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记忆 (一)

东方

<h1>  时间因流动而珍贵,夫妻间那浸染时光的沉香,穿越岁月的风尘,走过了千山万水,跨过了座座桥梁,却已无法转回到曾经的渡口而停下。光阴似箭,我们的青丝一起慢慢的缀满了霜华,繁华落尽,幸运还能一起看朝晖暮霞。</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 </h1> <h1>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唐.李白《将进酒节选》 </p> <h1>  打开影集,就犹似在翻阅你自已人生的一本书。翻着翻着便朦朦胧胧中回到了情感的远方……!在那些过往的岁月中,有苦涩也有甘甜,有笑声也有眼泪,但更多的还是香与韵。</h1><h1> 这人生大概谁都有过那段:“蝶为花深醉,花为蝶憔悴。花为蝶芬芳,蝶为花守卫”的初恋,那层层深情,滔滔眷恋常常会将你带入那玫瑰的梦里,使青春散发着蕊人的美幻。可到中年,特别是老来则变成为儿女那份血缘情愫而深入灵魂的挂念。 “一条儿女一条心”,这是母亲在世时,常常讲到的一句格言,当时也只是听听而已,直到后来自已有了女儿之后,才真正地领悟了母亲的这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人生在世,怎一个“情”字了得!任百年之后身为土,但愿香如故……。</h1><h1> 有句成语叫“流年似水”,可年轻时,谁又何曾能感悟这岁月如梭呢?行走在秀如云锦的人间,有艰辛、有挫折,但更多的还是如诗如画的春天。似乎这日月的光阴里处处都充满着风情雨意。</h1><h1>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人生苦短,数十年转瞬即逝。正如三国演义开篇歌词中唱的:“滚滚长江东逝水……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h1><h1> 渡山涉水永经年,再也回不去的是从前。光阴是不会给你一个让你转身的机会的。难怪这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 的格言,千百年来为人们捧为志铭而永流传。</h1> <h1><b style="font-size:18px;"> 一九六八年,蒲城县印刷厂</b></h1> <h1>  以上这张一九六八年在蒲城县印刷厂留下的照片,是我们夫妻早年(婚前)同框的第一张照片。距今已整整半个世纪还多出了一年。</h1><h1> 此照片中的八位女士除了我身后左边第一位叫安凤琴是结过婚的而外,其他七位均是少女。要不,别看一个小小的印刷厂,但却美女如云,后来厂子又新招了几个来自艺校的新成员,精通中西乐器的人才也是十分了得,那排练的文艺节目是多次上过蒲城县剧院演出的。当时人家刘XX是厂子文艺宣传队的主力,又是厂子里的厂花,在这群少女里边她年令最小,但她不只是人长的漂亮而且极具表演天赋,故在蒲城县印刷厂小有名气。</h1><h1> 印刷厂文艺队排练文艺节目的场地,常常会在饭堂大厅,有时也就在我住宿的门前小广场。记得有一次,节目排练完后大家都散了,我说:刘XX,你把你在舞蹈中动脖子的动作再做一下,你这个动作太好看了。于是,她就毫不推辞的包括其他舞姿动作连续给我做了几遍。此时此际,我真的感叹人家这城里的人啊就是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范儿。当然了,这只是内心的感受而未言传!</h1><h1> 当年,我们俩人几乎是同一个时期进厂的,进厂子时,我已是大龄青年,二十二岁吧,但她还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可她进厂的时间还比我早了几个月。</h1><h1> 我是一九六七年年末,经人介绍,才准备到蒲城县印刷厂去工作。介绍归介绍,那还是要经厂长面试后方可决定你是否可以进厂?记得第一次进厂是父亲带着我去的,(尽管之前我已作过将近二年的教师工作,但父亲还是不放心我独自去应聘)。到了厂长办公室,父亲先给人家厂长深深的鞠了一躬,厂长急忙上前便拉着父亲手让坐,看到厂长对父亲的如此客气,我去之前就一直有点紧张的心情也就平静了许多。此后就是厂长在问我了,当时究竟都问了些啥?我早已模糊不清了,不过现在回忆起来,好象也没有问多少问题就告诉我和父亲说:行,你被厂里录用了。一星期以后,你带着行李来厂里报到。回去的当晚,我呀激动的一夜未眠!</h1><h1> 不过这并非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一九六六年至六七年那阵,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小学教师(教小学一、二年级)当时的《张家沟小学》也就两位教师,一位是闫换民,另一位便是我了。不过那个时候只是一门心思,是想到县城里去干事,六七十年代最耀眼最被崇尚的,一个是当兵,另一个则是进国营厂里去当工人。谁又甘心在山沟沟里去做那个小猴王呢。所以这份小学教师只做了不到两年吧便被我 毫不犹豫的给放弃了,关于辞去教师工作的事,当时父母亲都持反对意见,特别是母亲极力反对。原因是当教师就在母亲的身边(小学就在邻村),但一到城里后母亲就失去了和儿子朝夕相处的机会。但自己就是铁了心要到城里去找个工作。自然了,在工作的问题上,父母往往是犟不过儿子的,实际上也并非父母拿不了你的事,从情感上讲那完全是心疼儿子,然后只有随着儿子。这就是天下的父母心!</h1><h1> 当年,我是我们村上第三个走出山村到城里去工作的人,想当年呀那还是感到蛮自豪的。</h1> <h1>  这张照片是一九六九年二月我要离开印刷厂时,当年女友送给我作为纪念的纪念礼物,这份礼物在当时我们还是同事的关系时,真的算是是至高无上的纪念。我将这份纪念命名为【勿忘我】。因为她影射的也许是对方的心灵!</h1><p class="ql-block"><br></p> <h1>  记得我回送给当年这位女同事加好友的礼物是一支我自己在上初中的三年中都一直使用着的一支派克钢笔。当初自己只所以将这支心爱的钢笔作为礼物,其寓意乃“多写信”。主要呀这支钢笔它不是一支普通的钢笔,这支钢笔里有儿子与父亲那血与肉情怀。是我最为心爱、最为心爱的至宝。</h1><h1> 我念初中时,多次要求父亲给我买一支好的钢笔。由于那个时候家里真的一穷二白,根本没有进钱的来路,父亲只有辛辛苦苦在地里挖树根, 晾、晒干以后用来劈柴,然后再推到几十里路外的县城去卖,一整小车的劈柴大概有一百多斤吧只能卖二块多钱,我记的很清楚,一斤劈柴价格才是2分钱,还要看你是什么柴质的,要不是柏木柴质的话也只能是1.5分钱。父亲就是用这笔钱给我买了当年商店里的一支上好的钢笔——“派克笔”。</h1><h1> 我家离县城二十五华里的路程而且半数还是山路,这车劈柴是父亲在头天晚上就一小捆一小捆地整理捆好后和我第二天天未亮就从家里出发了,父亲在后面推着,我在小车的前面用一根绳子拉着,因为路途比较远嘛,所以就走的很早很早。当我们走到下沟北村旁的较为窄的路段时(天还未亮),不小心将车子还有父亲和我都掉到沟里去了。好在那沟不算太深,我无大碍,因为年轻嘛,可父亲则被摔的实在是不轻而且手也被划伤了。由于在半途上,根本没有什么可用来包扎伤口的任何物品,父亲就在沟涯上抠了些土止止血,然后我们父子俩再从沟底将车子和劈柴一批一批的再弄到路面上,这时天才微亮,待到县城后,父亲手上流的血竟然浸染了小推车的整个车把。当时我抱着父亲那长满老茧并且伤口还在渗着血的双手嚎啕大哭……。</h1><h1> 这一幕,多少年来都让我难以释怀并心痛不已!父亲为了给儿子买一支钢笔,砍柴挖树根,往返县城五十多华里的路程而且还受了伤。不堪回首,真的让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堪回首!</h1><h1> 这就是天下的那份责任与父爱!父爱如山,高大而巍峨。父爱如天,粗旷而深远。故有关我们父子、母子间那 “感时花溅泪”之深深情怀,我如今已不敢去触碰,一旦触碰到这根柔软而敏感的神经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说到这,你就知道当年我送给这位女朋友此礼物的厚重与情深。</h1><h1> 实际上我当时也是想连同这支钢笔再附上自已的照片回送给她的,可那个时候照个相是要花好几块钱的,从农村出来的娃那能照得起呀,在印刷厂一个月工资就二十几块钱,除了每月六块钱的伙食费外,剩余的,大部分是要交给父母亲来补贴家用的,因为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那一分一毛的钱都是舍不得乱花的。比如有时逢周末我们俩人到街上去散步时要买片烧鸡(二毛钱一片)或其他小吃什么的常常是女友掏钱。现在我回忆起这一幕呀真的内心还是很内疚的,觉得挺对不起她的!</h1><h1> 说来也是,自从来印刷厂我们俩第一次相遇以后,她的音容笑貌一下了便深深地印入了我脑海。我常常会在上班休息期间有意无意地找一个与她相遇的机会,同时还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仅此而已。</h1><h1> 因为她家在城里,我家在农村,人家又是大家闺秀,家况也相距较远,尽管早年在城乡土地改革时期就将她家的后花园收归公有了,但前厅房还在,乃算是县上的豪宅。</h1><h1> 女朋友她家为何能在县西街有如此大的地盘那是因为她爷在民国时期当过骑兵营的营长,想当年在县城那也是能呼风唤雨的。所以我的这个女友啊她在性格上确是有点霸道,这大概是受她爷爷性格的遗传吧!其实她妈(我后来的岳母)在早期是读过私塾,上过女校的,想想看她妈的出身要不是当年的大户并开明之家,作为女的能上得了学吗?是的,她妈(我暂且以这两字)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型的慈善老人,又十分好客。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母亲时,她母亲那种极具亲和而慈善的目光与言谈便领我肃然起敬,我在印刷厂期间曾多次去过她家(当然了,去她家必须是在她带着的前题下)并在她家还吃过几次饭。按常理,女儿随便就领个厂子里的小伙子到家来,那是要受到责备和盘问的。可她妈则要开明许多,从未有过要指责并盘问自己的女儿进而管束之意,反倒是只要是女儿领来的人她母亲都视为亲人一样。我每次去她母亲对我都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的热情与关爱,几乎是我享受到了回到自己母亲身边的感觉。否则,我岂敢常常去她家里呢。况且我这人脸皮一向很薄,一句话说不好都会脸红半天的,若不幸要让她老人家多问几句或多说点什么的话,那我真的是会无地自容的。</h1><h1>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什么事都是一个电话就搞定。记得有一天,她未上班来,等到第二天又未看到她,这让我好挂念,好挂念!但就是无法得到任何信息,于是我下班便跑到她家的门口,门虽然是虚掩着但我始终未敢冒然推门,于是就在西街她家的门口从东转到西又返回从西转到东,期望她从家里出来,可那天不知转了多少个来回。眼看天已暮色,我茫然无措,是推门、是敲门、还是继续等待。正在一愁莫展时,还算是佛祖保佑,她终于露面了。此时我兴奋不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我的天那,终于看到了你绣女出门来了,你若再不露面,你还让我活不?我可是在你家的门前来回走了半个下午。到门口你就进来吗,你怕啥?她说。我说,没有你领着我,我那敢随意进你们家的门呢!这是基本的教养与礼节。当年啊不知何为,我与她一日不见,真的是如隔三秋。见面后得知她两天未上班是病了。</h1><h1> 好在我后来也加入了厂子成立的文艺宣传队,不过,这也是在她的鼓励下,在乐队里拉二胡,笛子嘛也勉强能凑活的吹几曲。不过水平确实是差的不能再差了,要搁在平常,说什么我也是不会去参加的,这个自知之明嘛我还是有的。可为了能和女友有更多的相聚,于是也就滥竽充数的加入了。从进入宣传队以后则大大地增加了我们见面并相聚的机会。像星期天吧,如果排练节目大家会一整天在一起的。绿草苍苍,白露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因此,在蒲城县印刷厂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是我终生难忘的并且是芳华时期最甜蜜的一段黄金岁月!</h1><p><br></p> <h1>  这不,有人问说,你怎么刚到印刷厂怎么又去乡政府了呢?事情是这样的,一九六九年的二月份(好象是刚过完年),我家所在的翔村乡政府要招收三名到乡政府工作的干部(也就是临时干部而已,当年文革过后,无论是厂矿企业还是行政事业管理层都在扩招)。</h1><h1> 此消息是乡政府的住村干部告诉我的,当时这位住村干部是住在我们家,并且很喜欢和我在一起,我当教师的那阵,他还常不常到学校来。无独有偶的是,就在这一年,我上中学时的班主任张文瑜老师被县政府从教育部门调到了我们翔村乡政府当乡党委书记了。于是我奔着试试看的态度就和在我家住的这位乡干部一同到了乡政府,而且直接就到书记办公室,刚进办公室一眼看到的便是我的班主任张老师,我便立即叫了一声张老师,张老师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那个叫闫东X,我立即补充说闫东榜。实际啊,我的这位班主任老师对学生很好,在校时,大家就挺喜欢这位张老师,很平和,很平和的一位学者。当然了,既有乡干部的引荐,加之乡政府的一把手又是我的班主任,天时、地利、人和此时此刻都让我都给占上了,自然能进乡政府的大门希望就大了许多。</h1><h1> 当时我就在想,我的青春年华期如此顺山顺水,这完全是我伟大的母亲生平那博大的胸怀,那仁义礼智信,还有对亲朋好友那博大的爱心所影射出来的福报!如今都落在了我的头上。这不是吗,没有那位乡上的住村干部提供信息并引荐,那这份工作还有可能吗?没有母亲对住在家里的住村干部如同家人、亲人的对待,人家会对我那么好吗。要不说这是母亲积福为儿子得来的福报。</h1><h1> 不过,要进乡政府,那还是要经过严格考核并且要乡党委领导班子集体讨论研究后才能通过的。当时对于乡一级的干部编制分两种,一种是正式干部,干部挡案是存在县上的,工作岗位由县人事部门统一调配。再一种就是由乡上自主招收,个人挡案只是在乡上备个案而已,如不称职,乡政府是可以随时解雇你的。我们被招入的三位当然属于后一种了。想转为正式干部那还是需要有一个质的飞跃方有可能。但就这个岗位那也不是你有点文化就能进去的。</h1><h1> 在此后的个把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等待着好消息!不过,此后的我在印刷厂已是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而且在排版时常常会出点小错,进活字排版车间那是有严格考核标准的,即排版的出错率不能超过百分二(指别字或错字及标点符号),当时我所在的车间是知识性,严谨性最高的:——活字版排字车间。全县的报刊,县委县政府的文件包括一些保密文件及刊物首先要经过我们的手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的排下来,并经过两次校对后再将排好的版面移送到印刷车间,由印刷车间先印出拓稿后再第三次依据原文进行逐句逐字的校正无误后方能进行正式的批量印刷。最后一道工序就是装订成册。这就要求你工作中时刻都要全神贯注,不得有半点马虎。如果要出版印刷密密文件那县委会派专人从排版到装订进行全程监察,以防消息泄露。从某种意义上说,当时的印刷厂几乎像是县委县政府一个文化部门一样是被县政府予以高度关注并重视的厂子。</h1><h1> </h1> <h1>  当年在蒲城县印刷厂时,恰同事年少,风华正茂。时光竟是那么的眷顾我们俩个人,竟然给了我们一个姹紫嫣红的相逢,五十一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尽管如今留下的只是一个风轻云淡的背影,但那些花开的记忆将是永恒不变的芬芳。</h1> <h1>  一九六八年,这是文革过后的一个迅速并蓬勃的发展的阶段。蒲城县印刷厂也不例外地在迅速的扩大,记得当年,厂子先后就进了好像是十几位将近二十位的新人,有复转军人但更多的是学生。我就是在这个当口上进厂子的,由于进厂前有两年教师履历的基础,便被分配到了厂子最关键、技能含量最高的活字版排版车间。当年新进此车间的是唯独我一人。</h1><h1> 不熟悉此行的人可能不一定了解?这样对你说吧,当你走进了排字车间一眼望去,那密密麻麻高出人头的一排排如同读书馆的书架一样,而读书馆书架放的是书,此车间的架子则是如同蜜蜂的蜂窝一样全是铅字,而且字都是反着的,取出一个字,即是很简单但你不一定就立即能认得出来。想想看,一篇文章给你,你就要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的在字架上找,用最通俗的语言描述,那就如同你查【新华字典】一样,你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查找。初进此车间的人这个难度之高是不言而喻的。但我们车间的两位技师:赵如意与刘芳琴竟然可以蒙眼排版,其技艺那真叫精堪!身怀这门高超的技艺靠什么?得靠你下苦功去死记硬背,除此而外没有什么捷径可走。</h1><h1> 从进入排版车间那一天起,我就早上班,晚下班,站在字架前按顺序、偏旁、部首在逐排逐框的记背,并按字架上的铅字排序逐框逐格的格式到一张纸上。随身携带放到衣服口袋里,清早起床背,睡觉前背,走路背,随时随地一有时间就背,有时晚上一觉醒来就在被窝里默背。真的,功夫不负有心人,记得大概一个月多不到两个月,我便能很熟练的排版并将出错率降低到2%以下。而且排版的速度也大幅提高。</h1><h1> 至今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在排一份文件时,经校对后竟一字也不错,一个标点符号点也不落的全文百分百正确率。而且是在时间速度的高标准挡次下。故当时获得了车间对我的高度评价与认可。实际上这个排字车间对你的阅读能力,词句章法等文学方面都是一个提高,因为每接到一篇要排版的文章,首先你要通读一遍再细读一遍,只有这样,你排版时的速度才能提高。这就如同你每天都到读书馆去看书阅读一样。是的,在印刷厂的这一年几乎等于让我上了一年文学类专业的大学一样,获益匪浅。它使我喜欢上了阅读,喜欢上了文学。</h1><h1> 可能是这项工作与我在校时就对语文方面有所爱好也有关,好像是进厂大概不到半年,我排版的速度与准确率和我的师傅赵如意已相差无几,尽管师傅对架子上的【字位】熟悉的程度比我强,但他对文章的阅读并记忆能力却赶不上我。我排版时只用瞟一眼便能记住文本上的一段长句甚至于几句话而师傅他不能,他排字时每句话都得转头去看文本而我不用,故在阅读记诵方面的优势则弥补了我在字位上还不太十分熟悉的缺陷。</h1><h1> 由于在短期内就取得了工作上骄人的成就,被厂长到车间来还表杨了一番。可更领我感到这日子竟是如此青春闪亮的是:天上给我掉了个“林妹妹”!(后来我的妻子)她使我随后的日子变得欢腾、炽热而理想。回忆在那段日子里,虽然我们常常下班后也一同相约去散步但还是在盼着过星期天。星期天的相约散步除了刘群慧还有王慧敏与杜存霞。我们四位常结伴,这个期天到去王慧敏家,下个星期天去杜存霞家。记得印刷厂这些美女的家没有我未去过的,包括几位老大姐赵芳霞与安凤琴的家。假如说要将我在印刷厂那段比作【红楼梦】中的一集电视剧的话,那我真的就是那位贾宝玉的 扮演者。(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我当年为何有如此之好的女人缘?)不过我们结伴散步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选择三人行或四人行,很少有两人行的(那个年代那像现在这么开放呢),蒲城县的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不知让我们留下了多少脚印!要说呀六十年代少男少女肩并肩逛大街的那是少之又少,但我们竟傍若无人,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我们几人似的任青春在浪漫。</h1><h1> 青春是美好的,在这段不可复制的旅途中我们拥有独一无二的记忆,不管它是迷茫的、孤独的、不安的,还是欢腾的、炽热的、理想的。它都是美丽而闪光的时月。记得在校时就能背诵的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段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h1><h1> </h1><h1> </h1><h1><br></h1> <h1>  关于准备到乡政府去的事在之前我就告诉过我的这位女朋友,当然那只不过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有,也许无。大概这有长没短的事女友她并未十分在意。可真的我被乡政府录用了,而且是在较短的一个时间段就真的要走了。</h1><h1> 当时我的内心也是十分矛盾,因为这意味着以后见面的几会就少之又少了。那像在一个厂里那样,常常同进同出肩并肩的走着。故我得知消息后并未第一时间告诉她。记得大概是过了一个星期吧,我经过自己反复的思想斗争以后,还是艰难地作出了要去乡政府去报到的决定。这一天我将此消息告诉了她。</h1><h1> 我们在印刷厂期间特别是少男少女之间一般都不会俩人结伴行的,此夜则是我们在印刷厂这一年零四个月期间很少很少的一次俩人行。</h1><h1> 记得这是一个初春当夜,暮霭沉沉,月儿弯弯;月边有轻轻的晕,似淡烟流水,似飞花轻梦。我们俩人则在蒲城县那清冷的街道上漫无边际的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轻轻地说了句:“祝贺你”!这只有我们俩人能听得见的”祝贺你”三个字是那天晚上我们俩人话语的全部。此晚此夜,此时此际,恰似漠漠轻寒裹着早春二月的瑟瑟凉风向心头袭来。直到夜深星繁,直到落月摇情满江树……!</h1><h1>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h1><h1> 此后,她好几天未来厂子上班,我回家后则大病了一场。</h1><h1><br></h1><h1> </h1><p><br></p> <h1>  可谁知此别后,我们俩便戏剧性阴差阳错的被隔断了红尘整十年!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可在一个人他人生的刻度上,又能有几个十年呢?屈指可数。</h1><h1>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情悠悠,思念盈,同心罗带结未成,江头潮未平!</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未完待续</h1> <h1>  东方:</h1><h1> 2019.11.10日初稿于西安</h1><h1> 2019.11.20日修改完成</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