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目录</h1><h3><br></h3><h3>1、帽子趣闻</h3><h3>2、哲老</h3><h3>3、弃船</h3><h3>4、磨刀的老人</h3><h3>5、秃郎秃狼尾巴长</h3><h3>6、回不去的乡路</h3><h3>7、傍晚,吹来一阵清风</h3><h3>8、感悟</h3><h3>9、若是有个儿子</h3><h3>10、山路英魂</h3><h3>11、投资</h3><h3>12、惊喜</h3><h3>13、岁月留下的火焰</h3><h3>14、倔犟的老李头</h3><h3>15、特殊的顾客</h3><h3>16、想当病人</h3><h3>17、泪洒不归路</h3><h3>18、母鸡和酒的故事</h3><h3>19、半夜出走的新娘</h3><h3>20、当视觉被颠覆的时刻</h3><h3>21、告示</h3><h3>22、虚惊</h3><h3>23、家里招贼啦</h3><h3>24、悔</h3><h3>25、苜蓿情深</h3><h3>26、遗嘱</h3><h3>27、问座</h3><h3>28、朋友</h3><h3>29、网棋斗(逗)老赖</h3><h3>30、最后一件事</h3><h3>31、拔河</h3><h3>32、难忘今宵情</h3><h3>33、乡间趣事三题</h3><h3>34、鸭蛋</h3><h3>35、谁是她的老公</h3><h3>36、特殊的考卷</h3><h3>37、郎才女貌</h3><h3>38、我的“尼莎”</h3><h3>39、爱微聊的香菜</h3><h3>40、追“凤”记</h3><h1>41、写在后面</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帽子趣闻</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他从小光惯了脑袋,十五岁那年过生日,爹爹才舍得拿出一张票子说:“憨娃,天气冷了,给你十块钱,去到集市上买顶帽子戴吧。”</h3><h3><br></h3><h3>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去了。第二天上街的时候,人们发现光了十几年脑袋的憨娃,突然戴上了一顶崭新的栽绒帽,便都凑过来一起逗哈哈。</h3><h3><br></h3><h3>“喂,憨娃,你这帽子是多少钱买的呀?”</h3><h3>“十块。”憨娃神气十足地说。</h3><h3>“呀!这么贵?”</h3><h3>“那当然!俺这是进口的。”</h3><h3><br></h3><h3>一听说是进口的,人们又都争抢着要瞧瞧,想看看这外国玩艺儿,和国产的究竟有什么两样?</h3><h3><br></h3><h3>待仔细看过之后,其中一人不禁嘿嘿地笑了,“喂,憨娃,你上当了!这帽子连个商标都没有,里里外外和我这五元钱的一模一样,都是县城里的土造。”</h3><h3><br></h3><h3>“不对不对!”憨娃急了,他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哝:“一分钱一分货哩!你那五元的怎么能和俺这十块的相比呢?”他压根就不願意往上当方面想。</h3><h3><br></h3><h3>于是乎,村子里从此多了一句口头禅,只要谁想形容自己的东西怎么怎么好,便顺口拿憨娃的帽子打比方:那是憨娃的帽子一一就是好嘛!</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又一件事让憨娃感到很烦恼,刚刚二十出头,正是说媳妇的当口,头上偏偏长起了癞禿疮。头发掉的成了旱田里的蔫韭莱,一绺一绺的怎么梳也遮不住丑。</h3><h3><br></h3><h3>憨娃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要到县城里去治吧,恐怕得花上百元钱,说不定到头还是治不好。倒不如再买顶好看的帽子戴戴,既省钱,见效又快。</h3><h3><br></h3><h3>其实人们先前并没有过多地去关注他的头。而这大伏天的突然又戴上了帽子,反倒成了引人注目的广告。</h3><h3><br></h3><h3>“喂,憨娃,你发什么神经,这大热天的又扣上了帽子?”</h3><h3><br></h3><h3>憨娃狡诘地说:“呀!敢情这你都不知道?这夏天戴帽子有三大好处哩!城里人说的。”</h3><h3><br></h3><h3>“有哪三大好处?”</h3><h3><br></h3><h3>“这第一嘛,是遮阳;第二嘛,是干净,省得回家再洗头;这第三嘛,表示对人尊敬,有礼貌。”</h3><h3><br></h3><h3>“胡扯!那电影里开追悼会的时候,怎么还要脱帽呢?”</h3><h3><br></h3><h3>“那那,那是另外一回事。”憨娃急了。“去去去!俺不跟你这牛弹琴!”说完,憨娃走了,脚步很急,生怕别人再追问什么。</h3><h3><br></h3><h3>直到许久人们才知道,憨娃的头发掉光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哲老</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夏日的午后,知了声声的树荫下,聚着一群手摇扇子的乡邻。人们说笑着,忽把目光投向了那位躺在竹椅上昏昏欲睡的老人。</h3><h3><br></h3><h3>“喂!哲老,您今年高寿呀?”</h3><h3><br></h3><h3>老人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慢吞吞地回道:“不高也不瘦啊!年方九十,体重一百二三十斤。”</h3><h3><br></h3><h3>人们哄地一声笑了。其实人们都知道,哲老最不願别人问及他的年龄。特别是过了九十岁寿辰之后,啥时有人再问他,他都不肯如实报来。他担心说到九十九岁之后,如何再说出那个“百”字。因为在村人的意识当中,百和龟有着一定的联系,他害怕将来人们背地里称他为“老龟”。</h3><h3><br></h3><h3>哲老姓梁名哲,出生于村里的一富户人家。他十五岁就娶了媳妇,二十岁不到就有了两个儿子。到六十岁时已是儿孙满堂,连重孙都满街跑了。后来,老伴走了,他又续弦一年轻女子,硬是在七十岁时,又开出鲜花一朵——有了个宝贝女儿。</h3><h3><br></h3><h3>哲老的小女儿比他的重孙子还小,这事成了人们街谈巷议的一个笑料。但哲老却毫不在乎,他依然滿面春风地抱着小女儿在街上行走。有次一位后生想调侃他一下,“喂!哲老,您抱的是孙女还是重孙女啊?”</h3><h3><br></h3><h3>哲老张口就回:“我抱的是你姑姥,甭看她刚满周岁,连你爹都得叫她姑姑呢!”那人觉得自讨无趣,红着脸急忙走开了。未等那人走远,哲老又补送上一句:“小兔崽子!还想拿我开涮?爷爷这福气不是谁想有都能有的!换个人,你给我七十岁开朵花试试!”从此,再无人敢当面戏耍哲老了。</h3><h3><br></h3><h3>哲老的儿子和他的小媳妇都先于哲老而去了,村里也鲜有能活到九十岁之上的老人。待哲老离开这个世界时,竟无人知晓哲老究竟活了多大岁数!</h3><h3><br></h3><h3>后来,还是哲老的小女儿翻遍了父亲所有遗存下来的资料,才真正查明了父亲享年一百零八岁,比人们估计得还多出了五岁。</h3><h3><br></h3><h3>人们都说,哲老之所以活出了人生的精彩,缘于他始终保持一份乐观的心态,时时都充滿着对生活的向往。他的小女儿也说:“自从我的孩子出生后,老人就天天盼望着外孙子快快长大,将来能够有出息……可惜我没有照料好老人。若不是因为那次生病,说不定父亲还能多活几年呢!”</h3><h3>……</h3><h3>知了依然在树上歌唱,乡邻们依然在树下乘凉,只有那张古老的竹椅不见了踪影……但它留给后人的故事,依然象扇子似的摇着每一个夏天……</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弃船</font></h1><h3><br></h3><h3>一个五岁的女孩,随父母走在逃荒的路上。</h3><h3><br></h3><h3>父亲死了,女孩止住了哭声,继续随母亲吃力地前行。然而,没走多远,女孩也饿得突然昏倒在地……已经瘦成皮包骨的母亲,拼尽全身力气,悲痛地抱起女孩,急忙来到了一个位于河畔的小村——</h3><h3><br></h3><h3>为了活命,母亲嫁给了村里一位大她二十多岁的木匠。木匠是个瘸子,虽然家也很穷,但凭一技之长,尚能勉强度日。</h3><h3><br></h3><h3>木匠很不喜欢这个被他视为累赘的女孩,他动不动就打她骂她,甚至时常不给女孩饭吃。每当这个时候,母亲也放下碗筷,同女孩一起躲到屋里偷偷地抹泪儿……</h3><h3><br></h3><h3>又年的一个夏日,河里暴发了洪水,淹没了村里所有的庄稼。恰于此时,母亲为木匠生下了一个男娃。为了减轻负担,木匠决意要把女孩送人。可是村里家家都穷,没有哪户人家愿意领养女孩。于是,木匠找来些木板,悄悄钉做了一只小船。</h3><h3><br></h3><h3>小船做好后,木匠对女孩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下游有位贵人在河畔等你,快乘上小船逃命去吧,留在家里迟早也得饿死。”</h3><h3><br></h3><h3>女孩急忙告诉了母亲。母亲也十分无奈,但求木匠扯了一块花布,为女孩缝制了一件新衣,又为女孩熬了一碗粥喝。</h3><h3><br></h3><h3>第二天一早,母亲拉上女儿,扛起小船,谎称同她一起出走。女孩问道:“那弟弟呢?”母亲说,弟弟有木匠照管,不用担心。</h3><h3><br></h3><h3>到了河边,母亲把女儿抱上小船,然后扭过头去用力一推,小船飞速地驶了出去……</h3><h3><br></h3><h3>女孩终于明白了,她登上的是一只被抛弃的小船,但是她不再哭了……女孩急忙脱下身上的新衣,用手摇着大声喊道:“娘,您不要我了,难道也不要这新衣服了吗?”说着,女孩使劲把衣服投向了母亲。</h3><h3><br></h3><h3>“我的儿啊!”母亲突然后悔了,她想重新拉回小船,可是小船已经漂出了很远。母亲不顾一切地向河里扑去……</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磨刀的老人</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h3><h3>一位肩扛板凳的老者缓步行走于村中。他一边走一边吆喊:磨剪子嘞抢菜刀……</h3><h3><br></h3><h3>待走到街心避雨亭时,老者放下板凳坐了下来,并不停地四处张望。时有妇人前来请他打磨刀剪。</h3><h3><br></h3><h3>那夜,老者没走。抱一堆柴草铺于亭中,吃过自带的馍后便仰卧而睡。次日晨曦微露,老者便起身练起了拳脚。早起的村民们都赶来观看。忽有人提出:把黑狗叫来比试一下如何?</h3><h3><br></h3><h3>黑狗是村里唯一练武之人,平时倚仗武功欺辱乡邻,横行无忌。乡民们早就巴望着能有人出面杀杀他的霸气。</h3><h3><br></h3><h3>果有好事者叫来了黑狗。黑狗正值年壮气盛,目中无人。近前一看便出言不逊:“哪里来的痴叟如此张狂?竟敢在爷爷面前卖弄武艺!”</h3><h3>老者瞥他一眼回道:“我行走多日,腿脚不适,在此活动一下筋骨于你何妨?”</h3><h3><br></h3><h3>黑狗一看没有唬住老者,自觉颜面失光,于是飞起一脚便朝老者踢去。老者腾身一闪,端坐于板凳之上,随后吸起烟来。黑狗更是恼羞成怒,他一脚踩在板凳上,非要老者和他比试一下不可!老者说:“我年岁已高,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想和任何人比试。”黑狗说:“你若不敢就跪下磕头!”</h3><h3><br></h3><h3>老者见遇上歹人躲避不过,只好起身接招。然没几个回合,老者就用单手把黑狗擎个仰面朝天,任凭黑狗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老者问道:“你还敢比吗?若再比我便把你抛出三丈之外!”</h3><h3><br></h3><h3>直到此时,黑狗才晓得老者的厉害,连连求饶。围观的人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h3><h3><br></h3><h3>老者把黑狗放下后,黑狗欲拜老者为师,老者不允。并警告他说:“若敢再为害乡邻,我便废你武功,并把你缉拿归案!”</h3><h3><br></h3><h3>原来,老者供职于县衙,正乔装私访,路经此地。</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秃郎秃狼尾巴长</font></h1><h3><br></h3><h3>儿时的故乡,时常看到一位秃头货郎,挑一担针头线脑在街上叫卖。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一片笑声。一群妇人们围着他的货筐,一边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针线,一边嬉骂着和他逗闹:秃郎秃狼尾巴长……<br></h3><h3><br></h3><h3>人们越是叫骂,货郎就越加高兴。有时那股劲儿头上来,他竟会如耍猴一般,手舞足蹈地折腾一个时辰,甚至常常忘记收买者的钱款,所以人们也就越骂越起劲儿。</h3><h3><br></h3><h3>相反,如果谁与他打了照面,而不骂上两句,他倒觉得你瞧他不起,反而会挨他的骂了:“牛气个啥?你不就是头上多长了几根毛嘛?”</h3><h3><br></h3><h3>我们一帮淘气的孩子,也时常爱凑个热闹,尾随在货郎的后面,听他的卟啷鼓声,看他憨憨地傻笑。一边走也一边喊着:秃郎秃狼尾巴长,秃郎秃狼尾巴长……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含义,只是学着大人的腔调,跟着瞎起哄而已。</h3><h3><br></h3><h3>货郎是临村人,他隔三差五就到我们村里走上一遭。中午从怀里摸出个凉饼子,给乡邻们要碗水喝,一顿饭就这样凑合过去了。空闲时,货郎也常与我们开个玩笑。有次他问我们:“你们这帮调皮娃子,光跟着瞎喊,你们知道那句话是怎么来的吗?”</h3><h3><br></h3><h3>我们说不晓得。于是,货郎把草帽一摘,露出他那斑驳的秃头。“因为俺天生就秃,又是一位货郎,所以人们才叫俺秃郎;而后面那个秃狼呢,是丈母娘喜欢俺,才给俺起的雅号;至于那句尾巴长呢,是俺媳妇开玩笑时说的。这三乡五里的人都知道。可你们这帮毛孩子啥球都不懂,也配跟着瞎喊?”</h3><h3><br></h3><h3>接着,货郎便给我们讲述了他先前的故事——</h3><h3>货郎家境不好,他从十六岁起就干上了这门行当。年轻时,他天天早起晚归,跑很远的路去进货卖货。有日傍晚,当他行至半路时,忽见一恶人正在抢夺一女子的财物,他急忙冲上前去,猛地朝恶人狠敲了一扁担,然后又把女子送回了家中……后来,这位女子就成了他的老婆。</h3><h3><br></h3><h3>货郎的老婆叫平平。平平是个独女,结婚后,她多半时间仍守着老娘尽着女儿之孝。货郎每次去看望媳妇都会给丈母娘买上两包糕点,老人家一吃糕点就极为高兴。她逢人便讲:“都说女婿是个白眼狼,可俺家那条“秃狼”就特招人待见,成天给俺买好吃的。简直比儿子还亲哪!”</h3><h3><br></h3><h3>后来,平平在被窝里把这事告诉了货郎,货郎一听急忙抱紧了媳妇:“俺喜欢!俺喜欢娘起的‘秃狼’这名号,这说明娘看俺亲啊!”</h3><h3><br></h3><h3>平平说:“那我以后就叫你‘秃狼’怎样?”</h3><h3><br></h3><h3>货郎说:“叫吧叫吧!你喜欢咋叫就咋叫。俺一个秃哩巴唧的穷货郎,能娶上你这样的媳妇,又招老丈母娘喜欢,那是俺的福份!”从此,秃狼的名字还真就传开了。</h3><h3><br></h3><h3>几年后,平平给货郎一连生了两男一女三个娃,货郎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他一有空闲就抱着孩子们亲了又亲。有时还把孩子们装进他的货筐里,用扁担挑着滿院子玩耍,把孩子们逗得咯咯大笑。</h3><h3><br></h3><h3>待孩子们都会走会跑之后,就更加粘他了,当货郎每天挑着货担出门时,孩子们都排着队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走出老远,就象一条甩不掉的尾巴。每当看到此情景,平平都会倚在大门口偷偷地窃笑。</h3><h3><br></h3><h3>有次,货郎已经走出了村子,发现孩子们还在跟着他,于是他停下脚步,放下扁担,又把孩子们送了回去。他责怪媳妇为何不拦住孩子?媳妇只笑不语。货郎又问:“你笑个球啊?”</h3><h3><br></h3><h3>平平笑够之后突然冒出一句:“小狼撵大狼,一溜尾巴长!”货郎一听,也笑得前仰后合。货郎说:“这是俺的福气,说明俺扁担郎后继有人啊!咱一介草民图啥?不就图个快快活活地奔日子吗?”</h3><h3>……</h3><h3>货郎一边讲我们一边听着。讲者高兴,听者也着迷。有时我们眨巴眨巴眼晴,似懂而又非全懂。但有一点我们终于明白,原来这“秃郎秃狼尾巴长”不是一句骂人的话哩!它饱含着浓浓的爱意和亲情,怪不得货郎那么喜欢听呢!</h3><h3><br></h3><h3>我们也很喜欢货郎的卟啷鼓声,喜欢听他讲的故事,更喜欢看他憨憨地傻笑和他手舞足蹈的样子。但自那次之后,货郎却再也没到我们村来,我们甚至都有些想他了。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后来,当问及大人时,大人们说:“他恐怕来不了啦!说不定早被别人割掉尾巴了!”</h3><h3><br></h3><h3>货郎的尾巴不就是他的三个儿女吗?我们仍然莫名其妙。</h3><h3><br></h3><h3>直到有一天,我随家人一起去串亲戚,才真正听到了有关货郎的消息——他的扁担筐早已被砸坏,人也被批斗过几次。批斗他的人说:“秃郎是一个资本主义的典型,其野心如狼,总想吸吮别人的血汗。因此,必须要干净彻底地割掉他那资本主义的尾巴!”</h3><h3><br></h3><h3>我更加愕然了!我真不明白:一个受人喜爱的货郎缘何又成了资本主义之“狼”。</h3><h3>……</h3><h3>童年的时光虽已久远,然有关货郎的画面却时常浮现于脑海,把我重又带回那个时代,带回那个伴我成长的街头……</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回不去的乡路</font></h1><h3></h3><h3>每近清明时节,想起遥远的北方,还孤零零地葬着着母亲的尸骨,他的心就犹如刀绞般地疼痛……尽管他曾在那里生活过十年,尽管他对那个地方仍有一缕思念与挂牵,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他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情债,他已无颜再去见那里的乡亲父老。</h3><h3><br></h3><h3>他原本是江南N市的一名工人。年青时的一次工作失误,使他酿就了一场大祸。从此,他在监狱里蹲守了三年。刑满释放后,就被流放到了这个华北的小村。</h3><h3><br></h3><h3>初来乍到时,看到这里贫穷且又偏僻,他的梦想彻底碎了!几次想了却人生而又被乡邻们救下。后来,是这里的乡亲们用善良和爱心重又燃起了他对生活的希望。</h3><h3><br></h3><h3>在他病重的日子里,憨厚的李大妈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口一口地给他喂汤服药,日日夜夜地陪护在他的身边。家里有点好吃的也都省下来留给他吃。李大妈的女儿看了都有些嫉妒。李大妈说:“这孩子远离家人,怪可怜的。我们不照料谁照料啊!”</h3><h3><br></h3><h3>他不会做农活,乡邻们就耐心地教他帮他,并时常给他找些轻便的活做,工分比别人挣得还多。一年后,他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也习惯了这贫苦而又枯燥的日子,主动提出想把母亲接来与他同住。乡亲们又一起帮他盖上了房子,收拾好庭院,并给他凑齐了往返的路费。</h3><h3>母亲来后他就有了属于自己真正的家,也过了几年开心的光景。然而,后来的他,非但没有感谢乡亲们对他的厚爱,却渐渐变得好吃懒做起来,经常到集市上去闲逛。有次还无事生非地和别人打了一架,被派出所关起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李大妈担心他再次惹出什么事端,多次找到他的母亲,两人苦口婆心地劝他要走正道,将来也好攒些钱娶个媳妇。可他却嘻笑着听不进去。</h3><h3><br></h3><h3>更令人痛心的是,又年的一个春天,他竟然编造起谎言,骗取了乡亲们的钱财,扔下年迈的老母不管,独自一人去了遥远的南方,从此再无音讯。</h3><h3><br></h3><h3>李大妈就是他行骗的主要对象之一。那时的商品比较紧缺,李大妈早就想买台缝纫机和自行车,作为女儿的陪嫁。女儿年末就要结婚了,可是张罗了许久也没能买到。</h3><h3><br></h3><h3>恰在此时,他找上门来,说N市的一位朋友邀他回去一趟,厂里可能要给他补偿一笔费用,他必须亲自去办理。N市的缝纫机厂和自行车厂他都有熟人,问李大妈是否信得过他。李大妈自觉有恩于他,且又和他的母亲成了形影不离的姐妹,岂有不信之理?于是,李大妈没有多想,就把多年节俭下来的三百元钱,爽快地交给了他。</h3><h3><br></h3><h3>有了李大妈的信任,他的骗术很快得以成功。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就筹集了八千余元。那时的八千余元几乎是村里的全部钱款呵!然而,就连他的母亲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去,竟然再无音讯……</h3><h3><br></h3><h3>面对乡邻们焦虑、懊悔而又怨恨的目光,他母亲也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人们的责骂。老人所能做的,就是一次次地给亲朋好友写信,打探儿子的踪影,可是所有的人都回信说,未曾见过她的儿子,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来N市,而是去了别的地方。</h3><h3><br></h3><h3>经受不起如此的打击,他的母亲不久就辞世了。临死前老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儿啊!你不该用这种办法坑害乡亲们哪!更不该这么绝情地对待生你养你的老母呵!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你就不怕遭受报应吗?”</h3><h3>……</h3><h3>报应虽然来得晚些,但终归还是来了。三十年后,当他拄着拐仗,落魄地站在南方都市的街头,遥想着千里之外的异乡,还漂泊着母亲孤寂的魂灵,他才悔恨交加,痛不欲生!他几次想回去看看,可是自己早已堵死了回去的乡路。一个个不眠之夜,正在让他承受着百般地煎熬……</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傍晚,吹来一阵清风</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这是第几天啦?他记不清了。他只感到,这些天太累了。他过去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莫非是因为她的缘故?噢!该出去走走,不能总憋在这办公室里。</h3><h3><br></h3><h3>“妈妈,今晚还要到大桥上去吗?”</h3><h3><br></h3><h3>“要去。”不知怎地,过去的傍晚她从不出门。而现在呢?晚饭一过,她就不由地想往外走,象被什么勾住了魂儿似的,是大桥旁办公楼里的那束灯光吗?</h3><h3><br></h3><h3>一对情侣的笑声羞却了晚霞。夜幕在大桥上缓缓降临了。蓦地,一种沉重的孤寂感袭上了他的心头;也爬进了她的胸间。</h3><h3><br></h3><h3>他点上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h3><h3>她使劲儿摇着那把蒲扇……<br></h3><h3><br></h3><h3>“宁宁,去找对面那个吸烟的,把这节蚊香点上。”她喃喃地说道。小女孩活蹦乱跳地去了。可是到了那位男子跟前,小女孩竟然忘记了要点蚊香……</h3><h3><br></h3><h3>“妈妈,快到这边来吧!这边没有蚊子。”小女孩使劲儿地朝妈妈呼喊。</h3><h3><br></h3><h3>“鬼丫头!”她骂了一句,但随后去了。她捡了个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h3><h3><br></h3><h3>小女孩伸长胳膊在他和她的中间唱着,跳着。仿佛要把他们两个连接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产生共振效应。</h3><h3><br></h3><h3>小女孩沉不住气了,“爸爸,你的设计还没搞完吗?你还不回家住吗?”嚓!他又点燃了一支烟。</h3><h3><br></h3><h3>“妈妈,你还和爸爸吵架吗?还骂爸爸是工作狂死在办公室吗?”她又把扇子摇了摇。</h3><h3><br></h3><h3>小女孩灵机一动,“你们俩都不说话,我可要回家啦!”</h3><h3><br></h3><h3>“宁宁!”他和她几乎同时喊了起来。</h3><h3><br></h3><h3>咯咯咯!小女孩笑了。她庆幸自已终于把电流接通了。三双眼晴同时亮了起来……</h3><h3><br></h3><h3>一阵惬意的清风轻轻吹来,并携来了远处那悦耳的歌声:“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感悟</font></h1><h3><br></h3><h3>一条陡峭的山路蜿蜒地向上盘伸。他第一次随朋友旅行,就赶上了这次艰难地攀登。</h3><h3><br></h3><h3>这是一个较有名气的景点。群峰林立、怪石嶙峋,一道长长的峡谷景观,簇拥着无数的游人。</h3><h3><br></h3><h3>山脚下的风光,本已令人陶醉:万木葱茏,鸟语花香,溪水潺潺,鱼翔浅底。正当人们惊羡这世外桃园的秀丽之时,忽听导游讲:“这里只需粗略看看即可,更壮美的风光还在前面。顺着那条弯曲的山路上去,越过两千级台阶,就能站上山顶,一览云雾缭绕的群山仙境!”</h3><h3><br></h3><h3>“呀!两千级台阶?那太高了吧!”他有些胆怯了。天生就恐高的他,小时候站上房顶就常感眼晕。</h3><h3><br></h3><h3>朋友鼓励他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无限风光在险峰啊!我们来一趟不易,还是勇敢些,上吧!”</h3><h3><br></h3><h3>他鼓足了一口气说:“上就上!反正已经来了,省得日后遗憾!”</h3><h3><br></h3><h3>然而,刚爬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他就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头上冒汗了。于是,他急忙躲到一旁说:“不行呵!我还从未爬过这么高的山,看来这山顶上的风光真的与我无缘哦!”他想退回去,可一瞧后面的游人,一个挨着一个,根本没有他逆行的间隙。</h3><h3><br></h3><h3>“休息一会儿再上吧!“朋友拉住他的手,再次鼓励他说。</h3><h3><br></h3><h3>也只好如此了!望着这川流不息的游人,他发现好几位老者,都在顽强地攀登,他有点痛恨自己了!</h3><h3><br></h3><h3>折一段峭壁旁的树枝,当作拐杖。他低着头,两眼只盯住脚下的石板,不敢四处张望,一步一步地向上攀去。他在努力挑战着自己生理和体力的极限……</h3><h3><br></h3><h3>中间不知又休息了几次,他终于攀到了山顶。同行人都在振臂欢呼,他却没有一丝的惊喜,而是默默地坐在了石头上。举目望去,只见远处山色朦胧,云腾雾绕,并未品味出导游所说的“仙”在何处。他不免有些懊悔起来,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山下乐享其景呢!</h3><h3><br></h3><h3>返程的车上,导游让大家谈谈此行的体会。待大家都谈过之后,他才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说:“此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风景也是因人而异啊!有时苦苦追求的,却并不一定适合于自己;而匆匆错过的,说不定才是自己最需要的!”</h3><h3><br></h3><h3>众人听后,车箱内即刻响起了一片掌声……</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若是有个儿子</font></h1><h3><br></h3><h3>李大妈一生没有儿子,却有句关于“儿子”的口头禅。一说话,总爱把“儿子”挂在嘴边,只要她有什么愿望或企求,都会随时把“儿子”搬出来:我若是有个儿子,一定会怎样怎样……</h3><h3><br></h3><h3>李大妈有个闺蜜叫二丫,二人情同手足,无话不谈。特别是加了微信好友之后,那更是天天粘在一起,连每日睡觉前,都要道一声“晚安”。可是前段时间突然联系不上了,李大妈心中好急!她决意捡个空闲,到二丫的家里去看看。</h3><h3><br></h3><h3>那日,李大妈一进门,发现二丫还躺在沙发上,就亲切地问道:“怎么啦?我的大妹子,你哪里不舒服啊”?</h3><h3><br></h3><h3>二丫回答说没有大碍,只是做了个痔疮手术,刚从医院里回来。于是,二人就医疗的话题,喋喋不休地唠了起来——</h3><h3><br></h3><h3>二丫说:“现在有病,可真是看不起啊!此次住院,除去公家报销的那部分,自己还花了两万多呢!”</h3><h3><br></h3><h3>李大妈一听,不由地惊呼起来:“我的天哪!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花那么多啊!那要是得了大病可怎么办呢?”</h3><h3><br></h3><h3>“怎办?愁人呗!”二丫回道。</h3><h3><br></h3><h3>于是,李大妈的口头禅来了:“我若是有个儿子,就一定让他好好学医,好好地为老百姓们服务!”李大妈的话说得干脆利索,仿佛她的“儿子”今天就要出生,明天就能穿上白大褂,走上救死扶伤的岗位。</h3><h3><br></h3><h3>说话间二人又谈到了房子。李大妈看二丫老两口,仍和儿子儿媳挤在这套并不宽敞的旧房里,不由地问道:“你不是早就想换套新房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啊?”</h3><h3><br></h3><h3>二丫说:“想是想啊!可是钱不给力呵!前年就想买,等刚凑齐了首付,房价又窜上去了。现在说是要降,可涨时容易降时难啊!咱个老百姓能有啥办法?只能慢慢等呗!”</h3><h3><br></h3><h3>李大妈是个热心之人,她见不得别人有难处,更何况是自己的闺蜜二丫呢!话刚说到此,李大妈的“儿子”又来救难了。“唉!说得也是。我若是有个儿子,就让他当个有良心的大老板,专为老百姓们着想。遇到特殊困难的家庭,就让人家先少拿点首付。等有了钱再慢慢还呗!虽说眼下仍有骗子,可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就算遇到骗子,他还能背着房子逃到国外去吗?”李大妈的一句宽心话,瞬间逗笑了二丫,也逗笑了自己……</h3><h3><br></h3><h3>时间一晃聊了两个多小时。李大妈站起来要走了,二丫的孙女也背起了书包。李大妈不解地问道:“今个儿不是星期日吗?怎么孩子还要去上学呢?”</h3><h3><br></h3><h3>二丫说:“不是去上学,是去补习功课。现在的老师们也想多挣点钱,你不补行吗?不补就会输在什么……起跑线上。可这样不仅孩子们受累,也给家庭增加了负担啊!”</h3><h3><br></h3><h3>听到二丫一声长叹,李大妈又坐了下来。她情不自禁地又亮出了自己的“本事”,“我若是有个儿子,就一定让他当个人们喜爱的老师,带头扺制这股歪风!”</h3><h3><br></h3><h3>二丫又笑了。二丫说:“我的大姐啊,你可真逗!光这一会儿,你就“生”了三个儿子!只可惜你一个也没有!我倒是有一个,可我那儿没啥能耐,只会给人家打工。”</h3><h3><br></h3><h3>被二丫这么一说,李大妈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咱没别的本事,逗逗乐,过过嘴瘾,总可以吧?不过玩笑归玩笑,我相信,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是高高兴兴地过好每一天吧!”</h3><h3> </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山路英魂</font></h1><h3><br></h3><h3>一条崎岖而又弯弯的山路。</h3><h3>一辆满载着乘客的公交……</h3><h3><br></h3><h3>这是B市通往山外小镇的唯一干道。</h3><h3><br></h3><h3>车至山坳小站时,忽挤进三位光头男子。待车门刚一关闭,其中一位便即刻亮出了匕首,并吵嚷着要乘客们拿出钱来。另两位则走到车箱的前面,挨个地搜索起乘客的衣包。</h3><h3><br></h3><h3>此时正值盛夏,乘客们都衣着简单,且多为近途出行,不曾带有大额钱款。光头们一边搜着,一边穷鬼穷鬼地叫骂。</h3><h3><br></h3><h3>搜过半个车箱,他们也没有发现一个值得抢劫的对象。但是车内的气氛已显得极为恐慌,有的女乘客已被吓得开始嘤嘤哭泣。</h3><h3><br></h3><h3>见此情形,售票员稳过神来,挺身而出,她递上自己的背兜大声说道:“这包内有二百多元票款,你们若是想要尽可拿去。别再为难乘客了,在坐的都是本地的穷苦百姓。”</h3><h3><br></h3><h3>但是光头们不信,他们继续挨个地搜着。待搜到最后一排时,坐在中间的一位老人霍地站立了起来,两眼射出了威严的目光。他翻开自己的衣兜,亮出了一个证件,并厉声喝道:“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却偏走歪道!”</h3><h3><br></h3><h3>光头们一瞧那证件,即刻停止了行动,并失魂落魄地大喊“司机停车”,然后仓惶地逃去……</h3><h3><br></h3><h3>“您是警察?”坐在老人身边的一位乘客惊喜地问道。</h3><h3><br></h3><h3>“不是。我要是警察,早把他们铐起来了!”老人愤愤地回答。</h3><h3><br></h3><h3>“那您这证件?”</h3><h3><br></h3><h3>“是我儿子的。我儿是市里经常表彰的英雄。不过两年前在同歹徒搏斗时牺牲了。从此,我就把儿子的证件,天天揣在身上……”</h3><h3><br></h3><h3>车箱内即刻响起了一阵掌声,并投来了一束束尊敬的目光。</h3><h3><br></h3><h3>车到站后,老人身边的那位乘客,郑重地向老人行了一个大礼,并从随身的包内,取出了一千元现金,非要送给老人不可。老人莫名其妙,问他怎么回事?</h3><h3><br></h3><h3>那位乘客连连说道:“感谢救命之恩!感谢救命之恩!”</h3><h3><br></h3><h3>原来,那位乘客是车上唯一的一位外地出差人员。他本想在B市办完事后买票回程,偏巧此时单位给他汇来了两万元现金,让他速到山外小镇的某厂去购买一批机械部件,说厂里正等着急用。</h3><h3><br></h3><h3>当他看到光头们搜身之时,就伏下身来佯装睡觉,然而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他暗暗发誓:决不能让歹徒们把公款抢走!可是拒绝搜身就有可能危及到性命……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人儿子的英魂护佑他躲过了一劫……</h3><h3><br></h3><h3>听完那位乘客的叙述,老人高兴地笑了,他紧紧握住了那位乘客的双手,并为逝去的儿子感到骄傲。但是,钱,老人说什么也不要。老人讲,他若是那样,就不配当一个英雄的父亲,更对不起儿子的英魂!</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投资</font></h1><h3><br></h3><h3>多年前股市大跌那阵子,中户室的老王和老李都感到股市不好做了,应以壮士断臂的气魄,赶紧把钱撤出来,去搞点别的投资。</h3><h3><br></h3><h3>老王建议说:“要图个保险和省心,就托个关系,把钱投到万新集团去。他们每年给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这可比银行高多了!”</h3><h3><br></h3><h3>老李建议说:“我看还是买房吧!房价才四千多一平米,将来肯定会见涨!”</h3><h3><br></h3><h3>老王说:“四千多一平米还算便宜呀?两年前才两干多元。眼下涨得这么高了,哪能还去买房啊?”</h3><h3><br></h3><h3>两人争论来争论去,也没达成个统一认识。于是,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了行动。</h3><h3><br></h3><h3>一年后,两人又聚到了一起。举杯碰盏之后,免不了又提起了此事。</h3><h3><br></h3><h3>老王说:“我在万新那投资了三十多万元。一年下来就给了六万多利息。这可比股市强多啦!若钱还泡在股市里,说不定要赔多少呢?”</h3><h3><br></h3><h3>听老王这么一说,老李倒有点羞于开口了。因为他买的房子,非但没象他想象的那样上涨,反而还微跌了一些。算下来,大约能有五六万元的账面损失呢。</h3><h3><br></h3><h3>老王说:“当初你若是听我的不也赚了吗?”</h3><h3><br></h3><h3>老李说:“唉!咱个普通老百姓,哪能啥事儿都能看得那么准呢?若是啥事儿都能看个明白,岂不成了神仙?”不过老李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他相信房价迟早会涨上去。</h3><h3><br></h3><h3>回家后,老王很自豪地把这事儿说给了媳妇,意思是想让媳妇夸奖他几句。不成想媳妇反倒讥讽他说:“不要笑话人家嘛!说不定哪一天人家会比咱们赚得还多呢!这点道理都不懂,亏你还是个老股民呢!”</h3><h3><br></h3><h3>这事儿还真让老王媳妇说对了。没过几年,房价就噌噌地往上涨。老李买的房子都翻了四五番了。虽说老王的集资利息也挣了不少,可和老李的房价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h3><h3>出于朋友间的关心,老王又邀请老李坐在了饭店。酒过三杯后,老王以一副大哥的神态说:“老弟,听哥一句劝吧!现在的房价已经上了天,我看你还是赶紧卖掉吧!省得以后后悔莫及呵!”</h3><h3><br></h3><h3>老李笑了笑说:“大哥开玩笑吧!现在房价涨得这般好,哪能说卖就卖呢?本来我还想劝你呢,万新是私人企业,非法集资。趁现在还没封口,赶紧把钱撤出来,交个首付弄套房呢!听你这一说,我倒省得开口了!”</h3><h3><br></h3><h3>“恰恰相反!”老王说,“现在正是你撤出来投资万新的好时机。你想呵,你若把卖房的一百多万无搁在万新,每年能拿回二三十万的利息,这是多好的事呵!我投资了这么多年都没出差错,难道你一投就会出事了?”</h3><h3><br></h3><h3>两人正说着,老李的妹妹打来了电话。妹妹说,听朋友讲,市里正在拟定房价调控措施,让老李赶紧去中介联系卖房的事情。</h3><h3><br></h3><h3>这边刚说完,老王的媳妇也打来了电话。</h3><h3>“死鬼!你跑哪去了!还不赶紧到万新集团去看看,听说集资的人都不给兑现了!”</h3><h3>……</h3><h3>饭没吃完,两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饭店。</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惊喜</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国庆节前夕,两位步履蹒跚的老人,相拥着走进了银行。看上去,这肯定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h3><h3><br></h3><h3>“您好”!站在门口的大堂经理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老人微笑着取出自己的卡来,大堂经理又急忙为他们各取了一个号码。</h3><h3><br></h3><h3>老人刚刚坐下不久,老头就被叫到了窗口。老太不解地问道:“我先拿到的号,你怎么比我还快呢?”</h3><h3><br></h3><h3>“我这是金卡。金卡是银行的贵宾客户,总该有点优先权吧!”老头傲然地回道。</h3><h3><br></h3><h3>“你啥时办的金卡?我怎么不知道呢?”老太有点愕然。这家伙,竟然还有事瞒我!她有点愤愤不平,也起身来到了窗口,伏在了老头身上,想看个仔细。</h3><h3><br></h3><h3>“请退后三步!这是银行的规定。”老头转过身来,严肃地对老太说道。</h3><h3><br></h3><h3>“好你个老东西,连我都保密,你胆子也忒大了!”老太一边嚷着,一边重又回到了坐位。但她仍然心有不甘,随后又补上一句:“那我的,一会儿你也甭看!”</h3><h3><br></h3><h3>“你请我看我都不看!你有多少钱,想取多少,我心里门清。若连这点儿都不晓得,那咱就白过五十年了!”老头依然神气十足。</h3><h3><br></h3><h3>老头刚办完,老太也被叫到了窗口。老头果然不看不问,一诺千金。他缓步走到门外,等待着老太出来。</h3><h3><br></h3><h3>老太刚一出门,老头就伸手去搀。可老太象是真生了气,她一扬胳膊把老头甩开:“都这把年纪了,还总想搞点儿阴谋诡计,去和你阴谋诡计去过吧!”</h3><h3><br></h3><h3>老头嘿嘿一笑说:“瞧你这小心眼!我哪里敢有什么阴谋呵?再过几天是国庆,也是咱们的金婚日。要说有,也就是想买件贵重的礼物,送给你一个惊喜!这辈子你跟我太不容易了……”老头说着,眼里闪出了泪花。</h3><h3><br></h3><h3>“真的?”</h3><h3>“真的!”</h3><h3><br></h3><h3>老太乐了。斜阳下,一道簇拥的倩影,缓缓地移动在路上……</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岁月留下的火焰</font></h1><h3><br></h3><h3>自从蓓蓓的母亲去世后,蓓蓓的父亲就象一盏枯黄的油灯,再也亮不起那束心中的火焰。他成天无精打采地坐在窗前,痴痴地遥望着窗外那条远去的公路……蓓蓓的母亲就是从那条路上离他而去的。</h3><h3><br></h3><h3>蓓蓓是个孝女,她与父亲同住一城,总想多挤些时间陪陪父亲,帮父亲走出思念的痛苦,跨过眼下这道悲伤的门坎……</h3><h3><br></h3><h3>然而,蓓蓓所有的努力都未能奏效。她每次来看望父亲,父亲都急着撵她:“你又是工作又是孩子,快忙你的事去吧,不用管我!”父亲越是这样,蓓蓓越是放心不下。</h3><h3><br></h3><h3>蓓蓓总想带父亲外出旅行一趟,也好散散心,增加一些生活的乐趣,可父亲说什么也不愿出去。他依旧天天坐在窗前,默默地眺望着窗外的远处,而两眼却又显得是那样地无神……</h3><h3>父亲象是在回忆,又象是在思索,他半天不说一句话。有时香烟燃尽了,还依然捏在手中。蓓蓓害怕父亲憋出什么病来。她知道父母一生的感情很好,女儿再怎么关心和孝敬,也替代不了父亲心目中的母亲。</h3><h3><br></h3><h3>蓓蓓突然想起她的二姨来。姨夫走后,二姨也曾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但二姨是个爽朗之人,她啥事都能想得开。没过多久,二姨就走出了家门,随大妈们一起去跳广场舞了。再后来,二姨又背起行囊,游走在祖国的山山水水,日子照样过的风风光光。二姨说,甭看她现在已经成了“孤鸟”,但六十多岁的“孤鸟”更能经得起风吹雨打……</h3><h3><br></h3><h3>记得很早以前,蓓蓓就听母亲讲过一个故事:有位帅气的男子,年轻时曾在市里当过几年团委干部。后来团委来了一名退伍女兵,那女兵不仅人长得俏丽,而且多才多艺,能歌善舞。男子一眼就看中了人家,可追来追去,却未能如愿。因为人家早已名花有主,未婚夫还在部队服役。</h3><h3><br></h3><h3>不过那女兵也相中了这位男子,后来她就做起了媒人,把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姐介绍给了这位男子,成就了一桩美好的姻缘……那女兵就是蓓蓓的二姨,男子就是蓓蓓的父亲。两年后,蓓蓓的姨夫转业到了京城,二姨也随夫调了过去。父亲便把对二姨的爱恋,全都奉献给了蓓蓓的母亲……</h3><h3><br></h3><h3>一日晚上,蓓蓓瞒着父亲拨通了二姨的电话,两人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h3><h3><br></h3><h3>又日上午,当蓓蓓再去看望父亲时,父亲已换了一套崭新的服装,脸上的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蓓蓓佯装不知其情,便问父亲要去哪里?父亲回答说:“你二姨打来了电话,要我陪她去国外旅行。”</h3><h3><br></h3><h3>蓓蓓故作生气地说:“您不是不愿出去吗?我劝了您几次您都不去。怎么二姨一说,您就痛快答应了呢?”</h3><h3><br></h3><h3>“本来我也不想去。可你二姨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你说我能驳她的面子吗?”父亲一脸正色地说。但眼神里却透出了惬意的光芒。</h3><h3><br></h3><h3>蓓蓓看得出来,二姨留给父亲的那束火焰,依然没有随岁月的逝去而熄灭……她期盼着通过此次旅行,能够再次点亮父亲那盏前行的心灯……</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倔犟的老李头</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老李头是某集团职工医院的院长。他不仅自恃位尊才高,倔犟得出奇,而且凡事还都想沾点便宜。</h3><h3><br></h3><h3>某日夜晚,老李头去一位同事家串门,不慎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腿被扭伤,疼痛难忍。但他顾不得疗伤和休息,回家后便匆匆写下了一份申请工伤待遇的报告。</h3><h3><br></h3><h3>老李头在报告中写道:那晚他正在医院里值班,因有事才去职工家里探访。这工作时间发生的事故,且又是因公所致,理应按工伤登记备案。此时正是调资的当口,老李头刚刚看过公司的文件。他也想沾沾工伤待遇的光,好多长一级工资。</h3><h3><br></h3><h3>第二天一上班,老李头就直奔了集团总部的大楼。可他没去找主管部门,而是瘸着腿去找了公司的副总。副总经理看过他的报告之后,当即批示:速转安环处审阅。安环处的王处长阅后也是大笔一挥:请交事故管理科审办。</h3><h3><br></h3><h3>管理科的侯科长接过报告不由地思忖:这老李头可真够牛逼啊!屁大的事也去找副总批示!看来还真不拿我们当棵菜啊!本来这等事就模棱两可,说公即公,说私即私。你既然这么瞧不起我们,那就晾一边去吧!侯科长随手就把报告扔在了一旁。</h3><h3><br></h3><h3>三日后,老李头给王处长打来了电话,问王处长报告批下来没有?王处长推诿说:“这事归事故管理科管,我也不便随意插手,你还是当面去问问侯科长吧!”</h3><h3><br></h3><h3>老李头放下电话忿忿地骂道:“真他妈不识抬举!我堂堂一名处级干部,难道还要自取其辱,去求问你的下属吗?”于是,老李头一怒之下,又重写了一份报告,寄给了直辖市的劳动局。</h3><h3><br></h3><h3>劳动局阅过之后连同批件又发回了集团公司。批件上写得十分明白:请原单位安环部门根据国家有关规定妥善处理。这样一转二转,又转到了侯科长手上。侯科长只瞥了一眼,就又扔到了一旁。一个月过去了,老李头的申请报告仍未得到批复。</h3><h3><br></h3><h3>老李头的老婆劝说老李头:“你就不能低低头,去找找侯科长吗?当初你若直接去找侯科长,说不定此事早就办妥了。而你眼睛只盯住上边,那不是顾意给人家难堪吗?”</h3><h3><br></h3><h3>老李头把脖子一梗:“让我堂堂一个院长,去求他小小一个科长?我还丢不起那人哪!”</h3><h3><br></h3><h3>“人家科长怎么啦?官小却能管你,而你官大能管到人家吗?”</h3><h3><br></h3><h3>不管老婆怎么说,老李头就是不听。他那股倔犟劲儿上来,一台卡车都拉不回。若能拉回那就不是老李头了。随后,老李头又把报告寄给了更高的权威部门。但无论他寄到哪里,最后还是返到侯科长手上,批语还是那句“根据国家有关规定……”</h3><h3><br></h3><h3>一次处务会上,王处长突然问起侯科长:“你看老李头的工伤一事,到底能不能批准呢?”</h3><h3>侯科长戏谑地说:“老李头不是善走高层路线吗?说不定下次他就去找联合国了……我看还是等联合国批文下来再说吧!”</h3><h3><br></h3><h3>王处长摇摇头不由地叹道:“唉!这个老李头哟,可真是倔犟得够劲儿!你说他这算精明还是傻呢?</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特殊的顾客</font></h1><h3><br></h3><h3>林老板在艺术市场新开了一家规模较大的书店,专卖美术类图书。别看林老板起步较晚,但他很有门路。拿同行们的话说,就是路子较野,别人整不到的图书他都能整到;别人搞不来的价格他也能搞来。故而开张不久,便把书店搞得红红火火,声名远扬。</h3><h3><br></h3><h3>这天,林老板刚把新进的几套精装画册摆上书架,店里就来了三位顾客。其中一位戴眼镜的轻轻将画册翻过之后,就产生了极大地兴趣。他问林老板这书怎么出售?林老板热情地介绍说:“这些名家画册都是上下册两本,原定价都在千元以上。但本店为创信誉,薄利多销,仅按两折出售,也就是二百多元一套。”</h3><h3><br></h3><h3>眼镜一听心中暗喜,果然是名不虚传呵!同是齐白石、吴昌硕等名家的画册,他上次在别的书店,花三百多元买的书,还没有这书上档次呢!况且这书又是大k本的,装祯和印刷质量又是如此地精美,不禁心生爱意。于是,他轻轻地一挥手说:“包起来吧!这五套书我全要啦。”</h3><h3><br></h3><h3>眼镜话音刚落,另两位随从人员就一起争抢着要付款。林老板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儿,他不由地暗自思忖:看来这眼镜可非同一般之人啊……嗨!早知是这样,我多要些钱好了!反正这“进贡”的钱款,不赚白不赚啊!</h3><h3><br></h3><h3>过了几日,眼镜又带着两位人员来了。他一进店,就看到那精装画册又新添了别的名家版本,于是,又赶紧挑选了五套。待付款时,林老板才站起来说:“这套书头回进得货早就卖光啦!第二次补货时,对方给我每套涨了五十元钱,所以我也得给您涨价。您如果带的钱不够,看是否先少买一套?”</h3><h3><br></h3><h3>眼镜一听,瞪了林老板一眼,随后又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套说:“你若这么讲,我还得再加一套。我买得是喜欢,岂在乎你涨点小钱?一共六套,打包吧!”说完后,两位随从人员又是争抢着付款。林老板不由地心中暗喜,若是多有些这样的顾客,那买卖可就好做多啦!</h3><h3><br></h3><h3>不料眼镜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象是在嘱托,又象是在嘲笑林老板说:“做买卖光有门路可不行啊!还得要有眼光和气魄。不然遇到好货也会坐失良机啊!”林老板虽然当面表示客套,唯唯诺诺,谦逊有加。但背地里却脱口骂道:“小样!有点钱有点势就敢教训爷爷?你再会买也不如爷爷我会卖啊!爷爷我的商业机密,能让顾客知道?”</h3><h3><br></h3><h3>再后来,眼镜又来过几次,林老板依旧想尽各种理由,每次都给他涨半个折扣。不知不觉,画册的价格就由起初的两折涨到了四折。卖者为赚钱而高兴,买者为喜欢所乐哉!双方都是皆大欢喜哟!</h3><h3><br></h3><h3>画册的走俏也引起了商家的竞争。没过多久,市场内的其他书店,也寻着林老板的路子开始卖起了名家画册。林老板一看,自知价格不再好控制。为了维护本店的信誉和优势,他只好忍痛割爱,果断地做出了降价的决定。而就在此时,眼镜又带着两个人来了。</h3><h3><br></h3><h3>这次一进店,眼镜就主动和林老板打起了招呼:“林老板,我还差五个名人的画册,就把这套系列的画本买齐啦!”</h3><h3><br></h3><h3>林老板滑头一个,他降价也要讲求“艺术”,以落个顺水人情。“好呵!为了答谢你这个老客户,我今天非但不给你涨价,反而还要给你降价,每套书再优惠你一百元钱,你可滿意?”</h3><h3><br></h3><h3>眼镜一听说降价,不仅没有领情,反倒皱起了眉头,两眼中透出一丝不解地疑惑,象是自尊心受到了挑战……他不晓得这里面藏有什么“猫腻”!于是他思索了一下,生气地说:“那就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说完就走出了店门。</h3><h3><br></h3><h3>林老板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也一脸惊愕的表情。见过有顾客埋怨涨价的,还未听说过有顾客嫌弃降价啊!好奇心驱使林老板急忙拉住其中一位随从人员问道:“小兄弟,你们这位朋友今天是怎么啦?为何一听说降价反倒生气了呢?”</h3><h3><br></h3><h3>那位随从人员笑了笑说:“他可不是什么普通朋友,他是某某局的局长……看来你这位老板还不算合格呀!做生意不仅要研究行情,更要研究顾客的心理……你这一塌价,就塌掉了局长大人的自信,让他认为自已从前上当了,你说他能不生气吗?”</h3><h3><br></h3><h3>林老板一拍脑袋,“我的个娘哟!这智者千虑,却不免还有一失。看来我还真得再好好学一学啊!</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想当病人</font></h1><h3><br></h3><h3>王大爷拿着排队排来的挂号单和刚刚领到的病历本,径直走进了医院内科的门诊。</h3><h3><br></h3><h3>“请问大爷,您哪里不舒服?”医生问道。</h3><h3><br></h3><h3>“俺没有不舒服。”王大爷回答。</h3><h3><br></h3><h3>“没有不舒服,那您来干嘛呀?”医生又问。</h3><h3><br></h3><h3>“俺多年都没瞧过病,今儿就想让医生看看,俺这老身子骨有啥毛病没有?俺也想当一回病人。”王大爷喃喃地回答。</h3><h3><br></h3><h3>呀!可真是邪门啦!这年头想啥的都有,还唯独没见过想当病人的!医生不由地仔细瞧了王大爷一眼,又问:“您去过北面那个医院吗?”</h3><h3><br></h3><h3>王大爷听出了医生的意思。他愤愤地回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呀?俺没病来瞧瞧,就是精神有问题啊?”</h3><h3><br></h3><h3>“那您的意思是想做做体检?”</h3><h3><br></h3><h3>“就是嘛!你早这么说俺还能生气吗?”</h3><h3><br></h3><h3>医生瞬间开出了一大堆单子,但随后又说:“大爷,反正您也是医保,我看您干脆住院吧!住院一是能好好检查一下,二是还能报销些费用,不然可全是自费啊!”</h3><h3><br></h3><h3>这回医生的话算是说到了王大爷的心坎上。自从前几日他到医院看了一趟生病的朋友,王大爷就是开始捉摸,自己如何也能住回医院的病房。</h3><h3><br></h3><h3>王大爷终于如愿以偿。可是查来查去,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医生给他打的吊针也只是些营养液之类。</h3><h3><br></h3><h3>王大爷有些不高兴了。他又问护士:“大夫,你们这仪器准吗?俺这台破机器咋就会没有病呢?”</h3><h3><br></h3><h3>护土笑了:“大爷,您老没病还不高兴吗?这可是您修来的福啊!”</h3><h3><br></h3><h3>“唉!你是不知道……”王大爷想说,他想他那独生儿子,可儿子在千里之外忙得很啊!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这没病没灾的,他也没理由让儿子来看他。但话到嘴边,王大爷又咽了回去。</h3><h3><br></h3><h3>两日后,王大爷出院了。当他见到他那位早已出院的朋友,开口便说:“看你多好啊!一住院儿女全来了……可俺呢,偷鸡不成蚀把米——白花了一千元,也没敢告诉儿子。这医院也真会骗人!说是给报销,却只给俺报了个零头……”</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泪洒不归路</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h3><h3>从家住的职工大院,到钢城的对外招待所,大概只有五华里的路程。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段路,竟让她走失了自己,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条不归路……</h3><h3><br></h3><h3>从此,她再也无家可归了。</h3><h3><br></h3><h3>那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她着一身艳丽的裙装,脸上略施粉黛,肩背一只崭新的挎包,滿怀希望地走出了家门……</h3><h3><br></h3><h3>高考未中的她,再也不愿听父母那无休无止地唠叨,再也不愿看哥嫂那时时飘来的鄙夷的目光。她知道她该去寻找一条能够养活自己的活路。</h3><h3><br></h3><h3>她关系很铁的闺蜜告诉她说,外招门前的街上,有个倒卖外汇券的夜市。只要能搞到外汇券就能赚到钱,而且钱来得很快,比上班族可强多啦!</h3><h3><br></h3><h3>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她决定跟闺蜜一起,去摸摸情况,探探路子。</h3><h3><br></h3><h3>外招座落在钢城的边缘地带。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气爽怡人。借着昏黄的灯光望去,三五一伙的人群站满了外招门前的两侧。</h3><h3><br></h3><h3>闺蜜告诉她说,那都是在谈生意的,谈好后就可当场交易。不过,从那些“黄牛”手中搞到的筹码,利润太小,最好的路子是能够直接从外国人手中拿“货”。</h3><h3><br></h3><h3>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一老外朝她们迎面走来,问她们还要不要外汇券?闺蜜说,当然要喽!并问老外有多少?老外做了副鬼脸,表示很多的样子,并指了指外招的楼房,示意随他到客房里去取。</h3><h3><br></h3><h3>闺蜜动员她一起过去,说事成后的利润两人平分。她初见此场面,先是很激动,很兴奋。她很佩服闺蜜的才能和厚道。但随后一想,又不免谨慎了起来,她摇摇头表示不去。</h3><h3><br></h3><h3>闺蜜笑她没见过世面,并告诉她这是打过多次交道的熟人,不会有诈的。正说着,几位“黄牛”似乎听到了风声,纷纷朝她们走来。闺蜜一见,怕被别人撬走这单生意,赶紧扯起她的衣角,快步随老外到客房去了。</h3><h3><br></h3><h3>岂料,这一去竟是一场噩梦……那晚,所有的金钱都瞬间变成了一把把利刃,带着狰狞的笑声一齐朝她们砍来……她受不了这般的侮辱和蹂躏。她哭着闹着“快放我出去,我啥钱都不要了”!可是,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第二天她才知道,她的闺蜜也和她同样受到了百般地“摧残”。</h3><h3><br></h3><h3>她不敢回家了,她无颜再见自己的父母。她只好和闺蜜在城郊合租了一套房子。后来,她知道父母在到处找她,于是才跑到街边的话亭,悄悄地给家里回了个电话,并向母亲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她原本是想求得家人的谅解。母亲听后大哭了一场,可视脸面如生命的父亲却勃然大怒,痛骂她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永远也不要再回这个家来!</h3><h3><br></h3><h3>无奈中她和闺蜜一同去了遥远的南方,过起了灯红酒绿的日子。她恨透了所有的男人,又拼命地从男人身上赚取着钱财。</h3><h3><br></h3><h3>五年后的生日那天,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父母的养育之恩。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她决意还是要回家一次,不管能否得到父母的谅解,她都要去再拜见一次二老。</h3><h3><br></h3><h3>第二天,她就乘飞机飞回了生她养她的城市。她白天不敢露面,待夜色降临后,她才雇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回了家中。当她轻轻地叩开家门之后,父母先是一惊,随后父亲又大骂了起来,让她快快滚出去!</h3><h3><br></h3><h3>她赶紧给父母跪下,又从包里取出了十多万现金。她说这是她孝敬二老的。父亲一见她的钱更为气愤,随手就扔了出去,并把她一把推出了门外。</h3><h3><br></h3><h3>她彻底绝望了!她默默地把钱捡起来,放进门口的一个纸壳箱里。然后对着门口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浓浓的夜色。</h3><h3><br></h3><h3>天上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阵雨,她没有打开随身携带的雨伞,任凭急促的雨点狂乱地打在自己的脸上,伴着泪水一起冲刷着她心中的屈辱……她不知道下一目标地该去哪里?该如何再生存下去……</h3><h3><br></h3><h3>从此,她再也没了音讯。连她形影不离的闺蜜,都不知晓了她的去处。</h3><h3><br></h3><h3>她的母亲天天骂起了她的父亲,骂他太冷酷太无情;骂他帮坏人一起把女儿推进了万丈深渊……她的父亲辩解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哩!如果不把这个丢脸的女儿撵走,那恐怕他早就自绝于世了!可即使这样,他的心也在天天滴血哦!</h3><h3><br></h3><h3>不久,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同时住进了医院。直到躺在病床上的日日夜夜里,她的父亲才翻然猛醒,说老婆骂他骂的太对了!他真不该为了自已的颜面而如此绝情,竟把自己伤痕累累的亲生骨肉拒之于千里之外。</h3><h3><br></h3><h3>可父亲悔悟得太迟了!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甚至都不知晓女儿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h3><h3><br></h3><h3>泪水再次打湿了父亲的眼眶,也打湿了母亲的衣襟。她呢?或许是在远方,也或许是在天堂……</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母鸡和酒的故事</font></h1><h3><br></h3><h3>仇某爱喝酒,可苦于囊中羞涩。后来馋急了,他竟然打起自家母鸡的主意。</h3><h3><br></h3><h3>母鸡是仇妻的命根子。仇妻之所以爱鸡如命,就是因为鸡能下蛋,蛋能变钱。钱虽不多,却能维系一家人的生计。</h3><h3><br></h3><h3>那年月土里刨食,颇为贫苦,忙活一年也挣不来几个钱花,唯有鸡屁股才是个忠实地回报。所以仇妻每日必做之事,就是堵在鸡窝前,逐只摸摸鸡屁股,看看有蛋没有?她生怕鸡把蛋丢在外面,让人捡去。</h3><h3><br></h3><h3>一日早上,仇妻在摸蛋之时,忽然发现母鸡少了一只,便怀疑是贼人所窃。于是,她愤然登上屋顶,朝街痛骂:“哪个挨千刀的偷了俺家的鸡啊?你做这等缺德之事,难道就不怕苍天报应,让你断子绝孙吗?”一时间引得乡邻们皆举头观望,如瞧戏景。</h3><h3><br></h3><h3>仇某本想装聋作哑默不吱声。可看妻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便走出来喝道:“你快下来吧,别学那泼妇招人耻笑了!”后见妻不听其劝,才只好实言相告:“鸡是我捉的,我早已换酒下肚了。你没完没了的,还想咋的?”</h3><h3><br></h3><h3>仇妻一听更是气火攻心!她急忙下来倒在院里一顿号啕大哭:“这可真是家贼难防哦!你个酒鬼只管自己痛快,全不顾家里的柴米油盐,这日子没法过了!俺不想活啦!”</h3><h3><br></h3><h3>“不想活跳井去!”仇某此时也火冒三丈。</h3><h3><br></h3><h3>仇家院里有一口水井,一口旱井。仇某的话音刚落,其妻就咕咚一声跳进了旱井。</h3><h3><br></h3><h3>“瞧你那点儿出息!唬谁呢?我谅你也不敢跳那水井。”仇某说完,抬腿上街去了。</h3><h3><br></h3><h3>两个月后,仇某又捉了一只母鸡去换酒喝。晚上回到家后,见妻破天荒地在桌上摆了两大盘煮熟的鸡肉。仇某也没问个缘由,就和孩子们一起,美美地吃了起来。</h3><h3><br></h3><h3>第二天早上,仇某醒来突然发现妻不见了!他慌忙喊来邻居,帮他四处去寻找。乡邻们围着村里所有的水井和仇妻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仇妻的踪影。直到几日后才传来了消息,有人在临村的池塘里发现了仇妻的尸体……</h3><h3><br></h3><h3>自此,仇某戒酒了!“可是酒戒得晚些……”乡邻们不无惋惜地说道。</h3><h3><br></h3><h3>多年后,仇某办了一个养鸡场。开业那天,仇某再次跪在了妻的坟前,“妻呀!从前的日子穷呵!我偷你两只鸡,就害你丢了性命……你若能活到现在,我还你一个养鸡场,也好减轻一些我的罪过。”</h3><h3><br></h3><h3>其言凄凄,其泪潸潸。一阵清风吹来,卷起坟前的纸灰飘向远处……</h3><h3> </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半夜出走的新娘</font></h1><h3><br></h3><h3>送走了所有闹洞房的客人,时间已经到了午夜。<br></h3><h3><br></h3><h3>新娘敏敏疲惫地靠在婚床的被上,瞧着满屋的喜字,心里却没了一丁点的欢乐。她不由地唉叹了一声,新郎陈雄就赶紧走了过来,问她哪里不舒服?敏敏没有正面回答,却让陈雄再到院里和大门口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藏在角落里的客人。</h3><h3><br></h3><h3>村子里老辈就有“听房”的习俗。尤其是那些没有结过婚的半大小伙儿们,谁家结婚,等人家熄灯躺下了,就悄悄地溜到人家窗台跟前,偷听人家的私语和房事。然后作为笑料满大街去传扬。</h3><h3><br></h3><h3>敏敏倒不是为了这个,她是想趁夜深人静,悄悄地溜回家去看望自己的父亲。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新娘在结婚两日内是不允许回娘家的。敏敏怕惹来乡邻们的闲话。敏敏是本村人,她家离陈雄家也就几百米之遥。</h3><h3><br></h3><h3>敏敏是肖老大的独女。肖老大的老婆过世得早,敏敏是父亲一人拉扯大的。敏敏自幼就是肖老大的掌上明珠,她从小就被父亲宠惯得不成样子,要咋就咋,一不顺心就哭鼻子抹泪,闹起来没完。敏敏若说想要天上的月亮,肖老大就只好攀上梯子,站在房顶上假装去摘取。</h3><h3>敏敏天生丽质,长到十五岁时,就已出落成了村里有名的美人。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总是透着一股睿智和机敏。</h3><h3>肖老大望女成凤。他不管自己如何辛苦,也愿意供敏敏上学,期盼女儿将来能够找个好工作变成城里人,过上好日子。殊不料一场运动到来,敏敏无学可考。高中毕业后,又只好回到村里,干起了农活。</h3><h3><br></h3><h3>一晃又是几年,敏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乡邻们给敏敏介绍了好几个对象,有的是军官,有的是城里的工人。肖老大见过对方后都比较满意,可就是敏敏每次都是摇摇头,不肯答应。原来敏敏已暗地里和陈雄好上了。</h3><h3><br></h3><h3>陈雄和敏敏同岁,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后来又一起上学。虽说陈雄读书不行,可是干农活却是一把好手,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生产队的副队长,而恰好敏敏也当上了生产队的会计。二人经常于夜间参加生产队召开的会议。</h3><h3><br></h3><h3>互为仰慕,日久生情。有次会后趁着皎洁的月光,陈雄给敏敏递了个眼色,两人就悄悄地溜出了村,来到了生产队的麦场前。</h3><h3><br></h3><h3>坐在柔软的麦秸垛上,两颗心开始了激烈地碰撞。四处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甜言蜜语。一阵山盟海誓过后,两人终于抵挡不住青春的诱惑,越过了最后的那道防线……而此事,肖老大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全然不晓。</h3><h3><br></h3><h3>听说肖老大不停地求乡邻给敏敏介绍对象,陈雄的母亲再也坐不住了。一日,她找到肖老大揭开了谜底:“我说肖大哥呀!你就省省心吧!儿女们大了,婚事自有考虑。天注定咱俩做亲家,你就等着抱外孙子吧,还瞎忙活什么?”</h3><h3><br></h3><h3>肖老大一听好如五雷轰顶!他忿忿地回道:“你个寡妇娘们大白天说啥子梦话?我女儿城里人都没看上,难道还会看上你家儿子?”</h3><h3><br></h3><h3>正在此时,敏敏也走了过来。敏敏红着脸说:“爹!大婶说的是实话。我不好意思对您讲,其实我早就和陈雄好上了。这辈子除了陈雄,我谁也不嫁!”</h3><h3><br></h3><h3>“滚!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回来!”肖老大正在气头上,忽听女儿也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气得差点昏过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这是肖老大首次对女儿发出如此绝情地吼叫,他感到自己的天象要塌了一般。</h3><h3><br></h3><h3>敏敏哭着跑出去了,陈雄的母亲也急忙追了出去。她把敏敏领进了自己的家里。</h3><h3><br></h3><h3>为了避人口舌和夜长梦多,陈雄母亲在经过一番思考并征得敏敏同意后,做出了一个大胆地决定:速速让陈雄与敏敏成婚!她知道肖老大思想极为顽固,一时半会儿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况且敏敏已经有孕在身。若不果断些,后面的事情可能会更加麻烦。</h3><h3><br></h3><h3>于是经过几日的筹备,一场没有女方家人和亲友参加的婚礼,就这样匆忙地举行了……不过,陈雄母亲有话在先:啥时亲家同意后,再热热闹闹地补办一场。她相信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h3><h3>……</h3><h3>陈雄到外面转了一遭,回来告诉敏敏说:“客人们真的都走光了,咱们安心休息吧!”</h3><h3><br></h3><h3>敏敏却一把抱住陈雄说:“对不起了,我的新郎官!这洞房花烛夜我不能陪你了,我得赶紧回家去看看我的父亲。我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地抛下他老人家不管。父亲一日不同意,我就一日不与你圆房。我不能把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啊!”说完,敏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外……</h3><h3><br></h3><h3>目送着新娘融进了浓浓的夜色,陈雄又返回新房独自端起了酒杯。新婚之喜后的惆怅更令他坐立不安,使他陷入了久久地沉思。他不晓得岳父大人何时才能够真正承认这门亲事……</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当视觉被颠覆的时刻</font></h1><h3><br></h3><h3>不知汝等是否有过如此经历,当视觉被严重颠覆的时候,人会瞬间变傻,惊愕得抓耳挠头,目瞪口呆!<br></h3><h3><br></h3><h3>那日,我与老婆坐在电视机前,一同欣赏家庭演唱节目。荧屏中两位年轻的女子,一位红衣艳裹,一位蓝衣丽装。她们载歌载舞,楚楚动人,煞是令人喜欢。</h3><h3><br></h3><h3>我脑海中即刻闪过一个疑问:这究竟是姐妹还是母女呢?</h3><h3><br></h3><h3>正当此时,老婆脱口而出:“瞧这母女俩跳的真棒!”</h3><h3><br></h3><h3>我不由地问道:“你怎知道她俩就一定会是母女呢?”</h3><h3><br></h3><h3>“这还用问吗?你瞧她俩长得多象!蓝衣那位肯定是母亲,红衣那位不就是她的女儿吗?”</h3><h3>“那蓝衣多大?红衣又芳龄几何呢?”我禁不住再问。老婆一向极为自信,她经常取笑我眼拙。</h3><h3><br></h3><h3>“蓝衣大概不到四十岁吧,红衣也就十七八的样子,你看她还一脸稚气呢!”</h3><h3><br></h3><h3>我又仔细审视了一眼,不敢苟同老婆的判断。“她们根本不象母女,倒象是姐妹。蓝衣顶多三十出头,红衣也就二十来岁吧!”</h3><h3><br></h3><h3>老婆即刻叫板:“打赌?”</h3><h3><br></h3><h3>我回道:“赌就赌!难道你不怕失去以往的‘尊严’吗?”</h3><h3><br></h3><h3>“笑话!就你那拙眼,能看出啥个名堂?”</h3><h3><br></h3><h3>老婆话音刚落,演出即告结束。主持人和表演者的对话让我俩都大吃一惊!原来红衣才是母亲,现已五十三岁;蓝衣则是女儿,刚滿三十。</h3><h3><br></h3><h3>天哪!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俩一下子全都惊呆了!再仔细瞧那红衣的面容和身段,我们仍然不能相信:她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母亲!</h3><h3><br></h3><h3>事后我曾反复地思忖与感慨: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看来不了解真相的事情,还真不能主观地臆测呵!</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告示</font></h1><h3><br></h3><h3>十五年前,位于山脚下的某机械厂门口,贴出了一则巨幅的告示:</h3><h3><br></h3><h3>鉴于本厂配件分厂经营不善,连年亏损,现经厂领导研究决定,免去胡能的分厂厂长职务,并下放到后勤科去做清洁工作。</h3><h3><br></h3><h3>消息传出后,震惊了全厂两干多名职工。</h3><h3><br></h3><h3>可是,人们只见胡能打扫了三天厕所,便不见了踪影。于是,纷纷议论。</h3><h3><br></h3><h3>“胡能这小子该不是辞职了吧?”</h3><h3>“辞职他能干啥?老婆孩儿不吃饭了?”<br></h3><h3>“也是!不知道领导当初咋就看上了他?把好端端的一个分厂给毁了!”<br></h3><h3>……</h3><h3>十五年后,还是在厂门口那个位置,又贴出了一则更为醒目的告示:</h3><h3><br></h3><h3>鉴于机械厂经营不善,连年亏损,现经市领导研究决定,免去本厂所有干部的职务。由天宇集团接管后,另行聘用干部。</h3><h3><br></h3><h3>人们一下子全都惊呆了!</h3><h3><br></h3><h3>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哇啦哇啦地驶进了工厂。司机停车后立即打开了车门,并躬身在一侧尊敬地说:“董事长,机械厂到了,请您下车!”</h3><h3><br></h3><h3>董事长到了?人们只知道,天宇集团是省里赫赫有名的企业,但从未听说过董事长是谁。</h3><h3>围观在一旁的人们很是好奇!都想看看这位董事长是何等尊容,何方神圣?竟然敢把这么大的一个国企给吃掉!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晴。</h3><h3><br></h3><h3>站在前面的人突然惊呼道:“呀!这不是胡能吗?怎么多年不见,他成董事长啦?”</h3><h3>胡能微笑着和大家一一握手。随后便径直朝厂部大楼走去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虚惊</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糟糕!钥匙丢啦!</h3><h3><br></h3><h3>他左找右找,就连淋浴下面的小水沟,都翻来复去地寻找了五遍。然而,还是没找见。这可急坏了光着猴腚的王尔四。</h3><h3><br></h3><h3>新科长即刻上任,欢迎会马上就要召开,可他还泡在澡堂里。钥匙找不到,箱子打不开,衣服取不出来。他急得真想把锁子砸掉,可身边又没有工具。他使劲地呼叫着管理人员,却又无人答应。</h3><h3><br></h3><h3>误了今日这个会可非同小可!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一生的前程。王尔四捣什么鬼啊!我初来乍到,他连个照面也不打,眼里还有我这个领导吗?——若是给新任科长留下这么个印象,那我今后可就完啦!</h3><h3><br></h3><h3>王尔四虽然年纪不大,却十分注重研究人与人的关系,尤其是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关系。他常常叨念那句古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着不慎,滿盘皆输。他有他的哲学,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他不愿让自己在任何情况下,处于任何方面的被动,也就必须在任何情况下都谨慎从事。</h3><h3><br></h3><h3>就说今日这个会吧,他本来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不仅从精神上做足了准备,而且从发言内容以及发言次序上都做了缜密地考虑。他对自已的要求是:开会时精神必须亢奋,感情必须饱满,态度必须谦恭,语言必须诚恳。总之,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h3><h3><br></h3><h3>当他把自己这种“准备”述之于妻子时,妻子又给他补充了一句:最要紧的还有你的仪表!于是,他又走进了理发店,走进了平时半个月才光顾一次的澡堂。</h3><h3><br></h3><h3>方才,他躺在舒适的池水里,还在对他的“准备”做着进一步的修正和补充。而万万没有想到,最关键的时候竟然把最关键的钥匙给丢了,真是悔之莫及!</h3><h3><br></h3><h3>钥匙!钥匙!我那要命的钥匙!</h3><h3><br></h3><h3>“请问老少爷们!哪一位捡到我的钥匙了?”王尔四不由地喊了起来。</h3><h3><br></h3><h3>“哟!你可真是晕头了!”一位眼尖的小伙子,朝他戏谑地嚷道,“那钥匙不就在你手中的塑料筐上吗?”</h3><h3><br></h3><h3>王尔四的心头猛然一震,忽想起钥匙就别在塑料筐的网眼上。随后,他扑哧一声笑了,笑得那么苦,那么狼狈,又那么令人难以捉摸……</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家里招贼啦</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李大爷和李大妈一清早就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放在立柜抽屉里的两万元钱突然不见了!这是啥时候家里招贼啦?</h3><h3><br></h3><h3>老两口仔细一想,近来一段时间他们天天在家里啊!尽管偶尔出去买买菜,散散步,可从未远离过家门。防盗门也完好无损,这贼人究竟是如何进来偷得呀?</h3><h3><br></h3><h3>李大爷着急地对李大妈说:“我们老了,记性不好。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把钱移放在别处呢?”</h3><h3><br></h3><h3>李大妈思索了一下说:“没有,绝对没有!外边放着零用钱,这立柜抽屉里的钱,我平时看都不看,肯定不会乱动乱放的!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报案吧!”</h3><h3><br></h3><h3>李大爷说:“这究竟哪天丢的都不晓得,若报案后警察问起,咱怎么回答啊?再加上咱们天天拖地,恐怕连小偷的脚印都无法找到了,警察怎么给咱破案啊?”</h3><h3><br></h3><h3>“这可如何是好?”李大妈心中一急,血压即刻升高了许多,她又不由自主地躺在了床上。</h3><h3><br></h3><h3>李大爷眉头一皱,忽想起半月前的一件事来。那天上午,李大爷到小房给电动车充上电后,就去忙活别的事情了。待他下午去拔电时,忽发现电动车被人偷走了。李大爷万没有料到,这大白天竟会有贼人!于是,他急忙去找保安查看小区里的监控。可查来查去,也没有发现贼人的踪影。保安告诉他说:“这贼人十有八九就住在小区里。这么大个小区,只要躲过监控,偷辆电动车藏哪都不好找呵!”</h3><h3><br></h3><h3>李大爷无奈,只好悻悻而去。他责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把电动车锁好,以为只要锁好小房的门,就可万事大吉了,想不到却让贼人钻了空子。</h3><h3><br></h3><h3>偷辆电动车也罢,可如今这钱也没了!这会否是一人所为呢?李大爷越想越感到害怕。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自家被小区里的贼给盯上了,那往后可就麻烦事多啦!</h3><h3><br></h3><h3>李大爷和李大妈都是退休职工,他们的独生女儿早已出嫁,不在身边。虽说日子过得不错,可这两万元钱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个小数目。那是老两口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保命钱”啊!现如今的医药费如此昂贵,虽说看病有医保,可哪次去医院自己不得花上几百元啊!</h3><h3><br></h3><h3>其实,李大爷早就想把这笔钱存到银行里,可李大妈说啥都不让。李大妈说,存银行也没有几个利息,去趟银行还得排长队,不如放在家里,啥时想用都方便。这下可好,没有方便了自己,却倒方便了贼人。</h3><h3><br></h3><h3>李大爷气得本想埋怨李大妈几句,可一看她那难受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里。李大爷换了句话说:“你若觉得头痛咱就快些去医院,回头再说这贼偷之事,命可比钱更重要啊!”</h3><h3><br></h3><h3>李大妈说:“去什么医院啊!我这都是让窃贼给急得!医院能帮咱们捉贼吗?你可甭再胡思乱想了,赶快打电话报案吧!”</h3><h3><br></h3><h3>李大爷说:“不急!就算是要报案,咱也得先把家里的东西翻翻,看看还有没有丢失别的。”</h3><h3><br></h3><h3>李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把立柜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拿着拿着,他忽然发现最底层的被子下面有个塑料红盒。打开盒子一看,李大爷的眼睛不由地亮了起来。于是,他大声地招呼李大妈说:“起来!起来!快起来!”</h3><h3><br></h3><h3>李大妈一惊:“你又发现什么了?”</h3><h3><br></h3><h3>李大爷说:“我发现“贼人”的证据了!”</h3><h3><br></h3><h3>李大妈一骨碌爬了起来,惊喜地问道:“这么说,咱能找回那两万元钱了?”</h3><h3><br></h3><h3>李大爷回答:“钱已经找到。因为你就是那可恶的贼人!”李大爷捧起红盒子递给李大妈看,那两万元钱就乖乖地躺在红盒里。</h3><h3><br></h3><h3>李大妈高兴地一拍脑袋,“瞧我这臭记性!那次电视里做广告,说要展销玉镯子,我心动了一下,取出钱想去买一个。可后来又怕买假的上当,就又把钱放下了。不料脑袋一糊涂,竟然放错了地方,随后就忘得一干二净。无故着了一场瞎急!”</h3><h3><br></h3><h3>李大爷盯着李大妈那羞红的脸戏谑她说:“这要去报案,警察还不把你这个老太婆请进局子?”</h3><h3><br></h3><h3>李大妈哈哈一笑:“请进去我也高兴,只要能把钱找到。”</h3><h3><br></h3><h3>李大爷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他不由地唉叹一声:这真贼难防,“假贼”可更令人闹心呵!</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编后语</h1><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人生老来烦恼多,</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错把健忘当贼窃。</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世事有思多奇巧,</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莫乱规矩莫易辙。</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悔</font></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br></h3><h3>两行歪歪扭扭的车轮印,伴随着一双忧郁的眼睛在小巷里延伸……</h3><h3><br></h3><h3>哦,是寻找?是追悔?</h3><h3><br></h3><h3>他曾有过幸福的家,有过健壮的体魄,有过温柔而又美丽的妻子,有过无数个甜蜜的梦……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把这一切全都付给了那个“怪念”,那个荒唐而又无聊的“怪念”。</h3><h3><br></h3><h3>“虎,你敢从这根房梁上走过去吗?”</h3><h3>“干啥?”</h3><h3>“去把那盒螺丝取来。”</h3><h3>“嘿嘿!这有啥不敢?我师傅年轻那会儿就是有名的赛杂技!甭说这十几米高,二十多米他照样如走平道。”</h3><h3>“不挂安全带?”</h3><h3>“咳!挂那玩艺还算能耐!”</h3><h3>“万一失足……”</h3><h3>“去去去!你小子都被那帮安全干部给吓怕了!上了两年班,也没见过世面。今儿,就冲咱哥们这友情,我让你见识见识!”</h3><h3><br></h3><h3>说着,他站起来,晃动着两只手,不!是两只翅膀,沿窄窄的房梁走去……突然,身子一歪,从房梁上跌落了下来,两条腿断了……</h3><h3><br></h3><h3>从医院里出来,妻平静地对他说:“虎,我得走了,我才二十五岁。”</h3><h3><br></h3><h3>“萍,你真这么忍心吗?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求你啦!”</h3><h3><br></h3><h3>“唉!这是啥话?你是英雄啊!英雄自有英雄的造化。来日你翅膀硬了,可以到处飞呀!”</h3><h3><br></h3><h3>啪!暖瓶碎了。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留她也没用。</h3><h3><br></h3><h3>他苦恼。他痛悔。他绝望。他愤懑!</h3><h3><br></h3><h3>然而,这一切都晚了。他只好把自己交给了这辆手摇的轮椅,日复一曰,年复一年地在小巷里转着。</h3><h3><br></h3><h3>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把这个惨痛的故事,转进人们的心田……</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编后语</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人生切记莫妄为,</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好强逞能终有危。</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失足成千古恨,</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万般皆去只留悔!</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苜蓿情深</span></h1><p><br></p><p>彭奶已是位八十高龄的老人。她只知道儿子是个干部,却不晓得儿子的官有多大。</p><p><br></p><p>别人与她说话时,都称她儿子为首长,她却习惯地摆摆手说:“啥首长不首长的,俺儿就是个给人办事儿的。”说完抿嘴一笑。</p><p><br></p><p>这话是儿子亲口对彭奶说的。</p><p><br></p><p>彭奶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但她从不骄惯。儿子十三岁时,彭奶就让儿子参加了革命。后来通过多年的学习锻炼,儿子成了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军官,并在战场上屡立战功。</p><p><br></p><p>解放后,儿子进了京城,几次想把母亲接到城里,可彭奶就是不去。彭奶住惯了农村,和乡亲们有着深厚的情感。她家门前有棵老树,彭奶喜欢饭后树下一坐,和乡邻们唠唠永远也说不完的话语。</p><p><br></p><p>有次儿子回家时,带着两名警卫人员。警卫员称儿子为首长。彭奶不解地问道:“儿啊!你是啥个干部?怎么他们都称你为首长呢?”</p><p><br></p><p>儿子笑了笑说:“啥首长不首长的,儿子就是个给人民办事儿的。”从此,儿子再回家时,就把警卫人员留在省城,再也不让他们跟在后面了。彭奶也深深记下了儿子的这句话。</p><p><br></p><p>儿子惦记母亲,时常给彭奶买些好吃的寄来。可彭奶不爱吃那些带着包装的食品,她最喜欢的是自己做的粗茶淡饭。她时常把儿子寄来的食品分给乡亲,而让乡亲们去帮她采些地里的野菜。彭奶说野菜拌上玉米面蒸出来的馍馍,最合她的胃口。</p><p><br></p><p>一天上午,彭奶与乡邻们闲聊,兴致浓时,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生日。没想到这消息竟然不胫而走,传到了镇上和县里。镇长和县长都猜想彭奶生日那天,首长一定会回来看望母亲,他们想借机拜访拜访。</p><p><br></p><p>那天很快就到了。彭奶一早起来,就招呼邻居去给她采点苜蓿,说她想吃碗苜蓿芽素炒长寿面。可邻居说最近村里管得很严,不让随便采了。谁若是再采,逮住后要扣半个月的工分。</p><p><br></p><p>彭奶说那就算了,咱不干那违法乱纪之事。村里有块百亩多的苜蓿,是解决牲口饲料用的。每年三四月间,人们都爱采些苜蓿嫩芽。彭奶说苜蓿芽是野菜中最好的品种,她从小就十分喜爱。</p><p><br></p><p>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几声喇叭,彭奶一看,来了三位客人。其中一位彭奶熟悉,是村里的村长黑蛋。另两位经过介绍,彭奶才知道,一位是县长,一位是镇长。</p><p><br></p><p>县长和镇长一进院就东瞅西瞧,象是在寻找着什么。彭奶一看,三个人手里都提着礼品,更感到莫名其妙。她凑近村长问:“黑蛋,你今儿个不声不响地把县长和镇长领来,有啥要事么?”</p><p><br></p><p>“这哪是我领来的呀?”村长辩解道,“是县长和镇长,让我陪着来给您老祝寿呵!”</p><p><br></p><p>彭奶又说:“俺个乡下老太,过个普普通通的生日,怎么好惊动两位父母官呢!这恐怕不是吧?你们八成是想见俺儿,可他成天忙着给人们办事儿,俺没让他回来啊!”</p><p><br></p><p>县长和镇长一听说首长没有回来,心里未免有点扫兴。他们随便问候了几句,就想打道回府。可是彭奶坚决不收礼品,她挡在他们前面,一定要他们把礼品带走。</p><p><br></p><p>县长和镇长有些尴尬。“这礼品是专门孝敬您老人家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想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既然拿来了,您老就收下吧!我们怎好再带回去呢?”</p><p><br></p><p>彭奶说:“你们若不带回去,俺这生日也过不舒坦。将来俺儿知道了,也会批评你们……俺看这样吧,俺也不让你们白来,俺只留下黑蛋的,瞧瞧村长孝敬俺的是啥个礼物?”</p><p><br></p><p>彭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村长的布包。待仔细一瞧,里面全是嫩嫩的苜蓿。彭奶一下子乐了:“好个黑蛋,你这村长最懂得俺个百姓的心思,俺就喜欢这嫩嫩的苜蓿!”</p><p><br></p><p>走出院后,村长对县长和镇长说:“怎么样?两位领导,我说不让你们买礼品,你们偏不相信。这回总算明白了吧?”</p><p><br></p><p>县长和镇长笑了笑。但是他们还是不能理解,自己花钱买的东西,在彭奶眼里,竟然比不过这土里生长的一把苜蓿。</p><p><br></p><p>吉普车的轰鸣声带走了两位官员的深思……</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遗嘱</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爸爸,您醒醒!您可不能就这么走啊!”一声声凄厉的呼叫,终于又把老徐头从死亡的边缘召了回来。</h3><h3><br></h3><h3>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地翕动了几下。儿女们一下子把耳朵全都伸向了他的嘴边。但听了半天,谁也没有听清老徐头在说什么。</h3><h3><br></h3><h3>他的伤势太重了!头部、胸部、腿部,全身七处受伤。六十出头的年纪,本来可以安享天伦之乐的,无奈还有小儿子没有成家。于是,他又找到了包工队,说他的体质还壮,还想再干它几年。一辈子沟沟坎坎都过来了,岂料昨日一念之差,从高处作业的平台跌落了下来……</h3><h3><br></h3><h3>“快准备后事吧!”医生向他的儿女们交待。</h3><h3><br></h3><h3>“求您啦!医生,您再想想法子,至少让爸爸给我们留下几句遗嘱呀!”</h3><h3><br></h3><h3>医生唉了一声,又进行了一番抢救。</h3><h3><br></h3><h3>老徐头的嘴角终于又动了。他时而皱皱眉头,时而痛苦地呼吸。看得出来,他在挣扎着想吐出最后一句话:“记……记住,我的……教训!”</h3><h3><br></h3><h3>这次,儿女们终于听清了。可是,他们需要的不是这句话。“爸爸,您那十几万存款呢?”</h3><h3><br></h3><h3>然而,任凭儿女们怎样呼叫,老徐头的嘴角再也不动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问座</font></h1><h3><br></h3><h3>这是一列开往N市的慢车。</h3><h3><br></h3><h3>“喂!同志,请问您到哪里下车?”一位身背挎包的男子,打从中途上车后,就不停地在旅客中询问。</h3><h3><br></h3><h3>“终点。”似乎是约定好的,人们都这样回答。没有一位是在近途下车的。他失望了,慵懒地蹲在了过道的一侧。看样子,他很疲惫。</h3><h3><br></h3><h3>突然,他瞥见前面有位小伙子的汗衫上,印有B市的字样,他急忙凑上前去,兴奋地问道:“同志,您是在前面的B市下车吗?”</h3><h3><br></h3><h3>小伙子正在看书,没有理会他。他又提高了嗓门,小伙子依旧没有吱声。他禁不住用手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小伙子噌地一下站立了起来,厉声朝他吼道:“干啥?刚上车就想捞个坐位?世上就你聪明,哪有这等便宜事?”</h3><h3><br></h3><h3>他一下子傻眼了,脸都气青了。他万没料到,人家竟会是这种态度。他刚要说什么,前面一位老大爷正在向他招手,“喂!同志,我就在前面下车,一会儿你坐我这好了。”</h3><h3><br></h3><h3>“太不象话了!还不许别人问问吗?”他一边嘟哝着,一边朝老大爷走去。</h3><h3><br></h3><h3>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有了座位。没多久,他就睡着了。</h3><h3><br></h3><h3>“同志,请问,您在哪里下车?”这次轮到别人问他了。</h3><h3><br></h3><h3>也许他没有听到。当对方第四次问他时,他才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嚷道:“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没看我正在睡觉吗?到别处问去!”说完,他又闭上眼瞌睡起来。</h3><h3><br></h3><h3>“怎么,他也那个样子?”旁边传来了悄悄地议论声。</h3><h3><br></h3><h3>“这有什么好怪的!人嘛,一时一个角色!就象唱戏一样……”</h3><h3><br></h3><h3>他不由地心里一震,睡意瞬间没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朋友</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某日中午,四友小聚,猜拳行令,推杯碰盏。然酒足饭饱之后,却一改往日之风,谁也不愿再争抢着买单了。</h3><h3><br></h3><h3>甲率先哭穷说:“这阵子真他妈倒霉!炒股遇跌停,开车闯红灯。光他妈赔钱了!”</h3><h3><br></h3><h3>乙紧随其后,“房贷之苦如压大山!岂料屋漏偏遇连阴雨,近日老母生病,药费奇贵,害我又借款数千!”</h3><h3><br></h3><h3>丙出言更是令人一惊!“二位说来说去,顶多算是一时的“经济危机”吧?而俺却是面临着生命之危呵!”</h3><h3><br></h3><h3>甲乙闻听皆瞪大了眼睛。“兄遇何事?请慢慢讲来!”</h3><h3><br></h3><h3>丙故作惊恐状:“昨日陪妻逛市场,突遭小偷暗算。偷去俺仅有的二百元不说,还捎带塞俺一纸条,上面写着:穷鬼!若敢再穷逛市场,小心你的狗头!瞧瞧,连小偷都嫌弃俺穷,你说俺还有啥活头?”</h3><h3><br></h3><h3>“太夸张了吧?”甲乙心想,面带疑色。</h3><h3>……</h3><h3>四人中,只有丁默默不语。丁平时最老实,也最诚恳。他从不与人计较,与人攀比,因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他无车无房又无妻,只有一口山里的破窑和一位行走不便的父亲。</h3><h3><br></h3><h3>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了,丁才站起来说:“谢谢诸位一年来对我的帮助,今这饭就由我来请吧!刚好老板结清了拖欠的工资。我马上就要回山里去了,也算对大家表示一点心意!”说罢,丁掏出钱来就去了服务台,随后便走出了饭店。</h3><h3><br></h3><h3>望着丁渐渐远去的身影,甲乙丙心里才感到很不是滋味!待回过神来,他们真想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网棋斗(逗)老赖</font></h1><h3><br></h3><h3>闲暇时总爱打开电脑,来几盘网上象棋,以寻个乐趣,舒缓一下心情。然而后来遇到的几位棋手,却让我倍感憋气!</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3><h3><br></h3><h3>首先说说那个取名“网上无敌”的家伙。那天,我一看到这个名字就不由地心生反感,这未免有点太狂了吧?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有多大“道行”敢起此名?</h3><h3><br></h3><h3>出于好奇,我率先点击了开始。正在等他应战之时,他却迟迟不肯回应。我刚要退出,又发现他在边框上打出一行小字:“想和我下,纯粹找死!😄”</h3><h3><br></h3><h3>嘿!出师偏遇猪八戒!我这人怕天塌怕地陷,还从来就是不怕吹牛的!况且,就算输给你又能怎样?不输房子不输地,我怕你个球!</h3><h3><br></h3><h3>“敢和爷爷如此说话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也在边框中打出字来,“如果你不怕把自己吹上天,那就点击开始吧!😁”我断定对方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娃子,出此恶言只是想以毒攻毒,灭灭他的霸气。</h3><h3><br></h3><h3>果不出所料,没走几步,我就发现对方棋艺并不精湛,漏洞多多。于是便巧设骗局,诱敌深入,最后来了个瓮中捉鳖,让其连损车马,败局已定。正在我衔上一支烟,于边框中打出几个笑脸,洋洋得意之时,却冷不防被他一脚踢出了棋盘。妈的!网棋怎么还有这等功能?</h3><h3><br></h3><h3>领教了年轻人的无赖,我才晓得原来他是这么个“网上无敌”!看来不服还真不行啊!😁别说我等臭棋篓子,就算象棋大师来了,遇到此人也会干瞪眼没招!我不知道这功能是如何设置的,更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后来我才猜测,那大概是花钱买来的“驴蹄子”吧?反正这年头有钱就是霸道!</h3><h3><br></h3><h3>后来,再遇到此人,我便赶紧避开。也许对方踢过的人太多了,他并没有记住我的名字。那天,我刚刚避开,他又追来了。我一见到他就有些生气。我说:“你走吧!我不和属驴的人对弈,我怕驴蹄子踢我!”</h3><h3><br></h3><h3>他随后笑道:“😁这么说你已领教过我的厉害啦?”</h3><h3><br></h3><h3>我说:“那不叫厉害,那只能叫无赖!你把所有比你棋艺高的人都踢了,你当然会成无敌啦!不过,那样的棋赢得有意思吗?”</h3><h3><br></h3><h3>他依然笑道:“😁爽!一种霸气之爽!谁叫你们棋艺都比我高呢?”</h3><h3><br></h3><h3>我继续回他:“你想过没有?你把比你高的人都踢走了,回过头来,比你低的人也照样踢你,这样踢来踢去还有啥乐趣可寻呢?”</h3><h3><br></h3><h3>也许这句话触动了“网上无敌”的神经,他不再言语了,似乎在默默地聆听着我的教诲。我接着说:“更重要的,你一旦把这种做法演变成一种习惯,你就会生出一种遇难不为、不思进取的惰性,而影响到你一生的前途!”</h3><h3><br></h3><h3>说完,也不管对方能否接受,我一点击撤退,溜了!😁</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h3><h3><br></h3><h3>过了几日,我又操起了鼠标。翻来翻去翻到了一个名叫“乖乖兔”的领地。也许乖乖兔正在等人,我一进来,他即刻就打出了一个笑脸😁。我想:此人或许真乖,那就在这里和他玩会吧!于是我又迅速点击了开始。</h3><h3><br></h3><h3>乖乖兔却并不急于走棋,他接着又在边框中打出一行字来:“棋盘一局,重在友谊。有缘相聚,如逢知己。朋友手下留情呵!”见其如此客套,我也一改往日急攻猛打的棋风,采取了保守的走势。不料想乖乖兔却棋法老道,攻势凌厉。没过一刻钟,我就败下阵来。“承让!承让!”乖乖兔又打出了一行谦恭之语。</h3><h3><br></h3><h3>看来乖乖兔是个狡猾之人,且不可再次轻敌哟!我若连输两盘,岂不让对方耻笑?故第二局一开始,我就全神贯注,步步为营。并抓住对方孤军深入之弱点,合力围歼,一举挫败了对方之锐气。此时我已稳操胜券,却不料乖乖兔此时不乖了,露出了狐狸尾巴。他停止了走棋,于边框中又打出一行字来:“看来此局和棋了!😁”</h3><h3><br></h3><h3>我莫名其妙地回道:“笑话!这棋已胜败分明,你马上就要输了,怎么能是和棋呢?”</h3><h3><br></h3><h3>“我不配合你走棋,你又如何能赢呢😁?你若想赢就得干等半个小时😁。我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哈哈😁!”乖乖兔一句话后面跟着一个笑脸,仿佛在捉弄于我。原来他也是个能赢就玩,见输就赖的主儿啊!看到他原形毕露,我又好气又好笑。不就是一盘棋嘛?致于这么耍心术吗?</h3><h3><br></h3><h3>“你若不认输,那就象龟儿子一样趴着吧!”见此情景,我也平添一股子怪劲儿!也不管对方是否在听,只管在边框中打字:“听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老乌龟,经常告诫它的孩子们说:龟儿子们,若出门遇到危险,你们就急忙趴下别动……你是否也得到你老爸的真传了?如果是那样,老子我就成全于你,让你一直趴半个小时。我先去研究会儿股票,等回头再来陪你玩😁”我也装作开心的样子,在后面跟上一个笑脸。</h3><h3><br></h3><h3>乖乖兔一见我提到股票,随即又来了兴趣。他急忙跟上一句话说:“那咱不玩棋了,我认输了。咱谈谈股票吧,我也是个股民。股票都套好几年了……”</h3><h3><br></h3><h3>我赶紧回他:“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那性格根本就不适合于炒股!一遇到危险就想趴下不动,那不自找挨套吗?你还以为自己最聪明呢!其实愚蠢至极!”说完,我又溜了。</h3><h3><br></h3><h3>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乖乖兔。我不晓得他是改了名字,还是离开了网棋。</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3><h3><br></h3><h3>后来,又遇到过几位“赖”手。我真不明白,为何老赖如此之多,简直是无孔不入。你若赖钱赖账、赖权赖色、赖人赖物也罢,可下个网棋不就是图一乐吗?有啥好赖的呀?</h3><h3><br></h3><h3>某日和朋友谈及此事,朋友笑了笑说:“遇赖就躲着走呗!你还真有闲心,和他们斗上一斗!😁”</h3><h3><br></h3><h3>我也笑着回道:“既斗也逗。一是好奇,二是不平。如果大家都躲着走,岂不让这些老赖们更加横行无忌?😁再说,寻不来棋乐,逗逗这些老赖们,也算是自当一乐吧!😁” </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最后一件事</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他不满六十,就感到心力衰竭,头脑发木。脾气也越来越坏了,动不动就张口训人。他明白自己确实是老了。于是,他决定辞去领导职务,提前跨入养老之列。</h3><h3><br></h3><h3>这天,他刚要去办理手续,忽又想起一件事来。拿起电话,要人事科的李科长火速到他的办公室来。李科长以为有什么急事,小跑溜溜地来了。一进门,还未等喘过气来,他劈头就问:“我交办的那件事,你打算何时办啊?”</h3><h3><br></h3><h3>“什么事?”李科长有点莫名其妙。</h3><h3><br></h3><h3>“看看!都象你这样,这工作还能干好?”他一下子来火了,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嘣嘣山响,嘴里还不停地咳嗽起来。</h3><h3><br></h3><h3>李科长最怕老经理的手指了。他知道这手指一敲,就会敲出骂声。所以,趁着老经理咳嗽,李科长赶紧搜索着记忆。噢!他想起来了——</h3><h3>半月前的一个中午,老经理到职工食堂去买饭,几个小青年在卖饭口处又打又闹。有位老师傅要买大饼,小青年扔给他馒头。老师傅又说了一遍,小青年们理都没理。老经理看在眼里,气在心上,他上去就对小青年们狠剋了一顿。不料,小青年们也不好惹,竟和他顶撞了起来:“就这么个卖法!看不惯让你们的子女来干!你们当官的光会说好话,为何不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在食堂,而都安排在机关?”</h3><h3><br></h3><h3>他虽然气得够呛,事后让后勤科长对小青年们进行了严厉地批评。但回头一想,也从中悟出了些许道理。是呵!要想搞好企业,首先是领导干部要以身做则。于是,他找到人事科的李科长,要他把自己的女儿小华,从机关调到食堂去。并说要以此为突破口,重新调整干部子女的工作岗位。</h3><h3><br></h3><h3>李科长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干部,平时对他都极为尊重。可唯独这件事,涉及面广,牵一发而动全身,故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可没想到老经理这么快就来查考他……李科长思索片刻后,便笑言相劝:“霍经理,这事您老就甭操心了!您就一心一意地去安享晚年吧!等新经理上仼后,我们再一起研究研究!”</h3><h3><br></h3><h3>“不行!”老经理语气坚定。“这最后一件事是我在任期内定的,我就一定要负责到底!我今天就看着你给小华办理调入食堂的手续!”</h3><h3><br></h3><h3>望着老经理那张严峻的面孔,李科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顶着不办,人们一定会说他“人走茶凉”,这么快就不听老经理的使唤了!而如果真要办理,李科长又担心别人会骂他“见风使舵”,没有良心。人家刚要退下来,就拿人家的女儿开刀!</h3><h3><br></h3><h3>这可究竟如何是好呢?</h3><h3><br></h3><h3>不过,李科长毕竟是个精明之人,他推说自己马上要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再着急的事,也得等他开完会再做决定。</h3><h3><br></h3><h3>实际上,李科长是想去找老经理的女儿了解一下情况,亲耳听听小华本人的意见。他不想把这个难题包袱独自揽在怀里…</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拔河</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就在王以新即将被提职的当口,局工会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拔河比赛。</h3><h3><br></h3><h3>甲队以杨局长为首。杨局长虽已年近花甲,但他仍老当益壮,劲头十足,锐气不减当年。十多名队友,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年近半百的老同志。乙队则由王以新挂帅,王以新和他的队友们刚刚三十出头,个个生龙活虎,气壮如牛,大有压倒对方之阵势。比赛尚未开始,人们一看这年龄之悬殊,就断然下了结论:这胜负一看便知,不“比”自明呵。哈哈!</h3><h3><br></h3><h3>嘟嘟嘟!随着几声清脆的哨音,裁判员手旗一挥,两队即刻进入了激烈地较量。在观众的一片“加油”声中,长绳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一会儿甲队占上风,一会儿乙队又占了上风,彼此不分上下,难决胜负。几个回合下来,竟是“拔”出了个一比一的平局。</h3><h3><br></h3><h3>此结果大出人们之所料。于是,观众群里便开始了躁动。有人说王以新心中有“鬼”,他故意不用真力,在乙队明显占据上风时,他不但不一鼓作气,反倒悄悄给自己的队友使了个绊子,让队友摔倒在地,给了甲队以可乘之机。还有人说,王以新分明在讨好领导,他不願让甲队难堪,也不願让别人说自己无能,所以才有意“设计”了这样地结局。</h3><h3><br></h3><h3>王局长也感到事情有些微妙,只是他不动声色,他想看看,接下来,乙队还会怎样地表现。</h3><h3><br></h3><h3>第二局开始后,王以新偷偷地给队员们使了个眼色,结果未经几个回合,乙队就轻易地败给了甲队。王以新的意思是,先让领导们高兴高兴,待到第三局时再扳回来,弄个一平二输三赢的结局,让大家都皆大欢喜!这样,既不丢自己的面子,也不损领导的尊严。在这特殊的时刻,虽说是游戏,可也能彰显出自己的风度和才能,何乐而不为呢!输赢事小,然前途事大呀!</h3><h3><br></h3><h3>要说“姜”还是老的辣!王以新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被杨局长洞察得一清二楚。他似乎已看透了王以新的如意算盘。第三局开始前,王局长也给自己的队友们悄悄地耳语了几句。</h3><h3>待开始后,王局长突然大吼一声,甲队一个猛地爆发力,瞬间就让乙队兵败如山倒,毫无挽回的余地了。观众们直看得目瞪口呆,随后响起了一阵热烈地掌声。</h3><h3><br></h3><h3>掌声过后,裁判员大声宣告:此次拔河比赛,中老年甲队完胜青年乙队!</h3><h3><br></h3><h3>比赛后一个月过去了,王以新的提职报告仍未得到批复。他暗自思忖:这里面是否与拔河有啥联系呢?唉!看来自已还是太自以为是了,竟然没有把控住事态的发展。若让领导对自己有了骄兵必败的印象,可就坏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呵!看来这人生之路,时时事事都如同拔河噢!</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难忘今宵情</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电焊工小王刚从老家探亲回来,队长就急忙托人传令,叫他明天一早赶紧到远离市区的三O三工地去报到。</h3><h3><br></h3><h3>这事不知怎么被安全员老黄知道了。老黄心想:这可不行!小王这小子,平时干活就是个马大哈,经常爱干些违章犯规的事。这次临走前,就因为上高作业没挂安全带而差点出事。回家探亲一个月,心还不散了?我必须得找他说道说道。想到此,老黄不顾一天的疲劳,推起电动车,就径直朝小王家奔去了。</h3><h3><br></h3><h3>小王住的是市郊农村的民房。两年前,小王结婚时,老黄为送他一件很有意义的礼物,曾来过一次,并亲手把这件礼物摆在了小王家的写字台上,意思是叫他“警钟常鸣”!</h3><h3><br></h3><h3>可两年过去了,老黄只记住了他住的这个村,却忘记了哪个胡同哪个院。他推着电动车左找右找,东走西串。待找到小王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老黄进院一看,又不见人影,哪去了呢?这个小王,刚回来就又出去,连院门都不锁,可真是个马大哈呀!</h3><h3><br></h3><h3>老黄等到晚十点左右,小王才踉踉跄跄地回来了。老黄头一看就明白,这小子准又是去哪喝酒了!本想立刻训他一顿,可再一看,后面还跟着媳妇素娟,就随即改口说道:“小王啊!家里老人都好吧?我今晚可是特意找你讨酒喝来了,不知欢迎不欢迎?”</h3><h3><br></h3><h3>小王不由一怔:这老黄头平时可是滴酒不沾啊!今晚搞啥子名堂?还是媳妇素娟伶俐,她猜想黄师傅登门必有大事。于是,急忙热情招呼:“黄师傅,您老可是我们请也请不到的贵客呀!为了小王的安全,您老简直都操碎了心哪!”</h3><h3><br></h3><h3>“是啊!还是素娟聪明,说话总能讲到点子上。”老黄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我今晚老远跑来,又在这里等候多时,就是为了小王的安全,为了你们这个家庭的幸福!”</h3><h3><br></h3><h3>接着,老黄便把三0三工地复杂的施工情况,周围的作业环境,以及小王平时忽视安全的危害和可能造成的后果,等等,都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直讲得小王和素娟眼里都噙上了泪花。</h3><h3><br></h3><h3>此时的小王才真正明白:黄师傅平时对我管教甚严,可并不是和我过不去呀!人家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在为自己好呵!素娟也感激地要给黄师傅去做饭。老黄一看目的达到,火候已成,便起身告辞。</h3><h3><br></h3><h3>待老黄推起电动车,刚刚走出小王的院子时,电视里传来了李谷一《难忘今宵》的歌声……</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乡村趣事三题</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谁之过</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村里有俩傻兄弟,因无人照料,村委会便把他们送进了公社养老院。养老院看兄弟俩能吃能喝,还有把子蛮力气,就把每日担水的任务交给了他们哥俩。</h3><h3><br></h3><h3>年关将近,县政府督促有关部门去检查各养老院的伙食情况。待检查人员走近村口时,恰逢兄弟俩正在井旁打水。他们一边打还一边嘟嚷:“不让吃饱!不让吃饱!”</h3><h3><br></h3><h3>刚好检查组的人员认识他们兄弟二人,于是就赶紧去责问养老院的院长。“为何不让傻兄弟俩吃饱饭呢?”</h3><h3><br></h3><h3>养老院的院长先是一愣,但随即哈哈一笑说:“上级拨款不够,平时无钱买肉。今天头回吃肉,兄弟俩吃起来没够……若再不制止他们,恐怕小命要丢呵!”</h3><h3><br></h3><h3>检查组人员一听,知晓院长话里有话。扯!这还没有批评他呢,他倒先埋怨起上级来了。看来此事不能向县长大人汇报。否则,还不知道谁会挨批呢?</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多吃多占</font></h3><h3><br></h3><h3>文革前的农村搞过一次“四清”运动。范某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就被选调到工作组成了一名驻村干部。那时的范某血气方刚年轻有为,工作中处处以身作则冲锋在前,他总想搞出一番名堂,日后得以重用。</h3><h3><br></h3><h3>某日,范干部组织召开了一次反对多吃多占的工作会议。正当他手舞足蹈地讲到精彩之处时,忽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份家父拍来的电报。</h3><h3>范干部打开一看:家中有事,速寄款来。于是他当场暴跳如雷:“请大家瞧瞧,这就是多吃多占的典型啊!我老父他每日都挣着工分,还总想朝我要钱!对这种不良之风,一定要狠狠地批判。”<br></h3><h3><br></h3><h3>大家一听都哈哈笑了。</h3><h3><br></h3><h3>“笑什么笑啊?”范干部更火了!“家庭是社会之细胞。难道社会上搞“四清”,家里就可以例外吗?”</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孝娃相亲</font></h3><h3><br></h3><h3>肖娃因有个多病的老母,且又家境贫寒,无女肯嫁。直到三十出头了,仍为单身。</h3><h3><br></h3><h3>后有乡邻劝说肖娃:“娶不到本地媳妇,何不到外面去找啊?听说邻县东庄一带更穷,那里的姑娘们都想外嫁,你可去试上一试!”</h3><h3><br></h3><h3>肖娃高高兴兴地去了。可他一连跑了四趟,都未能找到媳妇。后有知晓内情的人给肖娃编了一套顺口溜:一下东庄喜洋洋;二下东庄遭了殃;三下东庄把车子扣;四下东庄挨了揍!孩子们在街上一见到肖娃,就开始大声地传唱,弄得肖娃十分尴尬,好没面子。</h3><h3><br></h3><h3>一日,有人街上问肖娃:“人家别人一去东庄就能领回媳妇,你却为何去了四次都领不回啊?是否眼光太高了,非要找个仙女呢?”</h3><h3><br></h3><h3>肖娃一听急了!他梗着脖子说道:“就俺这熊样,还想找仙女呢?差点都快去找老母猪啦!人家哪家姑娘都要二百斤麦子,俺到哪里去整呀?即便能整到,俺也不能去换,俺还留给老娘吃白馍呢!”</h3><h3><br></h3><h3>从此,人们再也不叫他肖娃,而称他为“孝娃”了。</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鸭蛋</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一场清凉的夜雨,让三娃子好生高兴。天刚蒙蒙亮,他就哧溜一下爬了起来,想到村外的池塘去看看,看看昨晚的雨下得有多大。母亲叮嘱他说:只是去看看,莫要去玩水。</h3><h3><br></h3><h3>三娃子哼着小曲去了。时间不久,他就活蹦乱跳地回来了,折起的衣角内还兜着五个鸭蛋。母亲很奇怪,问他哪来的?三娃子回答:“池塘边捡的。”</h3><h3><br></h3><h3>母亲想起来了。去年秋天,铁蛋爹从老远的集市上买回了十几只鸭崽。当时乡邻们还曾笑话他说:“咱这里祖辈都没养过鸭子,你能养活吗?”这鸭蛋许是他家鸭子丢的。母亲告诉三娃子:出去莫要乱讲!若让人家知道了,你就再也捡不到了。</h3><h3><br></h3><h3>三娃子点点头。母亲把鸭蛋炒了,三娃子吃得很香。十岁的他,还是头次吃鸭蛋呢!</h3><h3><br></h3><h3>第二天一早,母亲还在睡梦中,三娃子又悄悄地走出了家门。待母亲醒来,三娃子已经回来了。这次他捡回了十个鸭蛋。他告诉母亲说,水里面也有。母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缺吃少穿的年月,这十个鸭蛋,可是极为金贵呀!</h3><h3><br></h3><h3>然而,第三天,三娃子出去后却好久没有回来。母亲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飞奔着跑出了村外。池塘边围着好几个人,铁蛋爹正托着一具溺水而亡的尸体朝岸边走来……</h3><h3><br></h3><h3>三娃子娘瞬间嚎淘大哭。“三娃子我的儿呀,娘可真糊涂呵!娘要你,不要鸭蛋!”那哭声撕心裂肺,好生悲惨!</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谁是她的老公</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位于市中心的一套闲房,空交了半年的杂费。于是,通过网络的联系,我决定租给一位年轻漂亮的杨姓女士。</h3><h3><br></h3><h3>签订合同时,考虑到路途较远,收费麻烦,我便提出每次收取半年的租金。可小杨女士却执意要两月一付租,并说保证按期给我送款。在问明确系夫妻二人居住后,我便欣然答应。</h3><h3><br></h3><h3>两个月的时光一晃即到。那日,小杨女士一早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老公一会儿就给我送款过来,让我在家中等候。</h3><h3><br></h3><h3>半个小时后,果然有人按响了我的门玲。我急忙开门,进来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我与他闲扯几句,问他在哪里上班?男子告诉我说,在某某集团做文秘工作。</h3><h3><br></h3><h3>客人走后,我暗自庆幸,这小两口郎才女貌,很是般配,象是一户幸福美满之家。我对租金的多少并不太在意,而对房客是怎样的人却比较留心。我不想日后给自已招来什么麻烦。</h3><h3><br></h3><h3>可是第二次送款时,换了一位男子。这位男子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和上次那位文弱书生截然不同。我猛然一怔:“你是……小杨的老公么?”</h3><h3><br></h3><h3>那男子微微一笑,“哦!是的。今日外出办事,刚好路过这里。”说完,他放下租金,转身就要离去。我虽是一脸地疑惑,可又不好意思多问些什么。</h3><h3><br></h3><h3>待到第三次送款时,又是那位文弱书生。我更加疑惑了。禁不住试探地问道:“你和小杨……有孩子了吗?”</h3><h3><br></h3><h3>“没有。现在生活压力较大,过几年再说吧”。”文弱书生腼腆地一笑。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嘴了。</h3><h3><br></h3><h3>过后我一直在想: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呢?哪一位才是小杨真正的老公呢?虽说现在是网络年代,青年人的追求,隔代人不易理解。但婚姻的变化总不致于象网速那般快吧?又好如穿衣服,今天穿一件,明天再换一件。尽管换哪件是人家的自由,可这样换来换去,若是再换出点“事”来,岂不生出麻烦?</h3><h3><br></h3><h3>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好奇,我决定找个理由过去看看。这一看我倒有些难为情了。原来小杨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两个姐妹当然要有两位老公啦!</h3><h3><br></h3><h3>小杨对我讲:自从年初租下这套房子后,妹妹一看房子很好,既宽敝又明亮,就嚷着要与她同住。说这样既能相互照应,又可节省资金。只因签订合同时讲好了两个人住,怕我不同意,就没敢对我讲。</h3><h3><br></h3><h3>听完小杨的一番话,我顿生一种“受骗”的感觉。不过这种“骗”无关紧要,比起先前我的“疑惑”来,要舒服多喽!</h3><h3> </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特殊的考卷</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当我阅完第39份考卷,正准备欣喜地在上面打上99分时,突然被右下角的一行小字给怔住了——</h3><h3><br></h3><h3>尊敬的老师:如果我的考卷不是满分,请千万不要给我办证。我将重新参加培训。</h3><h3><br></h3><h3>怪事!自我调任特殊工种考核站的教师以来,我所遇见的,多是一些嬉皮笑脸的面孔,外加油嘴滑舌的腔调:“老师手下留情呵!您若大笔一挥,不让我们及格,我们这个月的奖金可就要被敲掉啦!”而眼下这位学员,却为何对自已竟如此苛刻?</h3><h3><br></h3><h3>鲁希娟?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位不善打扮,成天穿一身工作服的姑娘。记得当时我曾经问她:“你一个女孩子,为啥干起了起重工?”她腼腆地一笑,尔后回了我一句老掉牙的套话:“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嘛!”我因急于上课,也就没有过多地问她。</h3><h3><br></h3><h3>她每天都是坐在第一排,早来晚走,听课极为用心。几天下来,笔记做了厚厚的两本。说句心里话,在这期培训班的40名学员当中,她的成绩能获第一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而她缘何提出如此“要求”,倒是令人费解。我决定找她谈谈。</h3><h3><br></h3><h3>第二天上午,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风风火火地来了。未等喘过气,她就急忙地说道:“哦!老师,我错了一句话,就是十不吊那道题,有两个关键的字我给漏掉了。”</h3><h3><br></h3><h3>“是呵!所以我扣了你一分。不过,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想问问你,为何给我留下这么一句话?”我指了指考卷上的那行小字。</h3><h3><br></h3><h3>“啊!这您应该明白。安全考试和别的考试不一样。错一道题就有可能导致一起事故!”</h3><h3><br></h3><h3>“谁对你这么讲的?”我好奇地问道。</h3><h3>“我爸。”</h3><h3>“你爸?”</h3><h3>“哦,是的!他原来也是一名起重工,不过,后改行的。那年,单位需要起重工,组织上就给了他一份考卷,让他从书本上随便抄抄,就给他办了一个证件。于是,他扔下瓦刀,拿起了红绿旗。殊不知,就在当年,他死在了自已的红绿旗下……”</h3><h3><br></h3><h3>噢!原来如此。面对着眼前的这位姑娘,我顿时感到了自已肩上的责仼重大。仿佛,我倒成了学生,而她,才理应是我的老师……</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郎才女貌</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焊工琼琼看中的是京京那神通广大的本领,京京看中的是琼琼那如花似玉的容貌。</h3><h3><br></h3><h3>一日傍晚,这对恋人相约在小河边的柳荫树下。一阵亲吻之后,琼琼突然说起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今天早上,她因故上班迟了,未能参加车间召开的安全会议,杨主任就对她大发肝火,并宣布要扣掉她本月的奖金。</h3><h3><br></h3><h3>京京听后,不禁哈哈一笑说:“没关系!小事一桩嘛!只要我一通融,事情即刻就会化解!”于是,琼琼又乐了!冷不防又送去一个吻,算是对京京的回报。</h3><h3><br></h3><h3>过了数日,厂里组织安全生产大检查。安全科的刘科长发现琼琼未有穿戴安全防护用品,就要动火烧焊。于是,便对她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并责令她停止作业,听候处理!</h3><h3><br></h3><h3>琼琼却不以为然地嘟哝了起来:“不让干更好,我还免受其累呢!看你能把我怎样?”</h3><h3>果然,待琼琼告诉京京之后,京京又通过一番“活动”,又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后琼琼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倒四处张扬:“刘科长有啥了不起的?最后还不是和杨主任一样,照样得给我赔个笑脸么!”琼琼很庆幸找了个能够保护自己的男朋友。</h3><h3><br></h3><h3>然而,没过多久,一起灾难就降临到了这对恋人身上——</h3><h3><br></h3><h3>琼琼在一次焊割作业中,由于视安全为儿戏,作业前没有清理周围的易燃易爆品,把一只仅有三米远的小油桶给引燃着火了!慌忙中她才感到了事态的重大!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则不堪设想!于是,她猛地抱起小油桶就朝车间外跑去……然未等脱手,脸部已被灼伤。那俊俏的容颜只留给了过去……</h3><h3><br></h3><h3>望着琼琼那缠满绷带的脸,此时的京京才翻然猛醒!但他脑海中闪现的,不再是如何“通融”,而是该如何“分手”?</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我的“尼莎”</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如果有人问我,你最怕什么?我说,我最怕我老婆那个疯狂式的吻。</h3><h3><br></h3><h3>如果有人问我,你最喜欢什么?我也说,我最喜欢我老婆那种独特的亲劲儿!</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3><h3><br></h3><h3>说起我家那口子,嘿!那才叫怪!她没有一般女性的温柔,倒象个粗野的男子。就凭我们那段恋爱故事,谁听了,都会感到荒唐可笑,甚至不可思议!</h3><h3><br></h3><h3>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做了一件好事。一位眼花耳聋的老大娘正在横穿马路,眼看就要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上,我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老大娘得救了,我也由此认识了她的女儿——一位高个,圆脸,微黑面庞的姑娘。</h3><h3><br></h3><h3>十天后的一个傍晚,姑娘邀我一起去看印度影片《大蓬车》。回来的路上,她突然拉住我问:“莹哥,你说影片中那个舞女尼莎怎样?”</h3><h3><br></h3><h3>“太可怕了!不过,心灵还美,是个好人!”</h3><h3><br></h3><h3>“若有这么个人喜欢你,你敢不敢要?”</h3><h3><br></h3><h3>“我可没这福份!”我以为她开玩笑,便信口开河。不料,她却当真了——</h3><h3><br></h3><h3>“有!你有!莹哥,我爱你!真的!”说着,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扳起我的下巴,吧的一声,上去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吓得我慌忙倒退了两步。</h3><h3><br></h3><h3>天哪!这叫啥事?人家还没答应,这里就给吻上了。幸亏是夜晚,要是白天,让人看见了,岂不笑掉大牙?</h3><h3><br></h3><h3>起初,我还有些犹豫,可后来不知怎地,我却渐渐地爱上她了。好吧,我就要个“尼莎”!省得再跑影院去看《大蓬车》。</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h3><h3><br></h3><h3>好事多磨。正当我们热恋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我却因工负伤住院了。两条腿同时被砸成了粉碎性骨折。我问医生还能不能接上,医生只是安慰了我几句。看得出来,等待我的很可能是残废!呵,残废!我简直不敢想象,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我将怎样地生存下去?</h3><h3><br></h3><h3>——她还爱我吗?我还值得她爱吗?</h3><h3><br></h3><h3>我想她,可又怕见她。我怕她看到我这副难堪的样子,更怕她象法官一样地做出那个可怕的“判决”!</h3><h3><br></h3><h3>我必须鼓足勇气,等待着那个“严峻”的时刻。</h3><h3>哐噹一声,病房的门开了,果然是她,带着一脸的怒气。“怎么,出了这么大事,也不告我一声,还想瞒着我吗?”</h3><h3><br></h3><h3>我一听那口气,就感到势头不对。于是,也冷冷地甩出一句:“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连累你的!”</h3><h3>“真的?”</h3><h3>“真的!”</h3><h3>“好!一言为定。你可千万别反悔!”说完,又哐噹一声,门一关,出去了。那高跟鞋还故意把地板踩得山响。<br></h3><h3><br></h3><h3>妈的!果不出所料。</h3><h3><br></h3><h3>我在苦恼和愤懑的迷蒙中睡着了。梦中的世界把我抛进了一个阴冷的冰窟。就在我即将被冻僵的一刹那,忽然感到脸颊上回荡着一股灼人的热气,我慌忙伸手去抚摸,却摸到了一张胖胖的圆脸。我一惊,醒了。“哦,是你!你还来做什么?”</h3><h3><br></h3><h3>“你以为我真舍得离开你吗?傻瓜!我刚才是去给你买东西。”说着,剝一瓣桔子填入我口中。呵!酸酸的,甜甜的,真叫人分不清究意是哪一种滋味。</h3><h3><br></h3><h3>“你知道我的伤情么?”</h3><h3><br></h3><h3>“知道。老天不会让我成为寡妇!”</h3><h3><br></h3><h3>“你……真的!应该去另找……”</h3><h3><br></h3><h3>“废话!你给我老实养着!再要胡思乱想,看我不把你的脸皮啃破!”说着,又在我的脸上吻了起来,仿佛是在盖一个个椭圆的印章。那动作,把进来换药的护士都吓了一跳。</h3><h3><br></h3><h3>唉!叫我怎么说呢?我的“尼莎!”</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3><h3><br></h3><h3>也多亏了我这位“尼莎”!</h3><h3><br></h3><h3>五个多月的病榻生涯,在她和医生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腿竟然奇迹般地好了。我又回到了工作岗位。</h3><h3><br></h3><h3>去年春节,我们愉快地举行了婚礼。哦,对了,我可以高兴地告诉大家:目前,一个新的生命正在我“尼莎”的腹中躁动。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当爸爸了……</h3><h3><br></h3><h3>我真幸运!然而,又很感不安。</h3><h3><br></h3><h3>因为,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组织上决定让我去出国学习。我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也是关系到我们厂能否按期投产的大事。可是,我怎么对她说呢?</h3><h3><br></h3><h3>我陷入了苦苦的沉思。那夜,我失眠了,床板在我身子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h3><h3><br></h3><h3>“怎么,还没走就开始恋窝吗?”她被我的咯吱声给吵醒了。</h3><h3><br></h3><h3>“你都知道了?”我问。</h3><h3><br></h3><h3>“亏你是个男人!一点小事都放不下,还值得这般折腾?将来能成什么气候?”</h3><h3><br></h3><h3>“我是担心你和孩子……”</h3><h3><br></h3><h3>“有啥好担心的?谁还能把我们抢了?你只管去学你的,家里事不用你操心!”</h3><h3><br></h3><h3>“你真是这么想的?”</h3><h3><br></h3><h3>“不这么想咋想?难道还想让我拖你后腿吗?傻瓜!”说完,又给了我一个实实在在的吻。</h3><h3>不过,这次我没有丝毫的反感,我是那样地兴奋和激动,浑身的血都在沸腾,象是注入了千卡热量。我一下子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h3><h3><br></h3><h3>哦!你太好了,我的“尼莎”!</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爱微聊的香菜</font></h1><h3><br></h3><h3>主人在地里撒了一片香菜的种子。不久,小苗破土而出,随后又长出了几片嫩绿的叶子。然而,正当小苗需要水份之时,老天久旱无雨,干涸的土地扼住了小苗生长的希望。</h3><h3><br></h3><h3>一个月后,主人到地里一看,小苗虽然多了几片叶子,但仍旧萎靡地匍匐在地上。他想浇水,可这里是旱田,浇水极不方便。于是,他想了想,便用携带的小铲,随意挖取了一片秧苗,装入塑料袋中,回家后植进了花盆里。</h3><h3><br></h3><h3>这样,同为一日种下的香菜,便有了两种不同的境遇。地里的香菜依然承受着烈日的暴晒和干渴的煎熬,蔫蔫地伏在地上;而花盆里的香菜,则由于受到了主人的特殊照顾,肥水充足,不久便根系发达,茁壮成长。</h3><h3><br></h3><h3>于是,就有了一个小小的故事——</h3><h3><br></h3><h3>那日,兴高采烈的盆里香菜,忽然想起了曾经一起受苦受难的弟兄们。它们议论纷份,不胜感慨:人类的命运尚有不同,我们菜族的命运更是天壤之别哦!象我等幸运者,能够受到主人的恩惠,实乃前世修来之福!但不知地里的香菜现在境况如何?我们还是微信一下,送去一声问候吧!众香菜一致赞同,微聊开始。</h3><h3><br></h3><h3>“亲爱的弟兄们!你们现在好吗?”</h3><h3><br></h3><h3>自从那日分别后,地里的香菜也多有挂牵。它们正痛恨主人无情,把那么幼小的香菜连根铲起,还以为它们早就没命了呢!</h3><h3><br></h3><h3>现忽见发来了微信,一个个抖起精神,齐声回道:“亲爱的兄弟们,想死你们了!知悉你们还活在世上,我们倍感欣慰!我们这里的情况还是一如既往……不过请你们放心,即便主人弃我们不管,我们也要坚强地活下去!”</h3><h3><br></h3><h3>当盆里的香菜向地里的香菜叙说了自己的幸福之后,地里的香菜先是发回了几句羡慕的祝福语,但随后就一齐退出了微聊,一起愤愤地谴责起主人来。它们恨主人如此偏心,同为香菜,却厚此薄彼,不能一视同仁。</h3><h3><br></h3><h3>一边是欢欣鼓舞,一边是怨声载道。</h3><h3><br></h3><h3>又过了些时日,当盆里的香菜正在茂盛生长的时候,主人开始“享用”了。他信手拔掉了几棵香菜,用水冲洗过后,就用刀斩成了碎段。</h3><h3><br></h3><h3>见此,盆里的香菜即刻惊恐万状,军心大乱。它们赶紧又给地里的香菜发起了微聊:“亲爱的弟兄们!大事不好了!主人已开食戒,看来我等的末日就要到了。人固有一死,菜族更难逃啊!遗憾的是,我们还没有开花结籽呀!”</h3><h3><br></h3><h3>地里的香菜闻听盆里的香菜发来悲切之声,不禁个个哑然失色。它们本来心存嫉妒,现在又变成了同情和可怜,但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盆里的香菜。</h3><h3>……</h3><h3>末了,一棵长得较为肥壮的地里香菜,心有所悟地做了一次总结性发言:“兄弟们!世事真是福祸难料哦!虽然我们一直面临着干旱的困难,活得不是很潇洒。但起码目前我们还无生命之忧!我看大家今后别再怨天怨地了,还是知足为乐吧!”</h3><h3><br></h3><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font color="#ed2308">编后语:一缕感悟,一丝闪念。借妻碎语,点墨成篇。不成故事的故事,不似寓言的寓言。</font></h3></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追“凤”记</font></h1><h3><br></h3><h3>最美丽的是那只“凤凰”!</h3><h3><br></h3><h3>清晨,当他骑着电车,随着川流不息的车群,奔驰在通往厂区的路上时,他的心里总是这么情不自禁地赞叹!</h3><h3><br></h3><h3>其实,他羡慕得倒不是那辆崭新的凤凰牌电动车,而是那位骑在车上的姑娘。呵!她太美了,特别是当她穿着那件红上衣的时候。远看,象天边飘来的一朵彩霞;近瞧,象刚刚绽开的一朵牡丹。他一看到她,心就醉了……他想,我若是能够得到她,就算每天磕一个响头也心甘情愿。</h3><h3><br></h3><h3>然而,他很笨。他没有办法与她接近,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出来。他只知道他和她同在一个分厂。</h3><h3><br></h3><h3>某日,他把此事透露给了他最知心的朋友。那位朋友眨巴眨巴眼晴,给他讲起了一个故事——</h3><h3><br></h3><h3>一位姑娘不幸被汽车撞了,司机扬长而去。姑娘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后被迎面赶来的一位小伙儿救起,急忙送进了医院。从此,他们成了亲密的一对儿……</h3><h3><br></h3><h3>“真有这样的巧事?”他问。</h3><h3><br></h3><h3>“天赐良缘嘛!”朋友笑着回道。</h3><h3><br></h3><h3>他象吞下了一粒仙丹,豁然开窍。对!就这么办——于是,他成了她的卫兵。每天早上,他很早就推起电车,站在马路边侯着,等着“凤凰”的飞来,尔后又紧紧地尾随在后面。“凤凰”快,他也快;“凤凰”慢,他也慢。为了不让“凤凰”甩下自己,他有时竟在上班人群中横冲直闯。</h3><h3><br></h3><h3>可是一天天过去了,他却一直寻觅不到“结缘”的机会,倒是招来了不少人的抱怨。</h3><h3><br></h3><h3>姑娘象是发现了什么。一次,她骑着骑着,突然往旁边一闪,停了下来。而他却没有防备,目光被带到了路边,车子却继续向前冲去……</h3><h3><br></h3><h3>嘎吱!一辆解放牌汽车猛地刹停在他的面前。他在惊慌失措中摔倒了,鼻子里淌出了鲜血。</h3><h3>姑娘赶紧递过一块洁白的手帕说:“你骑车不注意前面的车辆,眼睛总盯我干什么?”</h3><h3><br></h3><h3>“我……我在看您车上的那只凤凰。”他急忙爬起来,红着脸说。</h3><h3><br></h3><h3>“那不过是一个商标,有啥好看的?”</h3><h3><br></h3><h3>“不!你一飞起来,它就活了……”</h3><h3><br></h3><h3>“要是汽车把你撞死了,你还能看吗?”</h3><h3><br></h3><h3>“我……我……”他吭哧了半天,竟再也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h3><h3><br></h3><h3>周围的人都笑了。此时,他的脸羞得比姑娘的红上衣还红……</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r></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写在后面</font></h1><h3><font color="#ed2308"><br></font></h3><h3>辑完这本集子,心中颇有感慨。这不仅仅是自己两年多来的心血结晶,同时也融进了众多文友和编辑们的支持与鼓励。如果没有美篇这个大家庭的环境,我是很难完成创作的。在此对大家表示真诚地感谢!</h3><h3><br></h3><h3>这40篇微型小说,有36篇曾被美篇加为精华作品,其余4篇也曾在其它平台公开发表过,并受到文友们的点赞与美评。取名《岁月留下的火焰》,一是这些作品的素材多是岁月的积淀,同时也是为了永远留住这份美好的回忆。</h3><h3><br></h3><h3>特别感谢文友陈春玲和秋天为本集提供的摄影作品。</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春华求实(张世民)2019年11月3日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