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韵丨儿时的秋,馋嘴的果

朝华夕拾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b04fbb">图文原创/朝华夕拾</font></h1><h3><br></h3><h3><br></h3><h3>儿时的秋,总是充满了期待与诱惑,更是充满了向往与喜悦。</h3><h3><br></h3><h3>因为,秋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解馋的季节。</h3><h3><br></h3><h3>小时候,对成熟和收获的理解很直接,就是有果实吃,能填饱肚子。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农村小孩经常饿的荒,一年到头都为吃的而寻寻觅觅。</h3><h3><br></h3><h3>在我的记忆里,儿时最盼有吃的,平时哪怕是能吃上番薯干、炒玉米什么的,也算是有口福了。水果那是稀罕物。春夏之交,桃子还长着细细的绒毛,李子也是青涩的,就被小孩摘了吃。秋季的桔子,主人的双眼盯的紧紧的,生怕还没到成熟季就被人偷吃光。</h3><h3><br></h3><h3>那时其实真的也沒有多少值得期待的收获,田地里普遍是种粮种菜,没人种也不会种瓜果之类的,门前屋后最多只有一两棵毛桃树和枣树,而且也结不了几个果子,远远满足不了我们这些馋猫的嘴。</h3><h3><br></h3><h3><br></h3><h3></h3> <h3><br></h3><h3>记得七十年代,老屋从西坑迁移出来,新房建好后,父亲就在家门前种下一棵香泡树,同时也给我们兄弟“种”下了“香泡梦“,从此,我们就期盼着能早长大早结果多结果。</h3><h3><br></h3><h3>大概过了四五年光景吧,眼看香泡树逐渐长大长高了,后来又开始开花结果了,这是多么欣喜的事。随着树龄的增长,香泡从少到多,从小到大。我们兄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终算能吃到香泡了。</h3><h3><br></h3><h3>可是,当秋季来临,那挂在树上的大香泡老是不见表皮泛黄,有时我们实在等不及馋不住了,不到青皮转黄,就迫不及待催大人快点打下来,并嚷嚷着,“可以吃了,可以吃了”。结果等到剖开吃时,不但没有多少水份,而且实在太酸了,甚至把我的一双眼睛都酸得睁不开来。</h3><h3><br></h3> <h5><font color="#167efb">(如今就是眼见树上挂着一个金黄色的香泡或蜜柚,都没有多少食欲了。真是今非昔比啊!)</font></h5> <h3><br></h3><h3>除此之外,真的是找不到水果吃了。记得在离家1里多远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古柿树,树上结满了扁圆的柿子,长得煞是诱人。每次路过时,总会忍不住站在树底下,抬头呆望一会儿,口中仔细默数着树枝上的个数。</h3><h3><br></h3><h3>就这样,从夏看到秋,一直等到柿子从绿皮慢慢地泛黄,知道柿子已经到了成熟时。记得小时对柿子的印象很深,熟透时的那种香甜真是耐人寻味,吃过忘不了。</h3><h3><br></h3> <h3><br></h3><h3>在我印象中,所有的水果只有柿子的颜色是最抢眼的,表皮通红或金黄,成熟的柿子,手捏的感觉非常软绵,当地有句形象比喻,把轻松容易又省力的活比作“妈吃柿”,说明不费吹灰之力。若要是火候不到,柿子的味道就会让你涩得吐舌头。</h3><h3><br></h3><h3>我知道,这棵柿树是邻居的,那诱人的柿子,与我无关,只能把我馋的流口水,我也巴望着柿子会从树上掉下来,然而奇迹从未发生过。总不能望“柿“兴叹吧?</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然而,无论何时,人的生存环境,总是有缺有得的,毕竟在山村,自然有造化。山中自有秋野果,长在路边待你摘。</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霜降到,糖提红”。</font>在家乡广渡,流行着的一句谚语。说的是霜降到了,有一种名叫“糖提”(家乡方言)的野果成熟了。</h3><h3><br></h3><h3>说到“糖提”,老家的大人小孩都不陌生。这是一种长在刺条上的小果。那种刺条一般只长在溪滩坑边,枝条细长,或缠绕乱石,或蔓延路边,满条带刺,花开于春,孕育于夏,成熟于秋。是正宗的路边野果。</h3><h3><br></h3> <h3><br></h3><h3>过去老家还在西坑的时候,路旁有一条弯弯的山坑溪,溪磡上随处可见糖提藤,枝条上结着零星的糖提果。别看这小野果长在贫瘠地,却能经受春夏的风吹雨淋日晒,一直要等到临近霜降,果子才能展现半黄半红黄里透红的诱人色泽来。</h3><h3><br></h3><h3>吃糖提是要化一番功夫的。先是从刺藤上摘下来,因为带刺,所以摘果时必须注意防刺,否则果未摘手指头已被刺出血。当然,采摘时被刺也是难免的,只要不刺破流血就没事。</h3><h3><br></h3> <h3><br></h3><h3>糖提采摘下来还不能直接吃,因为果子表面或多或少长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必须要放到水里先洗净。当糖提放入水中,细毛就会浮出水面,再用两指摩擦,基本就洗干净了。</h3><h3><br></h3><h3>最后一道工序是破肚刮籽,就是用事先削好的小竹片作工具,把结满糖提内壁一层细籽小心翼翼地刮下来,再放水里洗干净,这样才可以吃,这个过程,我们那儿管叫“车糖提”。这些动作,我们都是从大人那里学到手的。</h3><h3><br></h3><h3>车糖提是比较麻烦的事,不光费时,而且还费劲。蹲在溪水边,时间久了,膝盖都会麻木发酸。还有那些绒毛会沾到皮肤上,奇痒难受,且越挠越痒。这是我小时候最怕的一件事。</h3><h3><br></h3> <h3><br></h3><h3>“车”好的糖提,放在盆里,颜色更加鲜艳,更加诱人,通体鲜黄或鲜红的糖提肉,一看便让人发馋。其实,那时是在小溪里边“车”边吃的,不会等到全部“车“好的。</h3><h3><br></h3><h3>糖提的味道十分鲜美,甜中带酸,酸甜适度。可以直接生吃,也可以蒸熟吃,蒸熟的糖提如果放点糖,就把酸味冲淡了。</h3><h3><br></h3><h3>听大人们说,这东西是消食健胃的。但那时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用得着“消食”?况且还要费那么多劲去采摘洗净,要不是那时找不到吃的水果,谁还会寻觅这种野果呢?</h3><h3><br></h3><h3>但在那个年代,只要是可以吃的野果,人们是不会放过的,何况糖提的味道确实还不错。如今这小野果已经很难找到了,近日我又回老家,在门前的溪磡边转悠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当样品,拍了图。邻居说,现在已经没有糖提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怀念的。</h3><h3><br></h3><h3><br></h3> <h3><br></h3><h3>野果的种类还是山上多。印象较深的有两种可以吃的野果,一种是山楂,另一种是“洋桃”(当地人把野生的猕猴桃叫作洋桃)。其实,这两种果树都不多,上山很少能见到。</h3><h3><br></h3><h3>相比较,山楂树会多一些,而且普通长在山脚下,高山上反而更少。老家地处西坑,背靠青山,有时就在屋后就能碰到好运,一丛丛山楂树就长在你面前。</h3><h3><br></h3> <h3><br></h3><h3>山楂也是成熟于金秋十月。但南方的山楂是自生自灭的,没有经过人工栽培和管理,果子很小,除了内籽,只有一层皮。那时饥不择食,根本顾不上大或小,也不管成不成熟,上山砍柴时,见了山楂就会眼睛一亮,连忙摘下就吃,结果青皮未熟的山楂,又苦又涩,让你吐都来不及。</h3><h3><br></h3><h3>只有成熟的山楂,才是山中的美食。那个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十分解馋。我们会等到秋已深,果已红,才会上山采山楂。</h3><h3><br></h3><h3>山楂之味,犹如人生。曾有诗写道:“枝屈狰狞伴日斜,迎风昂首朴无华。从容岁月带微笑,淡泊人生酸果花”。</h3><h3><br></h3>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上述山楂图片来自网络致谢!)</h5> <h3><br></h3><h3>而“洋桃”比较难找,一般生长在高山上或深山沟。所以很少有机会碰到。野生的洋桃,果型长圆,皮毛茂密,成熟时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最大的特点是维生素C含量高,是营养丰富的绿色食品。</h3><h3><br></h3><h3>后来,江山人把猕猴桃作为山区农业特色产业来开发了。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如今江山的猕猴桃无论是质量品牌,还是知名度美誉度都名扬在外了。</h3><h3><br></h3><h3></h3> <h3><br></h3><h3>目前,江山已经是全国十大猕猴桃主产地之一,是浙江省最大的猕猴桃商品化生产基地,先后被命名为“中国猕猴桃之乡”,“中国猕猴桃无公害科技创新示范市”。</h3><h3><br></h3><h3>真是没想到,当年山上的一只野果子,也会摇身一变,变成了现代人追棒的“绿色宝贝”食品,深深吊住了人们的好胃口。</h3><h3><br></h3> <h3><br></h3><h3>也许父母早已知道我们小时候的心境,就是一心想找水果吃。可苦于那时老家根本就没有人带头种什么果。后来才慢慢有人开始种几棵柑桔或雪梨,但由于不懂技术,最后也挂不了几个像样能吃的果。</h3><h3><br></h3><h3>父亲思来想去,决定在屋后山上种板栗。这东西属于山货,应该是适合种的。虽然生长很慢,产量也没个准,但终不会落空的。</h3><h3><br></h3><h3>于是在八十年代初,就开始种下五六棵,现在已很茂盛高大了。每年都有板栗,栗子连年增多。每到金秋十月,就有板栗吃了。</h3><h3><br></h3> <h3><br></h3><h3>有了板栗,我们就不会去羡慕邻居的柿子,也不必去稀罕别人的桃李了。外面的东西再好再诱人,不如自家种的香。这是父亲在板栗树下说过的话。</h3><h3><br></h3><h3>板栗浑身长刺,有人戏说,这是板栗的自我保意识和能力。所以,不是随便可以吃到的。只有到了十分的成熟时,乌黑发亮的栗子才会从树上自动落下来,秋风吹过,树底下都是散落一地的栗子了。</h3><h3><br></h3><h3>但大部分还是要去打的。打板栗要格外小心,否则会刺到你头部或身上。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爬到树上使劲摇动,那些栗子就会纷纷掉下;另一种是身穿防护衣帽,用长竹杆勾打,效果也很好。</h3><h3><br></h3> <h3><br></h3><h3>打落在地的板栗,一般人都不会直接用手去捡的,而是要戴手套防止刺,或者用铁钳去夹才安全,然后用脚踩住刺壳,并用力翻转几次,粟子就滚出来了。</h3><h3><br></h3><h3>有了这些板栗,我们可高兴了。秋天来临,我们就盼着板栗快点成熟。那段时间放学后,几乎每天都要往屋后山上跑,为的是去树根寻捡落下的栗子,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多的时候两个裤袋子装得鼓囊囊的。</h3><h3><br></h3><h3></h3> <h3><br></h3><h3>这个国庆长假兄弟回老家,再到屋后的板栗树下,许多的感慨和回忆都历历在目。老二熟练地爬上树,一边摇板栗,一边重温当年的情景,仿佛回到了童年。</h3><h3><br></h3><h3>长在城里的小侄子,好奇又新鲜。很快就凑起热闹来,爬树的动作也麻利,学着脚踩取栗子。板栗可生吃,可熟吃,淀粉含量高。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板栗红烧肉,变成了桌上的一道待客主菜。</h3><h3><br></h3><h3></h3> <h3><br></h3><h3>儿时的秋,馋嘴的果。这是40年前童年生活的艰苦经历。如今四季有水果,处处开满了水果店,东南西北天南地北的水果都摆得琳琅满目,任你挑选,任你品尝。</h3><h3><br></h3><h3>可是,面对那些品种繁多的高档水果,却没有多大的诱惑力,也提不起多大的食欲来。我想,原因不用多解释,大家和我都有共同的感受和体会,如今,让我们赶上了物质丰富的新时代,更让我们过上了美好幸福的新生活!</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背景音乐/又见山里红</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i><b><font color="#167efb">谢谢您赏阅点赞与分享</font></b></i></h1><h3><i><b><font color="#167efb"><br></font></b></i></h3><h3><i><b><font color="#167efb"><br></font></b></i></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