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蹉跎年，暮秋忆思甜

于志一

鸡的故事

邱天军

    下乡插队的第二年春天，生产队为我们几个知青在村边盖了一排新房，每人一间，还在最东边的那间房里，垒了个灶台，安了口直径大约一米的锅作为厨房。真正安家落户了，望着门前一望无际的麦田，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滋生出一丝莫名的惆怅。

    那时我和李建尧合伙开灶，为了改善生活，花一元钱买了七只小雏鸡，指望着养大了吃鸡蛋。看着叽叽叫着毛绒绒的小鸡崽，我俩都爱不释手，每天下地时就把它们关在厨房，收工回来喂些剩饭菜，小鸡们跑来跑去，就像滚来滚去的鸡蛋。

    然而好景不长，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有六只遭遇了门挤、脚踩、失踪、黄鼠狼咬等不同的厄运，只剩下了一只坚强的活着。

    小鸡一天天长大，已能看出是只母鸡。挺拔的脖子，厚实的胸脯，与众不同的是头顶长有两片高耸的羽毛，看着格外精神，老乡们管这叫做“咕咕头”，说这种鸡长成后特能下蛋。

    为了保住将来的鸡蛋，我和建尧用几块砖在墙边给“咕咕头”搭了个窝，铺把干草，就是它的家了。“咕咕头”每天傍晚准时钻进它的窝，早晨放出来如果遇上我们没有剩饭菜喂它，自己就跑到地里找虫吃食去。

    下地收工回来做熟饭时，我就吹起手哨，就是左手攥住右手四个手指，再用两个拇指压住，对着嘴用力吹出“呜呜”的长音。每当哨声响起，“咕咕头”从房顶、从地里，或飞或跑的到你跟前，高昂起头盯着你，那渴望的眼神，让你忍不住把正吃着的饭给它一半。

    老乡家的鸡都是每天定时喂，可我们知青自己还是饱一顿饥一顿的，“咕咕头”也只能经常“断顿”。有个叫夏全的社员经常来串门，他对我俩说，今年社员家喂得鸡都开始下蛋了，你们这样养鸡能下蛋吗？不如我用两只公鸡换“咕咕头”，你俩吃顿鸡肉也算是没有白忙活。我和建尧一合计，也是这个理。

    那天下雨，生产队不出工。看着夏全拿来的一大一小两只公鸡，我俩商量着吃法，最后一致同意用大锅清炖能尽快吃上。建尧去烧水，让我杀鸡，我把鸡头别在翅膀下面，拿菜刀在鸡脖子上来回划，鸡忽然从我手里扑楞一下飞了出去，建尧动作快，一把又抓了回来，我俩把鸡放到墙角，用门挤着，一会儿鸡不动了。就这样，两只鸡被我们顺利的放到开水锅里褪掉毛，换上新水，和鸡心鸡肝一同炖起来。

    烧了半天火，忽然想起忘了放盐，我忙抓了把大盐粒放进锅里，建尧去旁边社员家要了根大葱，掰成几段也扔进了锅里。到中午时分，鸡肉炖软了，鸡汤上还漂着一层黄色的油。建尧岁数小个子高，让他吃那只大的，我俩一人吃一只，连同鸡心鸡肝，狼吞虎咽般各自把鸡吃完，每人又吃了个玉米面饼子，喝了碗鸡汤，当时的感觉是真香啊！

    在后来这五十年的生活中，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提高，吃过许多烹饪方法加工过的扒鸡、烧鸡，还有卤煮或清炖的鸡，都没再吃出过当知青时炖鸡的那种香香的味道。

于志一：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鸡的故事写得真生动，知青情结跃然屏上。谢谢分享你们的知青生活！[强][强][强][握手][握手][握手]

邱天军：

@于志一67届初二1班 生动不敢当，这个经历让我相信历史上赵匡胤老皇帝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是真的了。[呲牙][呲牙][呲牙]

于志一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时过境迁的真实感受

何修平：

天军，娓娓道来的小故事，好感人，还有吗？再写几篇？

潘力军：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有味道[玫瑰]

权连刚：

细腻感人的文笔，把我带到难忘的知青岁月。有人说，磨难是一种财富，好在这种财富不是太多！谢谢你的小短文，它让我更加珍惜当前的生话，更加知足常乐！[强][强][强][咖啡][咖啡][咖啡]@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王昌杰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芳华难却，写尽鉛华，感同身受，实属珍贵[强][强][强][玫瑰][玫瑰][玫瑰]

徐润武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纪录片》有感……
含泪看完纪录片，
看到当年同学，
初一三班，
一群还算风华正茂 ，
曾经的热血青年。
他们谈笑风生，
相互问候，
阔别之谈。
从地头田间，
聚会到了饭店，
纪念下乡二十五周年。
分得清韭菜麦苗，
更知盘中餐。
知心的话语，
永远说不完，
我们欢乐起舞，
不知是泪水还是笑颜。
不论职位高低，
工厂还是事业机关，
汇集到这里是同学，
同村的知识青年。
三十分钟的记录，
时光短暂，
人生只是一瞬间。
今天再聚，
已近古稀之年，
各位珍重，
快乐每一天！

史爱芳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为你感人至深的作品点赞！为老初一校友的精神点赞！不愧为一中毕业生！珍贵的回忆值得留念钦佩！

邱军梅

@邱天军68届初一3班 
爬到了昨天的楼上看到你的短文，众多的美赞，为你高兴之余还是有点心酸😔
你的心路历程是从那憧憬着想吃到自己养的🐔下的好多蛋🥚到被善良的夏全所说服把仅存活下来的一只小母鸡换成了两只既能解当下嘴馋还能果腹的大小两只公鸡🐓，又让那只本该下蛋的小母鸡有了好人家……现在看来那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因而尊享了你人生最美味的大餐……自己动手做的那只小公鸡！留下这苦涩而又甜美的回忆……人生多有难以选择，而你是一个会选择的人，为你在正确的时间选择了正确的交易点赞👍 [强][强][强][玫瑰][玫瑰]

邱天军

@邱军梅67届初二(3)（c长征路） 
姐姐好，我没有您夸我会选择那样的优点，看着亲手养大的小鸡渴望吃食的一对小圆眼睛，至今都难忘，当时主要也是没啥可吃的，知青不会调剂口粮，队里分啥吃啥，没吃的饿了跑到县里闹，照顾给点高粱和麸子，实在咽不下去。两只鸡让我和建尧比过年还高兴，可惜前几年他过早离开了我们...
回想那时头脑也太简单了，甚至还跳到村边的雨水坑里游泳，用现在流行的话就是 饿并快乐着吧。不聊了，一说话就多了，祝姐身体康健！全家生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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