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途人生路(一)

王继文

• 乡村言情长篇小说：王继文著
• 第一集
• 初恋的感觉很苦涩
  

• 明君今年已经走过了人生三十年春花秋月，可还是孤身一人。和同龄人相比显得有些沧桑和焦虑不安。平时的话语也少之又少，凌乱的头发象秋天的野草枯黄而杂乱，紧锁的双眉从未舒展，只有那双眼晴充满了生活的勇气。一身休闲装搭配的不闻不累，一双看不出本色的运动鞋，鞋带总是拖着地。走起路来也失去了青年人的自信和果敢。原来他有一肚子的苦水无法向人言表。

【1】

十八岁那年他离开了充满朝气的学校参军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也有远大的理想和对生活的美好愿望。但命运也真会捉弄人，在部队他没有实献自己人生目标，只是显的更加成熟和健壮。

回归社会后他很不适应，现实与理想相差太远。为了生存，他随着滚滚的潮流，加入了打工的行列，成为了北漂一族。拿着“退伍证”在一事业单位找到了一份内部保安的工作，虽然不是自己理想的工作，但也能养活自已，也为家里减轻点负担。他也就心甘情愿的认真工作着。希望有一天能出人头顶。那年他才二十一岁，梦想比理想和现实更丰满。

【2】

半年之后，他工作的单位餐厅招来外地的几位女服务员，和他一样也是来自偏远的农村。身上完全没有城市女孩的活泼和倩丽。甚至还有点土气，带有泥土的味道，平时和生人见面也不敢抬头相见，只是低头躲着快速离开。只有和她们一起来的同乡姐妹才说着本地的方言。别人几乎难听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她们也是刚出校门，经过培训也会说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由于在单位餐厅同吃一锅饭，不久明君和这些姑娘也就熟悉了，见面也会打招呼，但都是微微一笑各忙各的。大家都明白自已不是城里人不敢有太多的奢望，好好工作才是最现实的。

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邻近春节单位要招开年终总结会和招待会，作为单位的临时工比任何人都忙。明君也被抽到会务组布置会场。和餐厅服务员搭配工作共同来完成招待任务。由于工作交叉，服务员也时常找明君帮忙搬重一点的东西，一起吃工作餐，有时加班也很晚。姑娘们也半开玩笑的说：明君小张成了妇女主任！大家也都会爽朗的一笑。只有这个时候他们也都会不在意少男少女的羞涩。但其中就有一位叫芳芳的姑娘低头不语脸色粉红粉红。

几天的会议招待工作总算结束了，大伙都在一起清理会场，准备放假回家过年。这天小张在收拾横幅，芳芳姑娘在拖地板。小张在解最后一根绳子时够不着，就搬来了会议桌踩了上去可是还是不够高，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桌子上，但很不稳当，没法小张喊芳芳姑娘帮忙扶一下。小张踩着椅子解下了横幅。在下来脚落时一脚踩空，向前一歪差点率到，芳芳姑娘眼尖手快的迎了上去。小张站不稳一下子扑到了芳芳姑娘的怀里。脸都贴上脸了。小张忙不失跌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芳芳脸色微红说：脚歪了没，走走试试。小张掂着脚走了几步再也踏不下去了。芳芳说到医务室去看看吧。小涨面腆的说，好吧，那得麻烦你把这桌椅给摆好，领导一会还检查呢。说着就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还没走几步就重重的率在了地上。芳芳又连忙奔过去扶起小张说，还是我扶你去吧，“那怎么行叫别人瞧见多不好”小张低声回着。你还挺大男子主义，别人瞧见怎么了。你脚歪了自已去不了，做为同事我就不能帮一下，又不犯法！芳芳声音有点大。又责怪又心疼的感觉。可小张总觉得他在芳芳姑娘面前有个丢脸面，一点小伤还得麻烦人家。芳芳拉起了小张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搂着小张的腰扶着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的李大姐大夫给小张处理了一下说：不是很严重扭着颈了，没伤到骨头，肿了起来要多加休息，少走动拿些药按时服用几天就没事了。你们俩很像也很般配，都出门在外，安仝要紧，相互照应。他俩只是互相对视一笑，一同回到了小张的宿舍，芳芳为小张倒了开水照大夫说的拿出了要口服的药。看到小张的几件换下来的衣服，连同床单被套一起取下说：你休息把药喝了，我帮人帮到底，这些脏了的衣物我也就学雷锋了。小张连忙站起来痛的又坐了下去说，“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已可以”。好啊，你去洗呀！小张又站起来疼的又坐了回去。芳芳姑娘笑嘻嘻的指着小张歪了的脚说：你行可它不行啊！人家好心你还不领情，连个谢字也没有，“没良心”。说着抱着衣服走出了宿舍门，还回头说了句，晚上就洗好给你送来，中午饭我也可以给伤病员带来，眯嘴一笑转身走了。小张还没愣过神来。

【3】

芳芳姑娘拿走了自已多日未洗的衣物，自已看看肿的像王米棒子的脚又气又恨。自己为啥这么不小心，还连累别人。真倒霉！服完药就膛在了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扑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似乎还能闻到少女的气息又羞的脸红了。

中午十二点过一点热腾腾的饭菜准时到了小张眼前，芳芳姑娘也为小张洗了饭盒再三叮咛不要走动，匆匆离开了。小张也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宊然一只冰凉的手摸到了他的额口，他一惊，睁眼一看。是芳芳，不好意思的说，太麻烦你了。看到芳芳姑娘又红又冰凉的手，那来的勇气一下子抓起放在自已的胸口暖了起来！芳芳姑娘也未挣扎，只是粉红的脸蛋更加桃红了。

芳芳把被套床单给铺好，洗好的衣服，叠的四方四正的放在了床头，默默的离开了小张的宿舍。这一夜小张一整夜没合眼，想了很多很多。此从他十八岁踏入社会东碰西撞，父母年迈体弱多病，家景贫困，自已又一无事是。想到这两行热泪流到了脸傍，看看自已的现在，想想过去的坎坎坷坷。怎么面对将来，怎么能撑起这个家，让父母能过几天好日子。这是他唯一要做的。至于自己的梦想只能做梦了。可是今天看到了芳芳姑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有了非份之想。多好的姑娘，心底善良，勤劳又朴素，为人直率。如果她能…………？想到这她摸了一下脑门，是在做大头梦。人家那么好的姑娘应该走到一个好的家庭过上快乐幸福生活才对，我算个啥？自己除了这一百来斤瘦身杆，就是年迈的父母，给不了人家什么。死了这个念头，将来才会心安！

经过几天的休养和芳芳姑娘的细心照料，小张的脚也全愈了。各自忙碌自已的工作，也很少在一起。腊月二十八那天在楼道两人相遇了，小张直挺挺的走了过去，没有跟芳芳姑娘打招呼也没理睬人家，没走几步只听到芳芳说“胆小鬼，没良心”。小张停了下一会，但又迅速走了起来。芳芳姑娘又说明天上午九点我们一起坐火车回家，我给爹妈带些东西一个人不好拿，你能帮我一下吗？小张低声说“再说吧”含糊不清吐了三个字走了。

第二天一群姑娘提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单位，向火车站走去了，可是谁也没看到小张，芳芳失望的随其他姐妹离开了单位。原来小张又想送芳芳姑娘又不敢送，自已说服不了自己。又放心不下，偷偷一个人提前到火车站，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站立，当看到芳芳姑娘和一群姐妹站在站台准备上车时，他心里特别难受，又很内疚。当一列绿皮火车冒着白烟鸣着长笛驶进站台时，准备登车的人们各自准备好了行李，芳芳站在了同行姑娘们的最后面，不时的东瞧瞧西望望，好像在找什么。小张这时实在不忍心飞奔过去，但火车快要启动，列车员崔促芳芳赶快登车。芳芳姑娘刚上了车，列车员关了车门火车就又一声气笛，哐咣哐咣起步了。芳芳打开窗户看到了小张正奔跑着，用手抹了把眼泪把手伸出窗外，小张抓住了芳芳沾满热泪颤抖的手。呼吸更加急促。随着火车加速列车员大声喊“危险快离开”芳芳姑娘也推开了小张的手说“我回家还想你，照顾好自已”。渐行渐远的列车消灭在烟雾之中，只留下稀稀拉拉的几位送客者。

【4】

由于小张春节在单位值班没能回家，单位大楼都已经没有上班的人们，失去往日的喧哗热闹。小张只是例行安全检查上楼转转。

当他走到会议室门前时，就想起了和芳芳姑娘的第一次“亲蜜接触”这是他意外想不到的，当走到那层楼道“胆小鬼，没良心”这是她猜想到的，当他回到宿舍，睡在干净的床铺上，盖上淡淡清香味的被子时他的热血直往上拥。短短的几天和芳芳的正面接触，这个姑娘恳定是他今生难忘的人！想到火车站，她失望的表情，依依不舍的举姿，通红的双眼，到最后的惊喜，像个孩子似的泣而又笑，她的内心是那样的多愁善感，感情细腻，理性成熟。小张真的不知该怎样去说服自已面对善良的好姑娘！

时间过的真快春节很快就过完了，单位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流、开始了新的工作热情。芳芳和同乡的姐妹也如期而归，还为小张带来了家乡特产石榴等年货，但小张还是远离芳芳姑娘。惭惭的芳芳也不理睬小张了，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有一天小张在门口的保安室值班，一个农村模样的大叔和一位二十四五的小伙找到了值班室。

大叔身穿一件浅灰色中山装，已退色有点发白，脚上一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黑面白底，红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久经风雨的庄嫁人。小伙长的很福态，三七偏风头发一丝不乱，黑色皮鞋擦的连苍蝇爬上去都能率断腿，上穿棕色皮茄克，下穿牛仔裤，手碗上的表盘又大又亮。进门就递我一根“红塔山”香烟，和大叔站在一起真是鲜明对比。大叔说，来看自已的闺女芳芳，小张急忙将二人让进接待室，通知餐厅，芳芳家人来探亲。不大一会，芳芳姑娘就来到接待室，进门就对那个小伙说“你怎么也来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欠你家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你的，其他的咱俩也就没任何关系了”。小伙笑嘻嘻的说“什么钱不钱的，是你爹让我一块来的，不信，你问”。这时，大叔和蔼的说：闺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大老远来看你，是有正事的。你不要太任性，都二十多岁的姑娘了，该办的事还得办，不要在外面被人谝了，世上没有后悔药。芳芳没好气的说“我的事我会办好，您就再不要操这份闲心，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好我妈比啥都强”。说到这，大叔气的脸色铁青，嘴也发抖哆嗦着说：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爹管不了你了是吗，好我这就去找你们领导，你这就跟我回家。芳芳姑娘也是当仁不让说“你敢，我就不认你这个爹，从此你也就没有我这个女儿”。小张从来都没有看到芳芳如此刚烈表达自已的想法，感到吃惊不小。这父女俩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有今天的如此对决。小张连忙走进接待室，对芳芳说：你不能这样对爹爹说话，有话好好说，你先回去上班，我到单位招待所去登记间房，让老人先住下再说。芳芳唔着鼻子离开了接待室。小伙才愣过神说道：你说你家事你能做主，我看不一定，让我白来一蹚，丟人显眼。以后的事你看着办吧！大叔无奈又气氛的说“也怪你没能耐拴住闺女的心，我也尽力了，全都为你们好，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在相互埋怨的同时爷俩住进了招待所。

此时小张才明白俩人的来历，他对自己的预感很自信，回头再劝劝芳芳姑娘，沿着父母指引的路去前行，以后会生活的更幸福。晚上下班后，芳芳到招待所和老爹，促膝長谈。她的同乡一个好姐妹对小张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芳芳对你一望情深，请你不要伤害她，此从我们来的第一天你在门口接待，她就喜欢上了你，今天你还不明白，今天她爹爹带来的小伙是三年前就追芳芳的人，芳芳在学校学习也特别好，就是为了摆脱那小伙，才报名来这当服务员的，老师说只要芳芳继续读书，一定能考上想上的师范学校。以后当名老师吃公家饭。那小伙他爸是我们当地的政府职工，家里有钱，姊妹六人，五朵金花就这一宝贝儿子。小伙没多大毛病，就是油里油气，芳芳看不上眼。

小张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宿舍，想到了天亮也没想出个办法。第二天芳芳老爸和那小伙就回家去了，不知芳芳姑娘对二位家乡人说了什么。

经过这一闹腾，芳芳姑娘每天只是认真工作，下班后那儿也不去，只是一个劲的绣花。写着永不让别人看到的日记。这就是她的全部。

光荫如流水，度过了春嗳花开，走过了烈日炎炎的夏天，来到了秋高气爽的金秋季节，红通通苹果，黄灿灿梨，各种瓜果漂香扑面而来，人们都在享受大自然带给人们的恩惠，尽情享受这美好的丰收季节。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即将来临，单位也为这些远离家乡的员工发放了月饼，小张把月饼放在了自己的饭盒，想送给芳芳姑娘。那一天单位聚餐，单位破列在餐桌上放了啤酒，饮料。可以自由去喝，大家都很开心的吃着美味，喝着可口的酒水饮料。小张和芳芳姑娘在不同餐桌。小张一直在注视芳芳的一切，芳芳和同乡姐妹一起聊天，很少吃菜，只是不停的喝啤酒。不大一会儿就离开了餐桌。小张也假借胃不舒服回到宿舍。他拿起饭盒去芳芳宿舍，但空无一人。他找便单位也没找到，问值班人也没见她出单位。无奈之下小张来到楼上的天台，想那地方赏月不错，他也想念老家的父母。刚走到天台就发展上面有一个人影。原来是芳芳姑娘，他轻轻走过去，并列而坐，芳芳看也没看小张一眼说道“张明君你也上天台看月亮”？小张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呼他的全名，小声嗯了一下又说：想亲人了贝！你也是？丨

【5】

小张默默的坐在芳芳身傍，再也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的看着月亮，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夜是出奇的静。圆盘似的月亮又大又圆。关于月亮的传说很多也很神奇。但他俩人谁也不想打破这美好时光，时间一分一秒轻轻流过。已经是零点了，火车站那巨大的钟声划破了夜空。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小张打了一个寒颤。听到了轻轻的水滴声，他看到芳芳在全身发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但芳芳抖的更厉害。小张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芳芳身上，芳芳姑娘抬起双臂搂住小张的脖子，眼泪顺小张脖子流下，轻声说：我很冷搂紧我好吗？小张用了用力。俩人的心贴在了一起。随着感情升华，精神上的安慰。芳芳身体也不在发抖，宊然推开小张，自已双手抱着膝盖又笑着说：明君我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小张只是傻傻的笑……

小张向芳芳傍边移了移说。我们都一样在外漂着都想亲人。芳芳说“亲人很多，有一个人使我特别想”。小张不加思索的说是’娘’吧。芳芳抬起了头缕了缕乌黑的长发，又一甩秀发佛过了小张的脸宠，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揉。冼发水的清香和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我想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我却像空气，围绕在他四周他却看不见，你说奇也不奇，怪也不怪。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芳芳望着小张说，你敢町着我的眼睛看三分钟吗？小张不好意思张红脸说，怎么不敢，芳芳不紧不慢的说，有点饿了我带了吃的，咱俩吃一点好有劲下楼，电梯都停了。她起身走到前面的景观台边，拿来一只小盒子打开说是发的月饼，递给小张一块。小张也从自己的饭盒拿出月饼递给芳芳一块。俩人相依而立，披着小张的外套，你吃我手中月饼一口，我吃你手中月饼一口，相互取暖相依相存。芳芳说:今晚你能来到这，陪着我赏月，我特别开心，如果你找不到这，我恐怕只有等到天亮月亮落下了，也许这就是我今生最悲凉的中秋节，我让你看我三分钟其实不是真的，我都成花脸猫了，还有什么看的。今晚月亮多好，我们一起看月亮才好呢！如果我们有一个未来，我想让你每年中秋陪我看月亮，我陪你到天涯到海角；如果我们有缘无份各奔东西，我会在月圆时都会赏月，想着你。请你也别忘记我时常去赏月。月亮上一定有咱俩的影子。看着金光满月都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将来真的谁也说不准会怎么样，在二十世纪的末期，时代变迁，社会潮流，人员流动每时每刻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下一秒将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还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吧。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