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酸枣

高若阳

<h3>近期睡眠不好,夜晚入睡困难。两三点才能合眼,醒来就到九十点了。尽管白天无事,但生物钟紊乱,总觉不能身轻气爽。不想吃安眠药,我决定上山摘酸枣,酸枣仁是最好的助眠药,自己摘,自己炒,时令正是采摘的最好季节。</h3><h3><br></h3> <h3>穿上登山鞋,一身迷彩装,趋车向前山沿进发。</h3><h3>我印象里白沙河畔的瑶台山麓,到处生长着酸枣树。车近河畔,由于旅游景区防护,山麓周围全部用钢丝离八网住了,路上就能看到一丛一丛的酸枣树,上面缀满了红晶晶的果实,但人不能近前。有一开着蹦蹦车,手持长竿,竿头绑着一把勾镰,站在车上,越过铁网勾削酸枣,车厢里装满了带枝杈的小枣。</h3><h3>山上的酸枣是纯野生的,满坡遍沟。这几年药材公司收购,前山沿采摘的人多,不像原本那样稠密了,但听说酸枣树枝杈砍削了后,第二年生长的更旺。既便就是枯死了也没有人过问,到冬天有拾柴的,就专门在山坡上砍枣刺火,也是常有的事。</h3><h3>酸枣树太普通了,普通的在人们眼里就是一把柴禾,记得民间有句俗语“成材的树不用括,酸枣越括刺越多”。自古人们就没有把这一蓬蓬的酸枣树,看成为有用处的栋梁木。可是这小小的酸枣树,生命力极强,长在贫瘠的沟沟沿沿,经风耐寒,生生不息。</h3><h3>我决定趋车再往山里走,我知道后边不会缺少酸枣树。山上的人一辈一辈的走了,崖边的枣树一茬一茬的继续旺盛。</h3><h3><br></h3><h3><br></h3><h3><br></h3> <h3>进入前山谷,空阔静寂,沟底的涧水远远传来哗哗的响声,天空高深湛蓝,连天上的白云,好象也懒庸庸的悠闲着,山里和城内不是同一个天。</h3><h3>遥远的水声,偶尔的鸟啾,山色空蒙,我有一种远古类人猿的感受。在沟底草丛中突然看到一株鲜花,尽管很小,开的得却耀眼而不浓烈,鲜艳而不张扬。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花,平展的花瓣像地平线一样静美,红绒绒的表面镶嵌着金黄色的条边,中间一团花蕊昂扬着宫庭的贵气,富丽堂皇而却满含着矜持。</h3> <h3>转过一道山岭,眼前一片酸枣树。小小的红酸枣挂满枝头,我拣了一棵繁密的,一手把树枝压下来,一手采摘,很快就装满了一兜兜。</h3><h3>酸枣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有些一碰就掉落了下来,有些因为雨淋表皮有些霉染,因为我是要用枣仁,横竖一并收获,包括拣拾地下掉落的和被鸟儿啄吃过只要枣核还在的全要。</h3> <h3>自己采集泡制,原本就不需要太多。采摘夠了之后,我想既然来了,就顺路爬到山顶,看看岭上风光。从崖边走过,忽然发现有好多从高处掉落的酸枣,顺坡滚在崖根,尽管不新鲜但多是熟透掉下的,取用枣仁更方便实惠。走着走着又拣拾了一大堆,我也明白了,下次再来,干脆顺崖根拣拾就行了,免得从树上采摘被刺扎手。</h3><h3>山顶到了,其实并不是山顶,前边有更高的山顶。我坐下来点着一根烟,极目远望,一岭接着一岭,看着一丛丛酸枣树,顺手从身边摘了一颗晶莹红透的酸枣,手指一捻放进嘴里,沁心的酸甜,这种神奇的小果实,究竟经历了什么伤心事,大自然赋与它如此的味道?</h3><h3>脚下的一块顽石,沧桑斑驳,无声地躺在荒原野岭,它比我们鲜活的生命永恒的多,真不知道,它有过多少远古的记忆还将有多少未来的见证。</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