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怀的思念》发出后,在战友们中引发热烈反映。栾公林、郝章兴、杜兰中、宋建举、王许红、刘焕平、王安才等首长和许多战友给于高度评价,深情点赞,只有亲身经历和感受才会发出如此充满激情的赞叹!<br> 拙文表达的感情不仅是我,是你,是他,而是我们那个时代战友们的共同呼声! 《不曾忘怀的思念》同时也初步揭开了唐古拉山神秘的面纱,使社会对总后独立通信营官兵为了国防建设,在风雪高原艰苦奋斗的表现有了一定了解。文章在社会上引发一定的效应,不少读者看了文章留言说“我被这种战友真情感动的哭了”,有的说“以前认为军人牺牲只是在战场,原来军人牺牲无处不在”。林州媒体负责人说:看了文章深受感动,国家既需要英雄当榜样,更需要无数平凡人做辅垫。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真情十分可贵,前辈那种无怨无悔,默默奉献精神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他指示报纸编辑排版刊登发表此文。 江泽民总书记给青藏线官兵亲笔题词,称我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三种精神正逐步被社会所认识,引发高层关注,适时也可能会为解决高原战友们一些实际困难起到作用。<br> 许多人也关心后续,是否去和战友见面?刘占明身体情况怎么样?10月29日上午,我和老伴,原总后独立通信营卫生所长彭文太夫妇,原通信六连老兵、军改前通信营最后一任营长熊发顺同志相携一起去看望刘占明战友。 <p> 按约定时间我们提前来到西安市莲花区刘占明家楼下等候,这是一个老企业的旧生活区。过了一会儿,远远的看到一对老年人一前一后向我们这簇人走来,女士一边走一边喊“胡班长!胡班长!”,我估计她就是刘占明的妻子张小芳,我迎上去握手问候,张小芳指着后面拄着拐杖一瘸一瘸走过来的人说,胡班长,刘占明一直在等您的到来。我大步迎上去,占明欲换右手拐杖敬礼,我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不动,互相端详凝视着,我们的面容身体都老了,刘占明当年那胖乎乎、憨厚、朴实、年轻英俊的面庞,如今老态龙钟,脖颈还有切气管时遗留疤痕,用纱布包着。弹指一挥间,虽然45年未见面,但仍然能一眼认出。占明不会发声,任由泪水流趟,我们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曾经的多少话语,多少的无奈感慨就都在瞬间交流了……<br> 小芳说她们家在四楼,刘占明做了喉癌手术后又做了腰部手术,行动不便,需拄拐杖,基本不下楼。本来想让占明在家等着,她下楼来接我们,可是占明坚持非要下楼相迎。我们一行跟着刘占明夫妇来到他们家,祖孙三代住在80平米左右的房间,生活设施极其陈旧简陋空间狭窄。小芳说:“听说你们能来,我们可高兴了,占明早早就让我去西安饭店预订了席位,你们先坐一会儿,时间到了咱们就去吃饭,表示我们的一点心意。”<br> 发顺为了不让占明家破费,提议说我们今日来看望慰问老战友,我安排个地方咱们去好好说说话,并且让老胡、老彭吃吃西安特色小吃,刘占明两口子看实在没有这么多人的落脚地,在我们的一致坚持下同意了。</p><p><br></p> 发顺安排我们到他家在西安开的一个餐馆,话匣子打开一下子就扯到部队,谈到连队进行机线大整修话题,回忆起在六连炸鱼、牛粪烤馒头及战友们之间的旧闻趣事,时而凝重,时而棒腹大笑,津津有味地回忆起唐古拉那山、那河、那风,那道班和牛羊……风雪唐古拉山情景再现,青春又洋溢在了这些七旬左右人的脸上。发顺战友说起自己在六连当文书,拦车去沱沱河取报纸艰难曲折过程,谈在唐古拉山一呆几年,第一次下来格尔木,在格尔木南山口看到了绿色的小杨树激动得哭了的感受,二位“老军嫂”眼里也充盈着泪花。<br> 刘占明喉癌气管被切除,不能用气管发音,他一边用笔交流,更多的是妻子张小芳根据占明口形和面部表情进行翻译。小芳反复着说:部队老战友们来看望他,他“太高兴了”、“高兴死了”,“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占明比划着指指自己的头顶,竖着大拇指,小芳翻译说:占明首先向老首长、老战友们汇报,说他没有给咱们部队丢脸。<br> 小芳介绍说,占明受部队教育,还保留着不少部队作风。他自律性很强,非常有时间观念,工作认真负责,热爱学习,团结同志,在单位多次被评为先进,作为代表出席过区、市里先进个人或先进集体代表表彰大会。 发顺对刘占明战友在部队的工作表示高度赞扬,还告诉他战友们沒有忘记他,还在想念着他,今日我们代表老六连战友们来看望你,慰问你,祝你保重身体,早日康复。发顺还说要占明两口子加强信息联系,重新回到战友的队伍中来,占明高兴的合不拢嘴。<br> 去的时候我们曾商量搞个现场救助,当发顺表达了意思后,刘占明坚决地摆摆手,我们执意要掏钱包,刘占明激动地满脸通红,双手在空中舞动,嘴唇发出“突!突!”表示很生气的声音。小芳解释说,我们就是想和战友们见个面、说个话,而且我们两个都有社会保险,退休后我又找了一份工作,孩子有他们的事业不用我们管,我们不是可怜人。占明还经常讲我们比农村那些病残战友幸运多了。看他们坚定的态度,为避免发生异议或引起病残战友这一不愉快话题,我们只有作罢。这种通信营老兵的自尊,在各地都有体现。 <br> 交谈中占明双手圈成一个圆圈左右滚动,又用双手比划成一个圆形,把手掌平横在胸前,小芳不知何意翻译不出来,我突然明白,问他你是不是打听刘长生和王德山战友情况,他点点头。刘、王两人是林州籍1969年战友,刘长生在六连是汽车司机,王德山个子不高,曾和他前后都烧过锅炉。我告诉占明两位战友都还好,刘占明高兴咧嘴笑了。占明表达的内容多,小芳能翻译的有限,刘占明总是瞪眼责怪小芳。后又用笔写出栾连长,彭医生立即打开视频和老首长夫妇见面招手敬礼。由于时间紧迫,短暂的见面结束了,小芳一再解释说见到你们,占明的心愿实现了!实现了!他太高兴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过程,确能使身患重疾的战友达到精神满足,我的心里酸酸的。发顺战友用自己家乡饭招待午餐,饭后占明挥泪和我们告别。 久别重逢虽然晚了些,但还是补上了。既是对刘占明战友默默无闻奉献的肯定,也是对人生低谷的慰问,彰显了通信营的战友情怀。<br> 回来林州后老年活动中心的老朋友们问我怎么这几天不见踪影,我告诉了他们我的行程,他们露出了羡慕敬重的眼神。 <h3 style="text-align: right"> 2019年11月6日于林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