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开的心结》

牧男

<h3>  昨天晚上,警校同学老苗微我,说他和一个人在喝酒,发来一照片,让我猜猜是谁,我看了之后,回复老苗我不认识,紧接着老苗微信视频我,我没接。老苗发信息骂我:“你他妈装什么犊子,你连你的舍友老杨也不认识了?!我俩喝酒呢,想和你聊几句。”我看了后淡淡的放下了手机,点了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再没回复老苗。<br></h3><h3> 照片上的人我认识,确是我的舍友老杨。</h3><h3> 1999年,我考入内蒙古人民警察学校,踏入了警营。入学后不久,我被选入校纠察队,从八人宿舍搬进四人宿舍,宿舍里有我、海鸫、老高、老杨。</h3><h3> 那时的学生,有手机的极少,家里条件好的腰上已经挎上了呼机,呼机嘀嘀一响,可以用宿舍墙上的201红电话回复,很是潇洒。</h3><h3> 有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会从家徒步20多公里到镇上,看看镇上的邮局里有没有我写给她的信,同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在宿舍时可以接到,一个电话会花掉好几块钱,对于那时我们那个贫穷的家来说,打电话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有时候我不在宿舍,被别人接了,那好几块钱的电话费就白花了,而且母亲没能和我唠叨几句,她还得空着肚子再走20多公里回去,镇上的饭馆肯定是舍不得去的,哪怕就是去吃一碗面条。</h3><h3> 父亲去世后,母亲在村子里一个人经营着几只羊,村子里的人家几乎都搬走了,母亲一个人呆久了,就想和我说几句话,家里根本就不可能装一部电话,一是没钱,二是村子里不通长电,也没有线路。打电话只能到镇上的公用电话亭里去打,总感觉那时的电话显示盘上那显示费用的数字跳的很快,哪能像现在抱个手机一聊聊半天,那时通个电话也就说个三两分钟。母亲来回走四十多公里,就是为了和我说几句话。</h3><h3> 一个星期天,我躺在宿舍里的上铺看书,老杨在下铺睡觉,墙上的电话响了,把老杨吵醒了,老杨有点不耐烦,嘴里嘀咕着,从床上爬起来去接电话,接了电话后,老杨磨叨了句啥玩意,把电话随手一扔,那红电话的话筒被线牵着打着转,老杨转身开门出去了,我当时撇了一眼那没挂机的电话,还以为电话找别人、老杨喊人去了,过了很长时间,老杨没回来,电话还在那啷当着,我下床拿起来,电话里是嘀嘀的声音,那边已经挂机了,我随手把话筒挂到了话机上。</h3><h3> 后来,母亲告诉我,她有一次到镇里给我打电话,打通后一个东北口音的人接了,等喊我,等了很久,没动静,花了十几块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