩师也一脸的凝重:“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你看看这群山,你看看这草树,一沟一壑,一枝一叶都可以入画啊!”我点点头。恩师又感慨说,“做画就要像黄宾虹先生一样,一边精修传统,一边实地写生,足不出户 ,闭门造车,是画不出好画的。”</h3><h3> 我深有同感。想起一句极美的话:“心里有丘壑,眉目做山河!”说的就是恩师这样有大心胸、大气象的人吧?</h3> <h3> 从北京学习归来,一是学校开学了,比较忙。二来本人成家立业后也比较懒散,用于画画的时间越来越少。此时,又多亏恩师一边督促、一边鼓励,让我画了画从微信上发给他,然后他给我一一做指正。</h3><h3> 恩师常说,做画和做学问一样,要虔诚执着,要勤奋刻苦,要时时刻刻想着精进!有了恩师的这一番教诲,我才勤勤恳恳地画起山水。</h3> <h3> 不仅如此,在从事书法教育的20多年里,我也培育出一大批优秀学生。仅在今年的“第十二届全国书法篆刻展览”中,就有靳慧慧、陈浩和高海洋三个学生的作品入展。其他学生中,有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的,有在大城市从事书法培训的,从事与书法相关工作的学生,就更多了。</h3> <h3> 细细想来,这些成绩,都直接或间接地得益于我的恩师赵学伦先生。可以说,没有恩师的言传身教和无私付出,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h3> <h3> 恩师博览群书,深谙画理,时常纵情山水,又惯以纤豪之笔,抒写心中块垒。不媚上、不欺下,对人豪爽大气又体贴入微,堪称当今书画界之大家。王国维在他的《文学小言》里说:“三代以下诗人,无过屈子、渊明、子美、子瞻者。此四子者,若无文学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故无高尚伟大之人格,而有高尚伟大之文章者,殆未有之也。”</h3> <h3> 世间万物,同出一理,没有高尚伟大之人格,就创作不出高尚伟大之作品。恩师的山水画,格调高雅,意境深远,寥寥数笔,已是妙趣横生。恩师的书法笔墨老辣苍劲,整体大气磅礴,更非常人所能及!</h3> <h3> 回望漫漫来路,无论是写字作画还是待人接物,我的恩师都是我一生要追随和学习的榜样!在恩师赵学伦先生个人书画展开幕之际,谨以此文略表弟子的敬佩和仰慕之情! <br></h3><h3> </h3> <h3> 因为有您,心存感激!</h3><h3> 弟子邱全景于2019年11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