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的局部

于小冬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渡》是我近年来比较重要的大型创作。</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这张画1 997年已有较成熟的构思,是几次在桑耶寺渡口乘船过江的经历激起的创作冲动,一船人渡江是为了去对岸朝拜桑耶寺。桑耶寺是莲花生大师创建的,是西藏第一座"佛法僧三宝"俱全的寺院,是极乐净土的最好象征。</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从1 997年起我便开始了资料搜集的准备工作,从小构思稿到最后的草图,不知道画了多少次。1999年完成了素描稿的第一稿,经一段时间的沉淀,越发感到这张草图的问题很多,最主要的是它缺少人物情绪上浑然天成的统一,没有我所希望达到的看似幽静又深藏激动的丰富性。</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00年底我专为此画在冬天朝圣者最多的季节重返西藏,在雅鲁藏布江渡船上过了十几天。那些在江边的日子,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象发神精病一样,反复的乘渡船去北岸再返南岸。和一批批的朝圣者挤在船上,亲身体验了朝圣者们对信仰的虔诚。渡船过江要两个多小时,这一段时间朝圣家族的长幼们总是最寂静的.他们看着远方,目光中有迷惘和苍茫,那是远不可及的,连孩子也都是一脸的庄严和坚定。在庄重的氛围笼罩下,我被藏族同胞千百年不变的信念感染着,我何尝不是一位朝圣者呢?我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在一个傍晚的时刻,太阳落到山边的云层后面,唯对岸的远山,在太阳的余辉里闪着如赤金炽铁般奇异的光辉,金灿灿的,那是对岸最后的一片阳光.那好象是看得见的理想和希望.也好象是西藏的信众们的内心里真诚向往着的"彼岸"。那是我要的时刻!</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在渡口小屋中的烛光下,在日记本上勾画了无数次小草图,推敲构图的整体气氛,画面在脑海里逐渐显现出来。也许是白天想的太多,以致一次梦里清晰地看到了这张画完成时的效果。这次梦中所见对色彩稿的建立起了很大作用,那个梦境至今难忘。</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01年初经多次修改,一张整开纸的第二幅素描稿终于完成。我还记得面对一张空白的大画布,耳边音响里伴着西藏古老民歌的吟唱,内心涌起的激情和冲动。我不知道这股激情能凝聚多久,是否能一直保持这种良好的状态到制作的最后,在两年的创作时间里,也多次反问自己,这似乎是一百年以前苏里柯夫时代激情的延续.在今天它是否还有意义? 我的信念是对古典精神的坚守,我认定自己走的就是一条正途。</p> 解读《渡》的图像意义<br><br>和靖<br><br><br>主题的宗教性与形式的世俗性<br>表情的丰富性与表达的矛盾性<br>画面的控制力与情感的潜意识 一 这幅画描绘了西藏冬天傍晚时分,藏族信教群众从雅鲁藏布江摆渡到对岸朝拜桑耶寺和青浦的情景。这个时刻,夕阳映照在远山上,彼岸金光灿烂。船上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人们一脸庄严,连孩子也严肃起来。“渡船过江”、“彼岸灿烂”的景象,在瞬间贯通了“普渡众生”的联想,“渡”的主题和内涵透过画中人物的肃穆气氛弥漫开来,刹那间,我们完成了与他们的对话。彼岸的金光塑造了“渡”的意象,有情众生的寄托形象化了。一种深刻的终极关怀和宗教神圣感受击中我们,情感在审美中得以升华。面对画面,我们不得不思考世俗理想与宗教信仰,现实功利与人生目的的关系,我们的心态也逐渐从燥动中慢慢安静下来,目光再次超越画面,超越现实,去寻找生命本质的意义。 <p><br></p> <p><br></p><p>二</p> 面对画面,第一眼看到的是藏民,远山,河水。再看时,就明白画的是西藏冬天傍晚时分,水面辽阔,几十个藏民挤坐在一艘船上,正向有远山的对岸渡去。<br>细看,远山和近水不是赏心悦目的风景,远山是蛮荒的,近水是冰冷的。看不见船体,但依然知道它很简陋。藏民的脸色、服饰及其质感都在诉说这里生活艰苦,冬天很冷。男女老少的衣著、用品和周围环境看不出现代文明的痕迹,他们手里拿的东西我叫不上名字也不知用途。他们与我距离很远,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被污染,是原始的。当然,对我来说,也是新鲜的,有机会要到那儿去旅游。<br>男女老少紧密地挨着,没有谁与众不同,他们是一个集体。他们的服装非常特别,与我们的完全不同,但符合我们关于“少数民族”的概念。他们的长相有很强的民族特征,端正但显得粗野。他们沉默不语的时候,有的人内心显得很丰富,有的人看上去严肃而有尊严,有的人对远处的事物很感兴趣,有的人在观察我们,有的人在打盹,多数人在发呆、跑神、想心事。连孩子也不例外。<br>泛着蓝光的河水漫无边际,金色的远山遥不可及,俯视着这群包裹严实的人们,我不知道他们将去哪里,但河水的涟漪告诉我,船行的速度很慢,当到达彼岸的时候,太阳早已落山,黑暗已经降临,这意味着他们还要受苦。倘若我置身其间,苍茫天地间透彻的孤独、刺骨的寒意、无助的焦虑,就会在巨大的空间中凸现出来。 <p><br></p> <p><br></p><p>三</p> 画中人物脸色黝黑,妇女、儿童还有明显的高原红,人们普遍皮肤干皴,嘴唇红紫。所有人都穿着厚重的皮袍、棉衣,很多人戴着帽子,有的戴着毛茸茸的皮帽子,有的用毛线脖套捂着嘴。人物脸上、身上的黄光显示夕阳的余晖在画面左侧,有高原生活经验的人,大致能判断这个时段断约在下午六、七点之间,这时太阳将要落山,气温骤降,江上很冷,但可见度高,远山轮廓清晰可见,光秃秃的,没有一颗树。画面呈现了典型的西藏高原地区冬季的气候特征:阳光强烈,氧气稀薄,空气干燥透明,昼夜温差大。画中有四十几个人。从他们的衣著打扮看,主要是牧民,大多来自那曲、昌都和青海。这些透露他们身份和故乡的细节包括翻羊毛皮袍、狐狸皮帽子、长柄藏刀、头饰、项链、手镯;此外,长期野外生活在他们的衣服、脸上留下的痕迹,也有别于农民。这种差别与拉萨、山南地区农民一对比,就很清楚了。他们相互依靠的姿态和关系表明,这里有几个家族,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丈夫妻子、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这意味着他们拖家带口离家千里来朝圣,画面背后隐藏着一段艰辛跋涉的朝圣之旅。他们的脸上到处可见受苦的痕迹,也比同龄人显老,但没有疲惫的神色。画中还有几个僧人和尼姑,他(她)们的衣著与牧民明显不同,也许是对岸桑耶寺或青浦的佛教徒或修行人。船上两个女人拿着转经筒,其中一个还握着供香,另有一个男人抱着唐卡,这些是西藏典型的宗教用品,契合他们朝圣的意图和身份。 <p><br></p><p>四</p> <p>青藏高原严酷恶劣的环境,使生存面临很大的压力。因而,在这片土地上人类不会产生享乐的奢欲,正是这种苦,会强化藏民族对人生哲学的追问。佛教回答了这个现实问题,并提供了解脱途径。这是藏传佛教全民性的心理根源。因此,藏族会激发对艰苦生活的乐观精神。晒太阳、喝茶、没完没了的闲散,这是艰苦生活中的积极享受。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吗?试想,西藏会产生“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效益”这样的观念吗?温普林把这种欲望区为“小”、“大”之别,很有道理。藏族有句俗话:人生是一段旅程,身体不过是借住的旅馆,哪个旅客会装修旅馆呢![ 《西藏生死之书》,索甲仁波切。]在青藏高原,接受现实生活的苦难,把希望寄托于彼岸和来世,实在是一种日常化的宗教体验。这种生命感悟必对作者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桑耶寺象征着藏传佛教的源点[ 这是温普林的提法,笔者认同这个观点。]。这种根源性来自莲花生大师。这位从古印度进藏弘法的大师对后弘期藏传佛教影响极大。他调和了西藏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之间的矛盾,使佛苯两教得以融合,确立了佛教在西藏文化中的正统地位,规定了西藏佛教的性质[ 《西藏密教史》,索南才让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对此,作者是自觉的。因而,在“渡”的意象中,我们理解作者把桑耶寺、青浦作为彼岸的象征,将其看作是藏传佛教内在精神的象征,正如人们把布达拉宫看成西藏文化的象征一样。基于这样一种理解,“渡”的题材深度被扩大了。第一,这是一个表现绘画层面的西藏题材。浓郁的写实气息所呈现的西藏特色、民族特征何其浓厚,为意象的感染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第二,这是表现宗教层面的西藏题材。这里所表现的是大乘佛教,具体地讲是西藏密教的母题。那道金光何其灿烂,此情此景,怎么不使藏人相信,此生只要到达彼岸一次来生便可免入恶趣道中,倘若朝拜三次便会彻底解脱生死[ 。这些组成作品的庞大背景和语境,是构成“渡”文化意象必不可少的建筑材料。我们知道,作者在西藏长期生活的过程自我意识逐渐个性化,藏传佛教的神迹、传说、文化填补了他对世界的预期,形成了向往宗教的意识情结,“画画可以是我的修行方式”[ 《渡——于小冬西藏油画》于小冬自述。],这是作者的陈述。从这个角度看此画,正是作者对人生前途充满信心的预言。在这种认知背景下,作者才可能架构“渡”所包涵的“此岸——彼岸”、“世俗——宗教”、“轮回——解脱”的宗教情结和文化象征意义。进而,我们也嗅到了西藏题材特殊语境的气味。</p><p><br></p> <p><br></p><p>五</p> <p>世界需要彼岸吗?就此画而言,这些人需要彼岸,因为他们在此岸穷苦、劳累,不会有更多的眷恋。我不需要这种彼岸。彼岸就是此岸,只要保持此岸就好了。这些人是底层社会的群众,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物质生活极度贫乏,精神生活非常单一。这是画面呈现的事实。一个对此仔细观察的、现实主义的人,一旦认识到这点,自然对自身所处的此岸产生安全感和舒适感。你在此岸的哪个角落,决定了你对彼岸的态度。我很喜爱这幅画,因为这使我更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明白要为这些人做点什么。</p><p><br></p> <p><br></p> <p><br></p><p>六</p> <p>我们还看见了什么?显然,观者正站在作者的肩后,从他的视野看见了画面。这是什么角度?俯角。一个较低的、然而确定无疑的、俯视的角度。试着想象一下,观者如何才能从这个角度俯视画中人呢?站着,站在他们中间。离观者最近的画中人就在脚下,观者低头看见了她的帽顶,设想延伸画面,观者身后也应当有这样一些人。站着的感觉赋予观者在场性,并使观者获得了双重自由:设身处地、近距离地体味他们的感受——形象、气息、味道、质感、温度;同时,在俯视的高度,保持一定距离对他们做文化、价值和心理的理性观察。视角暗示着谁是操控者。谁将会到达彼岸?作者暗示的不是这些人,而是这种人。他在画外扮演导演的角色,像上帝那样操控画面的视觉呈现。回到现实环境还原画面情节,我们一定会发现,作者有意识拣择在场物。他净化了现场,过滤了细节和质感。比如随处可见的烟头、“牛皮癣”广告、塑料袋、电线杆,种种现代生活在高原留下的文明垃圾。想想“渡”的宗教寓意,这种过滤起到什么样的效果?缺席的在场物,映照出“渡”的意象本质——彼岸静止化、绝对化、理想化。试着设想,如果作者生活在那里,成为其中一份子,会怎样?彼岸立即成为一个地理概念,一个人生现实的歇脚点。作者试过在别的作品中把自己的肖像加到画中去,但这种方式是无效的,画画是理想主义者的世界,一旦落到苦难的现实世界,体验生活的趣味就消失殆尽,这种意象对于生活而言,不过是叶公好龙的翻版。不是吗?象征不再灿烂,表象要被诅咒。受诅咒的,不正是作者刻意隐匿的、缺席的在场物吗?一部文明史倒过来才文明,或许是作者无意识中传达的意图。对作者进行审视,他把“普渡众生”的象征寄托于画中人物,是无意识的。如果我们肯定了彼岸存在的象征意义,就替作者批判了这个现实世界。这正是作者的人格面具所期待的。</p><p><br></p> <p><br></p><p>七</p> 对这幅画,出于不同存在状态、生活方式、宗教信仰、价值观念的观者有不同的评价。。<br>以上这些分析,分别从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的角度,对画面的视觉信息尝试进行了解读。前者关注于画面抽象因素的象征意味,后者偏向于理解画面的具体内容。这些解读,由于夹杂在不同的文化背景和价值观下,矛盾重重也相映成趣。现实主义者的旅游愿望,表现出某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的表现形式是同情心。理想主义者对操控和缺席的关注,表现出某种焦虑感,这种焦虑感带有明显的悲观主义色彩。 <p><br></p><p>八</p> <p>解读的过程实质是解构。解构的对象,指向画面完整的视觉信息所形成的纪实性。这幅画宛如被放大的纪录片,其中所包涵的社会、历史、文化信息和价值判断,被我们一一辨识,层层分解,反复玩味作品的题材、内容、主旨和作者意图,促使我们寻找种种潜在的意味。观者不是在看画,而是在读图。事实上,读图,是一种文化解读。解读的核心是文化传统的语境、符号和象征系统能指的暗示、隐喻。这意味着,观看并不是眼睛的生理机能在起作用,而是视知觉背后的文化理解需求在索取答案。故而,不同的文化圈有不同的解读方式,因此,读图实际是不同文化类型对文本系统性的误读。在这个意义上绘画被指定为文本,不仅仅被艺术史解读,还可以被跨学科解读,绘画成为图像。这种解读说明绘画是文化的,需要辨识和解释,而非直观的、一目了然的。这也说明意义的交流、传播基础是共同的文化背景。图像学的形成表明视觉思维和视觉语言是对人类存在状况、社会生活、历史事件的视觉表达。<br></p><p><br></p> 九 绘画作品不单纯是艺术品,绘画也不仅仅是一种艺术样式。透过题材遮盖在绘画之上的文化面纱,我们试着解读画家通过题材设置的视觉—文化密码。<br>绘画张力与心理能量存在着内在的联系。构图包含着视知觉在心理上的运动趋向。这幅画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与水平线相离的几何构图。一旦视觉的焦点锁定在画面上部水平的山脉(地平线),我们就能强烈地意识到来自心理的运动的渴望。这是视觉要求三角形上升、冲向地平线的渴望。期待与地平线汇合的心理是如此具有张力,以致我们感到船在前行。画面没有船的器形,但人群——叠压的姿态——占据的空间暗示了船的形状,这有双重的作用,首先这是一种视觉的节省,其次,无形的船具有“渡”所蕴含的象征意味,这一点我们已经分析过了。<br>如果我们对视觉经验保持敏感的话,我们会意识到,这幅画让我们看得过于清晰了。从绘画性来分析,我们之所以看得如此清晰,是作者在写实系统中综合置换透视、比例、光影、结构、触觉、质感、色彩、造型关系的结果。从主视点出发,由正中间望去,画中人物近大远小,体积关系前后叠压,焦点消失在一个圆圆的后脑勺上,透视关系准确清楚;光线分布十分均匀,只有结构起伏没有光影明暗,每一个人不论远近,都清晰可见;没有盲点,画面可见度180度。时—空关系和人物形象、环境特征,都是建立在照相视角基础上的提炼和放大。作者有意削弱了空间纵深感,增强了平面延展性,画面着意呈现的不是视觉的光斑经验,而是触觉的边缘经验,不是客观的光影关系,而是主观的色调感受,不是区分对象特征,而是刻划对象质感。这种主要依靠触觉经验建立的形象和质地感受,呈现了既客观又主观的视觉经验。<br>我们感到栩栩如生的原因,在于作者主要通过触觉意识,在观者的视知觉中建立了视觉—触觉的通感,唤醒了观者的感受力。形体的鼓胀感、皮毛的粗糙感、皮肤的弹性、江水的滑性……乃至空气的透明感、气温的寒冷感,透过视觉对观者产生了触觉刺激。<br>作者凝固时间,逐格推移空间,一个对象一个对象对焦、叠加、放大之后呈现的视觉感受,既与日常视觉经验相符,又超越了照片。观者获得在同一个时刻看清每个人物、每个景物的全知自由和权力,是照相机达不到的,这种观看方式和表现语言包含丰富而复杂的视觉思维,渗透着美术史的观看经验。从本质上讲,是绘画性的,而非摄影性的。 <p><br></p><p>十</p> 作者具有强烈的控制意识和视觉控制力,画面呈现既感性又冷漠的气息。这些感性的经验,表现在人物鲜明可触摸的形象和强烈的质地上。触觉和质感是构造、把握物象的基础,强烈的触摸感,使我们对生命产生温暖的眷恋,这种基于现象和经验的感受,是世俗的,欲望的。<br>线条、形状、色彩,以及由此而形成的组织、结构、关系,与人的情绪、心态、感情以至精神状况也存在内在的联系。这种联系既是文化的,也是诉诸直觉体验的。从心理上分析,这是视觉形式与直觉体验的深层共鸣,因为它们是同构的。剥去文化的外壳,洞悉无意识的本质就可能看到绘画张力与心理能量的关系。画面隐藏深处的情绪与题材之间存在某种微妙的关系。<br>视觉节省是作者对无关物的遮盖。造型写实,笔触粗放,色调主观,似乎流露出作者雄浑的情感体验。但仔细感受,不难发现貌似一挥而就,实则小心细致,看似笔触奔放,实则关系细微。从细节观察,我们能够看到贯穿始终的理性控制力,书写的快感将潜意识紧紧束缚在画布之后。<br>绘画需要解读。“渡”透过西藏题材,塑造了一个深感焦虑的文化意象。而构造这意象的画面却向观者泄露了作者对把握触觉、质感的强烈欲望,流淌在画面上的形状、笔触、色彩、情绪,都是绘画性的。 <h3>于小冬简历 <br><br>天津美术学院油画系教授,</h3><h3>中国美协理事,</h3><h3>天津美协副主席,</h3><h3>鲁迅美术学院客座教授。 <br>1963年生于沈阳,</h3><h3>1984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国画系,</h3><h3>1984-1997任教西藏大学十三年。<br>六次入选全国美展<br>两次获全国美展铜牌奖和优秀作品奖<br>四次入选“北京国际双年展”<br>七次获天津美展一等奖<br>六次应邀国际交流展<br>出版《藏传佛教绘画史》、</h3><h3>《于小冬三堂课》、</h3><h3>《于小冬讲速写十周年纪念版》、</h3><h3>《于小冬讲触觉素描》、</h3><h3>《于小冬油画艺术》、</h3><h3>《于小冬绘画作品集》等专著与画册。<br></h3><h3><br></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20年3月、天津</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于小冬工作室首届速写弟子班</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报名咨询时间:</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19年11月1日——2020年1月20日</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报名咨询电话:</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闫宝云老师 13718040208</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录取通知时间:2020年1月30日我们会在微信平台公布录取学员名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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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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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观者

于小冬

绘画

文化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