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滋味

小麦低低(张勇)

<h5> 这个时间渐渐暖和起来了。</h5><h5> 去年冬天刚走,开春就遇上“倒春寒”,一场大雪繁衍的世界皆白。转眼天又蓝,树变绿,已是春三月了,冷暖交替时时提醒人们季节在变迁。</h5><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h5> 心静下来总喜欢回忆一些漫不着边际的事情,比如我喜欢春天,就不仅仅认为春天是孕育农人希望的季节,春天是孩子和风筝玩耍的季节,春天是游人亲昵自然的日子,春天还是人们与故人与历史与往事交谈的日子,这是清明节。清明好,想到春天我自然也就想到父亲,想着过去的清明前后:父亲忙着闹春耕,犁耙水响,泡田下种,吃的野菜就稀饭。那时家里人多底薄实在穷。母亲说闹春荒了,把孩子也不送人;又说闹春荒好,叫娃儿懂得节约,长大了就不会忘本……</h5><p class="ql-block"> </p> <h5>  我是一个农村孩子。十四岁那年父亲病逝,第一次瞒着母亲挂着擦不开的泪水不辞而别,开始北上南下满世界跑,体验到的是一种无助时生命的困惑和绝望时饥饿的威胁,我已记不起我的流浪起于何时,又将何时结束,只固执的认为我还会走得很远很远,直到把一切都忘掉。</h5><h3><i> </i></h3> <h3><br></h3><h5> 事实刚刚相反,越是想忘掉的东西偏偏难以忘记,回忆不全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最坚强的人也常常会呜咽。我不知道当年的出走是否会加速母亲的衰老,她担心她的儿子因年轻会不会干出些不可挽回的傻事,直到她把自己折磨得头发白了,眼睛花了,神经衰弱了……</h5><h3> </h3> <h3><br></h3><h5> 记得前年的冬天,母亲随我一个熟人从很远的老屋来看我,手里拿着一张揉褶的报纸,刚见着我就用熟悉的语调问我是不是她的儿子,想证实报纸上的那个人名是不是她给取的乳名,那名字维系着她的生命……</h5><h5> </h5> <h3><br></h3><h5> 我没让母亲失望,然而我又说什么好呢?</h5><h5> 现在我开始在一个小镇政府机关里工作,生存的位置还没有确定下来,我知道生活在不停地变化,活着并承受过或正承受着痛苦不一定是坏事。坎坷的经历往往会告诉我们学会懂得生活,重要的是人们怎样去感受和对待。就像现在的我,早晨上班时,先喝一大杯净水,然后抄起扫帚,静静地看一团团微黄的灰尘轻轻摇曳,接着看书、写作、想家,很平和很充实也很幸福。 </h5><h5><b style=""> 1994年3月作品 • 狮子口镇</b></h5><h5><b style=""> 载1994、4、15《人民代表报》</b></h5><h3><i> </i></h3> <h5> 秋天、拍自梦里水乡和南平镇鲍关桥头。</h5><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