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路都可以到达彼岸

叮当

<h3>最近,小女儿总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把我们一家都想象成动画片《花园宝宝》中的人物:她是依古比古,姐姐是唔西迪西,我是玛卡巴卡,爸爸是飞飞鱼。</h3><h3><br></h3><h3>昨天晚上,大女儿找我辅导作业,小女儿抓着我的手,说:“不行,你只能和我玩儿。”</h3><h3><br></h3><h3>她这个样子很久了,总是独占我,每次,都是大女儿让步。</h3><h3><br></h3><h3>“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姐姐需要我,我就要去找她。”我给她做工作。</h3><h3><br></h3><h3>“不,你不是妈妈,你没有两个孩子,你是玛卡巴卡,我和唔西迪西都是你的好朋友!”她大喊。</h3><h3><br></h3><h3>她这样无理取闹好久了,每次都是我败下阵来,承认我是她的好朋友。</h3><h3><br></h3><h3>昨天,我忽然来了灵感。对她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对吗?”</h3><h3><br></h3><h3>她高兴地点头。</h3><h3><br></h3><h3>“那我是唔西迪西的好朋友吗?”我又问。</h3><h3><br></h3><h3>“当然是!”她因为我主动承认她赋予我们的身份无比欣喜。</h3><h3><br></h3><h3>“那好吧,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好朋友唔西迪西了,等我想和你玩时再回来找你!我们都是各自独立的,你不能要求好朋友只和你一个人玩对吗?”</h3><h3><br></h3><h3>她学着依古比古的样子使劲点点头。</h3><h3><br></h3><h3>问题居然这么轻易就解决了。</h3> <h3>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一个优秀班主任的分享。</h3><h3><br></h3><h3>她说,“如果学生犯了错,需要和家长沟通,千万不要说,看看你的孩子……”</h3><h3><br></h3><h3>“因为这么说,家长和孩子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了,你再说什么都是势单力薄!”</h3><h3><br></h3><h3>“所以每次我都对家长说,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帮我看看我的孩子……”每次我都这样说,她自豪地告诉我们。</h3><h3><br></h3><h3>“这样,我把家长拉到了我这条战线上,我们一起来解决我们的孩子的问题。”</h3><h3><br></h3><h3>听完,我特别佩服她的智慧,换个说法,就柳暗花明了。</h3> <h3>还有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北宋元祐年间,苏东坡在杭州做太守。</h3><h3><br></h3><h3>为整治西湖,他写给太后一份报告。这份报告列举了整治西湖刻不容缓的五条理由,其中第一条竟是佛家的说法,“怕西湖淤塞,鱼儿遭殃”,第二条说的是西湖关系到造酒的水源,接下去才是城市供水、农田灌溉、运河流水。这样的报告送到京师,太后马上就批复同意,并且给了一万七千贯钱。</h3><h3><br></h3><h3>我想,第一条理由恐怕苏东坡本人也未必相信,他虽然经常与和尚讨论佛法,但那是把佛法作为一种哲学来研究的。他的诗中充满了那么大胆的“天问”,每次“把酒问青天”都是对科学殿堂的叩击,都闪烁着朴素唯物主义的思辨之光。例如,他曾设想月亮上的黑点是山脉的影子,这种大胆的设想直到近代才被科学发现所证实。因此,对佛家那些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的鬼话,他未必相信。但这不要紧,他知道太后会相信,因为太后是女人,而且信佛。只要太后相信,就应该堂而皇之地排在第一位。<br></h3><h3> </h3><h3>第二条也很重要,因为酒税是国家财政收入的大宗,而财政问题历来都是很敏感的,不能不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有了这两条,就从意识形态到经济基础方面把太后征服了。</h3><h3><br></h3><h3>苏东坡最终得偿所愿,为自己的民生工程获得了朝廷的财政支持。至于治理西湖的理由,当然没那么重要了。</h3><h3><br></h3><h3><br></h3> <h3>我不由想,其实,所有的路都可以到达彼岸,只要用心想一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