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前些天,王小帅执导的电影《地久天长》在人们的期待中上映。</h3>
<h3>这部包揽了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银熊奖和最佳女演员银熊奖的电影不是标准的商业大片。</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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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看不到宏大的场面和震撼的视觉效果,有的只是两个普通中国家庭之间的颠沛浮沉和情感迁移。</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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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观众评价各异。</h3>
<h3>有叫好的▼▼▼</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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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也有唱衰的▼▼▼</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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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唯一达成的共识大概是:电影的时间太长,对膀胱是极大的挑战。</h3>
<h3>这段悲喜人生一演就是三个多小时,很多观众在电影院都坐不牢了▼▼▼</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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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但对于杭州观众而言,这并不是近期挑战的极限。</h3>
<h3>因为,马上,有一场时长五个小时的话剧就要来了▼▼▼</h3>
<h3><strong>酗酒者莫非</strong></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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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时间:4月12日 19:30 / 4月13日 19:00</h3>
<h3>地点:杭州大剧院歌剧院</h3>
<h3>票价:80/180/280/480/680/880元</h3>
<h3>购票戳<strong>【阅读原文】</strong></h3>
<h3>五个小时!</h3>
<h3>《酗酒者莫非》凭什么能撑得起这么久的演出时长?</h3>
<h3>我们从它的原著作者史铁生说起。</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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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951年,元旦过后的第四天,北京大杂院里的史家迎来了一个男孩。</h3>
<h3>父母给他起名“铁生”,希望他这一辈子都能如“钢铁”一般坚韧、顽强。</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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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史铁生一家#</h3>
<h3>一语中的,史铁生的这一生确实不一般。</h3>
<h3>好学、懂事、聪颖,史铁生从小就是众人眼里的好孩子。</h3>
<h3>从北京东城区王大人胡同小学毕业后,他进入清华大学附属中学读初中。</h3>
<h3>十几岁的少年,除了读书最喜欢的是跨栏。</h3>
<h3>他甚至说过,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田径。</h3>
<h3>如果不是命运的冥冥之中,他或许会成为像刘翔那样的飞人。</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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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田径之王”刘易斯为史铁生签名#</h3>
<h3>1967年,从清华附中毕业之后,正赶上那段特殊时期。</h3>
<h3>18岁那年,史铁生响应号召,去了一个叫“清平湾”的地方插队务农。</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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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知青时期的史铁生#</h3>
<h3>挽起裤脚下地干活,那阵子他经常腰腿疼痛。</h3>
<h3>但他并不十分在意,毕竟农活重了,身体总是有劳损。</h3>
<h3>再说,他才是个不到20的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h3>
<h3>但年轻的资本并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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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知青时期,史铁生(右一)和清华附中的同学们骑车郊游#</h3>
<h3>长期的劳作,他的腰腿愈发疼痛。</h3>
<h3>后来,一次放牛的时候,他淋了一场大雨,昏迷不醒,直接住进了医院。</h3>
<h3>再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对他说:你的腿可能不行了。</h3>
<h3>但史铁生不信,没人的时候他双手合十,出声地向神灵许过愿:“上帝,如果你不收我回去,就把能走路的腿也给我留下!”</h3>
<h3>掌管命运的神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史铁生的双腿还是没能保住。</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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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病榻上的史铁生#</h3>
<h3>对于一个热爱田径场,喜欢奔跑的青年来说,这等噩耗比要命还难过。</h3>
<h3>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史铁生开始变得暴躁。</h3>
<h3>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h3>
<h3>——史铁生 《秋天的怀念》</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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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秋天的怀念》课文插图#</h3>
<h3>他的难过,母亲是看在眼里的。</h3>
<h3>为了给他治腿,母亲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寻医问药。</h3>
<h3>内服、外敷、针灸、推拿……用排除法的方式,试遍了所有的法子,结果都无效。</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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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幼时的史铁生和母亲#</h3>
<h3>先说放弃的是史铁生。</h3>
<h3>他对母亲说:“别浪费时间了,我去找工作。”</h3>
<h3>可别人对他说:“我们连手脚健全的都不缺。”</h3>
<h3>找不到工作,轮椅上的史铁生去了地坛。他喜欢一个人摇着轮椅在地坛公园发呆,《我与地坛》就是从这里来的。不过那都是后话。</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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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史铁生在地坛公园#</h3>
<h3>史铁生后来被安排进了街道工厂。工厂照顾他,上班很轻松。闲着的时候,他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h3>
<h3>写作,是个不错的点子。</h3>
<h3>上学的时候,史铁生文字功底就不错。得了场大病,他想写的有很多。</h3>
<h3>1979年,他以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开启了自己的写作生涯。</h3>
<h3>进了文学界,他成了笔耕不辍的“劳模”。《午餐半小时》、《我们的角落》、《插队的故事》、《足球内外》……</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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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他从街道工厂写到了中国作协。</h3>
<h3>日子,看起来越过越好。</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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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史铁生部分出本丛书#</h3>
<h3>但下肢麻痹带来的副作用却日益严重。</h3>
<h3>时间长了,史铁生的肾功能受到严重破坏,连正常排尿都成了问题。</h3>
<h3>每天长时间坐压,血液循环受阻,他又得了褥疮。</h3>
<h3>再后来,尿毒症威胁着他的生命,前列腺引起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停止写作……</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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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得病的次数多了,他都嘲笑自己:职业生病,业余写作。</h3>
<h3>他大半辈子都在和病魔做斗争。</h3>
<h3>数次触摸死神,他活得通透了。</h3>
<h3>“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面前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h3>
<h3>——史铁生 《病隙碎笔》</h3>
<h3>成不了飞人,但拿起了笔杆子,他有了翅膀。</h3>
<h3>在外人看来,史铁生之后,谈生都是奢侈,论死都是矫情。</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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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史铁生和妻子在家中#</h3>
<h3>正是那些和病魔斗争的岁月,让他比别人更多了哲思。</h3>
<h3>华语传媒大奖在给史铁生的授奖词中这样写道:</h3>
<h3>“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连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h3>
<h3>——华语传媒大奖致敬史铁生</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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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关于一部以电影作舞台背景的戏剧之设想》就是一部思想性极强的作品。</h3>
<h3>故事的主人公是个酒鬼,这部小说中所有的场景都是这个酒鬼在醉酒之后的感受。</h3>
<h3>他看这些地方、这些人、这些事,就像是看电影,都是不真实的。</h3>
<h3>但在读这部小说时,你会发现:酒鬼眼中的东西,可能是最真实的。</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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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八十年代后期,史铁生在家中#</h3>
<h3>就像史铁生在小说中写道的:</h3>
<h3>“每个人都是孤零零地在舞台上演戏,周围的人群全是电影——你能看见他们,听见它们,甚至偶尔跟他们交谈,但是你不能贴近他们,不能真切地触摸他们。当他们的影像消失,什么还能证明他们依然存在呢?唯有你的盼望和你的恐惧……”</h3>
<h3>——史铁生 《关于一部以电影作舞台背景的戏剧之设想》</h3>
<h3>经历了人生种种,史铁生比常人对人生有更多的感悟。</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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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人要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他把这些感受都写进了书中。</h3>
<h3>以电影和戏剧为名,这部作品生来就带着表演的艺术和形式。</h3>
<h3>大导林兆华就是这部小说的粉丝,他和史铁生谈好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把这部作品排成话剧。</h3>
<h3>可是,史铁生说:</h3>
<h3>“我相信,这东西不大可能实际排演和拍摄,所以它最好甘于寂寞在小说里……”</h3>
<h3>——史铁生谈论将小说改编为话剧一事</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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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读者在地坛遇到史铁生#</h3>
<h3>史铁生不是不想用艺术手法呈现小说内容,而是他觉得太难了。</h3>
<h3>“我们作为上帝之娱乐的一部分,不大可能再现上帝之娱乐的全部。”</h3>
<h3>——史铁生谈论将小说改编为话剧一事</h3>
<h3>他知道,中国的戏剧人绝对不可以拿上帝娱乐,尽管他说的上帝肯定不是耶和华。</h3>
<h3>但有才华的人还是在的,能理解史铁生的也不止林兆华。</h3>
<h3>“后生可畏”,王学兵把史铁生要表达的演出来了。</h3>
<h3>于是,《关于一部以电影作舞台背景的戏剧之设想》有了另外一个名字——</h3>
<h3><strong>《酗酒者莫非》</strong></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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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280分钟,酗酒者的自言自语,梦境与现实交替,影像与舞台交织。</h3>
<h3>从压抑到爆发,王学兵活在人物里。</h3>
<h3>当他坐在轮椅上时,观众甚至分不清那是王学兵?是莫非?还是史铁生?</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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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看过演出的观众说:</h3>
<h3>“绝望、阴郁的气氛,肉体和心灵的伤痕,如一颗柔弱的小草在暗黑的角落里顾自哀怨、低声哭泣。”</h3>
<h3>—— 豆瓣网友</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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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王学兵用尽全身气力,但你丝毫看不出他在用力。</h3>
<h3>他是脚站在地上演戏的人,鲜活、生动!</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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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如果说《酗酒者莫非》有什么遗憾,大概是王学兵最终没能和史铁生见上一面。</h3>
<h3>但还好,在王学兵的演绎里,史铁生的思绪、情感、灵魂都在了。</h3>
<h3>相互依傍着,史铁生这次又成了话剧舞台上的“飞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