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头条内蒙古频道ll《魏奎仲油画选集.遥远的白洋淀》(197)

空谷幽兰

<h1><b><i><u><font color="#b04fbb">如是我見--魏奎仲其人其畫</font></u></i></b></h1><h3>文/韓羽</h3><h3><br></h3><h3>聼過幾次奎仲在會上發言,有點木訥,三言兩語,直來直去,不遮不掩。他老伴嘆息説:老魏哟,盡得罪人!</h3><h3><br></h3><h3>说到開會發言,也是一門學問。精於此道者深諳此中三昧。譬如,見識不得高於上司,以示不露鋒芒之"德",却也不能低於上司,以示自己并非平庸之才。惟此,方能在上司眼中落個"德才兼備"。這正應合了莊子那句話:入木不可三分。伐人有序,守己有度。看來奎仲没有煉到這般地步。</h3><h3><br></h3><h3>凡是上些歲數的人,大都記得那個年代的畫壇情狀。漫畫家廖冰兄的漫詞可撮其要:"花朶必須向上,太陽祗许初昇,畫人定要笑臉,作畫清規三訂。""顔色也分階級,自誇馬列精通。黄為資產赤工人,藍白當然反動。""技巧必須如此,题材不可那般,爾為畫匠我為官,創作應加嚴管。"</h3><h3><br></h3><h3>在這嚴管之下的河北美展預展觀摩會上,突然闖進一羣脱光了衣服,生氣勃勃,青春煥發的農村姑娘媳婦(魏奎仲1979年參加第四届全國美展作品《工後洗浴圖》)。這群姑娘媳婦倒眞像了池塘晚浴,攪亂一天星斗。這還了得,這豈不是離經叛道?有的側目,有的譏嘲,有的躍躍直欲"鳴鼓而攻之"…</h3><h3><br></h3><h3>固然奎仲其生也晚,初生牛犢不怕虎。《洗浴圖》没有撞到槍口上,又不能説不是僥幸。要知道,那時的"極左"思潮,并非強弩之末人不能穿魯縞的。</h3><h3><br></h3><h3>於此,倒可看出奎仲搶前了一步,"春江水暖鴨先知"。《洗浴圖》豈不是得藝術思想開放的風氣之先?</h3><h3><br></h3><h3>奎仲有兩幅近作。一是白洋澱水鄉。烟波杳渺舆慘白微弱的夕陽,發人以浩茫廣遠之思。"夕陽暝色來千里,人語鷄聲共一丘。"大有宋人詩趣也。</h3><h3><br></h3><h3>另一幅是女孩肖像,她那雙眼,不是在看,似是在想。眼而能"想",有趣。她在想什麽?逗得人頗费猜疑。頭上端端正正地戴着兩朶大紅花,穿着翻領新外套。大槪是想打扮得"洋"些,可却越發顯出她的"土"氣,可謂"欲蓋彌彰"了。從面孔上透出端倪:性子未必溫順,遇事當是好強。刻畫出了農村孩子中的"這一個"。</h3><h3><br></h3><h3>八十年以來,隨着開放形勢,帶來了藝術的春天。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能不謂奎仲的女孩肖像及其它書作不是得惠於春風甘霖?</h3><h3><br></h3><h3>奎仲將歷年畫作裒集成册,囑我為文。東拉西雜。博士買驢,書券三紙。忽憶及歸玄恭《眉照上人詩序》:"愧餘之文,不足以重眉照,顧眉照之詩,自足以有聞於世。"借來一用,倒是切中到了點子上。</h3> <h1><b><u><font color="#167efb"><i>魏奎仲先生自叙</i></font></u></b></h1><h3><br></h3><h3>不知底細的人,都以為我是白洋澱人,因為我總愛畫水鄕漁民的一朝一夕,一船一槳,其實我從小是在小城鎮長大的,别说渔民,就是農民的生活我也没體驗過。1962年畢業分配时,也許不喜歡城市的嘈雜,祇想到個有特點的地方畫畫,就去了水區白洋澱。這一去就是15年,在這些年裏,我没有大學生的架子,和老鄕們一起挑過土,擔過泥,防過汛,築過堤,所以他們歡迎我,我也喜歡他們,可以説我把自己最美好的年華獻給了他們,但我也得到了他們豐厚的回報:這就是取之不盡的繪畫題材以及我所有的創作靈感舆熱情。</h3><h3><br></h3><h3>我想,人的思想感情是和他所處的生活環境分不開的,多年的生活磨煉使我對農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即使以後離他們而去來到城市,成為省畫院的専業畫家,每年也要拿出時間下到農村,下到高原舆牧埸,去重溫他們的苦舆樂,去看那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我旣然在他們那裏得到眞情,我就當報他們以實感。這就是我多年所走過的繪畫道路。</h3><h3><br></h3><h3>在这裏我還想提到我的妻子,因為她不但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在困難的年代裏挑起了家庭重負,而且還支持舆觀注我的工作舆事業,在此深表謝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