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想起 故乡柿子红了时/青云路

青云路

<h3>金秋十月,是柿子成熟之时。在我那故乡,熟透了的柿子更加红里透黄,似一串串红灯笼挂在漫山遍野的柿子树上,一坡坡,一洼洼,一行行,一棵棵柿子树,披红挂绿,景色宜人,成为家乡一道美丽的风景线。</h3> <h3>  我的童年是在柿子树下渡过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故乡人们过着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的生活,柿子竟成了十分喜爱的食品。故乡的柿子树好多好多,柿树品种有八月黄、美丁柿、牛心柿、蜜蜜罐、方柿、小柿等枚不胜举。</h3><h3> 小小的柿子全身是宝,成熟的柿子釆摘之后制成柿饼、柿圪瘩、柿瓣。根据品种不同有着不同食用方法,有的揽着吃,有的晒了捂出霜当零食吃,还有的用筐子存起来,到了深冬时用温水温热了吃,就连柿子皮也被制成食品食用。</h3><h3> 每年五月夏初,柿树经过冬的睡眠,春的萌发开始发芽长出嫩绿的小叶叶,树叶由初始的嫩黄渐渐变绿、墨绿。小麦成熟季节,正是柿树开花结果之时,一树树,一枝枝挂满了乳黄色柿花,小柿花香气弥漫着整个小山村,沁人心脾。</h3><h3> 这个季节,每当黎明时分,我和我的小伙伴,还有叔叔阿姨们,一个一个挎着小篮子,还提着照明用的纸糊灯笼,似赶集一般,逐个柿树下抢着捡柿芾,带回家里晒干、捣碎,掺到小麦里磨成面食用。有一次,我提着灯笼走出五华里开外的山沟里捡柿芾,好辛苦哟!好不容易捡满一篮子,从深深的沟底攀爬上山坡顶峰时,一不留神脚下踏空,连人带篮子滚下山坡。结果人伤的不轻,柿芾也没了,我声泪俱下,也不知是身上疼还是丟了柿芾,现在想起来心情还酸溜溜的哟!</h3> <h3>  解放初土改时,我家分了一棵大柿树,三个人手拉手都环抱不住,柿树高约十多米,长在距家十多里的赵家坟村一块洼地里。丰收年景能产十好几担柿子。在那缺衣少食年代,能获得这么多柿子可是救命的物质。</h3><h3> 我十岁那年,到了撷柿子(釆摘)那天一大早,父亲把我从热呼呼的被窝叫起来说:"走,今天去跟我一起去撷柿子,咱们家就咱俩男人,要学着吃苦挑担子。"从此,我每年都和父亲去撷这棵树柿子。刚开始,我的个子还没箩头高,二三十斤柿子我都要用吃奶的力气去挑。每到撷柿子的那天,都是父亲攀爬上那高得使人眩晕的柿子树,一点点的釆摘,生怕柿子从高高的树上掉下摔破了。爷俩披星戴月的一刻也不闲着,箩头筐盛满了就往家里挑,一连好几天的功夫,上坡、下坡、拐弯、过河、爬坎,吃那苦说不完。</h3><h3> 后来,我长大了,父亲变老了,我俩撷柿子分工也变了。我爬树釆摘,他在树下一边捡柿子一边还不忘叮嘱我在树上小心,别脚蹬空了摔下来,别被树枝挂伤皮肤。现在想起这些心里总暖暖的。</h3> <h3>  每一年柿子釆撷进了家门,最忙禄的人就数母亲了。母亲先把堆积如山的柿子挑选一遍,受了伤的每个柿子用来切成四瓣晒成柿瓣,晒到七成干时收集到一起装进备好的瓮里,等捂到柿瓣上有白霜时就可以食用了。挑选出来的好柿子就一个一个旋削成柿圪瘩,然后连成串挂在朝阳通风处,等凉晒的柿肉中不出汁时,釆摘下来装瓮里捂至出霜后食用。母亲不分昼夜的辛苦劳作着,当每年立冬到冬至期间故乡家家户户院子里、树上悬挂着一串又一串的柿圪瘩,先是红的似火,后是风干如墨,一幅喜人景象。这时的母亲笑了,笑得甜甜蜜蜜,笑得我心里装进了太阳。</h3> <h3> 当下,人们日子丰衣足食,不多食用柿子了。每年的深冬,看到故乡柿树上的柿子还红火的挂在枝头上直到落地成泥,村子里青壮男子常年在外打工顾不上釆撷,况山村里柿子又没好价,无人问津更无人来摘啦,好可惜啊!</h3> <h3>一树柿红一树梦</h3><h3>一树希冀藏心中。</h3> <h3>一树绿叶一树灯</h3><h3>满目火红似繁星</h3>

柿子

柿树

柿子树

柿芾

故乡

食用

圪瘩

柿瓣

篮子

柿花