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附 发生诗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难忘……六二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又是一年6.26……</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52年前,谁还能记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父母亲携全家来到了甘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来到了武都地区文县的桥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在那里与洋汤河为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度过了十年的艰难岁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那,忽悠忽悠的煤油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照亮了父母的小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早上起来,鼻孔都是黑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那,洋汤河畔的那个磨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我们自己磨面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磨盘被洋汤河水冲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不知疲倦的吱吱呀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袋一袋的面粉背回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门前一堆一堆的木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全家生火做饭用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顿饭做下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手,脸,衣服上都是黑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艰难的岁月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父母亲……挺过来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骑着“快活”牌弯把子自行车,</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成了全家的交通工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张家坝粮站,买麦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从桥头一路下坡,</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神气无比!</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要知道,这个自行车,没有闸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回来,从粮站,推着200斤麦子的麻袋,一直推回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几里的山路,下山容易上山难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汗流浃背,生活艰辛不易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十年后,来到了碧口小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兄弟,爷爷,父母,我们终于……团聚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转瞬间,离开碧口三十年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爷爷,父母也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而我们兄弟,也是七十左右的老人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这一段,难以忘怀的历史,谁还能记起呢?!</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谁来传承?后代吗?!……</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小四儿”</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2021年6月26日</p> 1969年11月 落户甘肃省陇南地区文县桥头卫生院 摘自《老奶奶回忆录》⋯ 《回顾六二六》
2006年6月26日夜 老奶奶 85岁
今天是六·二六纪念日,窗外小雨滴滴嗒嗒敲打着我漂浮的思绪,令人惆怅难忘的往事重新浮现在眼前,散发着无奈的忧愁。
那是在37年前的6月26日,毛主席发表“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还有“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指示。这是形势动荡不安的一年,也是我们一生最大的转折 记得1969年的5月9日,我怀着沉重的心情抱着5岁的小儿子送他到妇儿医院小儿科住院,他是高烧5天不退,不断咳嗽的肺炎啊!我心急火燎,每天盼着下班急匆匆的去看小儿子,给他擦身换衣喂饭,就这样经过输液打针的治疗,十天后总算好转出院了,我才松了口气。
那一年十分不幸,家里婆婆严重的湿疹久治不愈,又加上心衰在医院不治去世了,我的哥哥王家杰也是患病多年日渐沉重也去世了,忙着料理这一切后事,家人亲情的恶劣可想而知。
这时文化大革命已过高潮,进入两派大联合,是工宣队进驻各单位,处理一切问题的时期。北医和全市医疗单位都行动起来,落实六·二六指示,那时提出下去的人要求技术强的,思想好的,夫妇二人在一个单位的,到西北农村落户工作,3-5年轮换,实际上是家庭全去,一去就是20年啊! 正是冬天,医院不断地来人督促我们整顿器物,打点行装,好心乱啊!家里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一些东西,该处理的处理,什么破家值万贯,已不容考虑了,在这前一段,四个孩子都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那里是广阔的天地,是大有作为的”号召,都奔向各地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了。 在69年的11月1号,出发的日子到了,我们全家和北医系统以及全市其他医院的下放人员一齐登上了开往西北的专列,当时车上的许多人怀着惜别的心情哭了,下边送行的队伍都在敲锣打鼓激励昂扬的雄心大志,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把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缺医少药的农村去。
老大是因结核性脑膜炎刚出院没去,老二高中毕业去了吉林扶余,老三去了黑龙江852农场,老四去了内蒙乌拉特前旗,老五去了嫩江,临走前把大姨接来了,给四个孩子赶做棉被棉被心,每人带一个破旧的柳条箱子。老大已经会做饭了,就给他们烙芝麻酱糖饼,每人四张,表示做哥哥的一点心意,就这样,我们一个个送走了朝夕相伴的儿子,上了火车,我泪流满面,望着火车咣当咣当的远去,我呆立站台,悲楚的心情久久难以平息。 这时出了一个意外情况,老大本来是坚决不去的,只好给他留了一间房子和用具,先呆一年再看吧。结果他送我们上了车,大家一哭,他只好勉勉强强一起走了,好久好久才适应了奔赴前方的新情况。到了桥头公社之后,因为他有自学无线电的基础,安排他在广播站工作,他发愤图强,把山上每个队都连接了广播网,公社布置工作,进行政治宣传,一广播山上多远的队全知道了,很受欢迎,他也再不想北京的事了。 桥头卫生院自我们去后有七个人,可以施行小手术,比如切阑尾,剖腹产,切小型良性瘤,做常规化验,输血打针,针灸,中西药也比较全,完全可以满足常见病,多发病的需要,必要时也可以上山巡回诊治。在这里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可以说是全天候服务,随到随看,很受农民欢迎,还培训了20多名赤脚医生,蔡德培大夫给他们讲课,深入浅出,他们很快掌握了基本医疗技术,一些小伤小病,不用跑卫生院也可以解决了。
在桥头十年,经历的大大小小故事也很多,真是值得一一写下来,也是医疗卫生事业的史实吧!先说一件,记得有一夜凌晨三点,正在睡得香,忽然三四个老乡提着马灯急迫的敲打我的房门,叫喊“王大夫麻利起,公社书记家要生娃了,紧火的很啦,麻利起啊”。 我惊醒了马上下地穿衣,点起煤油灯,去手术室收拾产包,背上药箱跟他们出发了,天空漆黑一片,还下着小雨,只有磨坊一个老乡在磨面,不时间闪出一丝微弱灯光,我一边走一边心里紧张了,这次接生可是公社书记的老婆呀,如果出现难产,可就麻烦了。
先过一条大河,河水滚滚,两条园木搭成的桥,上面铺着杂草,一下雨特别滑,我抓住老乡衣服迈小步走过去,因天黑还是一脚踩空,马上右脚浸入河水湿透了。过了河又是泥泞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带着泥水终于走到了公社。
书记正在门口等着。他也没看见我脚全湿了,产妇正在炕上捂着大肚子来回滚大叫着,疼得满脸汗珠,我急忙一边安慰她安静下来,一边打开产包准备器具,刷手消毒,宫门已经全开,羊水跟着流出来了,再过一会婴儿哇的一声顺利地降生了,是个女娃,我细心地结扎好脐带,擦洗干净,穿上小衣服,裹上被子,让书记看。他特高兴,因为第一胎是个男孩,正盼女孩呢。他连声道谢,王大夫辛苦你了,产妇握住我的手笑了。我自己也挺高兴,因为一切都是意想不到的顺利。书记端来一碗鸡蛋醪糟,我也没吃,观察一个小时,产妇宫缩情况良好,没什么出血,我就告辞了。
走上街天已大亮,晴空万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虽然倦意袭来,但我心情十分舒畅,这又是一次锻炼和考验。
岁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