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版梵高常玉:一张《裸女》卖两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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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一场拍卖,让半个微博的人在问两个问题:“常玉是谁?他凭什么?”</h3><h3><br></h3><h3>2周前,已故中国画家常玉名作《曲腿裸女》在香港苏富比拍卖,卖了1.98亿港币。</h3><h3><br></h3><h3>“这画好在哪?”“我七岁的小侄女都画得比他好!”“这就是在洗钱!”</h3><h3><br></h3><h3>几十年过去了,常玉的画依然争议不小,不过他本人倒也没指望被大多数人理解。</h3><h3></h3> <h3>要是常玉泉下有知,想来也不会摆出一副宽厚长者的姿态,而是双手一抄就开骂:“你个瓜娃子,不买还放什么鸟屁!看不懂我的大文章,给老子爬!”</h3><h3><br></h3><h3>常玉是个放浪不羁的人,他也确实有资本。1901年,他生于清末四川豪门,在家排行老六。</h3><h3><br></h3><h3>这意味着,他可以衣食无忧地闲荡一生,还不用操心家里的生意。</h3><h3><br></h3><h3>别的二世祖喜欢抽烟喝酒玩女人,他偏偏都不喜欢,喜欢吟诗画画。</h3> <h3>爸爸请来了清末大儒赵熙,狠狠教了常玉五年的诗文、绘画,发现孺子可教。</h3><h3><br></h3><h3>从此,常玉不论走到哪里,底子里都带着一副中国传统文人的孤高风骨。</h3><h3><br></h3><h3>四川大儒吃透了,常玉便跑去上海美术学校学画,19岁带作品去日本展出,被日本人奉为天才。</h3><h3><br></h3><h3>后来,常玉听说林风眠等几个同学想去法国留学,一拍大腿:“那一起去呗!”</h3> <h3>据说家里给他找了门婚事,推又推不掉,常玉干脆远走他乡,天高皇帝远,拜拜了您内。</h3><h3><br></h3><h3>当时家族里当家的是常玉的亲大哥,他很有能力,超级会赚钱。</h3><h3><br></h3><h3>大哥十分疼爱这个任性的小弟弟,虽然弟弟悔婚,但他还是每个月都疯狂给弟弟打钱。</h3> <h3>跟他一起玩的几个小同学,像什么徐悲鸿啊,就苦哈哈惨兮兮地还得勤工俭学。</h3><h3><br></h3><h3>而常玉则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贵公子生活,不用操心生活,天天轰趴。</h3> <h3>但老实说,常玉对物质没什么要求。</h3><h3><br></h3><h3>同学回忆,有时常玉的哥哥打钱晚了,汇款未到,小常就啃个干面包,喝自来水度日。</h3><h3><br></h3><h3>也不知道巴黎自来水喝了拉不拉肚子。</h3><h3><br></h3><h3>等到彻底没现金了,他就会把相机拿去典当,或者借钱吃饭,潇洒得很。</h3> <h3>小常原本想跟徐悲鸿一起去美院念书,可当时的美院教的还是老派东西,追求一个画得像。</h3><h3><br></h3><h3>衣服的褶皱怎么有质感?贵妇的头发丝怎么画得有光泽?总之画得越像越棒!</h3><h3><br></h3><h3>自由散漫惯了的小常表示这太古板了,对古典大师安格尔疯狂拒绝:“画那么像有什么用?这么枯燥,毕业还不是去街边帮人画头像30块一张,我又不缺钱,不学不学。”</h3> <h3>须知,当时的巴黎是世界前卫艺术的中心,全世界最前卫、最新潮的艺术家都在这里。</h3><h3><br></h3><h3>像追求立体主义、要在一张平面的画里画出人正面、侧面、背面的毕加索。</h3> <h3>热情似火的野兽派创始人马蒂斯:“不要管那些条条框框,把自己当成野兽,感知那纯粹、浓烈的色彩!”</h3> <h3>看着毕加索和马蒂斯,常玉不禁想起了苏东坡和唐伯虎的画。</h3><h3><br></h3><h3>不追求写实,而追求写意,强调抒发胸中意气,这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西方版。</h3><h3><br></h3><h3>“这不就是中国传统的文人画和草书嘛!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爱了,就学这个!”</h3> <h3>小常开始在画廊乱走,画家圈子里乱逛。</h3><h3><br></h3><h3>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马蒂斯的儿子皮埃尔,于是去了他工作的大茅屋工作室。</h3><h3><br></h3><h3>这里十分自由,于是小常走上了一条中西融合之路:画中既有毕加索、马蒂斯的现代主义倾向,又透露出明显的中国书法、文人画的影响。</h3> <h3>平时没事,他就会去轰趴,咖啡馆里边看红楼梦、边拉小提琴边画画。</h3><h3><br></h3><h3>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隐喻:他和贾宝玉,在某种程度上暗合。</h3><h3><br></h3><h3>小常发现了自己的三大喜好。一是画花。</h3><h3><br></h3><h3>东方男人也可以喜欢粉色和可爱。这粉粉嫩嫩的色调,小女生直接拿去发ins一点问题都没有。</h3> <h3>二是画小动物。</h3><h3><br></h3><h3>他喜欢用毛笔勾勒出小动物的线条,再用颜色渲染。</h3><h3><br></h3><h3>看这只扑蝴蝶的小猫咪,看似寥寥数笔,却把猫咪一瞬间的动态展露无疑。</h3><h3><br></h3><h3>这签名真漂亮,其实出个常玉字体用来发ins真的不错。</h3> <h3>但常玉最爱的,还是画女人的身体。他曾大大方方地对诗人徐志摩坦白:“我学画画原来的动机也就是这点子对人体秘密的好奇。”</h3><h3><br></h3><h3>“我就不能一天没有一个精光的女人在我的面前供养,喂饱我的‘眼淫’。”</h3><h3><br></h3><h3>他笔下的女人,动作夸张,体型丰硕,慵懒又迷人,像一壶浊酒,令人迷醉。</h3><h3><br></h3><h3>徐志摩大为激赏,夸赞常玉那富有肉感的女人腿是“宇宙大腿”。</h3> <h3>在常玉的画笔下,几乎没有男人,因为不够香,不够软。就是他自己,也没画过一幅自画像。</h3><h3><br></h3><h3>有人因此诋毁常玉,说他爱画女人体,是色情狂,死变态,阴阳人烂屁股。</h3><h3><br></h3><h3>可造物者在上,人类已经画了3万年的画了,什么东西没画过?</h3><h3><br></h3><h3>常玉觉得,美丽的人体是造物者的恩赐,你又如何要求一个追求美的画家不准画人体?</h3> <h3>事实上,常玉更像一个纯粹的多情种,浪而不淫。</h3><h3><br></h3><h3>一是女人的身体看得太多,“性的诱惑已经差不多被消灭在对美的欣赏里。”</h3><h3><br></h3><h3>再说,常玉是阔少,巴黎花街柳巷众多,若他有意,十八巷的老鸨和小姐们早就把他连骨带皮吃干抹净。</h3><h3><br></h3><h3>对待模特,他也是尊重有加,画画时绝不趁机动手揩油,十足翩翩佳公子。(当然要是画完画暗生情愫你情我愿你侬我侬这咱们管不了)</h3> <h3>这时的常玉,是异常幸福的,仿佛进入了进入老天眷顾期。</h3><h3><br></h3><h3>衣食无忧,画画也开心,每天都有美人儿的身体看,情场也得意。</h3><h3><br></h3><h3>经人介绍,1929年,他和法国一位男爵的女儿两情相悦,激情结婚。</h3><h3><br></h3><h3>结婚当年,他就结识了毕加索的经纪人侯谢,被称为不断进步的璞玉。</h3> <h3>侯谢开始激情带常玉飞,不仅买常玉的画,还推他上各种高大上的展览、沙龙。</h3><h3><br></h3><h3>常玉开始红,开始有大把客户向他订画。可常玉感觉这有点商业,买画的人没那么喜欢他的画,只是在追潮流。</h3><h3><br></h3><h3>如果觉得对方懂他的画,他一高兴,就直接送给对方;如果觉得对方一般,他就会摆出文人的架子,跟人约法三章:</h3><h3><br></h3><h3>一,先付钱。二,画时不准看。三,画完拿了就走,别逼逼。</h3> <h3>这么傲气,试问谁能顶得住?1931年这一年,常玉像命犯天煞孤星,噩耗接二连三:大哥生意破产,很快去世,以后都没有人给他打钱了。</h3><h3><br></h3><h3>老婆受不了他整天画裸模,花钱又大手大脚,跟他离婚了。</h3><h3><br></h3><h3>侯谢对他干预过度,两个人也闹掰,不再合作。亲情、爱情、事业全线失守,翩翩公子常玉,以后就是孤家寡人常玉了。</h3> <h3>错过了风口,常玉的画无人赏识,没人买画,常玉彻底破产。</h3><h3><br></h3><h3>可他依旧有腔调,有性格,有闲情。</h3><h3><br></h3><h3>明明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衣服半个多月不打理,自嘲像个乞丐。</h3><h3><br></h3><h3>出了门,他依然邀请衣着精致的美人儿跳舞,诶,十个就是有九个乐意。</h3><h3><br></h3><h3>为此他还点赞巴黎:“这座城市就是这点好,不势利。”</h3> <h3>他从宽敞的公寓里搬出来,住在一个破旧狭窄的阁楼里。</h3><h3><br></h3><h3>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画。</h3><h3><br></h3><h3>朋友到他家做客,说他家的沙发破破旧旧,垫子烂了,弹簧也爆了。</h3><h3><br></h3><h3>常玉傲然:“诶,你可别小看这沙发,上面可躺过百来个美丽的裸女。”</h3> <h3>可怜翩翩佳公子,一年只能卖出两三幅小画,最后靠搬砖、做陶器、给家具上漆上色为生。</h3><h3><br></h3><h3>然而就是再穷苦,常玉也没有放弃绘画。</h3><h3><br></h3><h3>没有钱买颜料,他就用劣质的油漆作画。没钱买画布,他就用木板。</h3><h3><br></h3><h3>但雇模特还是必须的:以前天天雇,现在从牙缝里省出钱来,偶尔雇:“我宁愿少吃少吃俭穿,省下几个法郎来多雇几个模特儿……”</h3> <h3>穷困的体验,反而让常玉一转眼光,画风开始革命。</h3><h3><br></h3><h3>以前是富贵公子,他看东西自带粉红滤镜,香香软软小姐姐,可可爱爱小萌物。</h3><h3><br></h3><h3>变成穷光蛋了,滤镜没有了,常玉反而变得大胆,下笔有力,用清晰的黑色作画。</h3><h3><br></h3><h3>另外,黑色油漆比较便宜——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负担粉色颜料了。</h3> <h3>他的线条又粗又黑、苍劲有力,经营位置浩瀚有气势。</h3><h3><br></h3><h3>这绝不是画人体一般用的技法,而是画名山大川、平原流水的技法。</h3><h3><br></h3><h3>好友吴冠中说:“那线是乌黑的铁一般的线,肯定明确,入木三分,不再是迷梦,是一鞭一条痕的沉痛了。”</h3> <h3>1965年,神功大成,常玉达到了毕生绘画的最高点。</h3><h3><br></h3><h3>他绘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幅裸女图,正是文首那幅拍卖出1.98亿的宏伟巨制《曲腿裸女》。</h3><h3><br></h3><h3>明明只是一张女人卧床图,却被他画得纵深感十足。</h3> <h3>与其说画里的主角是两条女人的大腿,不如说是两座雄奇的山峦。</h3><h3><br></h3><h3>一座直插云天,一座横卧其下。</h3><h3></h3> <h3>画的背面还有常玉的题字:“如果在当其时不遭穷困,勤于作画,不致等到今日始成,则早到成熟期矣,万叹。特此作记,时在一九六五 四月。”</h3><h3><br></h3><h3>万叹啊,叹息一万声。</h3><h3><br></h3><h3>如果您也曾苦闷,便会知道,一天叹气无数声,万叹决不是一句夸张的形容词。</h3> <h3>当年年末,常玉在他的好友勒维夫妇家中迎来他人生最后一次个展。</h3><h3><br></h3><h3>《曲腿裸女》被常玉当成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印在邀请函上。</h3><h3><br></h3><h3>开幕当晚,常玉的至交好友都来了:潘玉良、赵无极、朱德群。</h3><h3><br></h3><h3>满座宾朋后世都是著名画家,当时已经陆续开始成名,就只有常玉自己蹉跎多年。大家都乐乐呵呵的,哪知这是最后一次见面。</h3> <h3>几个月后,常玉死于家中,享年66岁,死因是煤气泄露。</h3><h3><br></h3><h3>他一辈子都不在乎世俗,觉得腿脚不好,跪不下去,所以穷困潦倒。</h3><h3><br></h3><h3>可穷了那么多年,他最在乎的居然是“要是有钱多请模特,我的画艺早就大成。”</h3> <h3>去世时,常玉身边没有亲人,一周后才有人发现。</h3><h3><br></h3><h3>他曾在一个中餐厅打过工,老板给巴黎的贫民墓地付了点钱,把他草草安置。</h3><h3><br></h3><h3>众多好友苦寻常玉墓地未果,直到1997年,墓地才被一个忘年交发现。</h3> <h3>这是个无名墓,杂草丛生,而且墓地费用即将到期,常玉尸骨差点被清除。</h3><h3><br></h3><h3>朋友大哭一场,赶紧给他拔草、刻字,续了几十年的墓地费用。</h3> <h3>那时,常玉这颗沧海遗珠终于被西方美术界发现,被奉为中国的梵高、世界艺术大师。</h3><h3><br></h3><h3>当年几百法郎一大捆的画,如今一张就上千万元,可这一切来得太晚了。</h3><h3><br></h3><h3>法国新小说代表人物让-菲利普·图森曾说:“人嘛,都一样。生活,一场儿戏而已。”</h3> <h3>这话,常玉曾对徐悲鸿说过另一个版本:“我的生命中一无所有,我只是一个画家。我觉得我的一生就是个美妙又荒唐的梦。”</h3><h3><br></h3><h3>去世前三天,常玉曾经像未卜先知一般,突然想给自己画个像,还叫好友来看。</h3><h3><br></h3><h3>“我画了一幅画,是画我自己,你来看。”好友来访,见到了六旬高龄的常玉用以自比的遗作《孤独的象》。</h3><h3><br></h3> <h3>常玉道:“我完成了。那是只极小的象,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奔驰。这就是我。”<br></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与人为善,海纳百川,弘扬正能量。</h3></font></h3> <h3>澳中文传社(AUST333),2006年6月6日在悉尼成立简称【澳中文传】,秉持传播澳、中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为己任,弘扬中华文化传递海外侨社声音,讲好澳、中故事增进国际间的相互信任,促进构筑和谐侨社的发展,以做“中华文化使者”为追求的公益性传播机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