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梵唱》（长篇连载-73）

晚霞曦梦

（图片来自网络）

       73、田铁锁，你记住，我和你之间只是朋友

              如果你再敢这样，你就离开这里！

    从汶川到色达仅四百多公里，早上出发，下午就到达。

    快到佛学院时，铁锁给秦强了电话，秦强说：

    “哦……你过来了？好好好！我和鸽子在一起。我们刚在成都给她买了一辆车，正在回来的路上……对对对，你就在五明佛学院门口等着。好吗……嗯嗯，那好，待会见。”

    放下电话后，白鸽问秦强谁的电话？秦强躲躲闪闪支支吾吾地说，待会就知道了。白鸽隐约觉着，会不会，是他们喊来铁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白鸽心境如水，不喜不悲，就像路边山洼里一泓碧水一样的波澜不惊。

    铁锁他们比秦强先到。下车后，铁锁瞪大了眼睛，梅璟雯则倒抽一口凉气，连声说这太壮观，太恢弘，太不可思议了！，曲燕老师也被眼前这漫山遍野的红色小木屋所震撼了，感叹信仰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只有杨老师不紧不慢地说：

    “我看啊，这里的每一间小木屋里，都栖歇着一个逃离现实生活人……多数为情所困，少数为生活所迫。”

    曲燕老师刚想与老伴儿辩论两句，但看见一辆没上牌的白色宝马X5开过来，秦强首先下车，接着，    秦强的父亲和白鸽的母亲也下车了，而白鸽在车里看着铁锁和铁锁身边的两个女人，有些迟疑。秦强拉开副驾车门，说：

    “妹妹，来，下车！”

    白鸽只好下车，走近铁锁，对着曲燕说鞠了一躬，说：“老师好！”然后又对梅璟雯说：“璟雯好！”再然后，走到铁锁面前，垂着头，说：“你怎么来了？”

    铁锁和白鸽一样，看了白鸽一眼就快速地将目光移开，说：“秦强告诉我你要出家，我就来了。鸽子，你怎么会想着出家呢？”

    白鸽依然垂着头，不做回答。秦强见状，说：“我们到白鸽屋里说吧？”

    直到这时，铁锁才有机会握住秦克的手向秦克问好，同时，虽然十分尴尬，但也是冲着白慧春喊了声：“阿姨好！”

    一行人到了白鸽的小木屋。钟丽赶忙打开炉子烧水泡茶。茶水泡好，杯中的茶水冒着氤氲热气，然而，那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坐下后，秦克便挪到白鸽边上，把白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紧紧地抓着，像是抓的是一直鸟儿生怕不小心又飞走了一样，而眼泪却又禁不住滚滚落下……而白慧春也端起个小凳子，坐在白鸽面前，抓起白鸽的另一只手，同样也是泪流满面，说：

    “鸽子，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耍心眼逼走铁锁还骗你说铁锁拿了我的二十万，是妈妈找来秦强还教他怎么去讨好你，而这，差点酿出大错！鸽子，妈妈糊涂，妈妈这辈子都糊涂啊……鸽子，你原谅妈妈好吗？还有，铁锁啊，”说着，白慧春朝向铁锁，说：“阿姨更对不起你，你原谅阿姨好吗？阿姨只求你还和鸽子在一起，好吗？算阿姨求你啦……”

    “妈，说什么啊？！”鸽子没让白慧春说下去，她看了一眼挨着铁锁坐着的梅璟雯，接着说：“别再说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妈，我的事，求您别管了，行吗？”

    “阿姨不管可我要管！”这时，秦强插话了：“铁锁，我说过了，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但是，这一年来，鸽子因为你二次自杀，两次住心理医院，三次去长阳和北京找你，甚至为你一次做男人的风流快活而堕胎！你知道，一个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女孩子孤零零地躺在堕胎的手术台上是怎样的感受吗？还有，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我如此疯狂地追她，可她却守身如玉，说除非是洞房之夜才，才……我谢谢鸽子，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犯下弥天大罪！我会，我会落一个人神共愤的下场！……你根本就不知道白鸽是多好的一个女孩！是的，是阿姨逼了你，可是鸽子有没有对你有过丁点儿嫌弃吗？有过丁点儿犹豫吗？你还是当兵的，阿姨逼你你就人间蒸发呀？你这就像战场的逃兵！孬种一个！渣男一个！还有，我们鸽子为你死去活来，可你呢，没几天就另有新欢！”

    秦强指着铁锁身旁的梅璟雯继续说：“她是你到北京后好上的吧？你们在海子山，在稻城亚丁那些卿卿我我的照片都被我拍下来了！我，我打死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话音未落，秦强两步跨过去朝铁锁脸上就是一嘴巴！待他第二巴掌快要落下时，铁锁身边的梅璟雯迎了上去，结果，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梅璟雯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梅璟雯愣了，白鸽愣了，秦克与白慧春愣了，曲燕老师和杨老师也愣了，而铁锁似乎是从梦中惊醒又抑或是条件反射的缘故，他一把抓住秦强的手腕，大家都没看清用了一个什么动作，秦强就蹲在地上，痛苦得脸型都扭曲而铁锁仍未松手……或许，是因为梅璟雯距离最近的缘故，她很快地掰着铁锁的手腕，大声喊：

    “放手啊！铁锁，放手啊！田铁锁，你放手啊！”

应该是梅璟雯的大声呼喊让铁锁醒来。他松开秦强，却抓住白鸽的手，说：“鸽子，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会去自杀？你怎么怀了我的孩子都不告诉我啊？”

    “她告诉你？你给了她告诉你的机会吗？你不就是有了新欢然后就像夺瘟神一样的躲她吗？”秦强从地上站起来，又冲着铁锁吼叫。

    “可不是吗？我们鸽子到长阳找你，到北京找你，你不知道吗？你要是真心爱我们鸽子，你至于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女孩吗？”白慧春也凑上来，冲着铁锁叫着。原本白慧春还要继续说下去，但被秦克拦住，说：

    “行啦！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解决，你别搅和了！”

    这时，白鸽的手机铃声响了。那铃声是白鸽让钟丽帮忙设置的降央卓玛的《那一日》。也许是这佛歌铃声的缘故，小木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白鸽想从铁锁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来，但没能抽的出来。她的双手仍然被铁锁攥的死死的。她抬起头，看着铁锁的眼睛，这才让铁锁恍如隔世一般地松开手，让白鸽去接了电话。电话是堪布老师打过来的，说斋饭准备好了，让白鸽领着大家到斋堂用斋。

    挂了电话，白鸽轻声地说：“我说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去用斋吧。”说罢，领头出门了。

    白鸽一行去了斋堂，达娃堪布已在等候。落座，闲聊是，达娃堪布听说曲燕是音乐学院教授，非常钦佩，说白鸽要参加《传承·经典》比赛，请教授指导一下。曲燕说太巧了，铁锁和梅璟雯也报名了，这次到汶川也是为了体验生活的。我们准备专门唱地震歌曲，表现民族在灾难面前的坚韧。又问，白鸽有没有选择歌曲呢？达娃堪布说，她是代表五明学院参赛的，唱佛歌。而这时，秦强又将话头打断，说：

    “妹妹，我们还是回家吧，二十多年，你就给点让爸爸和我补偿你的机会吧，哥哥求你，好吗？”

    白鸽垂下头，看了看铁锁，又扫了一眼梅璟雯，说：  

    “哥，别说了。所有的昨天，都已经过去，我希望活在今天，活在未来……老师，我们用斋吧？”

    于是，达娃堪布、钟丽双手合十，唱响用斋前的佛经，白鸽和众人虽不会念诵经文，但也是学着双手合十，静心聆听，斋堂里篆香缭绕，木鱼声声……

    斋后，白鸽双掌合十，对所有人说：“我好累，你们回县城休息吧。”说罢，返身往斋堂走去。

    无奈，铁锁、秦强他们仍然回县城居住。

    斋堂里，白鸽坚决地要求达娃堪布给她剃度。堪布问：

    “为什么？”

    白鸽说：“他身边有个姑娘深爱铁锁，像我爱他一样的深。”

    达娃堪布深叹一口气，说：

    “鸽子，你听好，出家是一件神圣庄严的事情，是超凡入圣的转折点，是由迷妄而觉悟的分水岭，是生死而涅槃的界碑，剪断青丝，是表示与世俗生活的彻底了断……然而，你尘缘未了，情丝未断，所以，为师虽给你剃度，但允你随时还俗。而且，在佛学院期间，除早晚课外，你不受学院其它约束，专心唱好佛歌就好。明白吗？”

    “弟子明白。”

    “行，每天早课时剃度吧。”

    第二天上午，当秦克、白慧春、曲燕和杨老师以及秦强、铁锁和梅璟雯到达佛学院时，当已经剃度，穿一身绛红僧衣的白鸽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首先是秦强和梅璟雯傻眼了，然后是白慧春一阵晕眩，倒在同样目瞪口呆的秦克身上，曲燕和老伴儿则是看看白鸽又看看铁锁，不知如何是好，而铁锁则是泪流满面……  

    这时，白鸽微笑着走到曲燕面前，说：

    “老师，我真羡慕铁锁和梅璟雯，他们遇见您这样的好老师。您能收我做您的学生吗？您叫我唱佛歌，好吗？”

    曲燕说：“好好好，老师倾其所有地帮助你！”

    “谢谢老师！”白鸽想曲燕深深地鞠躬，然后走到梅璟雯面前，拉起梅璟雯的手，说：

    ”璟雯，我虽然比你大，但按拜师先后，你是我的师姐，铁锁就是我的师哥了。师妹先祝福师哥师姐花好月圆了……”

    这会，铁锁才算明白，鸽子为什么会剃度出家，她这是要以自己的剃度来成全他的幸福啊！铁锁正想说什么，可被白鸽拦住，说：

    “曲老师，还有一月比赛就开始了，您能在佛学院住一个月，同时教我们师兄妹三人吗？”

    曲燕想想，觉着这主意不错，既可以同时教他们三个，还能在这佛学院里吃斋念佛，去病消灾，便说好。

    见曲老师同意，白鸽便对秦强说：

    “哥，堪布老师已经安排了我们练歌的地方，麻烦哥哥去成都帮我买架钢琴，好吗？”

    秦强自然说没问题。然后，白鸽又对秦克和白慧春说：

    “谢谢你们这么远来看望我。缘分天定，因果循环，伴侣如此，父子母子亦如此……爸爸，妈妈，你们今天就和哥哥一起到成都吧，等哥哥买回钢琴后，你们一起回江城。希望你们珍惜各自的生活，平安是福……”

    说完，白鸽也向父母深深鞠躬。而白慧春却很突然地抱住白鸽，嚎啕痛哭，哭得鼻涕流进嘴里，连连说对不起……再看秦克，似乎瞬间就苍老许多，将白鸽搂在怀里，说：

    “鸽子，二十多年，爸爸没尽过一天的责任。等爸爸把公司交给你哥后，就来这儿陪你，爸爸希望能够陪你二十几年……”

    听了秦克的话，白鸽也泪眼婆娑，只是推着父母，拉着秦强往车上去。

    秦强他们离开后。钟丽告诉白鸽说，堪布老师已经调整出两间小木屋，就在距离钟丽木屋不远的地方。

隔天下午，秦强押运一架钢琴回来，待调音师将钢琴安排妥当后，秦强将车留下，随货车返回成都。临别，秦强将铁锁和白鸽的手放在一块，说：

    “过去，都是哥哥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两能够真心相爱……”说罢，两眼含泪，转身离开。

    晚上，铁锁约了白鸽说在外面走走。知道铁锁约了白鸽，曲燕担心梅璟雯难受，就让梅璟雯陪着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在山顶，铁锁问：“是不是因为梅璟雯？”

    白鸽说：“璟雯挺好的，希望你和她好好过。”

    铁锁说：“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师兄妹，我说过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人的！”

    白鸽说：“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一年前你一走了之，你知道我是怎样过来的？……可现在，我很好，我从‘六字真经’中领悟了道。从德吉仁波切到达娃堪布老师的开悟下，我在对‘呒吗呢呗嘛哞’的永不停息的诵念之中，忽然有一种被提升的感觉。于是，我知道这是‘法喜’，所谓‘法喜禅乐’就是指这个。于是，我觉得我应该出家，我把尘世中的烦恼和过去名利场的经历、成绩、荣誉以及教训全都抛诸脑后，我寻找原本蕴藏在我心灵中的一种清静的觉醒，一种安宁的本性，然后慢慢领会自然与人类的和谐与真谛……我觉得，这才是我要的……”

    原本，白鸽还有“生活”两个字没说完，但铁锁突然就抱住白鸽，朝着她的嘴吻过去，白鸽一阵惊悸，而这一切，正好被曲燕和梅璟雯看见，曲燕一把没拉住，梅璟雯风一样地跑回小木屋。

    白鸽很享受的被铁锁的拥抱与亲吻，有些昏昏欲眠的感觉。可一会，白鸽突然清醒，开始挣扎，可铁锁死死地抱住不放，终于，白鸽腾出一只手，朝着铁锁扇过去，说：

    “田铁锁，你记住，我和你之间只是朋友，如果你再敢这样，你就离开这里！”

    说完，转身跑开。留下傻傻的铁锁。这时，曲燕过来，说：“回去吧……”

写于：花田酒溪国际生态康养度假中心

    “花田酒溪·神农谷地国际生态康养中心”位于湖北武当山与神农架之间、国家森林公园之中。

    花田酒溪海拔800米-1000米，森林覆盖率92%，负氧离子每立方厘米3.5万个，夏季均温23℃。

    建有国际专业康复医院和中国抗衰老研究院、引进国家机关干休所营养配餐标准的全息营养食堂、国学养身健身道场及小型国际会议中心；老年大学、森林杨氏太极练功场、森林瑜伽中心、篮球场、门球场、乒乓球等健身场所，50亩花海、7公里木制钢结构栈道，300亩茶园、博物馆、藏书馆、麻将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